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太大,遮挡住他的身影,让她完全看不见了。
“不要走过来。”
他的声音很冷淡。
萋萋收回脚步,眨眨眼:“王爷怎么来了?”
若她记得不错,她来听风楼住了半个月,潇阳王这是第二次登门。
第一回登门时,正是为萋萋送饭菜那一次。
等了许久,潇阳王没有回答她。
萋萋眨眨眼,瞧着对岸的野村武馆,也不再说话。
今日没有下雪,外间的风却很大。
二人没说话,呼号的风声,掩住了呼吸声,使这回廊下显得愈发冷清。
“你会唱曲吗?”
柱子那头传来潇阳王突兀的嗓音,依旧很慵懒淡漠。
萋萋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话。
她眨眨眼,仔细想了想,认真道:“会的。”
“唱一曲吧。”
他仍冷漠淡淡。
萋萋垂下眼帘,又想了想脑海中熟悉的曲目,认真地唱起来。
西岭松声落日秋,千枝万叶风飗飗。
美人援琴弄成曲,写得松间声断续。
……
夜未央,曲何长,金徽更促声泱泱。
何人此时不得意,意苦弦悲闻客堂。
她唱得很认真也很执着,仿似生怕唱错了一个音节,所以每一个字都缓慢地嚼着。
柱子那头悄无声息,也不知道潇阳王到底有没有在听。
萋萋唱了一遍,没得到他的回应,眨眨眼,终于又从头到尾唱了一遍。
西岭松声落日秋,千枝万叶风飗飗。
……
夜未央,曲何长,金徽更促声泱泱。
何人此时不得意,意苦弦悲闻客堂。
第二遍结束,潇阳王仍没有一点声息。
萋萋迟疑转头:“潇阳王,你在听吗?”
柱子那头无人回答,唯余呼号的风声。
大冬天的站在这里吹风,萋萋顿觉有些冷了。
她眨眨眼,忍不住悄悄探过脑袋,去看那边是否有人。
只一眼,就看到一个颀长的侧影。
潇阳王穿着雪白狐裘,站在回廊下,面对着野村武馆,不言不语。
他冠上的玉笈颜色独特,暗暗发着光泽。
萋萋一怔:“你……”
“再唱一遍吧。”
他开口了,嗓音里全是空寂的落寞,满满的沉痛忧伤,让听者心惊。
他没有看她,似乎也不愿被她看见。
萋萋目光闪烁,下意识道:“你不开心吗?”
他没有回答。
她看着他的侧影,看了许久也不见他转头,不由得垂下脑袋,老老实实站回到自己的位子,又扬起嗓子唱了一遍。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嗓子打开了,或许是因为曲子唱熟了,总之她的声音十分好听。
好听的,有点不像是她的声音。
她眨眨眼,瞧着野村武馆沉寂的后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知道,那里究竟住着什么人。
风声呼号,淹没了她的思绪。
一曲《风入松》,她接连唱了四五遍,唱得肚子有些饿了,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
天气太冷,站的久了委实饥寒。
挨饿受冻的唱歌,果然也算得上奇葩。
不过,为了潇阳王唱歌,大概也是应该的吧。
至少,他将她从皇后的毒爪下解救了出来,至少,他令她免于秀女坊的争斗。
她勾唇一笑,心情忽然就好了,忍不住低声道:“潇阳王你还在吗?”
没人回答她。
萋萋扬起声调:“你在吗?”
依旧无人回答。
她眨眨眼,转过脑袋,绕过粗大的梁柱,小心翼翼地看。
梁柱这一侧,空空如也,潇阳王不知几时已经走了。
萋萋一愣,心里忽然有点失落。
可究竟为什么失落,她竟也想不清楚。
她自嘲一笑,私以为一个人自说自话许久,可能是太无趣了吧。
转过身,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了。
翌日,天晴。
萋萋正窝在被子里会周公,大丫鬟夏荷却忽然急急叫门。
“小姐,快起来吧。秋侍卫来了,说是要带您进宫。”
萋萋一惊,许久不曾提说这些事情,她竟险些要忘了。
她的爹还在临水县家里关着呢。
她飞快爬起来,顾不上梳妆,跟着秋霜去了。
腊月天,天气阴寒,苍穹上没有高悬的太阳,只有乌沉沉的云朵。
天儿,似乎是又要下雪了。
萋萋仰起头,瞧着天色,垂下了眼帘。
今次进宫没有骑马,而是坐车。
马车很宽阔,车外壁上绘着活灵活现的一只黑鹫,只看一眼就绝不能忘怀。
大约是潇阳王的标识。
马车在流火城大街上飞奔,未曾遭遇一丝阻拦。
人人避之不及,生怕冲撞了他们。
萋萋悄悄撩开车帘瞧了瞧,满大街的热闹喧哗,在马车奔过时,忽然沉静下来。
这些人,竟惧怕潇阳王至此?
