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皙盘腿坐在草地上,专心致志的数着面前她偷盗过的东西,种类繁杂,她一边数一边哭,这得判几年啊?天堂是上不了了,看样子,不下十八层地狱都是老天仁慈了。
“数完了就分分类,分好在我这儿画个押,你就可以去那边报道了。”一个头上顶着圈圈下巴蓄满须须的老天使对公皙说。
公皙抹了抹眼泪:“我有悔改之心,可不可以不让我下地狱?”
老天使掀起眼睑,投给公皙一个‘你是傻逼吗’的眼神:“你眼瞎吗?这是天堂,谁说你要下地狱了?”
公皙抽泣不止:“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数我偷过的东西。”
老天使很不厚道的笑了,是嘲笑:“数完了分好类才能入库。”
“入什么库?!”公皙没听懂。
老天使对公皙这种大脑跟不上大脸的人本是没耐心的,但今天也是邪门,心情还不错,就给她科普:“人在死后,要靠个人资产区分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让你数的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个人资产,当然,这个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你的个人资产还算雄厚,s……你当然得上天堂。”老天使扫了眼公皙面前的人间瑰宝,又说:“你还可以凭你这些东西在天堂谋个差事,喏,那边那个光屁股吹箫的就是天堂hr。”
公皙顺着老天使眼神所投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就眼角抽搐,嘴角抽搐,苹果肌抽搐,太阳穴也抽搐了……那个光屁股吹箫的男孩是她儿子!
“公邢!”公皙只觉得切肤之痛来的太过猛烈,她过去把他手里的玉箫拿了过来,一把搂住他,声泪俱下:“星星……你也死了吗……”
谁知道这东西具拔山扛鼎之力,将公皙推了个跟头:“哪来的龟头!”
龟头?公皙这才意识到她好像翻不过身来了……卧槽,她变成了王八?
那还是让她下地狱吧!
……
“卧槽啊!我不要当王八!”公皙满头大汗的从床上猛然坐起,惊恐万状。
易荀看着公皙纠结的面容,皱了皱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后背。
公皙感受到了后背抚摸她的那双手传递过来的热量,偏头看着热量所有者,咧嘴开哭了:“易荀……”
“做噩梦了?”
公皙没有回答易荀的问题,一把搂住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易荀没见公皙如此痛哭过,双手扒住她的双臂,将她带离自己的胸前,面向她,问:“梦见什么了?”
公皙抽着肩膀:“我梦见我死了……”
易荀嘴角抽搐了两下,说:“医生说,他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幸运的人,中枪的部位均避开了要害,你可以放心了,你能活到九十九。”
公皙继续抽着肩膀:“我还梦见星星死了……”
公邢一进门就听到了公皙这话,脸难看到一个程度。
易荀看着刚迈进房门就僵住的公邢,无力抚额,医生不是说公皙明后天才会醒吗?怎么醒早了!?
“妈妈……”公邢也开始抽泣了。
公皙看向公邢,撇着嘴,一脸傲娇神情:“你说妈妈是龟头……妈妈很伤心……”
易荀想出去透透气。
“妈妈……你污蔑我……”星星揪着手指,眼泪汪汪。
易荀捏了捏眉心,冲公邢招了招手:“星星来,到爸爸这儿来。”
公邢努着嘴迈着碎步走向易荀,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爸爸……”
易荀顺着公邢细软的头发,没有出言哄说安慰,他这会儿也挺需要安慰的,谁来安慰安慰他呢?
“我来了!”jff笑容灿烂的推开了门,随他一同进门的还有一台带轮子的随行架,架子上都是瓶瓶罐罐。
易荀看着他推进来的瓶瓶罐罐,黑了脸:“谁允许你往我家带乱七八糟东西的?”
“这酒不是你家的吗?”jff皱起眉,随手拿起一瓶,开了盖,啜了一口。
公皙偏头看向架上的‘酒’,点点头:“是我的,我用来做菜的,酱油、醋、蚝油什么的,那上边不是写着呢吗?你喝的那瓶应该是白醋。”
……
可怜jff只掌握了生活汉语,书面的还有好多字认不全……他绿着脸将刚才喝的那口白醋连带着口水一齐喷了出来。
公皙挥了挥爪子,躲了躲jff喷出的雾气,说:“你怎么在我家?”说完这句话后才注意到一个问题,转向易荀,问:“我怎么会在家里?”
