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盥洗室里出来没有在客厅里看到她、猜测渡边橙应该是来了卧室的安室透就站在门前。
他撩起了搭在颈部的毛巾,捏着边角擦拭着发梢濡湿的浅金色短发,领口一侧残留的水珠凝在颈边,客厅的灯光落在他身后,但他的视线看向渡边橙时,却是落进了卧室内晦暗的光线里。
渡边橙拿着手机,若有所觉地侧身回头。
黑眸一角闪动着越过落地窗点缀进去的彩色灯火,而另外大片的黑暗则寄居在她眼底,一动不动。
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仿佛所有呼吸的空气都沦为了彻底的寂静。
迟缓了大约一秒,似乎是在将时间拉长的幻觉中变得僵硬的指尖动了动,碰触到了冷质的金属,渡边橙下意识地扑闪了一下眼睫,忽然紧张了起来。
虽、虽然她觉得自己是在聊很正经的工作,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但是……但是为什么这个感觉这么微妙呢?!
注意到她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原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很难看穿在思考着什么的安室透突然极浅地笑了一下。
渡边橙:“……?”
她有些茫然地歪了歪头。
但尽管摸不着原因,渡边橙还没忘记把这个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的“道具”藏起来。
她张开五指裹住手机,面上不动声色,蜷起手腕把手缩进了卷了几层的睡衣袖子里。
而这些表现都被安室透收入眼底。
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在渡边橙手里多出来的手机上定格了一瞬,若无其事地绕回了她面上,笑起来,问得也十分随意,“诶?是有工作了吗?”
在话音完全落下之前,他转过身,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似的,径直走回了客厅,“不过这个时候有一点晚,橙你今天和我出去玩了一天应该也累了,休息不好的话,也会影响工作效率。”
他接着停顿了一下,“唔……是需要你尽快完成的委托吗?”
“……那倒不是。”渡边橙轻微地呼出一口气,总觉得刚刚的情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硬要解释的话,也不是不能套上大概有一些合适的修饰词,可问题是……她觉得自己亏了并且很冤枉!
她跟条野采菊根本什么关系都没……不对,真的要说的话,还是有一点关系……可是那也不是那种关系啊!
“这样啊……”安室透在她身前点点头,忽地转过身,蓝眸看向她,语气也跟着一转,“不过——”
渡边橙前一刻还在思考怎么定义自己和条野采菊的关系,冷不防地迎上他的视线,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在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宽松的睡衣下微微绷紧了身体。
“透君?”她摆出疑问的表情看回去。
“不过——该怎么形容好呢?”好像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苦恼似的,安室透屈起食指,贴着下巴轻轻摩擦,“总觉得……橙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有一点……心虚?”
“???”渡边橙懵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否认,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一分,“不!我不是!我没有!那和我完全没关系!”
如果换成榎田或者其他人,恐怕渡边橙都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对方是条野采菊。
她心里清楚,在隐约察觉到条野采菊之前那些幼稚的、激怒了她的、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行为其实是由于另一种原因之前,她最排斥对方也最讨厌对方,其实也是因为……
倒不是喜欢或是异样的好感。
而是对于原本难以被任何人认出来的人来说,能被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改换成什么模样都能准确无误地从人群中辨认出来——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无法轻易被取代的特别。
“嗯?”虽然安室透那么说的确是因为一开始发现了渡边橙挂断电话看到自己时的表现不太对劲,但会用那个词来形容,本身还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只不过现在这样一看……
“对方是男性,而且,还是喜欢你的男性。并且橙你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按理说出于保持距离的考量,这么晚了你应该不会接对方的电话。但既然橙你接了,那就说明对方打电话来谈的是工作。”
安室透推理到这一部分,微微停顿,“可是,这无法解释橙你为什么会有一点紧张,以你并不喜欢对方作为前提来思考的话,可能性就只有——”
他看向已经是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的渡边橙。
“——对方听出来我在了?”
隔着电话对方不可能看到他,只有用“听”的。
而安室透所说的“听”,在并不知道条野采菊能力的情况下当然指的是普通的听,是说条野采菊听出了有第二个人在,并且足以判断出是男性。
但是……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橙站的位置是落地窗前,从距离上来说其实有一点远,不太容易听出来。
……对方是捕捉声音方面的异能力者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听力比较好?
不过,也不排除在他打开盥洗室的门之前,橙原本所处的兴许是近一点的位置。
“……说真的,透君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感到害怕。”渡边橙微微地眨了眨眼,朝他比了一下手势。
“私家侦探职业素养MAX,抓出轨偷情绝对一流。”
“所以——”
对于她的称赞,安室透并没有很大反应,似乎类似的细节推理已经做过了无数次,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他所料。
“橙你现在是感到害怕了吗?”
