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蜜舅舅朝着她吼了一声,看起来很愤怒。
兴许是被拒绝,再觉得怎么驳了自己面子,到底是自己外甥女,今天又是见家长的日子,之前那个孩子要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还好说,要不是这个男人的,这不是砸了外甥女的婚事吗?
就是现在思想不像以前那么传统了,也不见得有男人能接受自己老婆肚子里怀过别人的孩子,更何况还是这种有钱有地位的家庭。
冲动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此刻丛蜜舅妈也有些后悔,不过又想起没办成的事:“你推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筆趣庫
小声骂道。
丛父脸色铁青,但他不是会让别人下不了台的人,始终沉着一张脸,没发表任何意见
......
吃完饭,纪言宁也没多留,晚上他还要赶回去,下午一点钟从丛蜜家出的发。
丛蜜本来是想跟他一起走的,只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得留在家里。
送他下去。
车停在门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丛蜜把他刚才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叠好,装进袋子里,放到后面的座位上:“我不跟你一起回了,明天订机票走,正好陪我妈检查一下身体,以前春节不放假,在家待不了几天,正好今天抽点时间在家陪陪他们。”
没听到回复,她疑惑,抬头看了看纪言宁,他正倚在车椅上,一只手架着车窗,伸到外面,烟灰弹了弹。
似乎有些不是很高兴。
“你生气了?”
她问。
讨好似的上去捧着纪言宁的脸,准备献吻,没想到他却把烟掐了,脸也往旁边撇了撇,再回来时,跟丛蜜对视,审视般看着她:“不是说不喜欢烟味?”
思绪千转,立马就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无非是怀疑刚才饭桌上的那些谈话是不是真有其事,才会让丛蜜主动讨好他。
这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成,走迟了,晚上他开夜车,她实在不放心,又有一些恨他胡思乱想,拍打他的肩:“想什么呢,回去跟你说。”
他没说话,丛蜜也下了车,趴在玻璃上,见他还一副板着脸的样子,觉得好笑。
车子开出了小区,才上了楼。
一家人还在,从父倒是没说什么,丛母实在没忍住:“慧芳,我知道燕燕工作的事情你不满意,今天你也不能当着小纪面前说这种话。”
丛蜜舅妈听到,仍八卦:“孩子真不是他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说这种话。
丛母哪能不知道这件事,当年丛蜜上大学那会儿,暑假基本不怎么回家,都是住在学校宿舍,然后出去做兼职。
那年,离奇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嘴碎又爱八卦的舅妈,晚上还坐在床上,问她丈夫:“你那个外甥女这次怎么好端端回来了?”
还戏言,“不会是在外面打了胎,回来养身子的吧?”
“你烦不烦,整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在自己家里说的,怕什么?”
原本就是瞎猜,可第二天晚上,正巧碰到一个邻居,吃完饭坐在外面亭子里唠嗑:“我今天去医院给我媳妇送汤,看见你大姐,还带着一个姑娘,看起来挺漂亮的,两人去妇产科,怎么怀上了?”
“你说谁?”
小城市不大,就那几个大医院,还是都看妇产科,碰到也非常正常,丛蜜舅妈没怀疑消息的可靠性。
“你那口子姐姐。”
为了家里的名声,她没像往常每一次一样,管不住嘴,倒是回去跟自己丈夫说了。
他嚷道:“小孩子的事,你少管,要管那也是我姐的事,别出去乱说就行了。”
她就一直记着这些事,直到今天不小心听到丛蜜怀孕流产的消息,还往这上面想,是不是上次打胎留的祸根。
其实那次是丛母。
计划生育政策过去,国家鼓励生二胎,很多三十多岁的妇女赶着“热潮”要了第二个孩子。
丛蜜妈四十五了,也检查怀了孕。
她历来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而且小城市民风略显古板传统,老蚌生珠,不晓得后面有没有人说闲话,她把这事告诉了丛蜜,因为生完丛蜜,丛母就戴了节育环,这种情况下医生也不建议要。
多种情况下,陪着她妈去了医院。
丛父丛母都是保守的人,这种事情也不好到处说,连自己弟弟都没告诉。
原来是这么个事,杜慧芳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晓得是大嫂你。”
任凭谁碰到这种情况,想到的都会是丛蜜。
......