易荀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说:“很惊讶吗?”
“我中枪了不该在医院吗?”
“九哥,医院没病床了。”jff插嘴。
公皙‘哦’了一声,又提出了新的质疑:“易荀那么有钱,连张床位都拿不下来吗?”
jff咳了两声准备说话,公邢也打算跟公皙好好讲讲这段故事,便扒住了她的胳膊,这时候,易荀转过身,不容置喙的说:“是我觉得你还是在家更舒服些。”
公皙瞥了眼身后靠着的软枕,无意识的点点头:“这个我同意。”
而后易荀就出去了,以为公皙看看排骨汤的借口为由。
在易荀走后,jff和公邢逮着机会了。
“九爸被f
“带走了,估计是她说了爸爸什么坏话!”公邢说。
“九爸现在没钱没权,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可施,所以九哥……你现在可以考虑我了,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jff说。
“妈妈,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除了他,换谁我都不乐意。”公邢说完这句话之后嘟嘴瞪向jff,说:“你跟我爸爸叫九爸,就是跟我一个辈分的,在中国,乱伦是会遭到抵制和谴责的。”
jff觉得可笑,伸手捏了捏公邢的脸:“这是你妈妈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公邢不高兴了,一蹦三尺高,扯着脖子要跟jff干架。
公皙及时制止了他这个行为,并将他支开了:“星星去看看爸爸的排骨汤好了没有,妈妈有点饿了。”
听到妈妈饿了,公邢一溜烟的出了房门。
公皙确认听到公邢下楼梯的声音后,才开口:“‘双u’怎么解决的?”
jff听到公皙的话没有太多多余的神情,似是早就想到公皙会问这个问题,说:“死了啊,当场毙命,我的枪法还是很不错的。”
原来她在意识消失前听到的那声枪响是对‘双u’开的枪,公皙点了下头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别骗我,你听过哪家
“可我并没有骗你的理由啊。”
公皙望着jff清澈的双眸,顿住了,他确实没有骗她的理由。
“‘双u’确实被我击毙,但当时我跟九爸都只顾将你送去医院了,没有顾上处理尸体,等再去航天城废墟时,‘双u’尸体已经不见了。”jff又说。
“那就是没死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让他逃了!你们两个大傻逼!”公皙咆哮。
jff撇嘴:“还不是因为我们怕你再耽搁个十来二十分钟不治身亡……毕竟跟那个大反派比起来,我们更在意你的生死。”
这段话还算煽情,公皙望着jff那张俊俏的脸庞,熄了火。
“九哥,之前跟你说……让你考虑我是开玩笑的,当然,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了那最好不过了,但我知道,九爸在你心中的地位。”jff难得如此诚恳的承认易荀。
公皙投给他一个无比感激的神情:“你能这么想我实在是太欣慰了。”
jff又说:“九爸找上我的时候我其实是不准备施以援手的,毕竟我的兄弟已经好些年不真正意义上的扛枪了,但他竟然给我下跪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整个人有多蒙圈……”
jff后边的话公皙都没有听进去,她的脑子现在正无限循环jff那句‘他竟然给我下跪了’……
“九爸真的很爱你。”jff最后说了这么句话,而后起身出了房间。
他真的很爱你。
毋庸置疑。
——
公皙清醒之后就消失了,据易荀陈述,她消失之前曾大哭过一场,说她梦到自己死了,易荀当时拥着她安慰了半天,看样子,没管什么用,连他炖了半天的排骨汤都没喝就消失了。
jff猜测她是出于愧疚。
付在忻当场推翻了他这个猜测,说:公皙就不是一个知道‘愧疚’两字怎么写的人。
六旬断言她是因为丢脸,挨了两枪绝对可以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公皙一个这么矫情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听到关于她的这种笑料。
易荀当场就毙了六旬的断言,只用了一句话反驳:多难听的话她没听到过?
是的。
公皙是一个脑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样的人,不然凭啥只有她可以鼓捣出七垣这么个祸害?
