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屋睡。”他重复了一遍,一时答不上来,反问她道,“你说,爷该在哪睡?”
同心愈发瞧不惯他那德行。明明就是想去西院,非要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等她说出好的来,“爷问不着奴婢,爱上哪上哪,谁还能拦得住。”
她生气较真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有些发颤。周栖却爱极了她这副模样,胳膊拄在桌上托着腮,“爷想睡你那,成不成?”
同心冷哼,“谢谢爷抬举,奴婢可当不起。爷也不必声东击西地在这耗着,奴婢要歇了。”说完不等他吩咐,径自甩手甩脚地转身进屋。
周栖见她真动了气,站起来笑吟吟跟过去,“我就在这……”
话音还未落,同心已把幔帐从银钩上解下,啪地在他面前合上。
周栖被扑了一脸风,“反了你了!”
他实在撂不下脸来自己掀帘子进去,可屋里又没人给他掀,“我可走了啊。”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同心迟迟没有动静。他还想再说什么,里面的灯却蓦地熄了。
周栖找不着台阶下,没甚好意思,一股冲劲上头,迈步就走了出去。
出门走了几步就有些后悔。大正月的冷风瑟瑟,他只穿件单薄寝衣,被风一吹里外透凉。他不禁叹了一声,呵气成冰,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这一下想开,他便转身又往回走。
还没走到,房门就被从里头摔上了。
周栖登时跳脚,“你也甭关门,爷愿意回去似的!天地之大,哪容不下爷。”
他这么一折腾,早有婆子丫鬟们听见了出来。见周栖气冲冲地直奔书房,踹开门进去,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掼在地上,“伺候的人呢。”
众人忙过去应和,“爷吩咐。”
“掌灯,点炭火盆儿,倒茶!”周栖在书桌后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抖开,“过来捶腿!”
大家分头去忙,丫鬟进来给他披上外袍,捏肩捶腿。婆子们搬了好几个火盆进来,把书房蒸得温暖如春。
同心一宿没睡好,第二日起来也不见周栖,听小丫鬟说被旧宅的人叫走了。这并没什么可意外的,周恢正和周枢昨夜没上门来提人,已经算得上很沉得住气了。
周栖去了大半日,傍晚才回来。如意随兴也跟着进来伺候,却见主子没回上房,而是去了书房。筆趣庫
随兴朝如意使个眼色,让他去服侍更衣,自己瞅个空子溜了。
周栖打旧宅出来,一路都沉着脸无话。这会儿换了便袍,坐下喝茶,才饮一口就皱眉,“凉了。”
如意忙道,“奴才叫人去换。”
周栖压根没心情管这些,只坐在那出神。
过了一会儿就见门口人影一闪,周栖给唬了一跳,“谁。”
随兴笑呵呵进来,“爷。”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随兴顿了顿,“刚被李姑娘叫去问话了。”
“她问得着么。”周栖不由来了些精神,“问什么了。”
“姑娘听说爷被老爷、大爷传召,问爷是不是又挨打了。”
周栖没言语。随兴察言观色,又道,“李姑娘命厨房给爷准备了点心,爷去不去吃点?”
“用你多嘴。”周栖骂他一句,“都滚罢,别在爷耳朵边聒噪。”
随兴应了一声,忙拉着如意就跑。如意纳闷,跟着跑了几步问道,“你急什么。”
“赶紧去厨房准备点心啊,待会儿穿帮了,就等爷把你蛋黄子挤出来罢。”
如意一听这话,也觉事态紧迫,跑得比他还快,边跑还边问,“撒谎的是你,爷挤我的干嘛。”
“我撒谎?我那是说在爷心坎上了,爷赏我还来不及呢。”
周栖踱到上房,房门没关,他挑帘进去。同心正在榻上做针线,见他进来瞧了一眼,仍旧低头穿线。
周栖过去在榻上坐下,目光在空荡荡桌子上扫过,“点心呢?我饿了。”
“哪有什么点心。”同心莫名其妙。
周栖只当她嘴硬,也不深究,“我今儿回旧宅了。”
一宿过去,同心的气也消了大半,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竖起耳朵听着。
“父亲让我过完中元节,就和大哥入京。”周栖瞧着她,“我也答应了,回来准备准备。”
同心见他终于顺从了那边,尘埃落定,不禁松了口气。松完又觉心里空落落的,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两人相对无话,周栖看了她片刻,提醒道,“你封口儿早了。”
同心微怔,顺着他的目光一瞧,才发觉手里的荷包做到一半还没放香料,她刚才直接把口给缝上了。
“我是为退婚去的。”周栖又道。
同心彻底手下一抖,针尖扎进了指腹。
“你可别缝了。”周栖将她荷包抢过,丢在一旁,拿起她的手指头含在嘴里。
同心整个人都定住了,指尖被湿润的温暖裹挟着,一阵酥麻顺着手臂传到心底,搅得她五脏六腑都颤动起来。她简直快哭出来了,“奴婢没洗手。”
周栖将她的血珠吮出来,这才放开,“爷又不嫌你。”
同心忙把手背在身后,“少混闹了。”
“谁闹了,我是来说正事。你这两日给我收拾行李,精简些,我去不了多久。”
同心压了压慌乱的心神,“爷为何忽然要退婚?”她不知周家和郁家有什么关联,但看周家对这桩婚事关切的样子,必是极为紧要的,“老爷和大爷能同意么。”
“我就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想高攀谁、讨好谁。”周栖前半句说得很慢,着重强调了一下。
同心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还在那别扭着,“爷分明就是为了西院那个。”
周栖恨得直翻白眼,“你平日多读点书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懂不懂?她就是那栈道,你就是、就是……”他说不出来,偏同心还一脸糊涂等着他说,他伸手戳她额头,“你就是个傻子。”
同心心道谁还没读过书,可这事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什么关系。见周栖气得什么似的,不敢再问,装作了然地点点头,“老爷和大爷怎么说?”