“好了,要说完就都回去吧。”
丛父终于发话了。
杜慧芳还不死心:“这事回头薇薇解释一下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燕燕工作。”她看向丛蜜,“你婆家开那么大个公司,你把燕燕带上,她也吃不了多少,你省的那点钱他们家吃顿饭可能都不够。”
丛蜜就是不吭声。
......
那天舅舅一家走后,家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春节过了三分之二,很多人开始启程,各奔东西,一下子冷清了不好。
丛蜜也订了明天的机票。
丛母给他收拾衣服时,说道:“回去跟小纪好好解释解释,我看他后来吃饭脸色铁青,肯定是不高兴了。”
“我知道。”
丛蜜漫不经心地回,计算着自己回去,估计他又不在,等过个几天回来,才能解释清楚。
......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丛母又在旁边小声叨唠:“你那工作辞了也好,上次流产也不知道小月子做的怎么样,要我早点知道,过去照顾你几天也是好的,一弄个不好,以后惯性流产,因为生孩子这事,吵架离婚的也不是没有过。”
......
丛蜜回程后,正好跟纪言宁错开,晚上到时,他已经走了。
自己租的那房子早已经转给了别人,现在她都是住在纪言宁这儿,回家后,打扫了一下房间,第二天去花店。
刚过完年,人不是太多,一两天里也就只有两三个人来买花,也落得个清闲,几天后,才慢慢有了人气。
上次来的那个男人又来了一次,说是今年公司准备重新装修一下,弄个观景区,想摆点盆栽,问问她怎么设计。
丛蜜跟他要了图片,提了几个意见,他说都挺好的,交给她们办,相信她们女人的审美。
因为来了几次,也熟了。
丛蜜随口问了句:“今天没回家?”
两是是老乡,都是江苏人。
他说:“很早就不回去了,父母早年就搬来了这里,家里没什么亲人,你呢?”
“回去几天,刚回来。”
“一个姑娘在这里很辛苦吧。”
“还好。”
他听另一个店里的小姑娘说过,老板娘又男朋友了,混迹社会多年,还是这种繁华城市,什么没见过,大多家庭富裕的姑娘不太愿意离乡背井,她能在这个地段租这样一个商铺,多半是男朋友帮的忙。
公司里还有事,他不便多留,交代完了,离开了花店。
凌雪刚交了个男朋友,昨天做了鸡爪带来,吃的丛蜜赞不绝口,夸他贤惠。
凌雪这才想起,她好几天都没对着手机聊天了。
纪言宁的工作,注定他们会有几天见不到面,平时两个人都会短信联系,最近的次数好像变少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题这事,丛蜜就来气,都跟他解释了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他好像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也不晓得在介意什么。
“懒得说。”
丛蜜摇摇头。
“不会谈结婚谈崩了吧?”
丛蜜不说话,没再多透露当时的情况。
......
纪言宁已经在返程路上,这次副驾驶是钱海涛,中途在站点城市过了一晚上。
是坐南方城市,饭点口味偏甜,机组其他同偶尔一次也能接受,纪言宁不习惯,出去找做北方菜的餐馆。
钱海涛偏要跟着。
找了家小饭店,点了几个菜,钱海涛嚷着说:“操,找点酒喝喝。”
纪言宁吸一口烟,看他一眼:“不要命了?”