“随她吧。”公邢说。
后来大家一致顺从了公邢的意思,随了公皙,‘双u’不死也伤,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了,所以根本不用去担忧她的安危。
可是,公皙到底去哪儿了呢?她会去哪儿呢?她能去哪儿呢?
其实很好猜啊,她在听说了‘双u’的尸体没找到的情况下肯定会去找他的尸体啊。
……
‘双u’基地。
公皙蹲在‘双u’面前,看着他自己动手给自己打针,那个画面,惹人怜悯。
“需要我帮你吗?”公皙这样问。
‘双u’没有看她,淡淡道:“你滚远点就是帮我了。”
公皙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眼与‘双u’的距离,问:“够远了吗?”
‘双u’黑着脸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朝公皙丢过去:“我让你滚!”
公皙躲开了石头,说:“亲爱的老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愿意来看你了,你确定要让我滚吗?”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般惨状?”‘双u’睨着公皙,眼神中尽是恨不能掐死这个人的意思。
公皙无畏的靠近了‘双u’两步,从他微微颤颤的手中夺过注射器,帮他在手臂上凿了一针,说:“说起来都是七垣的错,都是我的错。”
‘双u’甩开公皙的手:“少在这儿给我假惺惺的。”
公皙笑了:“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假的那么明显吗?”
‘双u’连看都不想看公皙了:“要杀就杀,一枪的事儿,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了。”
公皙听话,掏出手枪,上了膛,抵上‘双u’的脑袋,说:“你会叫吗?”
“不会。”‘双u’说完又发怒:“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公皙耸耸肩,没有理会他这个反应和这句话,另起话题:“在我知道你从航天城逃离之后就想到了你会到这儿,你的老窝——‘双u’基地。毕竟这里曾是你用心血最多的地方,毕竟这里曾是你与唯一一个爱人携手共度人生最美好阶段的地方。”
‘双u’听到公皙的话,身子一顿,缓缓掀起眼睑,直视公皙的双眸:“你知道她?”
公皙答非所问:“又或许是因为我作为你最满意的学生,对于你的心思,知道的比旁人多些。”
‘双u’屁股靠墙方向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手臂撑住身子,说:“那时候我多信任你啊,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
“你的信任完全取决于对你的帮助大或,我得到你的信任也不过是因为我于你来说,比那帮人更有用些,一旦哪天我身上没有值得你利用的东西了,你就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我,就像六年前那样。”
‘双u’丝毫不顾及此刻命在别人手里这一现状,桀然大笑,说:“可我还是放过了你。”
“你放过我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双u’摇摇头:“你不明白,我不怪你。”
“别说这么俗套的话,这话不适合我们俩相对彼此来说的身份。”
“我都是为了你啊,你真的不明白吗?”
‘双u’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颇有点临死前迷途知返的意思,但公皙铁石心肠,不吃这一套,在‘双u’声情并茂企图唤醒她怜悯之心的时候,她又拿着注射器给他凿了一针,这一针用的是她自己的药。
“你……”
“我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你不用煽情了,不一枪蹦了你我够仁慈了,你放心,这回的药经过我反复试验,保证药性剧烈,而且绝对不会再出现被你几个白大褂轻易用点急救措施就能化解的情况了,你会死的很安详的。”公皙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点感情,就好像六年多年,她没有在‘双u’待过,她没有成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学生过。
‘双u’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额头因为公皙药物的作用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好不渗人。
“还有半个时,你的手臂会开始出现被烧开的洞,然后是你的大腿,你的胸膛,最后是你的脑袋。”公皙解说药效。
‘双u’一双细又窄的丹凤眼硬生生在公皙这话后瞪成了一对弹珠,慌张的左右瞥了瞥,挑了两块块头不的石头,对准自己的脑袋,用力凿了下去,一边凿一边像得了失心疯般大笑:“我不是死在你手里的!我不是死在你手里的!”
公皙看着‘双u’额头流淌下来的鲜血,‘啧’了一声后,说:“你确实不是死在我手里的,是死在你的自以为是和偏见下的。”
“你什么意思?”
