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荏在后勤军营跟随老军医一起医治战后伤兵,大雪封路之前江未歇来过一次军营,本是想带她离开,但是苏荏坚持留下,做善后事宜,江未歇便没有再坚持。
忙了几个月,苏蒙也相对的轻松了一些,兄妹二人见面的机会也多了一些,时间也长了,谈话自然也就更加的广泛了。
苏蒙也听说了栾县知县的事情,虽然没有见过江未歇,但是一个探花郎,自然是文采不凡,能够战时自发主动的集资相助,品德忠义自不必说,主要是他能够弃王家这条仕途捷径而为了自己妹妹来到北境苦寒之地做个县令,对自己妹妹的一片真心是有目共睹。
未曾谋面,他对这个未来的妹夫非常的满意、欣赏,又听李辕说江未歇样貌出众,便更加的欢喜,甚至开始催着自己的妹妹早点嫁人了。
苏荏被她说的羞涩难当,微嗔:“大哥这是要赶我出门了?”
苏蒙哈哈的笑道:“我倒是想留你在家一辈子呢,但是现在不是有人不乐意吗?”
“谁不乐意了?”
“那可多了。远处不说,近处便有。”
苏荏朝炉火正烤肉吃的李辕看去,李辕立即的摆手怕惹事上身的架势,急忙的说:“这可没我什么事。你们兄妹的事情别扯上我。”
苏蒙笑着点了点她自己。
苏荏顿时明白,恼羞道:“大哥,你别胡说。”
“我才不是胡说,现在你是留也留不住了。再说了,你都二十有一了,谁家姑娘这么大不是儿女都成双了,你再不嫁人真真就成了老姑娘了。你不想家人,小妹还想嫁人呢,你可不能耽误了她。”
李辕割了块烤肉吃下,笑着揶揄他:“二十有一未嫁的还是有的,钱小姐不就是?”
苏荏知晓这位钱小姐便是钱大将军的千金,早几年前将军便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她兄长,但是因为对北蛮人的战事不断,钱小姐的婚事也一直拖着,如今也拖成了老姑娘。
她也跟着挤兑:“大哥,你可别说我了,你还是别耽搁钱小姐,尽早的把未来大嫂娶进门吧!”
苏蒙嘲笑她:“你这么的着急?怨大哥耽误你不能早早嫁人了?”还无奈的感叹一声,“果真是妹大不中留。”
苏荏羞涩的脸颊一红,立即的嗔怪:“你这是欺负我,我还是回自己营帐去。”起身就去拿斗篷准备出帐。
苏蒙立即哄着道:“大哥错了,不该打趣你,外面正下着雪呢,快坐下来,喝杯热酒暖暖。”
苏荏瞧着炉边桌上一摞的案牍,笑着道:“我还有几个伤兵要复查伤势,我先回了,这儿过去也不远,大哥若是闲了可以叫我过来说话。”说着便披上斗篷戴上帽子出去。
苏蒙望着帐外厚厚的积雪,还是叫了旁边的一个士兵送她回后勤营帐。
漫长的冬日过后,积雪消融,草木复苏,北境的旷野山头再见葱绿,春风和畅。苏荏也学会了骑马,她带着后勤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小兵一路奔到了附近的一座山坡上,望着背面平坦无垠的旷野。
去年那里是战场,埋骨无数,如今春夏交接,那里又长出了青草,远远望去绿野无边,掩盖了大半的战争留下的痕迹。
“苏大夫,你看什么呢?这里风挺大的,咱们不能久呆。”
苏荏嗯了声,却没有调转马头,还是站在山坡顶朝远处望。
那里是段明通埋骨的地方,虽然没有能够亲眼的看着他死,没有能够看到他的尸首有些遗憾,但是知道他这样曝尸荒野,心中畅快。可想到那无数与他同葬的大魏将士,不免又感伤起来。
段明通,这辈子你战死沙场,也算死的光荣。你我前世仇怨,就此了结,愿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苏荏打马朝山坡下的军营奔去。
到军营她便去见了苏蒙,想和他说自己回乡的事情。她本也是自请前来北境军中,如今战事结束,后勤军营也不缺军医,她也该离开,请离书也已经批复,她正准备过两日就走。
刚到苏蒙的军帐前,见到苏蒙和李辕带着几个士兵从大将军军帐的方向走过来,进帐后,才得知,这次圣上召大将军回京述职,他和李辕陪行。
从北境军回恭县,京城是必经之地,苏蒙得知她欲回乡,便要与她同行,回京处理完事务后,便陪她一同回乡拜见父母。
离家十年,他思归的心,比谁都迫切。
安排好军中之事,两日后,苏荏便跟随大将军等一行一同回京。
经过栾县时,苏荏去见了江未歇,江未歇因为战后栾县劝课农桑、百废待兴,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没有陪苏荏回去,而是让自己的族兄江路同行,也是带他回乡去看望阿翁和父母妹妹。
