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棠怕他不安分扯动了伤口,想要去按住他,可她刚伸出手就听外面一阵混乱叫喊。她立刻想到床上的这个人是受伤躲进来的,那一定是在躲追杀了,此时外面说不定就是来捉拿他的人!
“要杀你的人?”她压低声音问,不过她已经确定是了。
楚珩苦笑点头,看来他的那位哥哥今日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了。
“对方身分很高,更不会善罢甘休!”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刚刚楚珩抓着她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擦血的时候她就摸出他所穿的衣服料子触手滑而不糙,隐隐还有金丝的纹绣,以她对不批料子的了解,他穿的一定是贡锦。而能穿贡锦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建京那么一些皇室的人。
而且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者之气,那是久居人上的人才会有的!
再者听外面的动静绝对不是几个杀手来暗杀能有的,如果她没猜错的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搜人的八成是官兵了。
“他们会以什么理由搜拿你?”
“乱匪!”楚珩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的好哥哥竟然这么早就按捺不住了。
乱匪?倒是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他的好注意,看来为了他死他还是煞费了一番脑子的。
不过更让她感兴趣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感觉起来她应该只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是她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危险不但不惊慌,更是只凭他的只言片语就能这么快理清眼前的情况,实属难得!
沈落棠可不知道床上的人现在正在夸她蕙质,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不承认的,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沈落棠对自己的脑子比对自己的美貌更有信心!
她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衡量着她带的人能不能挡得住,若是挡不住不但床上的人难逃一死,就连她和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弄不好还会连累镇国公和荣国公两府。
沈落棠陷入沉思,楚珩则静静地躺在床上并不出声催他,生死关头,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陌生的女子在他和生死之间会怎么选。
屋内陷入了耐人寻味的沉默,屋外却人心惶惶,本来安静的客栈像是被人投了一颗大石的湖面,晃晃悠悠地好像顷刻间就会墙倒房塌,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一队官兵突然闯进客栈,二话不说,进门就抄房搜人!很多还在被窝里做梦的人,醒来时被子却早叫人掀走了!
有人叫骂,有人哭闹,有人胆怕事仓皇地离开客栈,也那种横楞的,亮出家伙反抗,当然在那队呼啦哗啦地涌进客栈的官兵面前明显是讨不着好的。
俞骆好歹是荣国公府多年的有头有脸的侍卫,大少阵仗也见过不少回了,这般慌乱下他却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他知道保护姐是他的第一也是唯一的职责,所以他在快速谨慎地安排好人手之后,便大刀阔斧地站在了沈落棠的门前。
外面怎么乱他不管,只要不涉及姐他只当看个乐呵,可他们若真想那般粗鲁地对姐,他俞骆也是吃肉的!
可怜的兢兢业业为他家姐着想的俞大统领,他哪里能想到他家姐屋子里藏了个陌生的男人,而这个人恰恰又是人家气势汹汹想要置于死地的人!
沈落棠听出俞骆的脚步停在了她的房门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她紧紧地咬着粉嫩的嘴唇,这是她苦恼时常有的动作。
听屋外的阵仗对方应该来了不少人,她毕竟是个女子,还是个花苞未开的头,不管重生前还是现在她都没遇到过这种阵仗,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化解。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可坐以待毙最不是她现在的脾性,她烦得就差不顾形象地去抓头发了。
楚珩看着她没有第一时间便要把自己撇开,而是费心地思索,眼睛里面的神色不似先前那般淡漠了,甚至他心里有点暖暖的。
她毕竟还是个闺阁女子,她没再事发的第一时间想要把他交出去,对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想难为一个女人为他涉险。
“不必苦恼了,他们要的是我,把我交出去就说我闯进了你的房间,他们不敢对所有人赶尽杀绝的!”说完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窗外,没想到他一个不慎居然让老二得了逞。
沈落棠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语调带着十分不屑的讥诮道:“若我是个贪生怕事的主,刚刚就让我的侍卫进来捉你了,还会想要帮你解毒?公子何必如此人之心!”
现在才想起不连累她,早干嘛去了?!
楚珩并没有因为她的讥讽而心生怒火,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软糯柔润的声音的方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隐约能看到她的眸子,因为那里很亮。
说不清此刻心里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希望她为求自保把他交出去,但他也隐隐地期望她不要那样做,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他想知道她要怎么化解眼前的局面。
沈落棠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化解,人都已经堵在了门口,阴谋阳谋都用不上了。
这么想着她反倒不慌了,左右是不能明知他出去就是死还把他交出去的,更没办法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既然已经是人家瓮中的。。。。。。啊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不让人闯进来。
不急不慌地走到屏风前,她抬手拿下挂在上面的上裳,上裳里有一个暗藏的兜,那是她让烟芜特意帮她缝上的,为了方便贴身带着重要的东西。
她从兜里面取出一个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心里有点舍不得,老头为了帮她炼制这粒保命丹可是足足几天没吃好喝好呢,就这么便宜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这么好命!
