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时节刚过,有了几日空闲,他便去镇子上的富康医馆,苏荏不在,李锤说她随着李郎中出诊,估摸着傍晚才能够回来。
他也不能在药铺干等,只好折返。
第二天他再去的时候,苏荏又早早的跟着李郎中出诊。
第三日亦是如此。
一连几天扑空,他询问李锤苏荏接下来几日何时有空。
李锤看出来江未歇是对苏荏有意,故意的调侃他:“荏妹子没有哪日是不忙的,若是你等荏妹子有空,那估计有的等呢!”
他回头看着当日她坐的小桌位置,怅然若失。
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的好了,但是见她却难了。他如她所愿的拿下了县试府试的案首,本以为她会对他另眼相看,可如今他却隐隐觉得苏荏在有意的避开他。
他忽然生出几分悲凉,在她眼中他的意义真的只是为了对付段家?
接下来他没有再去镇子上,而是准备明年八月的院试。
整个夏日就在他的读书声和苏荏侍弄草药中慢慢的过去。
八月天气渐凉。
鸡鸣几遍,天微亮,村庄还没有从沉睡中醒来,院中的一株樱桃枝叶上覆着一层薄露,有几雀鸟停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似乎没有寻找到食物,然后扑扇翅膀飞走。
堂屋的门紧闭,院中没有其他的声响,江未歇静静的站在东偏屋的窗前,看着院中宁静的一切,听着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鸟叫,面前的书卷还停留在昨夜睡前翻到的那页。
不知道这是他第多少次在这样的时辰醒来,不是他自己想醒来,毕竟昨夜看书到夜半才睡,而是他最近总是多梦睡不安甚至睡不着而早醒。
昨夜他又做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自己好似置身于最黑最深的黄泉之下,没有一丝的光亮,除了脚下泛着寒气冷硬如寒冰的地面,他什么都触摸不到,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却能听到耳畔清晰的哭声:或呜咽,或抽泣,或放声嚎啕,或隐忍嘶哑,无论哪一种都那么的撕心裂肺,让闻着断肠。他听得出那是苏荏的哭声。
那声音就在耳边,可他在梦里喊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哭声依旧。当他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泪湿枕巾。
他总觉得这些梦是有来处,或许这就是苏荏上辈子的经历。
所以每回醒来,他的心都久久不能平复。
不知道对着小窗站了多久,忽然一阵晓风迎面吹来,带着丝丝寒意,他不禁身子瑟缩了下,轻咳几声。
此时堂屋中也响起了动静,他知道待会父母瞧见他这般模样必然又是担忧,便折身回到床上盖紧被子,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一道阳光铺洒下来,整个村庄也慢慢的苏醒,炊烟、犬吠、人语,一切又如常。
早饭后,他借口这几天有些咳嗽不舒服想去镇子上让大夫瞧瞧。江母听他的确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而且这些天食欲不振有些消瘦,以为是他最近读书太累了,唠叨了几句后要陪着他一起去,被他拒绝。
“儿子只是咳嗽喉咙不舒服,身子还是好的,我待会和阿翁一起走,儿子都这么大了,娘还不放心吗?”
瞧他说的从容,江母也不想多管着儿子,现在他身子好些了,愿意多出去走走,她也乐见。
苏荏从家到药铺后就和吴小六一起将昨天刚收来的药草铺在药筐内放在后院的药架上晾晒,随后就依照平日的习惯检查药柜里的药是否短缺,如有短缺及时补足。
然后再忙其他的零碎活或者帮外翁碾药捣药配药。有了空闲,便跟着外翁学习针灸。
针灸精深,李长河自言从医几十年所学有限,普通医书记载的人体经络脉穴尚有他不精通之处,更别说是其他罕见的医书孤本所记,更是未有涉猎学习。所以他能够交给苏荏的都是比较粗浅的。
李长河的医术是继承父祖,但毕竟只是一家之学,给平常的病人医治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若遇到疑难杂症,他多半也是束手无策了。
为此他还给苏荏提到了关于江小郎身子调理的例子,若非是谭大夫点拨后他从新的调整了药方,或许几个月前的府试江小郎都不能够撑的下来。
苏荏也想起了那日站在门槛外冲她笑的单衣少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想必身子日渐壮实了吧?