周栖也知道她没懂,但这会儿还不是让她明白的时候,见她又问周恢正,便道,“我要真不愿意,他们能有什么法子,能按着牛头喝水,还能按着我洞房?”
同心脸上一红,顿了顿才道,“到京中另一番光景,没准就由不得爷了。”
“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周栖信誓旦旦。
“那爷还退婚,出尔反尔。”同心道。
周栖一听就来了气,可好不容易能跟她好好说会儿话,他想了想还是忍了,耐着性子解释,“退婚是我不对,但若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亲,我就更不对了。我没见过郁家小姐,就算将来娶了她共处一室,也终究远隔山海不能一心。我也不赞同大哥所谓的官场联姻,人云君子群而不党。既结党,必有所图,而在庙堂之中结党,所图谋的就更加危险。我没有当官的志向,也就不想去担这个风险。”
同心认同他的群而不党,可对前半句还是有所疑惑,“爷的婚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说是糊涂呢?”
“可若父母选的人,我不喜欢呢?”周栖反问。
同心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古婚姻都被归为礼,只要流程符合礼节法度,便是完美而无可辩驳的,而这个流程中并不包括相互喜欢。未婚的夫妻都不需要见面,何谈喜欢。
“有那么重要么。”她小声道。
周栖重重点头,“我若娶了郁小姐,就会一辈子不高兴,连吃饭都不香,这还不重要么?”
同心噗嗤笑了,她想到郁令柔,就觉这话十分到位。
周栖也跟着笑了,眸中亮晶晶的,“这回明白了罢。”
“反正爷都把那位接进来了,木已成舟,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同心想开了。旁人她不知道,郁令柔不是个好相处的。她也不愿周栖将来娶个母老虎,这两人凑在一处绝非幸事。
周栖满腔柔情还没宣之于口,就被化的一干二净。他本也没想这么早说,可见她一窍不通的样子,还是憋闷。正巧小丫鬟送点心进来,他这才有一点点宽慰。
“我这一去,你的差事就黄了。我会去向老太太求情,不令你为难。”他过去拉她的手道。
同心也有些忐忑,不禁感念他还记着她的处境,“奴婢没有什么为难的,爷放心罢。”
周枢请的假不长,十六就要启程返京。同心指挥丫鬟们给周栖收拾行装,到了十五晚上,东西都准备好了,她又拿着单子对了一遍。
周栖站在门口等她,“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他怕自己走后周恢正来新宅算账,便把瑜娘安排在张记,将同心拜托给周老太太。
同心自己穿好斗篷,又伺候他披上。前面婆子提着灯引路,小丫鬟进来拎起包袱跟着,周栖牵着她的手出门登车。
这是新年后的又一次狂欢,街上车水马龙,熙攘往来。彩灯汇聚成光明的长河,如群舞的萤火,如密布的星子。
外面人声嘈杂,车内寂静如水。周栖难得没有话说,坐在车里随着摇晃。外面的光辉不时从车帘中透进,映在他的脸上。明灭来去之间,只在眉间留下一片寞然。
黑暗中同心的手伸过去,略有些汗湿的掌心覆在他的手上。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她是怕回旧宅,便随口宽慰了一句,“有爷在呢。”
同心没有答言,周栖便反握住她的手,在手里暖着。
良久,她才低低说了一句,“有奴婢在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又又又逢君的千金婢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