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赈灾运粮方便,也加快国内交通运输,加快驿马、兵马通行速度,方便旅客、商队,促进商贸。
想致富,先修路。这句话古今通用。
所谓官道,就是国内主干道,相当于后世的国道。
银子是朝廷拨款,劳力是巡抚府召集的百姓,地方军坐享其成不说,还设关卡利用来敛财,真的是胆大妄为习惯了,距离辽东贪官污吏与三族覆灭已经过去三个多月,可能以为风头已经过去。
崇祯心里怒火炽燃,但没有发作。
马车行走到孙秀才身边,李倾城下车,对那路边大哭的孙秀才道:“你这秀才,一个大男人也哭成这样。”
过来驱赶孙秀才的兵卒,见李倾城气质不俗,穿着不一般,也就没有开口再驱赶。
“是你……”
孙秀才见到李倾城,以及走到李倾城身边的白衣男子,愣了愣,有些意外,这两位浊世佳公子,在人群中宛如黑夜中闪耀星辰,走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何况他在两天前被其中一位骂过,自然深刻记得。
眼下走投无路,他精神崩溃到大哭,相对来说,两天前的羞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孙秀才语声哽咽:“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日被公子骂了几句,孙某幡然醒悟,不再犹豫与纠结,回去筹措了盘缠,第二天一早便出发南下,要去淮安府的国立大作坊做工,赚钱养家糊口。”
“听说那边也招收女工,与妻子商量,等我到那边安定下来,再回来把妻儿接过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走一天后,便下了两天大雨,身上淋雨,感染风寒之病,拿药费不少银子。”
“还好,不住客栈,省吃俭用一些,剩余盘缠约莫也够到淮安府,好不容易天气放晴,我开始赶路,殊不知,前面一道关卡,要交过路犒军钱,而到了这里,又要交过桥费,如此一来,我这点盘缠定是不够走到淮安府了。我真的太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孙秀才又哭哭啼啼起来。
“别为了这一点点钱物,便寻死觅活啊,你死了,你的妻子与儿子怎么办,他们靠谁来养活?”
李清晨劝慰道。
她气恼他,又可怜他,有些后悔那天在岭口镇骂得重了些。
崇祯面无表情,在一旁插了一句:“他妻儿自然有人来养活,他妻子可以改嫁,他儿子认别的男人作父亲,他想死就让他死吧。”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响起议论声。
一些围观的群众,对崇祯指指点点,认为他说话太伤人,但见崇祯气宇轩昂,隐隐有一种俯视苍生的威棱气势,也只敢窃窃私语。
李倾城刮了崇祯一眼,凑到崇祯耳边,轻声埋怨:“你怎能如此没有同情心。”
她这动作,学自崇祯,在外面交流不愿外人听到的私密言语只能如此,崇祯第一次与她这样相当于耳鬓厮磨,她十分羞赧,如今熟络之后,不仅习惯了,也同样这样对崇祯。
崇祯道:“不是我没有同情心,是他如果小小挫折都没办法解决,只会哭,只会寻死觅活,那他迟早也会被世道淘汰。想想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带着妻儿老小,不远千里南下,只为找一口饭吃,再想想那些镇守在山海关等边地,浴血奋战的将士,随时面临死亡危险,他已经很幸运了。穷,是因为他长年不做事,轻信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论调。”
崇祯不觉想到,在山海关时,夜不收的杨老七,曾经困在荒山野岭七天七夜,没有口粮,没有清水,还要顶着北地的酷寒,他却没有放弃,只为了把情报要带回去,他苦苦支撑,啃树根,抓山鼠吃生肉,不敢生火,一旦出现烟火,很快便会被清军围捕。最终他扛过来,回到了明军营地,由于他在天寒地冻荒野里活了七天七夜,人们开始叫他杨七,年龄长一些,便尊称他杨老七。
相比之下,这个专门读书的秀才,所谓的苦读十年,其实没吃过真正的苦,劳作都让家里人做了,她只是专心读书,所以才受不了这现实的挫折。这样的人,实在让崇祯同情不起来。
崇祯也很清楚,对于这种人,越是同情他,安慰他,他越觉得自己是对的,觉得自己落魄是外界害的。
“不,我不要妻子改嫁,我不要儿子认别的男人做父亲,我不能死!”
