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思细,做事其实不差,从此就留在我身边做丫鬟,我再不逼你就是了。”
同心咬了咬唇,仍旧没作声。他说完也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呼吸均匀。
同心微微动了一下脖子,换个舒服地姿势贴在枕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仿佛一粒漂浮的尘埃栖落,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明,周栖正在院里沾着青盐刷牙,张记的主人赶回来了,在外等候。
老头叫张松亭,当这么大的家业,却一身朴素,没什么气派。面目和善,话不多,还常年皱着眉,作揖的时候也愁眉不展似的,“在下张松亭,听说三爷到访,特来拜见。”
周栖漱了口,打量他一眼,“不必多礼,我就来住几日躲个清闲,这些都省了罢。”
张松亭本也奇怪他为何突然上门,张记的瓷窑已经没落,没什么赚头,还平白占着一块好地,财东们买下窑厂铲平作它用也是有的。他听周栖如此说,兀自有些犹疑,“三爷要不要去窑上看看。”
周栖背上伤口疼,这两日连走路都懒怠,更别提出门。他连连摇手,“千万别,那有什么可看的。”
张松亭还连夜准备了账目备查,见他全无兴致,这才略松口气,这时就听屋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爷洗脸了。”
“端出来罢。”周栖挽起袖子。
张松亭就见房门一开,一个穿浅紫袄的丫鬟端着铜盆出来,玉面乌鬟,眉眼生得黛山秀水那般好看,她把水放在架上,揉了揉泛酸的手腕,见有生人不由一怔。
周栖道,“这是这儿的当家,叫张老先生。”
同心福了福身,“见过先生。”
张松亭也略拘谨着点头。周栖倒随意,掬水抹香胰子洗脸,接过同心递的手巾擦净,张松亭见他差不多妥当,便道,“我叫前头备下早膳,请三爷赏光。”
“太客气了。”周栖口里说着,却见旁边果树枝上落着只山雀儿,他嘬唇吹了声口哨,逗得那雀儿扑棱棱展翅飞了。
他笑了一声,转头对张松亭道,“我这些日子身上不爽利,好意我心领,早膳还是送到这院儿罢。”
一连几日,周栖都没出院门,整天悠闲自在,想起什么就让如意去买。院里添置了许多玩意儿,花草自不必说,他养的那些云雀、八哥也都搬来了,在檐下挂着,开会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入夜蒙上罩子也偶尔叽咕两声,院子里倒不似刚来时死气沉沉了。
这日随兴奉周恢正之命登门,跟着如意进来,路上不住地问,“爷近来如何?伤可好些?又惹事没有?”问完又愁苦道,“待会儿我可怎么说,爷那暴脾气不得捶死我?”
如意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爷如今不兴捶人了。”
随兴捂脸,“那抽大耳刮子也受不了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东院,见院中没人,房门也没关。随兴上阶往前探了探,就听里头周栖抱怨道,“教了多少回,怎么还是不会。”
顿了一会儿,一个女声道,“要么爷自己来。”
随兴想了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是谁,张口瞪眼地指着屋内,如意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
随兴赶忙又去听,周栖道,“一个人怪没劲的,还得两个人才有趣。让你吃你就吃,听爷的没错。你现在瞧不出来,妙处在后头呢。”
随兴与如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屏气猫腰,挪到窗下继续听。筆趣庫
“爷别??拢?辖敉晔碌昧恕!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别求饶,说爷欺负你。”
随兴听得津津有味,把来干什么都忘了,如意捂嘴憋笑,两人挤眉弄眼地就要溜,忽听里面同心郑重其事说了一句,“落子无悔。”
两人仿佛被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满身的火都浇灭了,如意臊眉耷眼地转回去,在门口垂手禀报,“爷,随兴来了。”
屋里同心坐在地下蒲团上,面前一张檀木小几上摆着棋盘,周栖趴在床上拄着下巴,正拈子打量局势,“爷不杀的你悔青肠子。”
同心见他两人来了,便站起身。周栖招手唤随兴,“过来陪爷杀两盘,这几天闲得浑身长刺儿”
随兴愁苦着脸,眼珠子转了转,“是老爷叫奴才来瞧爷。”