公皙弯了弯唇角,俯身伏到‘双u’耳畔,压着嗓音低语:“我的药是救你的……”
‘双u’在公皙话毕之后任石头从他的双手滑落,砸在地上,弹起,再砸下……随着石头击在地面上无限循环的还有他脑海中公皙的声音‘是救你的’‘救你的’‘救你的’‘救你的’……
……
这回,‘双u’真的死了,公皙亲眼看着他咽气的。
让他死在自己的心血之中,也算是给他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属,不是吗?
从‘双u’基地离开之后公皙就又依次去了,关于自己在sa的身份好说,sa早在六年前就应了她灭掉‘双u’脱离组织。只是f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几度拿易荀现在身份遭到曝光的事件做要挟,冠冕堂皇的下结论,只有f
啊呸!
要不是公皙念着自己此次登门重在谈判、以和为贵,早就将f
“公姐,话说尽了,既然你不松手,我们也不愿意松手,那就硬件说话吧。”f
公皙回:“行啊,战场上见。”
探员伸出手要跟公皙就此次谈话握手约定,公皙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惆怅了,刚才她是在吹牛逼来着,她哪有那么大能耐?哪有具备跟f
出了f
“公皙。”
听到有人唤自己,公皙转向声音来源,一个女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美女。
“你叫我?”公皙指了指自己。
美女笑了,笑的春风满面:“只要你可以让我们相信易荀会忘记他在f
听到眼前这人这么大的口气,公皙挑起眉:“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f
公皙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上下打量了这个自称f
“你是做梦吗?”公皙笑她。
美女不恼反笑,将手中的身份证件页面现给公皙。
如果刚才公皙只是笑她,那现在公皙可以嘲笑她了,她指着证件上的名衔,读出声:“加州中心局局长……你是以为我不识字还是以为我眼瞎?”
美女依旧不恼,说:“‘双u’毙命,加州中心局局长的身份自然不能随他一同下台,如此,局长一位空缺,f
公皙听到‘委身’二字,相信了她的话,看样子她是不想去,才用委身来形容f
“然后呢?”
“然后总部答应我满足我一个条件,我还没有提。”
公皙眼神亮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个条件用在易荀身上?”
美女点点头。
“那你的条件又是什么?”公皙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
美女笑了笑,将手里的一个蓝色夹子递给公皙,没有说话。
公皙低头只扫了一眼就啪在了美女脸上:“做你的春秋大梦!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美女脸一黑:“你看完好吗?”说完又将蓝夹子塞到公皙手上。
公皙带着怀疑之色再一次看向蓝夹子上夹着的那两张纸上的内容,顺着她刚才只扫过一眼的地方继续看下去,无意识的读出声:“我要易荀……的公皙?”公皙明白过来之后傻逼了,指着自己:“你要我?”
美女点头。
“你是人妖?”公皙想不出一个女人要她干什么用。
美女黑脸变绿:“货真价实的女人。”
“你是拉拉?”
“我只是赏识你的本事,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哪天遭遇不幸,我要你来救我。”
公皙啧了一声:“看样子这年头特工市场匮乏是有原因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难怪f
美女没有接公皙的话茬,说:“你觉得可以吗?”m.bīQikμ.ИěΤ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能让f
“我说过了只要你可以让我们相信易荀会忘记他在f
“好!”