苏荏在京城逗留了些许天,去拜见谭太医,还见到了谭椿,得知卞聆和谭惜已经成亲,如今谭惜陪着卞聆到了夏州丽县赴任,苏荏此时才想起来当初为何第一次听到卞聆的名字会觉得那么熟悉。
因为前世,就在两年后夏州附近几十个州县发生了一场旱灾,灾后爆发了百年不遇的瘟疫,几十个州县百姓死亡过半。卞聆因为赈灾济难有功得以连升。
同时苏荏也从谭椿那儿得知,段明达自请外放,到骞州任职。这倒是让苏荏很意外。
前世的段明达是在夏州旱灾后被调任骞州做了知州,做了好几年,一直到前世她自尽重生。今生段明达竟然自请去骞州,提早了几年,如今到骞州也不过是做一个地方的微末小官罢了。
她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缘由,甚至猜想段明达似乎对前世也知道什么,但这只是一时猜测,很快就淡忘此事。
随后她又去拜见了太医司的师傅,意外的见到了药园采药师苌季。
离开京城,她与苏蒙一同回乡。
苏父苏母见到长子回来激动的泪水涟涟,抱头痛哭。
暌违十年,走的时候只是一个刚过十五岁的青涩少年,归来时已经是饱经风霜的健壮青年,面容身形都大变。
村上的人见到苏蒙荣贵,将苏家的院子挤满,问好的,巴结的,凑热闹的,一波接着一波,今个来明个还来,唯一没有来的便是苏大槐。
苏大槐的媳妇后来疯病越来越厉害,前年失足落水淹死了,苏大槐瘸了腿后,老娘又病逝,现在打着光棍,生活苦不堪言。
村中来的最勤的当属苏二婶,在苏蒙的面前说尽了好话,逢人都说自己的大侄子现在出息了,是个将军,倒是被方腊梅狠狠地唾弃了一番,之前还骂苏蒙指不定死在了外面,现在跟哈巴狗一样的贴上去。苏二婶不敢回一句。
前来的自然也少不得江家的人,他们从江路那里也知道了江未歇的事情,也盼着两家孩子的事情能够定下。
苏蒙在家中没有带多久,因为军务便先回京,苏荏留在家中,随后她亲自的去段家,告知了段母段明通死在战场上的事情。
段母自从长子被充军已经卧病,随后因为次子对她态度冷淡更加抑郁,如今听到长子战死,悲伤过度,当场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没多久就听说病危快不行了。秋收后,听到了段母病逝的消息。
次月,苏蒙在京城安置了一处院子,苏家举家迁往京城,苏荏重新回到太医司学医。年末,江未歇被重新调回京城,江家也入了京。
次年春,苏蒙大婚;夏,苏荏出嫁;年尾苏苒大嫁。再一年,苏苇随苏蒙入伍。
又一年,夏州旱灾,瘟疫横行,朝廷调拨太医司前往协助救治,江未歇不放心苏荏前往,请命随襄王前往赈灾安抚,陪伴苏荏。
灾情平定,论功行赏,江未歇升迁,苏荏亦有赏赐。
几年后,苏荏因研制新药和创建一套行之有效的医药论,成为了太医司医博士,授业新入学生员。再几年,入太医院。又几年,复回太医司,任太医司主司。
……
某日,江府。
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鬼鬼祟祟爬到墙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朝外面四处的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立即的从墙头跳了下去。ъΙQǐkU.йEτ
爬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开溜,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喝问:“要去哪儿?”
被发现,少年丧气的拍了拍脑袋,然后立即满脸堆笑的转身,对来人嬉皮笑脸的道:“爹,孩儿在练功。”并指了下墙头道,“咱家墙头还挺高的。”
来人冷声教训:“为父看还不够高,都拦不住你小子。”
小少年嘿嘿的笑了笑,讨好道:“天不早了,孩儿回去看书了。”说完转身就准备开溜,面前却被两个仆人拦下,一人抓着一条胳膊将他给架住。
小少年挣扎的两条腿乱踢:“爹,我错了。”
来人不理会,转身朝府门走,身后的两个仆人架着小少年跟上去。
小少年更加的着急了,全都抖落出来:“爹,孩儿规规矩矩在家看书的,是小舅舅威逼我翻墙去找他的,还有大表哥,他们就在巷子尽头呢,爹不信可以去看看……”
哀求无效,来人没有丝毫饶过他的意思,他立即的叫道:“爹,你不饶了孩儿,孩儿就告诉娘,说你要给孩儿找姨娘。”
来人立即顿住步子,呵斥:“放肆,一派胡言!”