更或者是她命苦!
沈落棠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一边往床边挪一边说:“我不敢保证这药能彻底解了你身上的毒,但老头说这丸药能解百毒,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毒医双手,不过老头说的话丁卯不曾错,他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声音何其幽怨!她是真的舍不得啊!
她把药丸递到楚珩的嘴边,楚珩却很不配合地别开了头。
沈落棠虽然从就活的战战兢兢,但她毕竟是沈府的嫡长女,还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县主,从主子谱就很大,对贴身丫鬟的伺候很是挑剔,所以她以己度人,以为楚珩不配合吃药,是因为她喂他的姿势不如丫鬟温柔尽心,心中顿时升起来一股怒火,心想我巴心巴肺地把这么好的东西白白地给你用,你不但不领情还给我摆架子!
她强压着摔杯子开门的冲动,没好气地把药丸塞进楚珩的嘴里,又很没好气地让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完事了才气闷闷地坐在床边上心疼她的药。
楚珩很冤枉,他不想吃那颗药因为他心知肚明那药的珍贵程度,那是用来换命的东西,真正的千金难求,无市无价,而她站在屏风前发呆的背影任谁一看就能看破她心里的不舍,他怎么好意思吃得下!
他本来是个不愿意多解释的人,何况也没几个人敢让他解释,只是此刻眼前的她十足一个不高兴闹性子的孩子的样子,楚珩的心软了下来。解释道:“在下虽然愚笨,可是毒医双手的能耐还是知道的,能让他费力又只得一颗的药丸,必是珍贵的,我于姐不过是个无礼之人,怎好意思贪图姐的宝贝!”
“不过既然药我已经吃了,便不会白白受姐的恩惠,日后姐有事我定会报答,我叫……”
“不用!”沈落棠没等楚珩把话说完就急急打断了他的自报名讳。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用你对我报恩,我救你纯属机缘巧合,出了这间客栈你我便就当今晚之事是个梦罢!”反正光怪陆离的梦她做的也不少了!
“你只需回答我天亮之前你的人会不会来救你?你的人是否抵得过外面的那些官兵?”沈落棠不是个傻的,能让官兵兴师动众的想要除掉的人,那身份肯定是不简单的?
“能!”他简单而坚定地回答她。
沈落棠心中有了计较,郑重地嘱咐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可!”说着还使劲地想要往床里推他,可是楚珩那身板儿岂是她能推动的?!
楚珩很想配合她一下,奈何他现在已经浑身失去知觉,解药还没发挥效用,他觉得自己十九年的脸彻底丢尽了。
沈落棠又不死心地推了几下,见床上的人纹丝未动,无奈地放弃了,只用被子尽力地遮掩了一番。
等沈落棠忙的差不多了,烟芜终于来敲门了,还没等她应声,门外传来一道尖锐而冷厉的厉喝声道:“管你劳什子中翼卫还是下翼卫的,这房里住下的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县主,镇国公府嫡长孙女,荣国公府唯一的外孙女,你敢闯个试试,看你有几个脑袋给皇上和两府砍着玩的!”
沈落棠扶额,静柳这丫头这张嘴还真是狠的让人吐血,谁愿意把脑袋给人砍着玩啊,就算她真被怎么着了皇上他老人家顶多赐死就得了,也不会砍人脑袋玩啊!
不过静柳这么撒泼倒深合她意,这就叫恶人必得恶人磨!
静柳当然不是恶人哈!
外面闹得这么慌乱,她再不燃烛就显得此地无银了,可是她不想被床上的人看到她的面容,也不想看到他的,再三斟酌,拿起水蓝色的束腰盖住了楚珩的眼睛。
楚珩无奈苦笑,但毕竟人家是个闺阁里的姐,这么做无可厚非。
沈落棠点燃了红烛,走到门前装作被扰了好梦的样子,语调不悦地问:“烟芜,外面做什么这么吵乱,不知道本姐安置了吗?”
沈落棠不悦的时候声音本就冷,此时她更是把三分的不悦提到了七分,那语气让守在外面的烟芜和静柳差点本能地跪下请罪。
“回姐,客栈里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中翼卫来搜抓乱匪的,想要搜查姐的房间!”烟芜故意提高了声音回道,她家姐不开门,就表示姐不想见人,姐没有压制声音问她,就表示姐是故意让人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的。
果然是打着乱匪的名义来的!