“这个嘛——”渡边橙看了他一会儿,沉吟几秒问道:“透君你确定要听实话么?”
“嗯?”安室透发出了一声通常用来表达疑问的单音,眼神给出的却是肯定的答复。
“实话是——我觉得好刺激诶。”
安室透:“……”
……
条野采菊还没收起手里的电话。
如果要用如坠冰窖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并不至于,要说对这个时间会出现在渡边橙身边的并非其父的异性人选感到意外,也并没有。
不将其他的细节计算在内,只是那时在近旁听着渡边橙的心音,他就已经比任何人……甚至可以说,比她本人还要明了她的真实想法。
毕竟各种繁杂的考量、慎重、迟疑、犹豫,以及诸多的自我矛盾,这些本就是渡边橙剖析自我的阻碍。
但那只是一时间的麻烦,时效并非永久,而另一人会在对街停留许久,还在看到他的时候多加在意,显然也并不是对渡边橙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只要将横亘在那两人之间的、看不见的阻隔撕去,这样的发展几乎可以说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只不过条野采菊没想到,变化会来得这么快。
而同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比安室透简直是孤立无援,就连原本支持他的种田山头火也在渡边橙的一通否定后站到了对方那边。
从一早发现渡边橙有所变化的江户川乱步,到喜闻乐见渡边橙和安室透之间某一天发生意外事件的折原临也,接着是拿他来岔开话题、结果忽然之间得知渡边橙自己有喜欢的异性的种田山头火,再加上觉得这种变化算是好事的与谢野晶子……就连他追查的涩泽龙彦以及龙头抗争的另一个参与者费奥多尔,都在其中间接助攻了几次。
而条野采菊,只有一个人。
……太惨了。
虽然一般来说从事保护国家的工作会很受女性欢迎,但是听到条野采菊这么说、不知道他是在自我安慰还是真的这么想的大仓烨子想了想他之前对着渡边橙做出的一波傻逼操作,又想了一下渡边橙这种明显是被排除在一般范围外的类型,保持着萝莉身形忍不住骂了他一声傻逼。
……
在客厅骤然陷入的寂静之中,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敲上了渡边橙额头。
“呜哇——超疼的!我要疼哭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我敲的是额头,你捂着眼睛喊什么疼?”
“……”一瞬间的尴尬过后,渡边橙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扭过头,“……哦。”
她撇了撇嘴,侧身坐在沙发上,满脸都写着十分幼稚的不开心,就差没直接说“不高兴,快哄我”了,而安室透站在一旁看着她,莫名的回想起了两人的初遇。
他当时刚到横滨不久,在一家新开的蛋糕店里兼职收银,推门进来的鸢色发少女眸光冷寂,米白色的风衣明明柔和了那一分白色,穿在对方身上却仿佛与罩在纯黑的外套中没有分别。
怎么看都不是容易搭讪的类型,也怎么看都像与横滨这座投射着黑影的城市融为了一体。
在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对方,通过切入女孩子被自己看穿的渴望成功搭上话时,愕然的神色自对方面上一闪而过。
嘴角挂起的复杂笑容也仿佛是一层镀在表层的虚壳。
甚至还带着一丝微妙的恶意,警告他不要在横滨多管闲事。
因而,把那时的情景拿来和现在对比一番之后,他忽然有一点想笑。
那个时候,最多也不过是觉得,说不定可以从对方身上入手,调查横滨。
只不过,因为明显看来很棘手,难度不大还容易产生变故,念头一转他又放弃了。
……谁能想到事情之后会演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而且……露出了这种可爱的表情,刚才的事怎么也没办法追究下去了。
虽然不管怎么推理,他得出的结论都是“工作”一定不是普通的属于情报屋的委托,但同时存在的另一份推理结果是——不论橙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以一般人的角度来看,应该都不会比他之前看到的资料更糟糕。
他从另一边的柜子里拿了吹风机过来,在渡边橙身边坐下。
“转过来一点。”对上女孩子悄咪咪地看过来的目光,安室透这样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而且,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对我的发质很不友好!”
渡边橙倔强地抬了抬下巴,一脸“朕已看穿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表情,身体却微微偏了回来。
安室透:“……”
你是要笑死我吗?
