云之巅,华清殿。
白笙被捆住,跪在大殿之下,旁边是穆旦和几个扶风城的修士。此次除了萧掌门在之外,其他三位长老都在场。
穆旦站在华清殿多时,依旧没有说话,仿佛还在等人。被屠门了还这般淡定,穆旦这是将杜恒处事不惊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二长老显得不耐烦了,几次欲走皆被萧掌门拦下。萧掌门察言观色,从他们不同的神态动作来看,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良晌,容阁主和官悦衡匆匆赶来,这更让萧掌门感到不安。
“有劳容阁主,官公子百忙之中抽空而来,也叨扰了萧掌门的清修,穆旦在此先向各位赔个不是。”穆旦简单的向在场的前辈们行个礼,解释道,
“此事非同小可,相关之人我也请来了,现在务必请萧掌门亲自出面解决。”
“大清早的,把我云之巅的弟子绑来,还叫来铭水阁和江十里的人。穆旦小兄弟是要让我们掌门主持什么公道?”大长老习惯性的抚摸着胡须,嗤之以鼻道。
闻言,穆旦冷哼一声,这分明有不乐意配合的意味在里面。他慢条斯理的把白笙的罪行罗列出来:“贵派弟子白笙,昨夜潜进我扶风城,杀我扶风城共计十二人。”
“这般罪行,该如何判?”穆旦甩了一个轻蔑的眼神给萧掌门,又继续道,“据说贵派弟子白笙还有嫌疑涉及杀害江十里数人和铭水阁的千金,这又该如何判?”
萧掌门望着地上安静跪着的白笙,半信半疑的问:“白笙,真是你所为?”
白笙的脸上毫无波澜,答:“是。”
“这……”萧掌门连同几位长老都愣住,不可思议的望着淡然的白笙。大长老怒火中烧道:“胡闹!你可真是胡闹!还嫌烂摊子不够多是吧。”
“所有罪行全部加在一起,够他死千百次了吧。”穆旦道,“若不是我顾全大局,昨夜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听到这里,官悦衡不禁噗嗤一笑,引得穆旦心虚的责问:“你笑什么?”
“顾全大局?”官悦衡鄙夷道,“你那分明是打不过人家罢了。”
穆旦被别人拆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面子上很是过不去。他故作淡然,解释道:“官公子的心可真大,知道为什么是我来讨公道而不是我师尊来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大体都能意会,却又不敢妄自揣测。
穆旦瞥见官悦衡略带疑虑的面孔,不再卖关子。他看向白笙,继续讲:“扶风城的城主,也被他杀了。”
“什么?”官悦衡忽然得到这般噩耗,讶异道,“你说舅舅也……”
穆旦不应,任凭官悦衡猜测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官悦衡怒了:“白笙,你可真有能耐,你是不是要杀完所有的宗门才罢休?”
白笙只管听着,没有任何回应。
两大宗门的正主相继被害,凶手还是云之巅的弟子。这让云之巅的脸往哪儿搁,萧掌门气不打一处来,却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审问:“白笙,你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如实招来。”
“回掌门,扶风城,江十里,铭水阁,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白笙望着萧掌门,内心无比平静,“我认罪,请责罚。”
“你这个混小子,前几日不是死活不承认吗?”萧掌门又气又急。
“回掌门,当时是抱有侥幸心理。”白笙答。
容阁主冷笑:“萧掌门,现在他已经全部招认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三个宗门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今连白笙自己的承认了,这罪就坐实了,云之巅也保不住他。萧掌门气得转过身,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又问:“白笙,你能解释为何这么做吗?”
白笙不带一丝情感的阐述事实:“扶风城和江十里一样,害妖剖丹,图谋不轨。我当时冲动,不顾后果,自作主张把他们都灭了,替天行道。”
萧掌门侧首看他,这般坦然的模样让萧掌门心生疑虑。
穆旦听他这么说,心里就不高兴了:“胡诌!你这是污蔑我们扶风城,你又没有证据,只知道胡说八道。”
“白笙,你又来了,污蔑完江十里,连扶风城都不放过,你是不是同我们官家有仇?”官悦衡艴然不悦道,“先是辱我未过门的妻子,又害我江十里,最后连我舅舅的扶风城都不放过是吧?”