明天要起飞前肯定要测酒精,被查到等于是工作不要了。
他嘿嘿一笑:“说了玩的,说了玩的。”
没点酒,可吃饭的时候他就跟喝醉了一样,话有点多,纪言宁听了半天,才晓得是什么情况。
钱海涛追了孙雅好几年,这期间可以说是就跟女神一样供着,可能是年龄逐渐增长,知道找个富二代的几率很小,孙雅有天晚上,同意了钱海涛的追求。
终于抱得美人归,他一开始那个猖狂样,走起路来都得瑟的起劲,不过到手后,又慢慢介意起来,孙雅在跟他前有过别的男人。
“这要是玩玩也就算了,我是真打算跟她结婚,总觉得不是原装的,有些不甘心。”
他当作一个心结跟兄弟说了,但比起跟孙雅的感情,这点总是可以克服的。
一侧头,看见纪言宁不说话,闷头抽烟,本来也没打算他会说什么,只问:“你最近烟瘾变大了,怎么,操.蛋的是我,又不是你。”
他往他那儿靠了靠,笑得暧昧不明:“你就不一样了,你俩高中就谈了,她那时候还小,一.手.血还不是你的?”
他就不信,那时候他哥都上大学了,还能纯谈恋爱。
纪言宁伸手迅速扣着他的头,掐了烟,在口袋里翻什么,原本就想吓吓他,哪想钱海涛被这事弄的有阴影了,压根忘记了这会儿他根本找不到剃头刀,大声嚷道:“哥,别......别搞我头了,遮发型实在太丑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说嫂子坏话。”
瞧着他那怂样,纪言宁才笑,将他脑袋压在桌上:“下次见面喊什么?”
“嫂子啊!再也不没大没小喊丛蜜了。”
瞬间认怂。
第二天中午,落地的机场,开车前,先给丛蜜打了个电话,准备去花店接她,她说她今天没过去,纪言宁便直接开车回了家。
把车停到停车场,走楼梯上去,敲了门。
丛蜜穿着围裙出来给他开了门。
瞧她拿这个锅铲,带的那种防被烫伤的“装备”,全副武装,纪言宁低头打量了她一下:“又做饭?”
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调侃她:“早知道不给你开门,让你在外面敲。”
她这顿饭多少有讨好的意思,吃完了,她让纪言宁进去洗澡,然后睡了一觉,四天的工作量,对于谁来说都是超负荷的。
他在屋里补觉,丛蜜就看电视。
傍晚五点多钟出来,纪言宁坐在他旁边,问:“晚上吃什么?”
意思是点外卖,不让她煮的意思。
丛蜜心里丝丝的甜,她正在用平板看一则娱乐报道,是个挺有名的女明星恋情的八卦消息。
女人都爱攀比,见纪言宁也扫了一眼,突然问:“你觉得她长得好看吗?”
往他怀里倚过去。
纪言宁把手伸直在沙发背上,任她枕着,仔细看了几下,又瞄了丛蜜一眼说:“腿挺好看的。”
丛蜜盯着那女星露在外面的长腿看了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顿时来气,什么嘛,她自己的也不错,比她好看多了,看了这么久,他还觉得那腿好看?
她把裙摆稍微往上提了提,故意让他瞧了瞧。
......
人说暖.饱.思.淫.欲,觉补够了,精神上来,自然又是一番缠绵。
结束后,丛蜜趴在纪言宁身上,被他搂在怀里,说:“我大学就交了一个男朋友,还因为三观不合,没几天就分手了。”
前几天她把回家以及纪言宁不高兴这两件事跟苗青说了一下,丛蜜虽然不傻,知道他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这样,可还是觉得找个密友商量一下这件事,免得自己猜错了,老实交代出来,他反倒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不打自招嘛,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不能小瞧了男人的占有欲。
苗青听了整件事,只说:“别确定了,百分之百是这原因,我跟你说相信男人什么之前什么我不介意话的人都是蠢蛋。”
她只谈过一段恋爱,还就跟这结婚了,没什么实战经验,但网上的故事看多了,对这些很懂。
跟她确认了之后,丛蜜就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感情史。
纪言宁听后,没说什么,但是眉头稍微有些舒展,之前他确实跟丛蜜说过之前的事情不去计较这样的话,可当在她家听到那种话后,不介意是假的。
他抬头看丛蜜,她用俩前臂撑在纪言宁胸膛上,可能是觉得亚不坏他,把前身的力气都撒在他身体上。
因为起身,被子从腰处滑到了臀部整个上半身,未穿任何,裸.露在外,胸前风光一览无余。
纪言宁一想到她就这样,柔顺的长发直到腰那儿,披散在裸.体之上,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之前说的那些就是屁话。
“我也没骗你,真是我妈,听起来好像挺巧合的,跟电视剧一样,不过我其实挺传统的。”
纪言宁摁下她的头,亲她,丛蜜与他靠在一起,依附于他,说不出的缠绵......
