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皱眉。
在攥紧图灵的小手后,他这才胆大包身地向着前方,一点一点地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面前的景致却是发生了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
他们再一次进入了某种未知的境地。
一点柔光自前方亮起。
这柔光中,图灵的脸逐渐变得明灭不可见。
天旋地转。
这一次,还是只剩下了姜与炘一人,在这片未知的空间。
前路虽依旧昏暗,但那昏暗中,却像是藏着某种光明。
随着步子的愈发迈进,姜与炘也终于看清了那暗色笼罩着的人。
那人面目严正,举止端宁,看着虽不是慈眉善目,却给人以端谨自持、仁和畅达。
他的衣着竟是与东隆帝,颇为相仿。
不,或者可以说,是东隆帝与他,颇为相仿。
因为他,正是西陇国的最后一任君王——亡国之主祁景润。
姜与炘看着这样的西陇帝,心中暗自生疑。
这疑惑倒不是为着祁景润,而是为着这空间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在横山,他尚是处在衡山范围内的话,那么这一刻,他却是彻底地离开了苍莽之森的地界。
他跨越时空,来到了二百多年前,比薛玘荣见着金芒还要早的时间,的西陇皇宫。
而这处空间,或者说这间暗室,正是西陇国祁氏一族为开天眼之人修习眼术专备的暗室。
每个开天眼之人一生只此一间。
而整个西陇国,在那个时间段,也只有两间。
一间是西陇帝祁景润的专属,还有一间,便是属于他一直藏在暗处、悉心栽培着的小公主——祁妩昧。
所有的祁氏血脉都可以修习眼术,但不是所有修习眼术的祁氏血脉都开了天眼。
天眼,可遇而不可求。
当然,西陇祁氏的眼术,也已经是相当厉害的了,在某种程度上,可说是当世一绝。
毕竟此术若能修习到极致,便是天机也可窥得。
但,这样的修行却一点也不容易。
自西陇国开国至今,还未有一个君王能达到如此境地,如此可窥天机的境地。
只是现在,这样突破不了的枷锁,却是被人打破了。
而这打破枷锁之人,正是西陇帝祁景润。
祁景润出生便不同于寻常婴孩,他一月能言,二月能走,三月能跑,四月便能自永安宫寻至福寿宫。
要知道,这是多么骇人的惊天之举。
这段距离对成人而言不算什么,但对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而言,能行至此处,实在是难于登天。
但年幼的祁景润就是做到了,这也引起了当时的西陇帝的注意。
从此,他便被西陇帝养在了身边,悉心教诲。
而之后的很多年,他也确实不负西陇帝的期望,成为了西祁最富盛名的皇子。
当然,如果没有西陇后来的亡国之事,他也必将成为西陇有史以来全方位碾压众人的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此时此刻,暗室中的西陇帝祁景润,正膝席而坐。
他虽依旧是那副端谨自持的样子,但他眉宇间,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愁思。
他的面前,是一如往昔的暗室墙壁,可只是他的眼,那双放空的眼,看向的,却又不仅仅是此地。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西陇帝的眼术修为非常高,这种高,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偏离了西陇祁氏眼术修习的既定轨道。
再加上,他有天眼加持。
至此,他的眼术造化已经可以归类为天衍术了。
或者可以说,这种术法已经可以达到低配版天机石的程度了。
无数看不见的法则,在他眼中显现,他一双可以窥视一切的眼,穿过一片茫茫的天,穿过时间,穿过空间,最终来到万年前。
只是他来到的时间实在是不巧,竟让他见着了一幕惊天巨变。筆趣庫
不,已经不仅仅是惊天了,毕竟这场中的一方便是天。
这是这短暂的一窥,他突然心绪翻涌、两眼泣血,回归了现实世界。
他以手抚眼,血迹沾染在他的指间,只是这些都敌不过他内心深处的骇然。
怎么会,若天不是天,地不是地,那,那,那现在头上的那位。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想着的同时,喃喃了出来。
而这,也让正自运行的天道捕捉了去。
这一切,看在姜与炘的眼中,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他,只因在他眼中,面前的西陇帝不过是愣神了片刻的时间,就口不择言地道出了这么一句,“天不天,地不地”?
