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没想过这是一件复杂的事儿,当她用鼠标滑着百度目不转睛的转了几个地儿之后,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处那个叫李庄的专门儿捞黑的大律师的惨淡落马,她才知道她做了件多么无理取闹的事儿。
原来涉黑的捞命是个这么危险的事儿,她原来以为大不了是那些繁杂的关系运筹帷幄一下儿,然而这确是一个比她想像中要麻烦的多的事儿,这案子不干净,即便是几十年后都有可能捞出来重审,钱是拿到了,但真像是给执业生涯埋下一个不可预知的风险。
兴许是她把凌犀看得太无所不能了,她老觉得没什么事儿是他办不成的,大不了是他不想办,其实她忽略了,他再牛逼也是一届公民,一样得尽量避忌各种社会规范。
“别接了……安全第一……”
想都没想,冷暖就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费劲吧啦的给他发了条儿短信,着急忙慌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当凌犀打断了四爷的话,掏出手机看到了短信的时候儿,轻笑出了声儿。
“……怎么?”
一直再说这件事来龙去脉的谭四,看着那从进来就一脸客套的子这么一笑给他笑的一楞。
“没事……一个朋友的玩笑,四叔,你继续。”
收起手机,喝了一口他不太习惯的生普洱茶,凌犀拧了拧鼻子,拿着卷宗接着听他说。
“四叔知道你不愿意碰这事儿,可你既然来了,就肯定不是来讨杯茶喝,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儿,这个是一直跟着我的一个兄弟,家里有老有的,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折里面儿,多麻烦我也得捞……”
拿着鹿皮布儿擦着烟斗儿,今儿的谭四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当然,他此时心里揣着一件大事儿,一件让他没法儿镇静的大事儿。
点上一根儿烟,凌犀抽了两口道,“四叔,既然都这么说了,咱们就摊开说,这案子练习之前递给过我,我既然当时决定不接,我就绝对不会接。”
他能给面子的叫他一声儿四叔,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其实从他7岁那年他动手打过他爸之后,十几年无数的场合碰上过,他就真的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其实在他时候的相册里就知道,他爸年轻的时候应该跟谭四的关系是不错的,在他的印象里,他时候的生活里也是经常有四叔这么位人物,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跟老爸闹掰了,僵的如同陌路,甚至有那么几年,见面就打,视同水火,久而久之,在凌犀的心里也就固执的在这个他时候并不算讨厌的四叔之间,划上了楚河汉界。
凌犀跟他爸感情很深,比一般的父子感情还要多一份相依为命的感情,别看他从就又叛逆又挺有主意的,但在他爸这块儿,他真就是卧冰求鲤的4孝儿子。
至于他今天能坐在这儿,真的是全看冷暖的面子。
“唉……你这子,从就犟,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个臭脾气……真不知道怎么跟暖丫头那闷性子弄一块儿去的。”
叼着擦好的烟斗儿,谭四并没有往日的谈事儿的犀利,而是像个老人似的轻谈着辈儿。
谈及冷暖,谭四开始努力想着那张让他一生最纠结女人的脸,渐渐的,两张跨了三分之一甲子的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他才惊觉,原来竟如此相像。
她居然真的还活着……那暖丫头……
凌犀当然看的出来谭四今天的心不在焉,然而他想些什么事儿跟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但他在这个时候跟他提冷暖,委实让他很反感,脸色直接沉了下来,连刚来的时候的虚伪都省了。
“四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过来了,也肯定不是来看热闹的,还是那句话,这案子我不会接,不过……我可以私人给你点儿意见,至于怎么诉讼你再委托别人。”
一句废话没有,弹着烟灰,凌犀单刀直入,直接说明了来意,做到这步是他的极限。
对于凌犀能所谓的给意见也是有点儿出乎意料,因为他们需要的就是指点,律师团他也请了,可这种案子一个环节都经不起差错,从拖延判决到伪作证据,没有个熟悉各流程和环节的人,弄不好就真砸了。
然而对于他的应允,谭四并没有太大的兴奋,毕竟社会地位这么多年的中正,杯他这么一说让他也有点儿拉不下来脸儿。
“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谭四还不至于利用一个姑娘儿的心。”
谭四是何等精明,凌犀的情绪他怎么能看不出来,其实起先他并没想过找冷暖,找她这是练习说的。
‘这事儿要成,你就得找暖丫头,她要是不成,那谁都没办法。’
其实他也有点儿怀疑过,据他所知,暖丫头跟他的感情并不算好,但没想到人真的这么快就来了。
“四叔,这些都不重要,大家时间都宝贵,咱们还是说说案子吧。”
凌犀不想说太多没用的,冷暖的手还伤着,他想快点儿说完走人,不想在这儿毫着。
“那好……”
……
这边的凌犀跟四爷谈得有段儿时间了,冷暖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了,不知道怎么的,她坐这儿y电子账本儿打算回家加班儿这一会儿,她的眼皮一直再跳,跳的特别厉害。
“姐,眼皮跳怎么回事儿来着?”
