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手便楞在半空,而后眼神飘忽不定的道:“我……我又没问什么……”
“是,你是没问,只不过是我自己想说。我原本有时候就爱自言自语的。”沈步月也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去拨弄面前那个杯子。
直等到那人在窗台上没了影子。
却也是给她留下了一句话的。
“那我也有句想说的话:你知不知道,身边有双眼睛在盯着你?”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没有她的吩咐,绿竹安分的很,不会自己进来给她点灯,大敞的窗户灌进风来,在晦暗的微凉夜色中多少显得有些凄凉,不像是初春的天气了。
那些不知道花纹的茶杯,看不清了轮廓,却在眼前一圈圈的转,成了这样那样的一张脸。
都是一个人的脸,笑着的,蹙着眉的,恨得,爱的。
他终究是舍不下自己,即使身隔千里万里,也要知道她的消息。
可是知道她安好,知道她身在何处,究竟有什么用?他的心都还没有准备好,却只知道不放开。
沈步月慢慢抚上自己的脸,纱布下的肌肤明明是完好无损的,可是不知为何却渐渐有了痛意,仿佛是身上某个地方渗透而来。
>
夜幕低沉。
一身暗金色玄衣的楚泽板着一张脸翻身下马,管家立马上前来接过他手中的马鞭,恭敬的道:“太子,您回来了。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向侧妃的那边的小厨房也预备好了晚膳,等着太子爷过去呢。”
听到这里,楚泽难得停了下步子。太子府里向来灯火通明,不过如今布局错落,如今这个位置还看不到东苑,但他不知道为何探头向东看了一眼。
那是昃顺慈的别苑。
管家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又低头道:“太子妃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听婢女说,早些时候便用了晚膳歇下了,说不见人了。”
楚泽的步子又跟上了,这回已经没什么犹豫,直直便朝着西苑去了,但还是再问了一句:“太子妃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吗?怎么这几日总是这么早入寝?”
“回太子爷,听太医说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的,但太医也说,太子妃娘娘的病是惊吓所致,恐怕还需要静养。”
管家的话总能含糊的这样恰到好处,楚泽听了只是沉吟了一声,便不再问。筆趣庫
这些日子他总歇在向氏的屋子里,久了府里的人也懂得见风使舵,一回来便冲他先报告向氏的动向。
他素来是挺喜欢柔媚可人的向氏的,她出身不低,母家在朝中也能给他使力,这样的女人是他最需要的,这些日子他忙于金陵城灾后重建的事情,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昃顺慈那边还没有安抚好,是半点好脸色也无,他在朝中每日焦头烂额,回来还得不到一张好脸色,这时候向氏的热情便恰到好处了。
他劳累了一天,自然是需要女人来嘘寒问暖的。这点昃顺慈做不到,自然有别人做得到。
说话间已经到了向氏屋子里,他还没走到屋门口,屋内已经冲出来一个人影,柔柔的贴在他的臂膀旁边,轻声道:“太子爷可算回来了呢,奴家等您好久了。”
于是疲惫了一天的身子也得到了些许放松,他拉过向氏的手,也放缓了声调,道:“怎么?等的着急了?”
“可不是呢,这道鸡汤臣妾看着炖了一天,好不容易好了,又怕凉了,一直小火煨着呢……”向氏絮絮道,又抬起眼来,似有些嗔怪的道:“太子爷这几天这样忙,都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子,臣妾自然要多准备些东西,要不然太子爷累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虽然不知道这些话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可在这个时候好歹是暖的。楚泽的眉眼整个柔和下来,抱着向氏进了屋。
这一顿饭自然是用的心旷神怡,楚泽甚至觉得有几分撑,便又被向氏拉着在屋里慢慢踱步。
“臣妾最近日日跟着太子用膳,不自觉就吃的多了些,总感觉都胖了不少呢。”向氏脸颊微红,拿着楚泽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比量,忽闪着眼睛问道:“太子觉得呢?可否粗了?”