姜与炘一脸懵圈。
而就在这时,西陇帝处在的那处天地,突然亮起了一道金芒。
一道与妩昧同东隆帝对峙,怒斥天道不仁时,降下的惊雷同出一源的金芒。
金芒亮在西陇帝的面前,警示他慎言。
西陇帝立时喷出了一口的鲜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心口已被洞穿。
好在他的修为还在,还可以在漫长的时间里,缓慢恢复。
但他心中的骇然却是更浓了。
若说,之间他心中的还只是猜测,那么此时,他却是已经全然地确信了。
他以手抚胸,抚慰自己颤栗内心的同时,也梳理着自己愁乱的思绪。
皇室典籍有记,万年前,凡俗界发生了一场祸世大劫,修真界来此之人无一生还。
而凡俗界,更是生灵尽灭,万物不存。
在那之后,是修真界的大能,以通天彻地之威,行排山倒海之事,将修真界中的凡人,挪移至了此地。
这那之后,又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一般,随他们自生自灭。
只是,事无绝对。
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西祁的始祖,祁秦,正是那一批凡人中的一个。
祁秦足够幸运,他捡到了圣牒。
那圣牒因着染上了他的一滴血,便在自身留下了祁姓。
至此,凡俗界人皇始生。
这实在是出乎修真界七大宗的意料,便是他们想来干预,也已然是晚了。
人皇定,凡俗兴,整个凡间界迎来了昌隆发达的万载光阴。
然而今次,他却窥得了了不得的内容。
那么,那些修士左右不了的凡俗皇权,在上面“那位”的眼中,也拨动弄不了吗?
恐怕未必。
毕竟,从他窥得的信息来看,那位在万年前,之所以放任他们西陇做大,也不过是因着它自身自顾不暇罢了。
西陇帝祁景润擦净唇边溢血,一步一步,站起身来。
无形气浪在他周遭震荡,帝王之威在他身上迸发。
他闭上双眼,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显于他的身前。
是苟且偷生,还是直面劲敌?
直面根本就不可能战胜得了的劲敌?
西陇帝轻叹一声,怕只怕,便是他想苟且偷生,天道也不会应允。
若与天斗,祁景润突然睁开了一双锋芒毕露的眼,当不死不休。
姜与炘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他荡在这时间长河的边缘,窥探天机石想要他看到的一切,可是有些他能看懂,有些却怎么也看不懂。
就像忠伯,忠伯自酷刑中逃离,被馥华西追杀至横山,无意中遁入了天机石的保护圈,而这正好避过了馥华西的追袭。他虽伤重,险要殒命,但在天机石莹润的光芒下,有了稍许的缓解。
这一切,都解释了馥华西快要来到拐子村时,忠伯为何让自己一行逃至横山。
来衡山,有苍色戒指指引,他们必能进入天机石的保护圈,只要入了天机石的保护圈,他们就能不惧馥华西的追击,就能生还。
而东隆帝祈正道,他在横山的遭遇,也很好地说明了妩昧口中的窃国行径,最初是如何在他心上落下的种子。
只是,此时,西陇帝的所作所为,看在姜与炘的眼中,却只觉毫无头绪。
此处地界是西陇皇宫,这姑且可以从周围景致的变换和西陇帝的穿衣打扮看出。
可是西陇帝的神态变化,却是不论如何都说不清。
还有那句,那句“天不天,地不地”。
姜与炘眉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
“天不天,地不地”这句话,他总感觉听到过类似的。
他一拍脑门,对了,是有那么一句。
但人家是这么说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可那是现世里汉代著名的史学大家说的话。
若用它来类比,倒是瞧着,也不怎么贴切。
毕竟,在这个修行的世界里,天有的时候不仅仅代指天子,也可能就是说的是实实在在的天,或者说它身后的,天道?
姜与炘眼露骇然,越想越细思极恐。
能让一代人皇说出天不天的,好像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姜与炘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起伏不平的思绪。
假若,他是说,假若,真如他所想的那般。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天,那么他们此时生活的世界,又是什么?
他们在那,那位的眼中,又是什么?
姜与炘越想,越觉得周遭空气凝滞,浑身颤栗不止。
再呼吸,却只觉自身活在樊笼里,连空气都带上了压抑。
便在这时,画面一转,他们又重回了正确的时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烤啦的桉树叶的反穿归来媳妇儿差点没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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