解释过了,等于解决了个心思,加上剧烈运动,丛蜜有些困,打了个哈欠想睡觉。
纪言宁下午补了这一周的觉,正是精力最盛的时刻,丛蜜又伸手可得,亲着,手也没闲着。
丛蜜被打扰得一直顺不安慰。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问了一句,抬起眼皮,要往手上看,便看见了亮闪闪的钻石婚戒。
顿时困意全消,抬头问面前的男人:“你这是求婚吗?”
纪言宁附身亲亲她鼻子,挑眉:“你不是说要在你最美的时候求婚?”又是一吻,“我觉得你现在最美。”
“流氓。”
可她却爱这个流氓。
......
第二天,丛蜜很晚才到花店。
凌雪急死了,人多,生意忙,她今天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偏生丛蜜姐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近十一点了,她才匆匆赶过来。
“姐,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半天了,怎么到现在才来,今天都忙死了。”
晓得言宁哥回来,她会早退,可以前每天早上这段时间她都会准备过来的。
丛蜜却在这个时候晒了晒自己手上的钻戒。
凌雪一愣:“言宁哥跟你求婚了?”
她从包里掏出了结婚证:“不是求婚,是结婚。”
......
今早纪言宁一起床,便开车带丛蜜去领证,户口本是丛母寄来的,还得送回去,两人又不在乎哪天是吉日,所以就直接去了民政局。
凌雪回神后,连忙道喜。
丛蜜说:“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当然的,这一顿可跑不了。”
把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忙完,两人关了门,出去找个地方准备吃午饭,凌雪走前还特意写了张纸条,贴在门上:店主有喜,放假半天。
比起丛蜜这边喜气洋洋,纪言宁家里却乱成了一团。
纪家手底下房产多,纪言宁刚成年老头就送了他一套别墅,户口都独立出去了,装修也装修好了,只不过离得远,很不方便,他不怎么回去住。
因此结婚连户口本都没回去要。
纪父以为儿子就是逢假回来看看,放下报纸,冷淡地说了一声:“来了?”
他点点头。在父亲旁边坐了下来。
张嫂也热情的从厨房张头探望:“言宁回来了,想吃什么,我来做。”
“随便就行,阿姨,我跟我爸说点事。”
张嫂猜出他要跟他爸谈事,给两人腾了位置。
她走后,客厅就只剩这父子俩了。
纪父问:“去过他家了?”
听他那口气是非这个女人不娶了,他自己独立出去已经有几年了,不缺钱不缺住的地方,离了这个家照样存活,胳膊是始终拧不过大腿的,他也不能说什么。
况且强扭的瓜不也甜,现在老头就想让他们早点结婚,盼望着能早点抱上孙子。。
纪言宁看着他父亲:“今天来就是说这事的。”
......
当纪父知晓儿子已经领证结婚时,那张脸可谓是沉得吓人,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掷,笑得张嫂都出来瞧瞧这对父子是出了什么状况。
怕纪言宁又故意逗他爸。
“领证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眼里还有没有我?”