容阁主仔细分析白笙的话,总觉得不对劲,问:“那你为何害我女儿?”
“容姐姐生的美,”白笙盯着容阁主的眼睛,解释道,“我很早就觊觎她了。”
“你……你!”容阁主的怨气郁结于心,一时间竟憋的喘不过气来。
“白笙,剖妖丹一事,你有证据吗?”萧掌门问。
“没有。”白笙答得干脆利落。
萧掌门依旧背对着白笙,尽管自己对江十里有过猜疑,但白笙空口无凭,还擅自做主杀了人,这些罪算是坐实无疑了。
他在心底长叹,问副业是执管律令的三长老:“三长老,这罪行如何判?”
三长老在一旁翻出小册子,眯眼仔细翻阅道:“万恶淫为首,辱没并杀害女子,其罪当诛。”
第一条就是死刑……
白笙木讷的望着前方,眼若失焦。他没有抬头,没看到他们各色的神情,或大快人心,或不甘不满。
萧掌门佯作镇定,虽心系人才,又怕不能服众,他也无能为力。
三长老继续翻阅,边用手指在比对,边读:“故意害人性命数条以上,其罪当诛,施以凌迟之刑,连同抚育人……”
“三长老。”听到抚育,白笙立刻慌张的打断他的话。白笙的父母皆不在人世,最亲的人莫过于师尊,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笙不想在这个时候还给晚歌添麻烦。
白笙向萧掌门磕了三个头,恳求道:“掌门,白笙请求掌门收回我云之巅弟子的身份。白笙这般作为有辱师门,希望掌门允许,从此白笙与云之巅再无瓜葛。”
说完,白笙蓦地鼻子一酸,坚定的眼神多了一份不舍。
萧掌门转过身望着白笙,他自然知道,白笙的行为是为了不连累谁。
到现在,二长老算是终于听到了一句仁道的话,故意靠近萧掌门,说给他听:“终于做了件人该干的事。”
二长老这是把明吉扭曲过的白笙的形象记在心里了,对白笙的为人有了误会。他这是在讽刺萧掌门看错人,讽刺萧掌门曾经护过白笙居然是这样的人。
萧掌门固然顾及云之巅的名声,顾及晚歌的安危,毕竟彼岸花海的结界还要靠她。
“但你师尊不在此处,此事……”萧掌门顾虑太多。
“师尊身体不适,在闭关休息,不必告知她。”事已至此,若是被萧掌门知道晚歌被困,白笙保不定常竹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萧掌门应下了这个舍小保大的计划,“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我云之巅就当从未收过你,从来没有过叫做白笙的弟子。”
萧掌门这么决定的私心,别人都懂,但云之巅是仙门之首,是一些小门小派仰仗的对象,自然不敢多嘴。况且罪魁祸首是白笙,既已认罪,他们就算心存芥蒂,也不会无脑的扯上可能不相干的人。
“谢萧掌门。”白笙颔首,睫毛簌簌。
白笙被定罪,现已不是云之巅的人,不归云之巅管。
事关三大宗门,白笙暂被关押在江十里的禁魂门。七日之后,昭告修真界,邀所有宗门见证,刑台之上凌迟罪魁祸首白笙,以警示所有人。
从他们在华清殿讲话时,这一消息就传遍整个云之巅里里外外,到处都在议论纷纷,几乎成为弟子们茶余饭后的必谈话题。
当日,容成在饭堂用饭,听到邻桌的两位女弟子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白笙的事。
“你听说了没?烟溪那个男弟子,白笙,杀了江十里和扶风城很多人,还把人家江十里未过门的妻子给那个啥了。今天早上白笙全部招认,还被赶出师门了。”
“白笙?是不是那个前两年一直在云之巅训练听课的白笙?”