跳了半天跳的她心都跟着忙叨,跟着就随嘴问了身边儿办公桌的大姐。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呗,咋了妹子,你哪个眼睛跳啊~”
“俩眼都跳。”
忽然的心慌意乱让冷暖烦的不行,这两个眼皮跳的,就算闭眼睛都不放过她,真令人烦躁。
“哈,都跳好啊,姐给你解一下~你这胳膊受伤就是你今儿的灾,至于那左眼跳么,就是因祸得福了,你看你家凌多紧张你啊~”
“姐,你真有才,还真挺有个仙儿样儿的,在这儿池子窝着你这种人才,真是龙游潜水了~”
不过是随嘴一唠,可看着那大姐一副泄露天机的故作神秘样儿,给冷暖逗的忍俊不禁。
“妹子,算你还算有眼光儿,姐这道行出山够够儿的了……咋的……咦~别不信,来来,姐免费给你占一挂~”
瞧着冷暖那一脸好笑的样儿,这大姐还上来劲儿了,学着河南豫剧那掉儿咦了一声儿,转身儿就麻溜的从桌上儿找了六个金黄色的五毛钱硬币。
“来~你手坏了,你想着,我给你摇~”
“呃……”
冷暖还真就没寻思有那么一出儿,这边儿眼皮跳都忽略了,挺愕然这办公室还真就是人才济济……
“好勒~”
就在那六个硬币顺着排一个个的从手心儿摇出来之后,冷暖也没明白这占的是那个门路的挂,不过那大姐显然是挺兴奋的在纸上画着她看不懂的横条条,有得一条线,有得中间有豁口。
“这哪个门派的啊?姐……”
好奇心上来,冷暖还觉得挺好玩儿的,尤其跟办公室姐们儿的关系处的好了之后,她也偶尔加入她们的博大精深的妇女知识体系中。
“这不知道了吧,前年信星座,去年兴五行,今年流行64卦~”
一边儿跟冷暖说着,那大姐还是得上百度,看来这道行也仅限于有络……
于是乎,冷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一条条得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易经64卦,而她的这一卦,是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卦,名为‘天水讼’。
卦象曰是“心中有事事难做,恰是二人争路走,雨下俱是要占先,谁肯让谁走一步。”
这卦象都不知道是多作古的人说的了,当然还有那个大姐在旁边儿用各种现代话解释翻译,好多专业的乾啊,坎的,冷暖都听不明白,但她记住了八个字。
彼此反对,定生争讼。
“我说师傅啊,来,这儿有块钱,不算多,也算我意思,您辛苦了~”
那大姐说的天花乱坠的,费劲吧啦的就着百度在那儿说了半天,冷暖却根本没往心里去,她虽然有点儿闹心,还不至于什么玩笑都信,笑呵呵儿的在桌儿上抓了两块钱硬币,仍在那大姐手里,笑逐颜开的开着玩笑。
不久之后当冷暖陷入人生最纠结的选择的时候,她曾经想起过这一笑置之的一卦,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天意的征兆,其实上天提醒过她有可能要发生的事,只不过她只不过是用块钱让这个事儿一笑而过,她更不知道,在她无意之间搭上的这么一个桥梁,却成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它像多米诺骨牌的倒塌一样,从人力开始,直至不受控制的毁了一个人,砸了一个家,亡了一段至深的情。
……
“法院这边儿,按我说的的办法应该能拖个一年半载的,我会想一个最合适的办法儿,到时候再告诉你。”
谭四办公室这边儿,就案子的前因后果乃至地下赌场的隐秘,毫无保留的清盘脱出,凌犀就认真的听着,偶尔插句话,在他的专业领域,他向来都只是一个蛰伏的听众,在不可能中找出漏洞是他擅长的,谈到最后,凌犀捻息了手中的烟,给了谭四一个结论。
低头看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俩时了,时间还过的真快。
“凌犀,你帮四叔这么大的忙,四叔也不能就这么白使唤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多少钱,你开个价儿?”