孙秀才站起来,抬手用灰色长袖擦干眼泪,脸上的悲戚表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
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种男子汉的气息。
李倾城讶然。
她恍然明悟,叶秋是故意刺激孙秀才,用的是激将法,挺管用。
崇祯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你读的那些书里面,不也有讲究读书人的气节吗?身体软弱没关系,但骨头不能软弱,你若能学着自己站起来,前路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多谢兄台教诲。”
孙秀才朝着崇祯,拱手作了个揖,转身走向关卡,准备交钱。
“等一下。”李倾城追过去,把身上的几十文钱,都塞给孙秀才。
崇祯暗暗笑,两天前李倾城大骂这个孙秀才无能,现在又对他于心不忍,接济他,有意思。
崇祯转向关卡的兵士,道,“你们谁管事?”
兵士转头呼叫一声:“黄总旗。”
总旗,是比百户第一级的军官。
那黄总旗其实也在一旁看着,知道这边的情况,他走过来,打量了崇祯一眼,粗黑飞眉毛上,有一道刀疤,使他面貌显得有些阴森狠厉。
“何事?”
一旁的周云辰,眼中掠过杀意。
单凭黄总旗对待皇帝的态度,便可问个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崇祯不动声色道:“你们在这里,一天能收多少过桥费?”
黄总旗不耐烦的反问:“你问这个做甚?”
崇祯淡淡道:“你说个数目,今日我帮所有人付钱。”
“什么?“
黄总旗以为听错了。
周围人也都十分意外,莫非来了个个大善人?
得到确切答案后,黄总旗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笑意,眯起眼睛,盯着崇祯看,看来是一只肥羊,不宰白不宰。
他举起三根手指,道:“至少三千两,你给得起吗?”
其实他们每天最多收到一千五百两左右,他往两倍了说。
周围百姓咂舌不已,三千两是个什么概念,普通劳力的工钱,一个月,在二两到三两之间,二两银子足够四口之家一月吃喝用度。
“给他。”崇祯对周云辰使了个眼色,淡淡的道。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
“不会吧,这也太阔气了!”
“老天爷,真是大善人呐。”
“花三千两里出去,他毫无犹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周围百姓并不知道,这些兵士是打着朝廷的旗号违规设关卡,因为这是几十年来常有的事,习惯了,相比以前,苛捐杂税已经少了许多,修路修桥也的确便利了他们。HTtρs://Μ.Ъīqiκυ.ΠEt
李清晨看到崇祯如此慷慨,眼眸异彩忽闪,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伙伴叶秋。
叶秋是日月楼幕后老板,也就是商人,商人应是图利,制造大海船除了游历,估计也为了做生意赚钱,可今天叶秋却做出纯粹付出,无利可图的举动。
周云辰咬了咬槽牙,上车从行囊中数出三千两的银票后,走到黄总旗面前,不甘不愿的递过去。
黄总旗接过银票,仔细查看每张银票。
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满意道:“数目对了,大明皇家银行的银票也错不了,兄弟们,收队喝酒去。”
周围百姓一阵欢呼。
纷纷致谢崇祯,尤其是穷苦的平民,与做小本生意的商人,这笔过桥费对他们不算小数目。
那些刚刚责怪崇祯语言伤人的,暗自羞愧,人家话虽耿直,但是行动上做出了如此大的善举,而他们只是嘴巴上说说,行动上没有接济孙秀才一文钱。
孙秀才感激不已,再施礼道:“在下孙之浩,仁兄接济的钱,也一定会还。敢问两位兄台尊姓大名,家住何方,他日一定登门拜谢。”
“不必了。”
崇祯丢下一句话,自顾自回到马车上。
李倾城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同上了车,她眼睛直愣愣的瞄在崇祯身上,充满了好奇,仿佛是在看一座蒙着一层雾气的大山,伟岸、沉稳,又充斥着神秘感,突然觉得心里有许多话想跟他说,却有不知从何说起。
马车顺利通过大桥。
周云辰用眼角余光,冷冷瞥了眼黄总旗,心里道,皇帝陛下的钱,你都敢收,一只脚已踏进黄泉路犹不自知,依照陛下的雷霆手段,你拿的这些钱,会百倍千倍的吐出来。
黄总旗目送崇祯马车离去,没看出特殊之处,马车的外表,除了稍宽大一些,与普通没有什么区别,他眼中掠过一丝凶狠冷厉之色,都身边心腹道:
“回去禀报将军,来了一只大肥羊,叫前面的人探探他们跟脚,如果不是什么世家背景,只是普通富商家庭的话,就把他宰了,定能捞到更多银子。随意一出手便是三千两银票,那身上藏的岂止数倍,这小儿应是初出茅庐,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只是便宜了咱们……嘿嘿嘿。”
“总旗大人,他驾车的两个随从,身形彪悍,龙行虎步,我看也是个武人,有点扎眼。”
“扎眼又怎样,只有两个人而已。”
……
崇祯在车厢里后,又拿出纸和笔,写了几句话,然后捏成一团,丢出车窗外。
皇帝的小纸条,那不叫小纸条,而是密诏。
“又有感而发了?是写诗词?下次可以给我看看吗?”