——
汴阳,世纪大厦,艺术馆。
付在忻的艺术馆二次开张了,全世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虽然一半以上的都是她砸钱逼迫来的,但也算是使得这个开业仪式取得了巨大成功——一定会霸占各类新闻的头条。
莫愁说她是心机女,始末是这样的……
前天晚上,付在忻在公皙家蹭饭,她趁着易荀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偷看了他随手放在吧台上的手机,看了公皙发来的消息,内容是这两天内回来,回来就让‘摘星阁’重新开张。付在忻一看,慌神了,本着头条不能让公皙抢走的心态连饭都没等到做好就回了家,召集一众员工和在国外时成立的艺术团队,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划艺术馆重新开张了。
这也就算了,她为了不让易荀发现,拉着莫愁跟她一起说瞎话,莫愁当然不干啊,他的身他的心都在公皙这头,所以毫不犹豫的表明了立场。
后来,付在忻就去巴结jff了,结果jff甩给她一句:我马上就回sh了,汴阳太了,不合适我。
再后来,易荀知道了,但他知道之后只是象征性的‘哦’了一声,连一句吐槽付在忻人品的话都没有。
如此,莫愁就幽怨了,张嘴闭嘴的‘心机女’。
……
“我这是开业典礼,不是葬礼,你不用一副好像我死了一样的神情吧?”付在忻端着香槟杯,微笑着面向宾客,唇不动喉动的对身旁的莫愁说。
莫愁偏头瞥了她一眼:“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你死了我会欢呼雀跃敲锣打鼓的。”
付在忻咬咬唇,深吸了口气,不打算跟他计较了,转身去了门口位置。
莫愁盯着付在忻的背景,嘴角向下一瞥,一脸嫌弃的‘嘁’了一声。
易荀这时候过来跟莫愁碰了个杯。
莫愁一抖,易荀实在是脚步太轻了:“姐夫,你下次出现能不能给我个预告。”
“可以,下次靠近你之前先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我要过来了。”易荀说。
莫愁呲牙一笑:“发个短信就行。”
“别跟我贫。”
“这是我对你的爱戴啊怎么叫贫呢?”莫愁说着皱了皱鼻头,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易荀受不了男人冲他撒娇,一刻也没耽搁,转身离开留下莫愁一人。
莫愁撇撇嘴,将高脚杯放在窗口桌上,望着窗外,发起呆来,就在他的思绪翻山越岭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时候,公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公皙?!
“姐?!”莫愁山嚷怪叫。
窗外的公皙悬在半空中,手中攥着一根仙女棒,顺着这根仙女棒看向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颈,腹,大腿,脚丫……在汴阳第一场雪之后纯白背景下,像是用了冰凌的滤镜,仙气儿十足。
“快看快看,汴阳西一绝在外边!”
“卧槽!她竟然飞起来了!”
“公皙!公皙!西一绝!”
艺术馆内炸了。
公皙挥舞手中的仙女棒,身体随着她手中仙女棒翩翩起舞。
“易荀!你愿意娶公皙吗!”
……
“易荀!你愿意娶公皙吗!”
……
“易荀!你愿意娶公皙吗!”
……
三声之后,艺术馆内的众人开始左顾右盼的寻找易荀,而只有莫愁,从看到公皙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就迅速锁定了易荀的位置,直觉告诉他,公皙此番是为易荀,在听到公皙说的第一句话之后他都想亲自己一口了,脑子太他妈好使了。
“姐夫,你事先知道吗?”莫愁在易荀耳畔询问。
易荀脸上是与平日未有差别的淡薄神情,让人看不出所想,只听他说:“就知道公皙是不会把头条让给付在忻的。”
莫愁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起来……合着付在忻忙活半天给别人做嫁衣裳了?砸钱请来的各类大咖都为公皙的爱情做见证了?付在忻真可怜!
“易荀!你这个贱人!我都说了三声了!你没听见吗?!外边五度!冻死我了!”
易荀听着窗外女人的咆哮,按住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走到窗边,左手伸出落地窗,以一个绅士的姿势对公皙张开手掌。
公皙想都没想就将手交给了易荀,然后被他一把拉进了艺术馆,一把拉进了他的怀抱里。
现场瞬间响起雷鸣般掌声。
在一旁被人忽视的付在忻这会儿脸都绿了,莫愁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伏在她耳边说:“长长记性吧,靠搞些动作是不能如愿的。”
付在忻输了头条不想输掉爱情了,就顺着莫愁揽住她的胳膊,转了个圈转到了他怀里,对准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这回换莫愁脸绿了……
待莫愁反应过来的时候付在忻的舌头已经伸进了他嘴里,他猛地推开付在忻,无比嫌弃的俯身在地上啐了几口口水,然后面带难堪的跑出了艺术馆,付在忻随后追了上去。
付在忻用此举动又重新赢得了关注。
“我们也亲一下?”公皙问易荀。
易荀低头在公皙嘴上轻啄了一下。
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公皙却似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切换了一张痴汉脸,呆呆傻傻的望着易荀。
易荀笑着捏了捏公皙的脸,说:“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公皙装蒜。
“答应娶你。”
“什么?”公皙继续装蒜。
“答应娶你。”
“我听不懂。”公皙还在装蒜。
易荀扬起下巴,用他生平都未用过的高分贝吼道:“我!要!娶!你!”