谭四也是个爽快人,听了凌犀的各种钻空子和点兵各种关系的分析,他对这个从看着长大的子更是另眼相看,也难怪练练会说,他不接这个案子,也没有人能接。
想着凌国仁那个人能有这种儿子,还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既然说我只是私人意见,钱我就一分也不会拿,我只有一个条件。”
虽然这种捞命的案子市面上都是百万起价儿的,但凌犀一分都不会拿,到不是因为他有钱清高装逼之类的,而是在这种事儿里,他自己不会让自己沾到一点儿腥儿,这是他自保的底线。
“什么条件?你说。”
“你做你的那些事儿,把冷暖摘得干净点儿,我不想她有什么麻烦。”
要不是知道那女人的死犟的性子,凌犀肯定拉她回家,不让她在这儿干,可有时候晚上看她看那些金融类的书睡着了吧,他就真破天荒的没说出口。
他这个人虽然不太讲理,但有一点他清楚,在工作这种事儿上,谁付出的心血都不愿意付之东流,如果现在有人逼他不让他做法律行业,他也会很不爽。
凌犀这辈子难得的一次将心比心,就是在冷暖浑然不觉的情况下从萌芽到掐死。
没想到这个子张嘴就提了这么一个事儿,还真让谭四有点儿惊诧,低头儿烫了烫杯,到了一杯茶,抿嘴儿入喉,好半晌颇有深意的道,“这点你可以放心,你都查过了,没什么不是么?”
听谭四这么一说,凌犀也是眸子一沉,原来他知道他查过他,上次冷暖在放贷的时候出事儿之后,凌犀就找人查过,在证实那些所有的表面票据一切都跟冷暖无关之后,他才没有再次过问她在这儿工作的事儿,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些事儿,谭四会知道。
看着谭四那个喝着茶一副大儒的样儿,凌犀其实也在心里琢磨着,不怪爸爸也总说谭四这个人藏的太深……
和来时一样,凌犀并不走心的礼貌的说着再见,谭四也颇为重视的起身相送,原本可以营造的一份还算和谐的气愤,因为凌犀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话,谭四的太阳穴开始跳了起来。
“还有……对练练姐好点儿,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但她这么多年一个女人不容易,如果只是玩玩儿,那我劝你找别人。”
其实这不难猜,明知道凌犀不会接这种案子,练练姐还把这个递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再加上她最近的面色红润有光泽,私人时间完全没有,他怎么也能够猜个大概,直到因为这个案子见到谭四,他更吃定了这个事实。
别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真朋友,他凌犀从来不信那套,从一块儿长大的练姐对他来说跟自己姐姐没什么不一样儿,她这个人这辈子吃过的苦太多,他希望她过的幸福。
一句俗话说的好,生活真她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在凌犀走之后,谭四再次打开了抽屉,拿出来了两样儿东西,出了左手一直握着的那条链子,右手还多了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儿。
对得起练习……他何尝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给这个温润如玉,慧黠美好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看着那条他心心念念找了0多年的子弹项链,他竟第一次希望这只是个玩笑……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两手中的东西真的是重如万金。
在社会上呼风唤雨了近0几年的谭四这一次真的茫然了,难道他谭四这辈子注定要欠一个女人的么……
……
刚出来的凌犀电话儿都没打一个,就直接在四爷的助理带领下莅临了她们那个的办公室,冷暖的办公桌背对着门口儿,要不是姐儿几个先跟凌犀热情的打着招呼,她都没注意,等她听见动静儿的时候,他都在身后摸她脑袋了。
“呀……怎么这么久……谈得怎么样了啊?”