李倾城一连三问。
她对崇祯好奇,连带好奇起崇祯写的纸条。
“下次再说。”
崇祯不置可否。
听到崇祯不远多回答,李倾城知趣的没有继续追问,装模作样拿起看了好几天的大明报,眼睛是不是的瞟去看崇祯,他长得真好看,越看越顺眼了,说话有时候很有内涵,有时候却又很耿直,眼中有时柔和如春风,有时候冷酷得像万年不化的坚冰,唯一不变的,是那一份坚定。
崇祯视线投在车窗外的绵绵远山。
他的心情,也像是绵绵远山般起伏不定。
视察过大沽口船厂的大好心情,被破坏了。
不过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出发前,与林忠陪、戚元辅、周云辰等,一起对这一路上的势力和局势,做了分析与重点查探。
东厂与锦衣卫的监察任务,毕竟刚刚重启不久,只能对关键人物与关键地区进行重点查探,还无法做到全国一丝不拉的排查,尤其是细节方面,像地方势力违规征收过路费这种,屡见不鲜,一般不算重点,十几年来朝廷也是睁着眼闭只眼,因为朝廷当时也没给足粮饷,卫所自筹的话,乱象难免。
但如今,欠饷早已补清,还给兵士武人提高了待遇,但地方卫所势力仍不愿放弃“财路”,这些钱肯定不会变成粮饷,而大多是到了个别人,或个别家族的口袋中。
武将贪钱可不文官差。
黑心军官,也不比黑心文官少。
山东一带卫所势力,属于山东总兵刘泽清管辖,刘泽清挂了将才的名声,实为墙头草,自私自利的杂碎,品行还不如吴三桂,不管是叫他剿匪,还是叫他勤王,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不奉诏令,毫无责任感。
而他对治内百姓,却十分凶狠。只收过路费还算好了,之前大明内外交困时,他们是直接劫掠民众,砍下平民脑袋虚保战功,杀良冒功。
他与他的家族,想方设法贪墨钱财,侵占田地,充当地痞与黑心商人的保护伞。
顺军攻京师的危机时刻,距离京师不算远的刘泽清部,却不来勤王,刘泽清谎称坠马受伤,不奉诏令,名下是拥兵自重,想做军阀。
锦衣卫不久前,搜罗到罪证,只是暂时没有下手。
杀文官容易,杀一个手握重兵,镇守重镇的总兵官,不能太草率,更不能冤枉了他,一个不好,兵变反叛,收拾起来会很麻烦。
这也是他亲自南下处理的一项重大事务。
除了锦衣卫,还有五千禁卫新军精锐,在后面远远跟着,其中五百人配备新式燧发枪。
别小看这五百人,发挥得当敌得过万人大军。
沙俄远征军入侵黑龙江一带,也只有数百火枪兵,筑城固守,上万清军打了几年久攻不下,最后又调集两三万人马增援,沙俄远征军这才弹尽粮绝后投降,签订所谓的尼布楚条约。后世史书中,给满清涂脂抹粉,只谈胜利,好像战胜沙俄多么的荣耀,却不详细说明当年的总兵力对比。因为数万人对数百人,不能彻底歼灭,还要割兴安岭及额尔古那河以西大片区域给沙俄,这叫胜利?
崇祯思索中。
两骑快马呼啸而过,那是锦衣卫按照密诏行动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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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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