……
同一时间,傍晚,法国巴黎——
纯黑色的车身在夕暮中行驶。
伏特加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墨镜后的视线时不时地偏向旁侧,又在中途硬生生地转回来。
浅金色长发的青年坐在副驾驶座上,周身仿佛被冷气凝结。
“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琴酒用着不含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问道。
“……”伏特加默然了一秒,不自觉地在高领的黑风衣里缩了一下颈部,“……还没有,大哥。”
他犹豫了一下,尝试为自己挽回颜面,“不过既然那位先生让我们这一趟来法国进行交涉,那十有八九和这边……”
琴酒冷冷的视线扫过来,伏特加立时闭上了嘴。
“这么浅显的事不需要思考。药品运输是从法国这边与组织合作的团伙开始的,也是由对方这里骤然切断了交易,不论问题实际上究竟出在哪里,这一部分都理应弄清楚缘由。”
虽然长线的药品交易通常不是由琴酒接管,他更多的是负责安排单项行动,把组织里的小老鼠抓出来,但这一次法国这一边的团伙不知死活地单方面给了组织下马威,虽说只有两天并没有损失惨重,但是,该还回去的却是一定要还回去。
……在查明一切之后。
他在帽檐下微微眯了眯绿眸,“原本就地理位置来说,横滨是最好的中转站,但那座城市却在几年前被港口Mafia和其他势力联合封锁,如果要以那里作为中转,其他的不明势力先不说,首先就势必要与港口Mafia打交道。”
闻言,伏特加朝他投去了疑问的眼神,好像在说“和港口Mafia打交道怎么了?组织也不是没和其他厉害的□□势力接触过。”
琴酒:“……”
那是仅止于打交道的事吗?!
港口Mafia现在的首领,只看现在港口Mafia的发展都知道不简单!
在这一瞬间,琴酒忽然感觉到,在渡边橙不在的时间里,他的头又久违的疼了起来。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头疼过,但是养了一段时间又疼,疼了又养一段时间,接着再疼起来,导致他现在十分烦躁。
“……和法国这一方的交涉不急。总之——”
琴酒冷淡的绿眸盯着伏特加看了两秒,移开。
“先把巴罗洛叫过来。”
伏特加:“……”
虽然他磕的CP要会合了有一点开心,但是那个眼神……
伏特加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
渡边橙屈着腿抱膝坐在沙发上,热风吹得她鸢色的发丝乱飞,被撩开的发间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有手指时不时碰触到敏感的头皮,在发丝中穿梭。
她忽然想起了在游轮上的那个吻。
那个时候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热风时不时地扫到面上,脸微微的烫了起来,渡边橙拿开了抱着膝盖的手,按住了脸,在飘起来的鸢色发丝下悄悄抬眼。
“……?”触及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安室透有些不明所以,“……你在看什么?”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唔……看你长得真好看。”
安室透:“……”
这、这种夸人的话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而且虽说对自己的脸姑且有一点自信,但与其说他对自己的自信来自于长相,不如说是基于本身的优秀。
虽然在异性之中也算受欢迎,但不论是同性还是异性中间都不乏有拿他的发色肤色加以攻击的人,就算是以全科皆A的成绩进了警校,也没少因为发色和人发生纠纷。
不过,可能是因为港口城市以及其他方面性质的特殊之处,在横滨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过多在意这一点。
就这方面来说的话,虽然时间短暂,但他还算喜欢这座城市。
包括在这座城市里长大的……
“嗯……我知道了。”他轻轻地摸了摸渡边橙的头。
“噫——好敷衍。”渡边橙不满地说,“至少……”
“至少——?”
“至少也要回夸我可爱叭!”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一点头,“嗯——很可爱。”
渡边橙:“……等等,那个沉默和迟疑的长音是怎么回事?!”
……
虽然回拨回去也不是不行,但这种做法实在幼稚,而且根本达不到实质上的意义,条野采菊只在脑中过了过想法就把电话收了起来,重新把思路转回了工作上。
而在另一边,听到琴酒那么吩咐下来的伏特加拿出了电话。
但他似乎总是有一点浑沌的脑子在即将按下电话键前,忽然清醒了一下。
——他意识到了法国和日本的时差。
这个时候打过去……真的会有人接吗?
说实话,伏特加觉得,如果是琴酒打的话,渡边橙一定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在电话挂断前接通电话,但是琴酒刚刚那样说了……让他把这件事推回给琴酒他也做不来啊!