周栖一听便没了兴致,将棋子丢到盒里,吩咐同心,“渴了,倒茶去。”
同心瞧了随兴一眼,捡起蒲团出去了。
她到厨下烧了一壶水,坐在灶边出神。壶里的水花咕嘟嘟翻腾起来,白烟蒸腾一会儿,空气都饱醮了水珠,她起身舀起一瓢冷水浇进去,复又在旁坐下。
等她端着一壶翠绿的龙井回房,如意随兴已然都走了,周栖在榻沿面朝里趴躺着,也不知是睡是醒。
同心提了一句,“茶来了。”
他的头微微动了动,也没转过来,“放着罢。”
同心觉得他不同往日,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她放下茶出门去找如意随兴,两人都不见踪影,不知上哪去了。
周栖一天都恹恹的。同心察言观色,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想来周恢正总不能再打他一顿,便在心里存了个疑。
没想到疑惑很快就解开了。老爷派来的随兴一走,奉老太太命而来的芳细后脚就到。
“老爷心意已决,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况且这是外头的事,她也不甚过问。”她经不住一路颠簸,坐在榻上喝茶解乏,“如意随兴两个还算中用,料理得妥当,如今听说账目和钥匙都已交到二爷房中,云州的产业二爷都巡视了一遍,外地的管事们也给送信了,召他们过来议事。老爷这是铁了心……”
芳细顿了顿,转而道,“老太太心疼爷,命奴婢过来看看,也将这个给爷。”说着将带来的盒子呈给周栖。
周栖抽开个缝一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沓银票。他登时心烦气躁,啪地合上,“都拿回去,用不着!”说着沉脸拂袖而去。
芳细被他当面发作,不敢吱声,红着眼睛将东西收好。同心过去宽慰,“爷又不是对你。”
“你们在这什么都不知道,家里又何尝好过。老爷上回打他就放了狠话,若再惹祸就不认这个儿子,可没过两天就……”
芳细欲言又止。同心明白她是怕自己多心,不免握了握她的手,“几日不见,姐姐怎生分了。”
芳细才继续道,“听说云州新来了一位通判大人,是京里下放的,老爷很是在意。云州各家氏族一起摆宴为大人接风,老爷指派三爷去作陪结交,结果三爷不知去哪,连个面都没露,事后也没个交待,老爷岂能不气?当众就说要收了三爷在外的管事之权,还说三爷既然翅膀硬了,心里眼里都没有周家,月例也可一并断了。”
同心低头听着,心里起起伏伏不是滋味。周栖单枪匹马跑到天尊观找她,还说什么万无一失,原来是这么胡溜出来的。
芳细也多多少少猜到周栖爽约与她有关,就怕她钻牛角尖,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你别往心里去,三爷就是那性子。老太太见如今新宅冷清,说用不着那么多人,已召我回去了。往后三爷的事就靠你多留心了。”
同心暂且将烦心事搁置一边,“恭喜姐姐,终于能回老太太身边。”
芳细虽得偿所愿,仍有些放心不下,“可新宅乱成一团,我这个时候走也过意不去。”
同心想了想,“太太就没说什么?”
“她哪会说什么。”芳细忍不住,放低声音道,“不是身上的肉不疼。”
同心惊诧之后不由恍然。当初她一心想着离开周府,对这些都不甚留意,只隐隐觉得不对,如今芳细这么一提,便都说得通了。
她不禁疑问,“那三爷的生母呢?”
“先夫人生了三个儿子,在三爷五、六岁头上,就患急病过世了。当时大爷已成人,二爷在上学,平日都有人照料,只有三爷年纪小,老太太心疼不过就抱去自己屋里养着。后来老爷续弦,生了四爷早夭,现今这位太太所出就只有五小姐了。”
芳细回想往事,一阵唏嘘,“先夫人常年病弱,走得却委实突然。听说那晚还打发奶娘带三爷去看花灯,结果不一时人就没了,三爷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多可怜哪。”
入夜,周栖仔细将檐下的鸟笼罩好,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十五一过,莹白玉盘日渐残缺,仿佛光辉都一日比一日暗淡了,他不免有些怅然,转身进屋。
室内灯光昏黄柔和,同心披衣坐在榻上,正翻阅着什么。
周栖道她在看闲书。如此良夜,一同剪烛读诗也是个消磨。他来了兴致,绕到她背后去瞧,一瞧之下却大煞风景。
“大半夜的你看哪门子账本?”
同心正全神贯注,被他吓了一跳。
她按着胸口抬头,目光闪闪,一本正经道,“爷如今成了破落户,往后可得好好过日子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又又又逢君的千金婢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