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一点没和她客气啊,她莞尔,吩咐陈禹去外间打了盆水来置于榻旁的圆凳上,便径自坐上了床榻,仔细地挽起了衣袖。陈禹见状,悄然退出了里屋。
拿起铜盆上的巾帕放进水中浸湿,拧干,她握着巾帕的手一点点贴近了他如玉脸颊,在将将快要碰上的时候,却又停下。
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呢。五官如雕刻般俊美清雅,却不显女气,每一处都是恰如其分的好,多一分或是少一分,便都没有此般的霞姿月韵。
昏黄烛光柔和了他的眉眼,令他平素周身萦绕着冷峻气场消融不少,此时的他,看起来既平和又无害。她呆呆看着,竟是不自觉地入了痴,只觉那浓密眼睫下投射出的一片暗影甚是有趣,便胆大地伸出了手拨弄着他纤长的睫毛,嘴里小声嘟囔:“一个大男人,睫毛长这样长作甚,倒不如分一些给我。”
她没有留意到那瞬间他轻微勾起的唇角,只自顾自地摆弄着。待她惊觉自己竟是因着贪玩而忘记了正经事时,她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握干了。
吐了吐舌,沈婉柔赶紧重又将帕子沾湿,开始细致地为榻上男子擦起了面来。
带着水渍的巾帕一点点拂过那水墨画般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其下紧接着的便是他的唇。
其实哪有擦面还要擦唇的道理呢,只沈婉柔见着那红唇弧度流畅完美,着实诱人,一时色令智昏,便鬼使神差地将巾帕覆了上去。隔着薄薄一层棉布,她的指尖点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原来是这样的触感与温度。
摸起来便这般弹滑柔软,若是亲上去……
等等!她在想些什么罪恶的画面!懊恼地拍了拍前额,她在心中责怪自己,说好的只是将他视为兄长呢?兄长是宦官,不能生育子嗣的!他们之间不合适!
一遍遍地在心底默念着戒条,脑海深处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叫嚣,宦官便注定无法生育吗?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是可以让他们那处起死回生的?
这可怕的念头一旦萌生,霎时便将她之前考虑好的种种不可,给强势撕开了一道口子,开始在她的胸臆间恣意发酵。不试一试怎能知道结果,万一成了呢?
这般想着,她心中好受许多,遂也不再纠结那些条条框框,只专心致志地给陆铭擦拭着。面上擦完了,她将帕子洗了洗,执起了他的左手,开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细细清理,动作轻柔且舒缓。
可怜躺在榻上的陆铭享受着这极致适意的服侍,唯感满腔欣慰,还不知自己心底正连连赞许的小姑娘,眼下小脑袋瓜里不住想的竟然是如何让他回了春。
沈婉柔将陆铭的右手也认真擦净后,便预备收了帕子起身。哪知本是被自己牵起右手的男子却突然反手牢牢握住了自己,力道使得将将好,既让她挣脱不开,却也不会弄疼了她。
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只轻轻松松一带,她便被拉得瞬时倾下了身,慌乱无措间以掌险险撑在了他枕边两侧。
停留在她腕间的那只手松了开,径直向上一把捏住了她的左半边脸颊,陆铭终是含笑出声:“方才玩得可还尽兴?”说着,捏住她娇软脸颊的两指还故作威胁地轻轻向外扯了扯。
“兄……兄长……你醒了呀?”她被他这猛然间的袭击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兄长何时醒的?怎的也不和念念说一声……”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早些说她就不玩了嘛!这人真是!
“我见念念正值兴头上,便没忍心打断你。”他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直直与俯身于他正上方的少女对视,眸中何曾有半点混沌不清?
那漆黑瞳仁勾魂摄魄,她年纪小,稚嫩着,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沈婉柔当下便垂了脑袋,不给他瞧自己那张满是红霞的小脸。可他看见了那羞红欲滴的小巧耳尖。
不忍再逗弄她,他放开了手,忍住想要揉一揉那娇气的立刻便有些泛红的肌肤的念头,温言道:“没大没小。今日有劳念念为我做这许多了,夜深了,回去好好歇一觉罢。”
她乖顺地点头,直起身子又扫了他一眼,这一眼,正好捕捉到了他眸中满满的促狭。恼他将才的捉弄,她突地凑近了他,一双小手齐上阵,对着陆铭那张往日里神圣不可侵犯的俊颜就是一顿揉搓:“叫你欺负我!”