张嫂匆忙赶来时,不小心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纪爷子从小管这个儿子特别严,很多时候在他面前都是说一不二,可现在连结婚这种事情他都私底下给办了,生气也不怪他。
“爸,消消气啊。”纪言宁将茶杯移到他面前,“我们也是临时决定,就我们自己昨天也不晓得今天去领证。”
“胡闹!”
“早领晚领,都不是领,我不告诉你,我就能不领了?”
纪父也不晓得怎么生出了这个儿子,起身要走。
他还在继续:“要不您等一下,坐会儿,我去把你儿媳妇接回来,喝杯茶?”
老头子“哼”了一声,马上离开。
张嫂走过去拍了一下纪言宁的头:“要死啊,把你把气出病来,你就开心了?”
他这才停了笑意,问:“这段时间怎么样?”
人老了,各种毛病都出来,年前没几天,老头子说心脏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下,说是年轻时候应酬太多,造成的,要注意休息。
张嫂看看自己带大的孩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有点混,开起玩笑来不正经,但孝顺,稳重,是个好男人,好儿子,将来也会是个好父亲,当担起自己的责任:“放心吧,我看着呢,就是你常回回家,有时我晚上也不在,你爸一个在家难免觉得冷清。”
纪言宁没吭声。
他说到做到,下午便去花店把丛蜜接过来,见他父亲。
以儿媳妇的身份。
张嫂是老人了,什么规矩都懂一些,去院里替他们开门时,等丛蜜下来,拉着她的手说:“乖孩子,到时候说什么,你听一听就行了,别放心上,敬了茶,拿上红包就行了。”
丛蜜:“阿姨,您放心吧。”
她多聪明呀,知道这婚都结了,纪言宁父亲考虑到这层关系在,为了以后的相处,肯定不会说多么难听的话,顶多给她摆摆脸色。
因为跟张嫂走在后面说话,慢了纪言宁几步,他在前面突然停下来,回头朝着丛蜜朝朝手,丛蜜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了过去。
纪言宁搂住了她的腰。
张嫂在他们后面,心想真是登对的两人,这姑娘她也是从小看过来的,俗话说丛小看到老。
心气高,主意大,此刻这么小鸟依人的躲在言宁怀里,想必也是喜欢的。
跟着走了进去。
纪父正在看财经证券类的报纸。
听到动静,以为是张嫂,说道;“经济不景气......”
一回头,却发现是自己儿子,立马停下来。
老头子一辈子商人,这个标签已经深深烙进了他的骨血里,有时候看个新闻都能大篇幅地谈论中国的经济,张嫂很给面子,不仅听,偶尔还会问问情况,纪父有时家里没人的时候,也会跟她说一说。
听不听的懂倒是没什么关系。
“来了?”
张嫂赶紧端了杯茶过来,送到丛蜜说里,说:“可不是,说不定您过段时间就能抱孙子啦?”
他脸上有了微微的松动。
纪言宁松开搂在丛蜜腰上的手,她走上前,把茶碗递到纪父面前,喊了声:“爸爸。”
他迟疑了一下,接过,给了丛蜜一个红包。
红包轻轻巧巧的,拿时碰到坚硬的一处,她立马明白过来,里面是一张卡。
......
二月十六日
天气预报说今天天气晴朗,且宜娶宜嫁宜结亲。
天还没亮,纪言宁站在镜子前,领带带的有些紧,他左右转了转,头发被整理过,显得一丝不苟,脸部线条更加刚毅,仿佛又长了几岁。
钱海涛敲敲门进来,准备进来,却被张嫂拦在了门外。
说是新房暂时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
两个人只能站在门口说话,钱海涛摸摸口袋,想找烟,笑着说:“操,我怎么被你家这阿姨一弄,倒是弄的有些紧张?”
他侧头看看纪言宁,顿时乐了:“我怎么瞧着你也有点,要不来一根?”
纪言宁斜视他一眼:“废什么话?”
他屁颠屁颠递过去,自己也拿了个,点着,在帮他,两个人在二楼刚抽了一口,钱海涛看看周围的房子:“你们婚后,打算在这儿住?”