楚泽脸上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饱暖思淫欲这句老话果真不错,他的手摸着摸着便开始不规矩,向氏偏还要欲擒故纵,躲了他的手往前跑了两步,转回头来故作生气道:“太子不老实呢。”
两人在屋内小小的追逐几番,向氏终究还是被楚泽牢牢的抱在了怀里,两人都喘息着,楚泽的手刚要深入,她忽然喘息道:“太子每日忙成这样,臣妾看着太子妃倒是闲散的很呢。”
楚泽的手便有几分迟疑,板着脸道:“不许妄议太子妃。”
说罢手中继续动作。
向氏娇喘了一声,虚虚的推拒了两下,很快便软在楚泽的怀中,一双眼睛含羞带怯,最是多情,却还是轻轻的道:“臣妾哪里敢妄议太子妃,只不过是看着太子忙成这样,心疼罢了,臣妾知道,若是太子妃不好,昃家的人是不会动的,太子只会更加累。臣妾可不忍,也想让太子知道知道,我们向家是一心为太子的,若是太子能明白臣妾的心……”
楚泽的动作已经停住了,但是向氏是何等娇媚可人的人物,扭着身子便欲拒还迎的送了自己上去,两人都是酒足饭饱,自然身热情动,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了几多旖旎的声音,让人羞于去听。
天气一日比一日的热了起来,太子府重建的也差不多,这其中改变最多的要数宗斯年的院子,用具一应换了新的,虽不是太名贵,但都是昃顺慈着人去挑的。
若说之前宗斯年在太子府内不过是个得了太子妃青眼的乐师,可是如今昃顺慈这样,便是大张旗鼓的告诉太子府中的人,她认宗斯年这个救命恩人。
宗斯年在太子府的位置,自然也不仅是小小一个乐师了。
“我觉着,娘娘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昃顺慈有意无意摸着琴弦的手便停了,抬眼看一眼宗斯年,手将已经滑落肩头的衣衫扯了扯。
宗斯年看不到,久而久之她也在他跟前不注意衣着齐整,乱了就随它乱去。
“哦?有什么不一样了?”她拖过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尝着略微有些凉了,但这种天气又何必热茶,于是皱眉饮下,又倒了一杯在宗斯年面前。
宗斯年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昃顺慈也已经把他的屋子修葺一新,便从医官处出来,挪回了原来住着的院子,昃顺慈也像从前一样,有事没事便来着别院呆着,除了宗斯年伤势未好还不能抚琴吹箫之外,一切似乎都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人人都该这样觉着,可是宗斯年偏偏说,她不一样了。
凉茶到底是有些苦,舌根被涩感润过,宗斯年在一旁开口道:“之前娘娘是富贵闲人,潇洒恣意,但如今看着,仍旧富贵,却不再潇洒了。”
“娘娘心中有事。”宗斯年唇角带笑,说完这六个字便拿过昃顺慈倒的那杯茶抵到唇边。
他仍喊她娘娘,却开始自称我,自然而然的喝她倒的茶,他们之间其实早已经悄然起了变化。
昃顺慈低头浅笑,软着身子凑到宗斯年跟前,仗着他看不见她的动作便放肆,鼻息几乎都打在他的肩膀上。
“当初是无事一身轻,如今却是欠了乐师的情,还不是普通的情,是……救命之情。对乐师自然是要小心伺候。”
昃顺慈柔媚的像是绕树生长的藤蔓,看着宗斯年的眼睛却深沉的像是晚间欲来的风雨。
“……”宗斯年袍袖下的手略微动了一下,似乎下一秒就要做出更加不符合他们之间鸿沟的身份,昃顺慈似乎也有所感触,停着没有动。
他们都在期待着,却都又在恐惧着。
“娘娘!”门口的小侍女突然探进头来,虽然并没有一下子就抬起头来,但是也足够让屋中两个投入的人被吓一跳。昃顺慈轻咳了一声,支起身子来,看向门口,声音不自觉的有几分冷:“怎么?”