她眨眨眼不敢再看,老老实实坐在车中。
一路进宫,仍是上回去时路线。
过中央大街,过乾中门,过长安大道,转过御花园……
萋萋以为会去秀女坊,谁知道根本不曾往秀女坊的方向去。马车一路拐弯,径直到了一处奢华的宫殿前。
她一怔,下了马车仰起头,望着金碧辉煌的仰夕宫,倏地恍惚。
仿似某年某月某日,她曾出现在这里,还曾见证过什么重要的事。
可,她毫无头绪。
她摇摇脑袋,试图甩掉这些恼人的思绪,可却徒劳无功。
她不高兴地耷下脑袋,看着秋霜道:“这是哪儿?”
秋霜目光一闪,还没开口,宫门“唰”的一声从内打开,几个宫娥走了出来。
众人相见,气氛不太好,秋霜领着萋萋走了进去。
宫娥退后,不敢造次。
正殿中,潇阳王已经到了。
他随意坐在软榻上,正翻看一本线装书籍,书籍略显陈旧,大约是因为被他翻看的次数太多了。
萋萋偷偷瞧了一眼,见封面上面写着《小擒拿术》。
她眨眨眼,脑海中忽得滚过这几个字,不知为何莫名熟悉。
她目光一闪,愈发困惑了。
自来到流火城,她对许久地方,许多事情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似她从前住的根本不是丽州府临水县,而是流火城。
因为她对丽州府完全没印象。
一个人失忆,可能记不住家乡,却能记住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吗?
答案是否定的。
正殿中央,潇阳王随意地翻看书籍,并没搭理萋萋。
萋萋站了片刻,实在无奈,不由得四下打量。
一打量,却见通往后殿的珠帘那头,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袭水蓝衣裳服帖曼妙,发髻上的水蓝簪花摇摇晃晃,满面艳妆美到极致。
兰暮容?
她眨眨眼,兰暮容已掀起珠帘,疾步走了出来。
“王爷。”兰暮容先开口,语气不善道:“她算什么东西,怎配站在仰夕宫里?”
到底是侧妃,乍然见了陌生的女人,立时竖起防备的大旗。
但其实,萋萋和潇阳王是非常纯洁的好伐?
萋萋低垂着头,没吭声。
潇阳王抬头,目光冷淡:“大理寺上卿曾大人和刑部尚书温大人等会要来,你打算站在这里迎接吗?”
他责问的显然不是萋萋。
兰暮容一愣:“暮容……”愤愤不平地瞪了萋萋一眼,又走回了那道珠帘之后。
隐约听得珠帘那头响起什么声息,但萋萋不太在意。
果然,众人就这么等了一会儿,宫门外便走来了两位中年男子。
一看气度,当是大官无疑。
不过二人走在仰夕宫里,一切气度都变成了负数,萋萋眼瞧着他们小心翼翼上了台阶,躬着身子进了殿门,老老实实站在潇阳王跟前,参拜道:“臣,参见王爷。”
潇阳王摆摆手:“坐吧。”筆趣庫
二人大惊,当即脸色涨红。秋霜亲自为二人端上来锦櫈,二人忙正儿八经地坐了。
但都坐得很虚。
萋萋眨眨眼,忽然觉得挺有趣的。
潇阳王却似察觉她的变化,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登时教她打直了脊背,眼观鼻鼻观心,不再露出一丝脸色。
殿中寂静,无人出声。
过了一会儿,潇阳王才道:“本王请二位来,想必二位都清楚原委吧?”
坐在锦櫈上的二位大臣,匆忙站起身回话:“臣等明白。”
潇阳王点点头:“南湘王谋逆犯上一事,你们心知肚明,本王就不多言。南诏行省离此数千里,是否跟谋逆案有关,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二位大臣慌忙道:“臣等清楚。”
潇阳王冷笑一声:“丽州府距离南诏行省数百里,临水县更距丽州府数百里。真要说南湘王谋逆时,禀报了临水县令蒋茂游,本王可是不信的。”
二位大臣一板一眼地拱手:“臣等也不信。”
萋萋简直要“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歹,勉强忍住了破功。
此事事关她们一家老小性命,她竟然也会笑场。
不得不说,若是蒋夫人看到她此刻模样,定然又要打她了。
可,她之所以如此笃定,不就是因为坐在眼前的这位潇阳王吗?
那一句“本王自会处理,你不必担心”仿似一句魔咒,一瞬间瓦解了她心中的全部担忧。
好像,只要有他在,她的性命,她爹的性命,她所有牵连进谋逆案的亲人,就一定无虞。
潇阳王不知她心头所想,只冷着脸看二位大臣:“既然都明白,秀女蒋家的案子,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二位大臣一惊,齐齐抬起头来:“王爷,这……”
潇阳王垂下眼帘:“有什么困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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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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