“嗯。”
是丛蜜自己提议的,半个月前,当婚礼的相关事宜基本都差不多解决,就剩婚后该住哪儿这一项时,纪言宁给了丛蜜两个选择。
一是住他成年家里给买的那套房子里,二是看看现在住的这家,房东能不能把房子卖给他们。
丛蜜当时纳闷,问:“买这房子干什么?其实它除了大一点,房型并不是很好。”
纪言宁笑着就是不说话。
很难不让丛蜜往那方面想。
结果他又来了句:“那浴室你想给别人再用,你不嫌硌应?”
丛蜜立马便懂了,他曾哄她陪他在浴缸里洗澡,存着什么心思是人都知道,丛蜜有点不肯,这房子毕竟是租的,除了床,实在不想。
她有点洁癖。
后来纪言宁告诉她这家房主,当时买了房子装修好后,因为缺钱,又舍不得卖,还没住进来,就租给了他,除了客房被钱海涛睡过,其他都是途径一手。
推了推纪言宁:“正经点。”考虑几翻,“要不我们住你家吧?”
纪言宁一愣:“怎么想着住哪儿?”
选婚房,他头一个否决了这条,两个人婚前闹了些不愉快,生怕再有矛盾,他从来没打算带丛蜜回家住。
其实丛蜜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住进纪父亲给的那房子里,等于接受了馈赠,矮他一等,跟住进老宅没什么区别,反倒还能照顾他爸,圆了纪言宁的孝心。
如果买这套房子,三室一厅,近二百平方,快一千万,他得飞多少航班,拖多少货才能付完。
丛蜜捧着他的脸说:“你爸心疼他儿子,我也心疼心疼我老公。”
......
当然这细节钱海涛不晓得,他就知道这主意是丛蜜提的:“哟,她还挺通情达理的,不会是想住别墅吧?”
纪言宁又看他一眼。
他赶紧护着自己头发。
时间快到了,两人只抽了一口,赶紧下楼,准备去接新娘。
婚车八点五十八准时到了小区楼底下。
因为丛蜜家太远,她索性住在了婚前跟纪言宁租的房子里,丛父丛母前几天就飞了过来。
车停好,新郎伴郎齐刷刷下来。
钱海涛抱怨一句:“妈的,这要不是我哥,绝对不来受这罪。”
据说今天伴娘团里有丛蜜的高中同学,好像叫徐美慧,几天前就有个给他科普了,说这姑娘就是个人来疯,起哄本领一流,让他们小心点。
纪言宁去第二辆,也就是他自己的车里,后背的口袋里,掏出几沓一百元纸币,拿在手里,笑着开口:“待会儿一有情况就塞钱,务必早点把我老婆带出来。”
几个男人嚎叫了一声,风骚得狠。
一行人齐刷刷上了楼,敲了门,不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根本没人堵门。
伴郎团连带着纪言宁都纳闷,怎么这么容易,以为房间门铁定进不去,人流浩浩荡荡过去时,也给开了。
连个阻止的人都没有。
就丛母站在门口。
纪言宁恭敬地说了一声:“妈,我来接丛蜜了。”
丛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哎。”
纪言宁领着四个伴郎,往里走,一进去,便看见丛蜜穿着龙凤褂坐在床上。
化着精致的妆容,十分好看。
一双纤细的脚露出一点来,看见人进来了,赶紧缩进了龙凤褂里。
白的谎言。
他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看眼神要不是有人阻挡,恨不得马上把人抱走。
徐美慧瞧见他这副表情,心想也不妄请了个这么贵的化妆师,据说以前给明星化过妆。
“来了。”
她笑嘻嘻地说。
纪言宁不作声,把手伸进西装里,掏了一会儿,直接拿了一沓出来,那估计得有一晚,崭新的,像是从银行刚取出来。
徐美慧笑:“怎么,想贿赂我啊,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这么用?”