过了把早就想过的瘾,沈婉柔见好就收,摸得差不多了,便一收手,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小跑着逃走了。
陆铭静静地看着那张被她虚虚掩上的门,抬起手触及颊边,终是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这丫头。
沈婉柔一路小跑着回了嫣然苑,直至进了屋子,还是感觉指尖上依旧残留着他肌肤间的温度,火辣辣的灼烧感,一直烧进她心里。
她是真的动心了罢。只觉兄长在她眼中处处都是好的,没有哪一处不是完美的。她只要被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注视着,便无法照常行动,既害羞想要躲避,却又想他能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只看她。
所以到底该怎样让兄长“行”呢!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娃不能没有啊。带着这样的困扰,她沉沉睡去。
翌日,前院小厮向嫣然苑送去了封来自叶府的书信,送信人再三嘱托定要将这信件送至沈姑娘手中。
初时见着了这信封上的娟秀字迹后,沈婉柔还暗笑那叶皓轩长得一表人才,器宇轩昂的,没成想写出的字却像是姑娘家所著的,可一打开那信件,才发现,这原来是叶家六姑娘,叶文瑛所书。
细细密密两页纸,都是在为昨夜府中管控不严,让她受惊一事而赔罪,言辞恳切,字里行间皆是流露出满心的愧疚自责之情。
这叶六姑娘竟是个如此亲和明事理的么?虽有些意外,但人家贵女姿态已放得这样低,亲自与她写信致歉,她也理应把礼数做全,回信一封表明宽宥之意才是。
却说自那晚陆铭与她夜间遇袭被刺后,沈婉柔便一直跟着齐伯学习医术。如今一些最基本的包扎疗伤,诊脉识药都已掌握熟练后,齐伯遂开始教她难些的,了解后或许对陆铭有所助益的解毒、制毒之法。
是日,齐伯将这堂课的医术讲解完毕后,便就着几个难点出声考察端坐桌前的小姑娘。沈婉柔思索过后皆是一一答对了,齐伯一面捋着半白长须,一面甚是欣慰地不住颔首。
问题问过,今日的授课便算是结束了。只见那小姑娘不若往常一般大方告辞,反而是磨磨蹭蹭地挪到了自己近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善解人意的齐伯和蔼道:“沈丫头,你可是还有何不解之处?”
既齐伯已然开口问了她,那她就英勇些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便是:“齐伯,婉柔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说罢。”
沈婉柔憋了口气,梗着脖子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坦荡自然,语音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结巴道:“齐伯……婉柔想问您的是,兄长……兄长他还能重变回男人吗……”
这最后一句话抛出的一瞬,空气似是都骤然凝固了下来,只见齐伯面上的神情分外精彩,起先是微红,过了会儿红中透着绿,而现下脸色稍稍有些发灰,他沉默着,沈婉柔便也屏气凝神在一旁静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齐伯一气之下将她轰了出去。
“咳咳。”静默良久,面色发灰的齐伯终是无奈出声,“小小年纪,问这些作甚!”
“齐伯,我这是为兄长的终身幸福考虑!”她这会儿又能说会道了,“兄长如今孑然一身,至亲皆是不在这世上了,若是一辈子都这样度过,年老了也没个子嗣承欢膝下,该多凄凉啊!”
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齐大夫被她磨得没了办法,半晌,终是含含糊糊吐露一句,平素多补补身子,好生将养着,剩下的便看天意了。
可即便是这样含混不清甚至带着些敷衍意味的一句说辞,却在心中给了沈婉柔莫大的希望与动力,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她每日里好吃好喝的把兄长的身体调理得愈来愈好,她的兄长定会有春回大地的那一天!
带着满腔壮志豪情踏出医馆的沈婉柔,一抬眼便见到了候在路边似是已有多时的叶皓轩。
“叶公子来此地做什么?”她有些不解地看向正一脸笑意盈盈望着她的俊俏男子。
“沈姑娘难道忘了么?在下前日晚于府中桃林处,所说的那席话。”他一步步走近她。
“叶公子指的是哪一句?”实在对不住,那晚她光顾着在兄长怀中委屈了,这叶皓轩当时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听啊!
“在下说的是,我叶皓轩,心慕沈姑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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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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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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