……
这下,全世界都听见了。
——
公皙应该谢谢付在忻的,谢谢她给她创造了这么好的背景条件,让她可以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与易荀彼此许下婚姻的承诺。
虽然付在忻不见得愿意接受她的感谢。
公皙家。
公邢端给公皙、易荀一人一杯水后就去睡觉了,为了支持他妈妈的艺术情怀,他忍痛割爱将金刚留给了她。
易荀喝了口水后就继续强迫金刚凹造型给公皙当模特了。
公皙手上拿着画笔嘴上叼着从公邢嘴里抢来的棒棒糖,眉头紧皱着:“金刚,你要是不听话我们今晚就喝兔汤。”
易荀抽了抽嘴角:“你以为它听得懂?”
“它听不懂你听得懂啊,你要是不能控制住它,我就再也不喝汤了。”
“我管你喝不喝。”
“我说的是你的汤,你的,明白?”
易荀明白了,他黑着脸抱着金刚欲要出门。
公皙腿脚快了两步挡在了他面前:“你干嘛去?”
“宰了金刚,炖汤。”
公皙笑了,吐掉棒棒糖,扔掉画笔,把金刚从易荀手里夺过来栓在门把手上,然后一脸贱兮兮的靠近易荀,在与他零距离的时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跳起来的时候双腿环住他的腰,把嘴巴送了上去。
易荀本来是不想动的,但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公皙开始向下滑,就使出双手托住了她的屁股。
“我嘴撅了好久了。”公皙嘴巴还撅着,一脸欲求不满的看着易荀。
“你想让我亲你?”
公皙点头如捣蒜。
“你想的美。”
公皙脸垮了下来,说:“你最好永远都这个态度。”说完就要从易荀身上下来。
易荀紧紧箍着她,在她动弹不得的时候张嘴含住公皙的嘴唇,开始了长达三分钟的法式湿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吻罢,易荀的性趣被撩拨上来了,他哑着嗓音呢喃:“想喝汤吗?”
“你说什么呢?”公皙一本正经的装蒜。
易荀挺了挺身,让身下炙热贴近了公皙的屁股,说:“高蛋白浓汤,喝吗?”
公皙笑出声:“你好色情。”
“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时间太久了。”易荀话毕之后就没再给公皙说话的机会,将她扔到了床上,伺候她喝了半宿汤。
……
半夜,公皙醒来,看着还被拴在门口的金刚,下了床,将它抱起来,走到窗边,靠在窗面上,眼睛盯着床上的男人,双手一下一下的轻抚金刚的茸毛,说:“你看到那个男人了吗?”
……
“你看到了吗?回答我。”
金刚要是会回答才是见鬼了……
“算了。”
……
“明天早上起来易荀就会忘记我,忘记星星,忘记这一切。”公皙说完这话眼神扫了眼门口高柜上那杯易荀喝过的水。
不解决f
公皙在付在忻开业的日子跟易荀求婚、公开婚讯就是要全天下的人为她做个证,以防易荀失掉记忆之后不认账……实在是想太多。
次日,易荀醒来,不出意外的,失忆了。
公皙坐在距离易荀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托着下巴,等待易荀开口。
两分钟过去了,易荀始终是呆呆的坐在床上,不言不语,不表现出任何异常。
公皙开始着急了,想着不是她的药出问题了吧?
“这是哪儿?”
床上的人说话了。
公皙双手合十作揖,低语:“谢天谢地。”
“你是谁?”
公皙听着俗套电视剧里常常会出现的对白,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在昨天晚上,眼前这个男人还在跟她倒凤颠鸾呢。
“你是谁?”易荀又问,这回加上了紧锁眉头的神情。
公皙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脑袋贴近他的胸膛,说:“我是你太太。”
“你有什么证据吗?”易荀扯开公皙抱着他的胳膊。
公皙笑了:“没听说失忆后的人问这种问题的,给你个机会,重新问。”
易荀抽了抽嘴角:“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公皙看他满面正经满面严肃,不跟他计较了,走到房门口,开门,喊来公邢。
“怎么啦?”公邢进门之后问。
公皙朝他招手:“宝贝儿过来,你爸不记得你了,给他点印象。”
公邢虽然疑惑公皙的话但还是乖巧的过去了,伸着脑袋看易荀:“爸爸,你是不是又得罪妈妈了?”