冷暖老担心这事儿,她不想因为她这受伤的苦肉计就逼着凌犀去接个烫手山芋。
“嗯哼~别担心,人情你爷儿我帮你还了~”
凌犀就栽着身子倚在冷暖办公桌的隔断那儿,他这原本就过高的身板子显得更拔高儿,以至于冷暖坐椅子上仰视他都费劲,被他这么不着调的话一说,冷暖一下就急了,着急的站起了身儿,都忘了胳膊还受伤了,一个急促的碰撞,疼的她呲压咧嘴的却还不忘了辩解。
“哎……你……嘶……真是!我不是那意思!”
“嘶……你当你是四肢健全的好人儿呢是吧,呜呜渣渣的这跟谁学的~”
嘴上是不太好听,手虽笨拙却极为温柔的端了冷暖受伤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老大不愿意的。
“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着没?”
冷暖现在就关心他这个事儿是不是真接了,就连她都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她还想凌犀卖她面子,她又不希望他真趟进这躺浑水。
“废话,我又不瞎。”
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说着,凌犀还挺有闲情瞅瞅冷暖平时工作的一亩三分地儿。
说真的,冷暖不过也就0多岁,充其量也就是个女孩儿,平时他律所里那些姑娘的办公桌哪个不是摆的跟卖年货儿似的,尤其是那个史米儿,到处摆那个什么阿扁猪,好好个地儿弄的就跟那卡通猪圈似的。
这么一比,这女的生活真是低调的令人发指,看这儿地盘儿,竟让他想起来好久之前在石头镇他住过一宿的她的房间,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出了几本的办公用品,多出来的只有一盆儿仙人球,一个闹钟,一沓儿便签儿,一个笔筒。
说简单吧,还挺复杂的,比如那仙人球花盆儿里放着乱七八糟的彩色石头,闹钟上系着像是蛋糕上绑的那种彩带绳儿,笔筒上也卡着心形儿的木头卡子。
别说,这还真就是这女的的风格,想着她在家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用那些特别无聊的东西摆弄来摆弄去的。
难得他凌大少爷居然破天荒有那闲情逸致的挨个拿着玩玩儿,可刚拿个心形儿卡子玩玩儿就被女人一把抢了过来。
“哎,别玩儿了……你都看见了,怎么还答应了啊!你傻吧!”
冷暖挺拿这事儿当事儿的,多多少少也源于刚才那个所谓的‘天水讼’的卦,女人的心总是偏向感性的,冷暖也不例外,她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犯‘讼’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瞅她这难得激动的样儿,凌犀歪着嘴儿痞气的掐着她的脸,一寻思刚才那傻了吧唧的短信他就想笑……
“还安全第一,得儿不得儿啊你,防火啊,还是避孕啊,还安全第一……二傻逼……”
“够了啊,别老损我……我这不是掂心你么……没良心……”
虽然他压低了声儿,可这怎么说也是她办公室啊,要是被听着,真心挺丢人的。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冷暖正觉得丢人的当下,却不想凌犀居然不管不顾的当着全人类的面儿弯下身子嘬了一下她的嘴,等恶行结束后,她满脸通红,他却好整以暇的瞅着。
“喂……你干什么啊……”
就算习惯了他大爷不惯着天不惯着地的各种行为,可这在她的地盘儿,她脸皮再厚也让周围姐姐们的声儿嗤笑给弄红了啊,结果这凌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要脸惯了,居然还用口型儿冒出俩字儿来。