“我……我昨日看见一个姑娘对你投怀送抱,小舅舅也看见了,就在隔壁街,我定要告诉娘去。”
“那是……”
“不听不听不听……”少年拼命摇头踢腿耍无赖,“爹你不要娘和孩儿了,爹你要找姨娘了……啊啊啊……”然后扯开嗓子朝院子里大喊大叫,“娘,爹不要我们了,他要找姨娘了,娘……”还故意拉起委屈的哭腔来。
“住口!”来人怒斥。
小少年立即的止住了叫声,瘪着嘴,一脸委屈,目光中却透着得意欢喜。
“跟你小舅舅都学坏了。”
小少年扁扁嘴嘟囔道:“当年还不是爹你为了求娶娘收买小舅舅把小舅舅教坏的。”
“你说什么?”
小少年立即笑颜如花的道:“孩儿说,爹说得对。”
及至江府门前,一驾马车从对面街道驶来,小少年一眼认出来是母亲的车驾,又大声的喊叫起来。
马车在门前停下,走下来一位年过三旬的夫人,气度雍容,丰姿绰约不逊二八少女。男子刚迈开步子,小少年已经甩开仆人冲到跟前,扑在夫人怀中抱着夫人就告状:“娘,爹不要我们了,他要纳姨娘了。”
显然小少年这一招已经不是第一回用了,夫人已经司空见惯,知道儿子必然又是犯了错想用这一招威胁自己老爹饶了他。
她笑了笑故意玩笑道:“你爹要纳就纳,人多家里热闹。”
小少年一愣。
男子立即的慌了,忙抢步到跟前,慌张的解释:“荏儿,为夫可从未有半点这份心思,为夫……”
苏荏看着面前人紧张慌神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般,生怕她一点点的误会,更怕她的不在乎。
苏荏笑着道:“昨日的事情我知道了,小苇就怕这小子回来后在我面前乱说,特地和我说了。”
小少年更是一惊,弄了半天,自己这是瞎闹腾?
“小舅舅出卖我。”他轻声嘀咕。
苏荏和江未歇相识一笑,当年苏苇这种事情干的可不少了。
两人相扶进府,小少年可怜巴巴的跟着,进了门后生气的对身后的两个仆人道:“看紧了门,以后不许小舅舅再进门!”
苏荏和江未歇都不尽的笑了,江未歇咳了一声,故意装着严肃道:“别跟着你小舅舅厮混了,回自己房间看书去!”
……
多年后。
夏日的余晖铺洒在潍河上,晚风轻吹,波光粼粼。
潍河中的一叶小船的船尾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翁,目光凝视着河面,似乎要穿透略显浑浊的河水看清水下水草的根茎。
“外翁,你在看鱼吗?”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从船舱走到他身边坐下,也好奇的朝水中望去。
老翁微微的摇头。
“那是看什么?”
老翁没有回答,许久,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外翁,太阳要落山了,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娘要来找我们了。”
恰时岸边想起了呼喊声,老翁朝岸边望去,一块大青石边站着一位少妇人。
带小船靠岸,少妇上前来搀扶老翁,劝着道:“爹,自从你辞官后,每日都来潍河,这儿水不清鱼不肥的,两岸也没值得看的花草树木,你来这看什么呢,在家好好养着不好吗?”
老翁回头朝河面看了看,许久才道:“为父是想起一位故人了。”
少妇也朝湖面看去,谨慎的问:“爹当年收养女儿时说女儿像一个人,想必女儿是像爹所思的那位故人吧?”
老翁再次微微的摇头。
少妇人不解了,父亲一生未娶,她知道父亲心中有一个人,收养她时说她像一位故人,这些年将她视如己出,有时胜过亲生。若非是像父亲心中的那个人,那还会是谁?
老翁呛了口风,咳了几声,目光悠远的看着河面粼粼金光,声音似有似无:“你像她的女儿,很像,很像……她就是抱着女儿跳入这条河。”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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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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