“对啊,就是他,看起来长相挺好,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内心如此肮脏龌蹉。今天连五长老都不在场,估计也是对他失望透顶了吧。”
“啊……真的吗?亏我还写过表白信给他,终究是错付了情衷。”
“好在过几日就要被公开处刑,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浪费空气。”
“对对对。”HTtρs://Μ.Ъīqiκυ.ΠEt
“还有啊,据说凌/辱的那个姑娘叫容青,是铭水阁阁主的大女儿。”
“天呐,他是不是在人烟稀少的烟溪待久了,无法纾/解才……”
……
容成表面上气定神闲的坐着听她们说话,实际上早已怒火攻心吃不下饭,手中的筷子也被“咔嚓”一声折断。
只听旁边的一个女弟子悄悄指着旁边的容成,小声嘟囔着说,容成好像也是铭水阁来的,两人马上识趣的走开了。
禁魂门,位于江十里西北部的一座扣押犯罪之人和凶残妖魔的牢房。其门凿山而建,分为下水牢和上石牢两类牢房,水牢内多顽固不化的凶恶之兽,环境极差,长年飘荡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白笙被锁在水牢中的高台上,此地潮湿,暗无天日。高台很小,除了通往前方石制牢门的窄通道,周围都是恶臭的污水,水里全是被拷住的妖魔,暂时饥肠辘辘的蛰伏在水下。
这里没有温柔的光,有的只是水面上若隐若现的幽绿的荧光。就像是妖魔的眼睛,时刻注视着高台上的食物。
他的身上都是镣铐,脖子上,手上,脚腕上,腰上各自延伸到四周的石壁上,轻轻一动,环扣即响。
此刻,白笙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罪人,如果这个罪孽很深重,那一定是前世的。如果让他还,那也只能还前世犯下的错。
这里很安静,是危险的安静。他能听到水滴砸入水面的声音,能听到水下的妖魔在水面上露出上颚,喘着粗气的声音。
半晌,“轰隆”一阵后石门划开,一束光照了进来。水面的妖魔瞬间躲进水下,看来很畏惧那个人。
门口有一个逆着光的人,他的影子被光拉长,延伸到白笙面前。那个人向他慢慢走来,白笙木然的适应微光,等着那个人走近。
他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是谁。
鞋底轻微摩擦地面的“窸窣”声渐进,那个人停在白笙的前方,慢慢蹲在他面前,揭开面罩。他言语轻佻:“你是真的很听话。”
“你说过的,你会说到做到。”白笙的眼里似乎是一片混沌,没有精神。
“当然,我会让她活着出去。”常竹讪笑,“但是……”
常竹笑得瘆人,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白笙的心头。白笙抬头直视他,直视他丑恶的嘴脸,怒:“但是什么?但是什么?”
一连问了两遍,常竹才漫不经心的站起来。他没有直接回应白笙,而是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你站住!但是什么?你是要反悔吗?”白笙暴跳如雷,“你跟我回来!你不能言而无信!”
常竹走到门口依旧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站在门口,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白笙气急败坏的嘶吼着。他拷着锁链,慌张的往前挪,他想抓住常竹,质问他,奈何锁链限制,他寸步难行。
铁锁链被拉扯,相互间撞得叮当响。白笙用尽灵力,想要挣脱镣铐,但灵流越大,铁链上密密麻麻的符文越亮眼,把伤害反弹回施术者本身。
挣脱未遂,反倒受了一身伤。白笙跪在地上,眼尾通红,沾满鲜血的嘴唇翕动不止,全身都在颤抖。
石门渐渐关上,亮光慢慢被无情的收走。
“啊!”白笙悲痛欲绝的怒吼许久,眼角挂着眼泪无意间滚落在地,双手扣地,指甲断裂,血染石地。
他的脑海中还浮现着常竹面目可憎的样子。他痛恨,他要出去,他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任人宰割。
晚歌还在他手上,他怎能静静的等死?他怎能白白死去?
白笙的胸腔内如有烈火燃烧,灼热感强烈,似乎要燃尽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全身经脉似有毒虫在极速流窜,一群一群的靠近他的心脏,跳进火坑中灼烧,蚕食他的心脏。
他很痛,痛得额头布满汗珠,痛到几乎战栗。
他的头很胀,一片混乱,挤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水下的妖魔统统浮出水面,死死盯着高台上的白笙。
白笙还没有缓过来,症状也越来越明显,左眼上的封印忽明忽暗。
许久,他气喘吁吁的朝向如饥似渴的妖魔望去,透过汗湿的碎发,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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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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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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