干你……
哦了,冷暖当机立断觉得得回家了,他要再干出点儿什么流氓事儿来,她这脸真得陈列到赤面人博物馆了。
当凌犀像接朋友放学似的,乱七八糟的帮行动不便得冷暖把那些要带回家的东西逐一收拾好,又受到了广大的办公室大姐们的赞誉之后,他还骚包至极的甩了甩他那头发,活活给冷暖恶心的够呛。
“掘个屁嘴啊,跟蛤蟆似的,真他妈磕碜……”
“……”
从出门上车,冷暖就一直不说话嘟着嘴,看上去情绪不良,这主要原因有二,首先她有点儿替凌犀担心,懊恼自己的不明所以的多管闲事儿,二是因为她找便了所有的地方,也没见到那个她挂在粘钩儿上的子弹项链,而那是办公室,她又没法儿说她东西丢了,那就跟明说有家贼是一个道理,没凭没据的太得罪人。
“行了,别整那死出儿,我没接这个案子,就答应帮帮忙,放心吧,我摘的干净,出事儿也找不到我头上。”
好半天了,凌犀实在没招了,揉着她那脑袋才把实情说出来。
其实他多不想说啊,看她难得掂心他,多美妙个事儿啊~
凌犀今儿的心情其实是多云转晴,难得的好,虽然她的手受伤让他气的够呛,可在这之后的回味,全是那种让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觉得现在就像是他俩特别不一样的一个阶段,因为在他心里其实从来没想过冷暖也能多少在乎他,甚至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别人不了解冷暖这个人,凌犀觉得他看得挺明白的,她这个人虽人吵吵闹闹,哭哭笑笑的,偶尔也矫情一下的温柔,也会状似服帖的牵就,其实这女的性子特别凉,心也特别的死,什么事儿都闷头儿寻思,并不是那种好捂热乎的类型儿,这点看她朋友并不多就知道了。
凌犀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他觉得冷暖对他开始越来越热乎了,这个发现是他现在心情飞扬的根本。
等这一天,俩人儿什么都没多想,一路折腾回家了之后,当凌犀帮冷暖费劲吧啦的换了睡衣俩人下楼之后,才双双发现,他们开始面临了一个事关柴米油盐的大事儿。
“我把锅里的饭加点儿鸡丝儿炒炒,今儿晚上就这么凑合吃吧,行么?”
因为行动不方便,连围裙都没系,冷暖就拎着一个残胳膊打开冰箱准备翻一翻,结果她正翻着呢,下一秒就被凌犀扯开了,直接就给她甩一边儿了,冰箱门儿碰的关上了。
“滚犊子,不行!”
“今晚上先对付一下,咱家附近也没有什么叫餐的地儿,明儿咱俩赶早儿咱俩买回来点儿现成儿的,好不好?”
看凌犀那气急败坏的样儿,以为他是不满事物的简单,冷暖也好脾气的哄着,没办法,谁让他们这算半个郊区,几本都订不到什么像样儿的餐。
“好个屁,你手都什么样儿了啊,怎么做饭啊!”
瞅那女的没良心那样儿,凌犀大眼儿一瞪使劲翻楞,他是那么残酷无情的人么……
“没事儿,不掂勺,就扒拉扒拉,要不然咋办……咱家一点儿现成儿的都没有,咱俩也不能饿一宿啊。”
听见男人这理所当然的机头白脸的话,冷暖心里一暖和,却不想更吓人的在后头……
“得了,今儿我做吧,你手都那样儿了……”
尽管冷暖努力维持不错的形象,却仍被这飞来的意外拉长了下巴,没人比她这个跟他生活了半年多的资深旁观者更清楚,凌犀他确实是都市精英,但他同事也是个生活废物,别说做饭,这大爷很有可能有生之年,袜子都没洗过一双。
“呃……你会做饭么?”
“不会。”
凌犀倒是挺大方的耸了耸肩,颇为理直气壮。
“那咱俩定ia吧,给加点儿路费应该能过来。”
他的好意冷暖心领了,她饿了,真是不想瞎折腾……
“你那胳膊那样能吃那么腻的么!”