当初听李锤说他接连好几日来找她,似乎没有什么紧要事情,她猜想大概是想谢她或者是和她说敏州府试的事情。偏巧那几日药铺很忙,她随着外翁出诊,待几日后药铺稍稍闲了些,她也一直留在药铺,而他却不来了。
她抬头朝门口看去,意外的瞧见了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立在门槛处,面带淡淡的笑看着她,只是笑容显得有些虚弱。细看之下,竟比从敏州回来的时候还瘦削,下巴都已经瘦的尖了。眼睛下面有一团青黑,面容憔悴。
她略显意外,冲他笑了笑,正欲招呼他进医馆,江未歇却是眉头一拧掩口连咳好几声。
“旧病又犯了?”她忙走上前伸手想要搀扶,触到他的衣袖又收了回去。
“没有,只是这段时间失眠多梦,受了些夜寒,没什么大碍。”
苏荏一边让他进来坐一边去后院端了杯热茶过来。
“外翁刚刚出诊,就在隔壁街,应该过会儿就回来,回来后给你瞧瞧吧,看你身子不是很好。”
“你……”他想说让她给瞧瞧,毕竟她也学医一年多了,这种小病应该是能够应付的,但是又怕开口被她拒绝,还是咽了回去。
“你最近忙吗?”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淡淡的药香微微的苦涩,这是药茶,在他二月县试的时候,苏荏每日为他冲泡此茶,茶性温,对于身子一向虚寒的他来说再适宜不过。
他心中暖暖,抬头看她正抱着石臼过来坐在对面。
“不算忙。”苏荏一边捣药一边对他道,“估计你是最近读书紧张,所以夜间才会失眠多梦。”
江未歇微笑着附和:“应该是吧!”
“其实你何须如此的紧张,你连拿下县试府试案首,现在身子又渐渐的恢复,明年八月的院试,你怎么着也能够取中的,何须担忧呢?”
江未歇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没有回答。
苏荏带着几分打趣的道:“莫非你是想再拿下院试的案首,凑个小三元?”
江未歇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虽然他知道院试不比县试府试,且不说考试的内容和深度都增加了,单是到时候齐聚安州府的士子们都是整个江源几十个县的拔尖士子,他们中许多都是拿下过县试或府试的案首,甚至是和他一样是连拿下两次,他们都是不容小觑的对手。筆趣庫
他前世今生都是重病之躯,学识没有其他的考生扎实,县试府试考的主要以记诵为主,他素来记忆超群,不能说过目成诵,但也差不多,所以占了优势。院试内容增加,他对自己真的没信心。
他很想知道前世的段明达院试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成绩,但是不幸他前世没有听说。
见他没有回应,苏荏垂眸继续认真捣药,一下一下,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石臼上。
他忽然开口问:“段明达会拿下院试案首吗?”
“不……”苏荏话刚出口就震住了,他在问她段明达?
她与段明达根本没有任何的交往,甚至没有单独的说过话,他为何问她?而且是关于院试是否能拿下案首,他在想什么?
她抬头瞥了眼江未歇面带浅笑,目光却含着一丝落寞。
“不知道。”她收回心思,“你们都是读书人,去敏州赴考也算相交一场,应该相互知道底子深浅,你怎么反过来问我?我可不懂了。”
她冷笑一声:“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还认为我和段家二郎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交情!不知道会怎么猜想。”抱着石臼起身朝柜台去。
江未歇见苏荏生气当即慌了,忙起身追过去解释:“荏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荏没有理会,放下石臼,蹲下.身去柜台下面找东西。
江未歇瞧不见她更加的慌了,急急的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荏妹妹,是我说错话了,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别生气好不好?”
同在柜台里的李锤看了眼两人有些诧异,苏荏来药铺快半年了,还从没瞧见她对谁生气过,就是当初的段明通那般纠缠,她也只是避而不见,没气恼过。
刚刚两人在旁边小桌边说什么他也没注意听,不知怎么这个看上去斯文懂礼的江小郎就把荏妹子给惹生气了。
他望向柜台外正在擦桌椅的吴小六,两人面面相觑。
江未歇见苏荏不回应,着急忙慌朝柜台里去,却不小心撞到柜台边的矮柜,直接摔倒在地,带着咳了两声。
苏荏心下一紧,扭头望去,江未歇正撑着矮柜站起来,但撑在柜面的那只手下明显又血流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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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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