公皙不高兴了,将公邢拎到了一边,对易荀说:“你看看他跟你长的多像,鼻子眼儿的,长眼的都能肯定他绝对不是我红杏出墙的产物……口误,长眼的都能肯定这是你的种。”
听到公皙这么说,公邢才开始正视刚才进门时公皙那句‘你爸不记得你了’,真失忆了?
“爸爸……”公邢一步三颤的走到床边,然后又心谨慎的爬上床,从易荀两腿间爬上他胸膛,问:“你不记得星星了吗?”
公皙把公邢从易荀身上抱下来,说:“让你爸自己冷静一会儿,他现在肯定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哦。”公邢听了话却泪眼汪汪。
公皙捏了捏公邢的脸,然后单膝跪在床上,曲着身靠近易荀,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说:“起床之后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也去!”公邢举手。
公皙笑对着他:“好。”
一家三口。
公皙领着公邢下楼之后,易荀就洗了个澡,穿好了衣服,然后下了楼,与往常那样坐在餐桌与公皙、公邢、公彩虹吃早餐。
失忆了是这样的吗?公皙忍不住想问。她已经忘记失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以至于她现在看着易荀已经分辨不出开他是在装蒜还是真的失忆了……装蒜?可能性不大吧?她可是下了两个人剂量的药。
“易荀,你不对你身边的一切感到好奇吗?”公皙试探着问。
易荀夹了一只虾饺喂进嘴里,掀起眼睑:“好奇什么?”
“好奇我,好奇星星,好奇公彩虹。”公皙说着把餐桌上仅有的几个人数了个遍。
公彩虹听到公皙连名带姓的直呼她恼都不恼,只是对她频繁问易荀这些奇怪的问题感到诧异:“他为什么要好奇我们?”
公皙没搭理公彩虹,眼睛还在易荀身上,又问:“你不问问你有没有爹妈吗?”
公彩虹吃饱了,拿了根牙签去一边剔牙去了。
易荀瞥向公彩虹的方向:“她不是我妈吗?”
公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公彩虹这时候插嘴:“对了,等会儿我跟六旬回他祖籍。”
“去玩儿吗?”公邢问。
“不,久居,我俩打算承包彼此的后半生。”公彩虹语气淡淡,但声音中的笃定却是公皙鲜少在她说出的话中感受到过的。
“想好了吗?”公皙只问了这么一句。
公彩虹点头:“嗯。”
“一路顺风。”除了这句一路顺风,公皙还附上了一张卡,一张额度可以让公彩虹的生活水平保持在汴阳时的卡。
公彩虹离开的时候跟公皙拥抱了一下,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神情,其实这样也够了,六年相守,是习惯大于感情。
自从公皙从‘双u’手里救出付在忻一行之后,付在忻跟莫愁的性情相较之前没有太大差异,倒是公彩虹和六旬,变得话少,变得开始在人前紧闭嘴巴,变得不再对公皙提各种无耻无赖的要求。
公皙想,这或许就是他们体谅人的方式。
不管怎样,公皙祝福他们,祝福的前提是公皙听说六旬的祖籍在漠河一代,冰天雪地的好似被世界遗忘的一角,她没有跟公彩虹说明绝对不是存了坏心眼……谁信!