“那咋办……”
这个道理她也懂,不过她不觉得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那你教我吧,来点儿简单的,我学东西挺快的。”
说到这儿,凌犀还当真就把她平时穿那碎花儿的围裙有模有样儿的系身上了,以示诚意,看他那居高临下看那些厨具的样儿,似乎根本不把这个事儿当成多么复杂的事儿。
“呃……”
说真得,冷暖真不愿意打击他积极性,看着眼前这个也许生抽老抽都分不清的男人,她真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哎……
……筆趣庫
“冷暖……冷……暖……嗯……”
妈呀,自己的舌头卷着自己的发丝,冷暖真心是叫苦连天啊,本来还听高兴凌犀的这顿饭破天荒的做的还能吃,可这饭一吃完了,这男人就疯了,甚至比昨儿晚上吃了药之后还疯狂,从拉她上床,就再也没完,一晚上跟疯了似的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对,不是什么妞儿啊,骚儿啊什么的,是她冷暖的大名儿,而且这比女人还骚包的粗嘎的迷乱叫声儿,竟让受伤并不方便的冷暖觉得今儿特别敏感。
“叫我,叫我……”
“凌犀……犀……啊……”
卧室的灯只开了两盏灯儿,昏黄的只能看见彼此的光洁的脸上渗着的汗滴,再干劲儿十足几番周折过后,当最后一刻呼喊彼此的名字由最初的呻吟变成嘶哑的破音之后,双双懈怠。
“今儿真棒~”
拍着冷暖的屁股,凌犀并没像每次完事儿一样把身子整个儿压在她的身上,而是把一直举在头顶的双臂找了个特别舒服的位置,自己则侧身儿摆弄着那个呼吸不顺的闭目养神的女人。
“呼……呼……你要总这么折腾,我真得死了……”
昨儿那样儿,今儿这样儿,半个多月没回家,冷暖都有点儿不适应他这折腾人得劲儿了,她就纳闷儿了,他哪儿来得这么多激情呢……
反正也是,别说他,她也很没出息,这一个晚上似乎次数比他还多……
“咋的,你要是伺候不好我,我可找别人儿去了啊~外面儿的姑娘排队等着爷儿呢~”
光洁的手指轻拂着冷暖头额头的汗珠儿,嘴上贱呲呲的开着玩笑,心里却还因为今儿着带着莫名其妙的情绪做完的二合一运动而暗爽。
“凌犀,你不用试探我,我从来没想过干涉你什么。”
这句玩笑在冷暖的心里像是一个深水炸弹一般潜到一个她不愿意碰触的东西,那种激情退去过后的失落,就这么浮了出来。
有些事儿有过就是有过,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想着在那个不知道怎么吃饭的一顿饭的饭桌上,她身边而这个热情的男人的那双冷漠的眼,冷暖的心和此时的身子一样儿,倍儿凉。
“呦呵,你也会吃醋了啊~”
看她这个一脸平静的样儿,凌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喜不自胜,因为那天的事儿,同样也是他的一个结儿,当他发现,一切也许不是他想的那样,反而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扭着冷暖的下巴,逼着她的脸对着他,他想看得更清楚。
“没有,凌犀,咱俩男未婚,女未嫁,说句不好听的,不过就是个搭伙,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我只希望你别像皇甫烨一样,选好之前,记得告诉我一声儿,我会退出。”
瞅着那张激情退去依然帅气的脸,冷暖肃清了一切迷乱情绪,很冷静的说着,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眸子像是嵌了宝石,很亮很亮。
“呵呵,你还真懂事儿,我比烨子享福多了哈……”
大手在下巴上使劲儿的拧了拧,眼睛一横,凌犀忽的冷笑了一声儿,随即翻过身一抬手把灯关上了。
“妈的,睡觉。”
眼前瞬间的变黑,从呼吸声儿,冷暖也知道凌犀根本没睡着而是生气了,可这又是干什么呢?
其实她挺希望他能转过来跟她解释那些不过都是她的错觉,然而这一个晚上,知道天快亮了她闭上眼的时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昏睡前最后一刻,冷暖觉得手臂疼的直麻,她也在问自己。
她和凌犀算什么呢?
就这样,日子过的很快,7天以后她的手臂也拆线儿了,而同一天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突然变得更忙的凌犀出差了,知道他是去北京,冷暖还托他给乔滴滴带了点儿东西,他也没拒绝,只是走得时候没有打电话说再见,老实说,冷暖是失落的。
然而这一切失落都不如另一个消息冲击的她感到震撼。
结婚不到一个月的归齐,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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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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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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