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刚说出来,马上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你是谁,居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钟大师他们明明占据了绝对上风,你凭什么说东州必败?”
“我识人无数,从未见过你,说,你究竟是谁?白景腾的狗腿子吗?”
武者们怒视张恒,这里不乏有钟大师,陈大师等人的弟子,张恒说东州必败,岂不是看轻了他们的师父?
“他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洛建国赶紧打圆场,赔笑说道:“他是说东州必胜,说错了!”
“不,我说的是东州必败。”张恒摇了摇头,说道。
洛建国无奈了,直接就被武者们推到了一边。
他看着张恒,满脸都是苦笑:这个节骨眼上,你干嘛要刺激这些疯子呢?
这岂不是犯了众怒嘛?
自己去打圆场,你还不领情……
“张仙师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唉……”洛建国叹息,这事他是管不了了。
“你凭什么说东州必败?你要是不能给出个理由,今天,你走不出云顶山庄!”之前跟着钟大师前来的绿衣女子满面寒霜,冷冷的看着张恒。
“很简单,钟大师他们一开始就出了全力,攻势如同暴雨一般,连绵不断。”
“白景腾看似苦苦支撑,可实际上却是在习惯节奏。”
“只要他扛过这一阵子,他们攻势稍缓,到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张恒淡淡说道。
一开始就出全力,不能说错,可这有个前提,就是要用最快速度将对手拿下。
不然的话,先出手的人一旦疲惫了,那么就危险了。
武尊和武圣,差距很大的,别的不谈,身体素质,内力的恢复速度,这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当武尊累的时候,武圣可不一定会累。
一旦钟大师等人感觉到疲惫,到时候就是白景腾出手的良机。
张恒的话,让不少人陷入了思考。
他们看向场中,白景腾虽然苦苦支撑,但的确没有败,或许还真有可能出现张恒所说的情况。m.bīQikμ.ИěΤ
“可笑!”
绿衣女子却是不屑冷笑,她大大的眸子中满是嘲讽,仿佛张恒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你是什么水平,你懂什么?你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在对大学生指点江山一样!”
“钟大师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大大小小的对战经历无数,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错误?”
“依我看来,最多只有五分钟,白景腾就要撑不住了!”
显然,绿衣女子认为,钟大师他们连绵不断的攻势,能够直接将白景腾打垮。
“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气势就先被压制了,十成实力,只能发挥九成半,如今酣战,看似优势,实际上只是因为人数众多的缘故,现在双方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不同的是,白景腾是一个人,而东州武者们却是一群人!”
“他们毕竟没有朝夕相处过,也没时间演练,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出现默契不足的情况!”
“而这种情况只要出现,就会形成破绽,白景腾会抓住破绽的,之后就是逐个击破……”
张恒无视众人的眼光,自顾自的说着。
这一段时间的交手,他已经看出名堂了,武圣的确厉害,所谓超凡入圣,原来是到了这个境界后,他们从后天变成先天,身体会经过一次脱胎换骨,抗击打能力,抗衰老能力,恢复内力的能力,以及寿命,各方面都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这种增长,类似于修行者的筑基,只不过要比筑基弱个几十倍。
但这对于武尊来说,已经是天堑之别了。
一开始他们没能将白景腾打死,那么就说明,他们没有丝毫取胜的希望。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说风凉话的人,方才在半山腰,我就听到你唱衰东州,如今又在这里动摇军心,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绿衣女子厌恶的看着张恒:“钟大师他们会胜利的,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原来这家伙还有说风凉话的前科?”
“呸,这种人真恶心!”
“等到拿下白景腾,我一定要领教领教他,这种人就是嘴皮子利索,真动起手来,只怕是要跪下叫爹!”
众人也都是目露鄙夷之色,有许多人甚至盯上了张恒,生怕他半路开溜。
张恒一笑,不去管他们,而是看向酣战众人。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必败……”
钟大师轻微喘息,他已经感觉到疲惫了。
别人看起来,他们占据上风,可真正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现在他们已经渐渐的内力不足,而白景腾,却还是生龙活虎,方才只是苦苦支撑,而现在已经游刃有余了。
“必须要拼命了!”
钟大师眼中涌出疯狂之色,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之间拔高了几十厘米!
他的身体就像是充气球一般,直接膨胀了起来。
原本略微瘦削的老头,瞬间变成了魁梧的肌肉男。
他一拳挥出,风声呼啸,却是要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舍身功?”有人惊呼:“钟大师怎么会用舍身功呢?这是邪门的武技啊,一旦用了,短时间内会实力暴涨,可是之后就要重病三月,实力倒退……只有拼命的时候才会施展这门武技,难道他坚持不住了吗?”
舍身功的大名许多人都听说过,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也看不出名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钟大师就开始拼命了。
“难道被他说中了?”有人呆滞的看向张恒。
绿衣少女银牙紧咬,她紧张的盯着场中。
“你已经发现要败了吧,可惜晚了,啧啧,如果你们这一群人全部都用舍身功,可能我还对付不了,然而,只有你一人愿意舍身取义啊,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大的魄力!”白景腾阴沉一笑,他知道自己赢定了。
钟大师一拳砸来,这一次他不在闪避,内力涌动,却是同样一拳,硬碰硬的砸了过去!
在他看来,率先拼命的钟大师就是最大的破绽!
如果自己将他拿下,其他众人,只怕是要阵脚大乱。
钟大师显然也知道这一次对碰的意义,他不住怒吼,拳头重重砸来,犹如泰山压顶,光是在远处观望,都让人头皮发麻。
而白景腾的这一拳,却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的速度很慢,就像是电影慢镜头一般,拳头缓缓抬起,然后不紧不慢的挥出。
可是,就在钟大师的拳头来临之时,他却是不差分毫的撞上。
砰!
先是一声巨响,二人内力对碰,以双拳中心,掀起一股气浪。
灰尘滚滚之中,又响起了清脆的咔嚓声。
钟大师的指骨根根碎裂,面露痛苦之色,而白景腾欺身上前,一记膝撞顶在他的腹部。
“败了!”
钟大师惨笑,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怎么会!?”
所有东州武者都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不能超凡入圣,终究只是蝼蚁。”白景腾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冲着其他大师勾了勾手指:“轮到你们了!”
方才还与之酣战的大师们看到了钟楚的惨象,竟无一人上前。
钟大师实力最强,资格最老,连他都败了,而且败得这么凄惨,他们能行吗?
有的大师心理素质一般,甚至微微低头,生怕白景腾注视到他。
“比我想的更加不堪,他们还没有死战,就已经胆怯了。”张恒叹息,后面已经没必要再看了。
钟大师固然有血性,舍身取义,可是他太急躁了,一人逞强,却是没有和其他人沟通,如今一败涂地,却是让其他大师们人心惶惶,心生怯意。
绿衣女子闻言,转过头来怒视张恒。
“这下子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