公彩虹走了,公皙左手挽着易荀,右手牵着公邢,出门了。
“公皙,你的‘摘星阁’什么时候开业啊?”有人问。
公皙冲她笑笑,一面诧异着竟然有人主动跟她说话一面回应:“就在近期了。”
“赶紧把招牌扬起来,让人知道!咱们汴阳也是有拿得出手的人物的!”那人又说。
公皙只笑不语,迈着步伐越过了她。
“皙,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又有人问。
公皙转向易荀,说:“好像真的没有定日子。”
“我不知道。”易荀说。
公皙阖眼做无奈状,差点忘记他失忆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照眼下情况来看,铁定要自己一个人筹划了……或者婚礼就算了吧,反正也只是一个仪式,嗯,算了好。
公皙个懒驴定了心思。
“现在是带着老公儿子出去逛街吗?还是去前边原创艺术区?”前边问话的人又问。
“艺术区,好久不去了。”公皙说完这话轻挑眉梢,再次面向易荀,声说:“这帮人平时见了我个个如丧考妣,远而避之,今天倒是新鲜。”
公邢把手中的广告递给公皙:“妈妈,应该是新闻的关系。”
公皙接过来,扫了眼就了然了,大大的标题‘‘汴阳西一绝’求婚幻术大师,造势之大响彻中外’赫然在目。
“我就知道。”公皙捏了捏眉心,她就知道她一个平素以人缘不好挂前缀的人突然被人注目是有原因的。
易荀扫了眼广告上的图片,说:“这是我吗?怎么拍这么丑?”
公皙顺着易荀眼神看过去,笑了:“我可以作保,是你,我确实跟你求了婚,所以你可别想抵赖。”
“我只是说照片难看,没打算抵赖。”易荀说。
公皙听到易荀这话,偏头看他,易荀的眼神还在广告上,只一个侧脸现与公皙,尽管是侧脸,看久了都会让人爱上……公皙踮脚吻上去,然后看着易荀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
“有心动的感觉吗?”公皙问。
易荀想都没想就说:“没有。”
公皙没有去想易荀为什么连想都不想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没有去想一个正常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该是什么反应,抿抿嘴唇,说:“没关系,会有的。”
“嗯。”
公邢在一旁看着眼前两个身子已经贴在一起的人,嘟起嘴:“我们可是三口之家!”
公皙听到公邢的抱怨,将他揽进她与易荀之间,揉了揉他的脑袋。
就在时间定格于这份和谐的时候,有两个特别不和谐的玩意儿打破了和谐。
付在忻和莫愁!
“你你你……我不会同意你跟我在一起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莫愁在前边跑。
“我喜欢你就好了!”付在忻在后边追。
“你没听过有那么句话吗?在机场是等不来船的!”莫愁跑的过程中还不忘回头回应付在忻的话。
“那你没听过无缘的两个人是可以靠一方死撑的吗?我愿意撑下去!多久都撑!”
……
然后公皙三人就看着他们两个跑过了他们。
“姨一条腿还能跑这么快。”公邢说。
公皙说:“科技发达技术先进,一条腿健步如飞自然不成问题。”
公邢点点头,又说:“舅舅的新发型好酷炫。”
“有吗?”
“有的,还是中分的。”
中分呐……公皙低头看向公邢,笑说:“那叫金正头,以后可以跟你舅舅叫金正愁了,或者金正莫。”
公邢一脸茫然。
易荀满面抽搐。
“走吧走吧,我们去艺术区,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公皙说。
“唉,时间飞逝。”公邢感慨。
易荀回应:“那是时针来过。”
公邢听到易荀的话,抱住他的大腿,撒娇要抱抱。
易荀抱起他。
公邢选在了公皙那个角度看不到的位置,将下巴搁在易荀肩头,伏在他耳边,声说:“爸爸,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易荀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嘴角。
公邢捕捉到了易荀这个表情,说:“你还记得时针,那个说‘时间是存在’的大头针娃娃,你一定没有失忆。”
易荀偏头,将食指比在唇间,轻嘘了一声,用口型传递:“不要让你妈妈知道。”
“为什么?”公邢皱眉。
“让你妈妈那种好强的女人知道她的药轻易被爸爸破了,我们会倒霉的。”
公邢非常相信这点,沉重的点了点头。
……
易荀一手抱着公邢,一手被公皙紧紧扒住,三人顺着这条冬日里略显萧条的马路走了下去。
一直走。
一直走。
一直走。
走出一种‘一家三口’的幸福。
阳光正好,积雪正厚,路边光秃秃的树干顶着稀疏的几根树枝,树枝上裹着白雪,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晶亮迷幻,稍不留神就被它刺了眼,被它灼了心。
正文完。
偷来的你/>禾尔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禾尔的偷来的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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