“放肆!”沈落棠此时的不悦可是达到了九分的程度,猜想到对方可能要搜她是一回事,听人说出真的要来搜她又是另一回事,她堂堂未出阁的县主岂能随随便便被人搜房,还是一群粗鲁的男人!
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门外,她的声音刚落下便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沈落棠看不到,但是那个一直叫嚣着闯进来的中翼卫首领单原却看的清清楚楚。他嗔目结舌的等着那扇一直紧闭不开的门,想要透过那扇门看清楚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威严竟如斯骇人!
单原本是个一颗心一百八十个窟窿的人,他若不是个心翼翼的又怎么能混到如今的职位上?沈落棠这番做法直叫他心里犯嘀咕,真有些不敢贸然搜房了。
沈落棠这招走的就是攻心,重生以来她一有时间就窝在房里钻研三十六计,虽然不敢说能解的有多透,但使个攻心计还是能直戳其心的。
不过她没指望一下子就能镇住单原。
果然单原纠结过后还是觉得必须遵从主子的命令,至于得罪了县主的罪过,只要他此番把主子交代的事办好了,到时候有主子出面保他,一个县主能掀起多大的浪!
下定了决心他便扯着嗓子对着客栈里唯一没打开的门喊:“县主,那乱匪实在狡猾危险,为了县主的安危还请县主让本将进屋搜查一番,如此县主和本将皆能安心!”这话说的倒是够委婉的。
沈落棠是个聪明人,她的丫鬟也不是傻的,烟芜冷声喝到:“将军慎言!”烟芜跟在沈落棠身边久了,多少有了点她的气势,“我家县主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将军如此言辞凿凿地暗示我家县主在闺房藏了乱匪,是想要了县主和两府的命吗?”
屋里是皇上恩旨亲封的县主,县主后面还有镇国公和荣国公两个侯府,这三座大山可不是一般的重的。
“就是,你哪只眼睛看到那乱匪进了我家县主的房间了,你没看见就敢一通乱咬,你当咱们是好惹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要乱咬也得找个不要命的去!”静柳附和!
烟芜说话诛心,静柳的话更是不堪的要命,单原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愣生生被憋的想要吐血。
沈落棠却眼冒黑线,这个静柳,本来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她是怎么把人家给养成这么火辣的?
自责,深深地自责!
单原是个粗人,最不耐烦和人打嘴上功夫,此番连真正的主子还没见着面呢就被两个丫鬟骂的狗血淋头,不禁恼羞成怒,扯着粗犷的嗓子喊:“本将劝县主还是开门让我们搜一搜,不然我手下的兄弟们可都是粗人,一不心硬闯了县主的房间,冲撞了县主,可别怪本将没有提醒过您!”
□□裸的威胁啊!
可沈落棠却不是个被吓大的,她刚刚已经通过门缝声地问过俞骆了,知道单原带了大概不到三百人,她们这里明里暗里加起来大概有七八十人,而且这些人个个不是善茬,一对二不成问题。
而且这商浦城内肯定有两府的势力,再加上她们手上还有老头给的秘密武器,漫天一撒迷倒他几十个人不成问题,这样看来若真打起来她们不一定没有成算。
当然能兵不血刃是最好的,她不敢保证单原后面没有援军!
拖!为今之计只要拖到床上人的人马一到就没她什么事了!或者拖到他的毒彻底解了,他自己离开!
楚珩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但他练武的耳朵还是很好用的,单原的话一字一句都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恨得手筋暴动,若不是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单原此时已经死过不知多少回了。
冲撞?!一群粗鄙的男人闯进一位姐的房里除了那下流的事,还有什么冲撞?
一股煞气透过门缝直逼单原的脖子,单原手中的□□差点没提住。
他稳了稳心神,觉得是自己吓唬自己了,便更是等的不耐烦了,咬咬牙豁出去了,对手下命令:“来人,搜!”
“你敢!”
“你敢!”
“你敢!”
“你敢!”
“你敢!”
这第五句“你敢”是床上的楚珩的,不过他没有出声,只是咬着牙在心里怒喊的。他始终谨记沈落棠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出声。
前四句怒喝分别是沈落棠、烟芜、静柳和俞骆的,这齐刷刷的两个字连单原这个战场上劈杀,死人堆里爬出的人也惊的愣了片刻,更别提他手下的兵们了!
沈落棠闭眼调整了一下混乱的气息,她真的怒了!很霸气地吩咐:“俞骆,把我们布置在客栈的人全部调过来,再吩咐暗里护卫的人不必隐瞒了,全部过来,守门!”门神嘛,当然越多越好!