实际上这也怪不得这小婢女,天气一天赛一天的热,太子府上基本都开着门,他们闭上门倒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一般。
“昃府那边来人了,说是老夫人来见您了。”
昃顺慈眼神一动,并不显得太诧异。虽然朝堂上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会知道的太多,但是这一个太子府已经足够她看清点什么。
往常就算朝堂上的事情再忙,楚泽下朝也总会来见她一面的。这是他曾经许诺过的相敬如宾,也是他对昃家最起码的尊重,只因为他们这连吵架都算不上的嫌隙,实在是有点太过分。
最重要的,不过还是因为一个向氏。
楚泽在她这里碰了钉子,自然是要找了旁人来安慰,向氏也算是个通透的,知道见缝插针。她不过是在上游轻轻的搅动了一下河水,接下来等着的便是下游的一场飓风。
这场飓风会席卷着能将她命运翻转的力道,再次翻转回上游。
“快将老夫人请进来,说我换件衣服便过去。”
昃顺慈站起身来,手在琴弦中最后摸了一下,步子已经走了半步,却忽然又半转过身子来,带着笑意道:“看,欠了这样大一个人情,连好好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自然是做不了闲人的。”
宗斯年只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闻到了外间被她带进来的风,那风夹杂着清甜的梧桐花气味。
是真的春日了。
昃母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眉眼间还带着年轻时的几分妩媚灵动,但已经是个端庄持重的老妇人,坐在那里,一头泛银的头发不怒自威,不说话时自有一股凌厉在眉间。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持住偌大一个昃府吧。昃顺慈从小就是照着母亲的教导长大的,以后自然也是要变成这副样子的。
从前只觉得理所应当,再好不过,如今却看着便觉得可怕。
一家养出来的孩子,全都是一个样子,从这一家到另一家,就好像是同一个人生生不息的在这世上,他的后代全是他自己,那么他的后代又何必需要那么多个?
“家中事忙,母亲怎么有空过来。”昃顺慈换了一件略正式的衣服,缓步走进正厅,昃母已经起身行礼,昃顺慈走到主位上坐下,才偏着头道:“母亲快请坐。”
他们的关系是母女更是君臣,从她被订下要嫁给楚泽的那一刻起,昃母对她的态度便不是从前在家里对待稚子般了。
“谢太子妃娘娘。”昃母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坐了靠左的第一张椅子,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昃顺慈的神色,而后直接开门见山道:“前些日子金陵城中出事,臣妾知晓太子妃娘娘受伤,心里担忧的很,只是府中事情缠身,一直拖到今日才有时间过来探望,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昃顺慈应付的笑的滴水不漏。她只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罢了,朝中楚泽的地位还是稳稳当当的,前些日子派来一个堂嫂探望已经足够,如今昃母亲自出马,若不是向氏的兴风作浪有了结果,她才不会见到昃母。
“府中事情都要母亲一个人操劳,母亲年岁又大了,自然是顾及不过来的,本宫又怎么敢让母亲再多费心呢?母亲放心,本宫恢复的很好,无甚大碍。”
昃母点点头,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沉吟一会儿便直接问道:“那太子呢?”
“太子,自然更是好的很。”昃顺慈提到楚泽,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些,但很快又掩饰一般的转过脸来道:“母亲不也是知道的嘛,事发突然,当时太子远在城郊,并未受到波及。不过是这几日救灾的事情忙,没能好好歇息罢了,算起来,本宫也有好几日没见过太子了。”
昃母的眉间已经是皱了起来。
“太子当真是操劳。只是再操劳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娘娘身为人妻,此时更应该善解人意,将太子府上下照料明白,莫让太子费心才是。”
“本宫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太子说我身子还没好,不宜操劳,便把府中的事情分了一些给向氏去做,如此一来,我倒也乐的清闲,这不,方才还在后院听琴师弹琴的。”
昃顺慈说的和蔼,神色也是慈眉善目,可是母女俩的一个眼神交换,已经将情况交代的差不多了。
“如此,倒也是太子体恤。娘娘,臣妾有几句话想跟娘娘私下讲。”昃母略微低了头,道。
“你们也真是的,老夫人来了,便这样干站着吗?前些日子不是刚送来了江南贡的新茶?备上些茶点来。”昃顺慈三两句话挥挥手把人打发的差不多,也不做这些表面功夫了,站起身来走到昃母身边,低眉顺眼的叫了一句:“母亲。”
昃母也好歹有些动容,自下而上打量了昃顺慈一番:“娘娘看着消瘦不少,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自然是要好好保重的,若不然便是让狐媚子钻了空子去,便宜了贱人!”昃顺慈一副气得牙根痒痒的样子,扯住昃母的袖子,眼中都带了泪:“母亲,这几日我身子不好,不过才静养了几日,向氏那贱人便日日缠着太子去西苑过夜,太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还把府里的各项事情挪了一半给她!简直不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昃母半是气愤,半是气恼昃顺慈的不争气,没有话安慰,倒是先责备起来:“就算是身子不行,也总要提防着旁人,这些话母亲难道没有嘱咐过你吗?怎么会这么轻易便让向氏钻了空子去?”