脑内思忖了半晌,伏特加急中生智,编辑了邮件,简要概括了一下这一次的事情,着重表达了琴酒的“迫切愿望”。
而第二天,渡边橙在吃早餐的时候看到这封邮件,整个人都忍不住沉默了。
……确认了,琴酒身边果然有个沙雕。
对比一下自己正经听话的下属,她竟然有一纳米的同情琴酒。
不过,中转输入了日本内陆的成瘾性药品……
渡边橙小口地喝着牛奶,回想着整个日本的地图,若有所思。
这一类药品运输隐蔽且麻烦,但是利润和其他方面额外的收益会很大,那位先生会对此在意,她并不怎么意外。
异能特务科从不会过多插手和异能力无关的事情,军警一方也没有相关的异动,而且是在内陆的话……
虽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势力捣乱的可能性,但黑衣组织建立了数十年,就算不加上前期,仅从之后的发展期算起也不是一般的小组织能有本事干涉影响到的,能造成这种结果的势力并不多。
而前几天……
渡边橙含住杯沿,抬头看了安室透一眼。
前几天,透君刚好也在工作。
“怎么了?”安室透被渡边橙看得有点懵,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又是忽然看他长得好看吧?
“……”渡边橙心底的想法换了又换,放下杯子,伸过手抹掉了他唇边的面包屑给他看,笑吟吟的。
“哦,是这个。”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
在发邮件接着询问了一下伏特加大致的情况之后,渡边橙决定先从关东地区着手查起。
相关的资料很快在几个小时后被她作为『夕也』的下属整理完毕,发到了她的邮箱里。
——黑衣组织和法国那一方合作的药品运输链发生问题,时间是在两天前。
也就在渡边橙翻阅那些资料,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细节的同时,安室透在客厅里接到了风见裕也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女友忙着工作离开后空荡荡的客厅,一边披上外套出门,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通话的内容一如他所想,是告诉他他之前用来挑拨离间的计划成功了。
强效成瘾性药品在内陆的输入已然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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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查到的结果直接发给琴酒之后,渡边橙买好了飞往法国的机票,在离开前先去了一趟『阳』
逻辑的构画与事件的自然发展在有些时候并不能达成预期的一致性,而为了确保……或者说,将这种偶然性和不可预知性纳入构想,无聊的走棋是必要的。
……
夜幕暗下。
大冈春鸣擦拭好桌面,坐在吧台后调了一杯悬浮威士忌。
碎冰在酒液中浮动,切割的棱面折出微黄的灯光,比起渡边橙第一次教她时做出来的样子,至少看上去已经进步很多。
“咦?春鸣这是在等我吗?”渡边橙推开门笑着走进来,神色看起来却对此并不意外。
大冈春鸣下意识地、有些无措地站起身,对上渡边橙的眼神又镇静下来,坐了回去,把那杯调好的悬浮威士忌推到了渡边橙面前。
她看上去有一点紧张,“因、因为……总觉得渡边小姐你会来……”
大冈春鸣斟酌了一下措辞,“——验收成果?”
这个比喻听得渡边橙微微愣了一下,尔后才把威士忌杯拿起来,端到了自己面前。
她没有立即喝下去。
碎冰在折出灯光的同时,也折出了她眼底难以被窥探清楚的暗色,对人这种存在的不信任以及某些交错的猜想在她脑中反复轮转。
但渡边橙最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冷静地抿了一小口。
大冈春鸣期待地看着她。
“很不错哦,春鸣。”
舌尖基本上没有尝到什么味道,看似倾斜的抿入,实际上也只是把酒液积蓄到了唇边,但是,渡边橙却这么回答了,带着极具夸奖意味的语气放下了酒杯。
渡边橙并不知道要在法国耽搁多久,参考英国的那一次,时间上还不太确定。
不过该死的黑衣组织如果耽误她约会的话……
等等……好像就算耽误了她之后和安室透的约会,她也没什么办法?
大冈春鸣看着正在安排排班时间的渡边橙,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在感觉上都变得阴森森了起来。
超、超可怕的好么?!
是因为其他工作太麻烦了吗?
大冈春鸣有些走神。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在渡边橙离开酒吧前好好地道了别。
只不过……
在鸢色发的少女快要走出酒吧前,大冈春鸣忍不住喊住了对方,“渡……不对,橙小姐。”
她换了一个亲近一点的称呼,想到渡边橙那时回答自己的话,忽然问道:“橙小姐……你是因为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才带我来『阳』,教我调酒的吗?”
“……”渡边橙闻声回头,朝她投去一眼。
那一眼很奇怪。
只具备了某种带有穿透力的属性,不含有任何感情,但大冈春鸣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渡边橙的嘴角是上扬着的。
对方在笑。
“撒……谁知道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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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七七以久的和我交往后男友马甲掉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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