她又转头看丛蜜,“姐妹,要不要我帮你教教?”
周围哄堂大笑。
等笑够了,她抬着伴娘裙,站到椅子上,大声说:“大家停一停,我来说几句,咱们新郎和新娘是高中同学,今天也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就让我们新郎说说她们之间的故事,只要把我感动了,今天就让她把人带走。”
要换做是其他女人早就羞死了,偏生徐美慧越起哄越胆大。
周围笑声此起彼伏。
纪言宁右手抵着额头,不说话,突然回头朝其中一个伴郎看了一眼,那伴郎以前跟徐美慧谈过,后来两人性格不合,分了手。
在感情里,她太霸道,什么都得做主,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实在受不了,选择了解脱,今天一看,这种性格也有这种性格的好处,玩得开,能带动气氛,还有点可爱。
那人和纪言宁对视一眼,二话没说,上去搂住徐美慧的腰,抗在了肩上。
“纪言宁你干什么,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姐们儿带走了?没门!”
“那你想怎么弄?今天随你来。”
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
徐美慧问:“新娘,说说你对新郎的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
不是就在操场上看他像个招蝴蝶的被一群女的围住,想着模样确实还不错,就是人品实在不行,他根本不喜欢这种沾花惹草的男生。
丛蜜有点不好意思,却一点没给他留情面:“流氓。”
钱海涛带着一群男人嗷嗷嗷地叫着,还不忘问一句:“嫂子,说一说,是不是看你漂亮,把你拖到哪个小角落强吻你了?”
在场的除了一些年轻人,还有丛蜜老家来的一些至亲。
怎么回事?
徐美慧发现本来该是她们为难这群男人,怎么倒让他们把新娘子调戏了?她看看丛蜜的脸,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打住打住!”
她大吼一声,等安静了:“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们了,新郎给新郎穿鞋吧。”
纪言宁拍拍钱海涛的肩,想着还是他有用。
他左膝跪在地上,龙凤褂的裙摆铺散在床上,丛蜜的脚在哪儿,他也不晓得,只能等她自己伸出来。
近二十个人围在婚房,还有他的兄弟同事,丛蜜有些不好意思,半天,一双玉足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婚前为了喜庆,她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一双脚又纤细又白净。
看的纪言宁直想咬一口,要不是丈母娘跟老丈人在的话。
钱海涛:“哥,别看了,赶紧给嫂子穿上,回头回房里怎么亲都随你。”
在场的伴娘骂纪言宁:“你找了个什么流氓过来。”
在笑声中,他把丛蜜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拿起旁边的婚鞋,套在她脚上,又换了另一边,重复这个动作。
老人不在乎她们怎么闹,但是吉时不能错过,丛父也是个老传统,说是找了香港一个大师算了,九点四十九分出发为宜。
丛母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赶紧进去,说:“言宁,加紧些,时间快到了,错过了你爸说的时间,就不好了。”
丈母娘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纪言宁点点头,赶紧站起来,准备背丛蜜下去,就在这时,突然附身吻住了丛蜜。
受力让丛蜜不得不往后仰,他伸出手,扣着她的手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吻完,在面前人的耳边轻声说:“老婆,我爱你。”
旁边徐美慧大喊:“口红花了,还得补妆!”
丛蜜低眉笑着,想起第一次跟她接吻时,也是他强迫了她。
这个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急色的要命,可却很给了她安全感和依靠,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他那儿融为一体,吸引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应该还有番外,大概是以前的旧事,跟婚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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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新文《无路可退》
谢逅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被她爸勒令嫁给“老实人”驰呈。
她对这个父亲口中赞不绝口的男人毫无兴趣,只是在烦恼,是不是天天要跟他一样,三点一线,连夜店都去不了了。
当晚她就在她蹦迪小分队的群里发了这个消息。
“逅逅,是你姐同学的那个驰呈吗!”
“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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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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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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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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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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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慕妩的丛始至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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