沈落棠冷静地布置,“静柳你带着县主印去当地太守府寻求救护,就说有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要刺杀本县主。”刺杀俩字是很刺耳的!
“俞骆你派人带着荣国公府的令牌去联络城里荣国公府的势力,再让李嬷嬷带着镇国公府的令牌去联络镇国公府在城里的势力!就说本姐有性命之危!”这么大的事,李嬷嬷再傻谅她也不敢动手脚!
但她也没真的指望李嬷嬷能带回人来,她人还没回府就用府里的人在外面和官兵打了起来,那不等于直接给递给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一个拿来揉捏她的把柄吗?
况且李嬷嬷区区一介妇奴,她要是知道怎么联络城里镇国公府的势力,那府里的老爷们就都不用活了,早早拿剑抹脖子算了。
当然了太守府那一刀也是虚晃的,就太守府那点力量还不够给中翼卫塞牙缝的呢,再说了动了太守,势必会惊动朝廷,如今外面的势力和床上的人的身份背景她全不清楚,断然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她能真正用的只有外祖父的人马,也只有外祖父和几个舅舅会任由她胡闹。
她的目的是对峙,并不想真的动手,这些人足够了。
当然了虚张声势是不够的,对着外面说气势凛然地吩咐:“谁敢闯,直接拿下!”她想说杀无赦来着,不过到底还是个姐,打打杀杀的字眼没等说出来,自己便先心虚了。
沈落棠懒洋洋地对俞骆说:“去放吧!”觉得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别出人命!我去睡一会!”
俞骆得命去安排了,沈落棠真的就返回去准备睡觉去了!
她喝了酒,又折腾了半晚上,此时眼睛早已经睁不开了,全靠着一股子危机意识吊着呢,此时危机解除,直想快点回到床上。
可是她返回床前,才悲催地看见床上还躺着个男人!
刚刚精神太集中了,都忘了她这么殚精竭虑地谋划竟然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
沈落棠再次扶额叹息!
尽管当下男女之间的介防没有达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但是沈落棠毕竟是个女子,而且已经十三了,转年就及笄了,若是传出她在阁中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床而息,别说嫁人了,就是活她也活不安生了!
可是她真的很困啊!刚刚对付单原已经让她精力亏空,现在松懈下来更是支撑不住,她觉得自己多站一会都能睡着了。
楚珩身体不能动,但是脑子是清醒的,此时他对沈落棠已经不单单是承认她聪慧了。这种危难的时刻她一个女子居然能镇定自若,已是少见,何况她还能把情局想的那么通透,应对也可算是滴水不漏,如此聪明有气魄,就是男子也不遑多让!
可是她偏偏是镇国公府的人,又很可能即将成为老二的人!想到这些他对老二和镇国公府的怒更多了些。
他的眼中蓄起了淡漠疏离的冷意,但他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对沈落棠他心存感激和赞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别样的情意。
“姐放心,在下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尽管放心地睡,我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今晚之事,更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姐的举动。况且你我之间隔着被子,并不是真的同床共枕。”
楚珩虽然看不见,但他听的见,她说要睡一会,却傻站在床前半天没动静,便知道她是心中顾虑与他同床之事!
沈落棠忸怩地说:“我并不是非要睡在床上,可是此时我若睡在别处被外面的人窥探到恐怕他们会更加疑心,所以……”所以我必须睡在舒服的床上!
楚珩对她这副别扭又有点娇气的样子已经不吃惊了,这一晚上他见识了她聪明,从容和决断的一面,也见识到她孩子气,娇喜的一面。
他楚珩的妻子若是这样的人最好!只可惜她是镇国公府的人,想起镇国公府他眼里丝丝冷意,差点把敷在上面的沈落棠的束腰冻住了。
“姐为救在下委屈自己,在下感激不尽!姐放心,在下明白!”
楚珩的话犹如一道邀请,让沈落棠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心翼翼地躺在了床沿上。
沈落棠心宽的时候是极心宽的,外面兵刃相见一片凝重,床上一被之隔处还躺着个随时可以动弹的男人,而她竟然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让一直以冷静自信出了名的楚珩生出了一股好笑的挫败感!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楚珩哭笑不得,可是她呼吸的声音却像能安抚他的情绪一般,他居然毫无防备地也跟着睡着了!
窗外,月亮不知何时爬了出来,盈盈的月光零散地洒进屋里,正好照在床边,床上一对璧人面对面睡着,任谁看都是美好的隽永,可不管谁看也都只是误会!
谁会相信睡的如此安稳的两人竟是陌生的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月轻轻的落棠璃:嫡女荣妃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