“太子府的女人太多了,防住一个难道没有下一个?不过最让我头疼的还是这个向氏,她仗着自己出身不低,又是仅次于我的侧妃,一直对我不服气呢。”
话说到这里,昃母也知道这事情不能只怪昃顺慈。毕竟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昃顺慈是外面的女人,新鲜劲儿过了冷落了也便冷落了,没人会为她打抱不平,可昃顺慈嫁进太子府的那一日起,便注定了楚泽不能这样对待她。
“原是蹄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娘娘放心,臣妾回去之后会与你父亲好好商议,太子毕竟年轻,一时被迷了心也是有的,我们动一动便是了。只有一点,若是娘娘能早日诞下皇长孙,太子的心不管再怎么动,始终都会在嫡子身上的。”昃母的眼睛在昃顺慈的小腹上看了一眼,示意性的点了点头,昃顺慈便只能无奈的低头道:“自暴乱之后,太子还没进东苑一步,本宫也是……有心无力。”
昃母脸色更加的有些难看。昃家选中楚泽,无非是看中他杀伐果断,能当得起大任,也比旁的皇子年长沉稳些,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这样?为了区区可笑的儿女私情便放弃结盟的情意?不过……既然彼此都明白昃顺慈的用处,太子若是这样对她,莫不是心中起了什么歪心思?
想到这里,昃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又叮嘱了两句,便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开了。
昃顺慈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嘴角禁不住翘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昃家每个人都是有用处的。她被嫁给太子,不过是运气好些,年纪也生的合适。昃家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被嫁到朝中不同的臣子家中,成为昃家的手足和眼耳口鼻,让昃家的势力慢慢更深的渗透进这个朝堂。退一万步讲,若是昃家想要毁约,转而扶持旁人,她这个太子妃便也彻底失去了利用的理由,他们会找寻更值得合作的皇子,将家中年龄更合适,更听话的棋子,嫁给他做妻子。
那个人是不是昃顺慈,对昃家来说没有半分关系。
京都到河西还是有段距离的,纵使沈步月他们快马加鞭赶路,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清明,也是快到谷雨的时候才到了河西的地界。河西虽然不如江南扬州等地富庶,但也是大烨重要的粮食产地,若是这次不能在谷雨前后控制住灾情的蔓延,耽误了农时,今年大烨的收成起码会减产四成。
大烨正是内忧外患的时节,边境的几个小国都不甚安分,若是在这个时候粮食减产四成,无异于沈信自掘了坟墓,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派出这么多人手来保住河西的这四成粮食。
保住这四成粮食,便是保住属于沈家的王座。
沈步月一行人行到河西外围的时候,本以为会荒无人烟一直到城中,却没想到河西城中的父母官出城五里前来迎接,满脸喜色几乎像是迎亲,沈步月在轿子上看了一眼便缩回马车里,着绿竹吩咐她们不要来打扰,先安顿下来再说。
这些嘘寒问暖虚假套路的事情就让那些大臣们去做吧,她本就不合适见人的。
这样一路上总算是没人打扰,可能也因为身份尴尬,县令与一众河西官员都只跟外面那群官员交谈,不曾过来打扰。不过沈步月听着,因为前前后后派来的使者太多,河西衙门和县令的府邸都已经住满了,又因为沈步月身份特殊,不适宜跟这一群男人一起安排在府衙这等抛头露面的地方,县令便特意安排在城中一家富户家中,不过还好,那地方离府衙并不是很远,不会影响他们碰头,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这些事情自然都是小事。
在县城与使者的队伍分开之后,虽然还有郑弘轩指派过来的那一小队护卫,但是声势小了不少,沈步月的轿子走在街上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河西城中如今一副荒凉景色,商铺全部关门歇业,街上一个正经行人也无,药店也全部配合官府行动,在各家门前燃了去病的药草,以至于整个城中都飘着苦涩的药味。街上到处有衣不蔽体的病人在痛苦的声音,生者痛苦的嚎哭,官府架设的布施草药和粥饭的摊子前还未到开饭的时间,便已经站满了人,人人手里拿着破碗,神情呆滞的看着打扮气派的轿夫,和他们肩上那一顶好像本不该属于这个河西的轿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皆半水的凰女还朝:一宠惊天下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