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三跪、九叩首、六升拜过后,这一场拜堂吉仪总算在风波中磕磕碰碰地完成了所有的仪式,赞礼者最后高声唱道:“礼毕,送入洞房!”
随即有四名丫环捧着龙凤花烛在前方导行,柯弘安手执彩球绸带为韦宛秋引路前往新房。仪式毕后,戚如南连忙上前请诸位宾客移步昌荣南厅用喜宴。
苗夫人心里对韦宛秋刚才向容氏行见礼尚有点介怀,趁此时众人不觉,她快步跟上韦宛秋,看了已走前一段距离的柯弘安一眼,悄声对韦宛秋道:“秋儿,你受委屈了。”
韦宛秋听到她的声音,脚步略有停滞,手上优雅地拂了一下绣碧霞云纹的攒金丝双层广绫广袖,微微侧首道:“夫人不必担忧。”艳红的喜帕下,她的言语轻浅如柔和的晨风,“宛秋并不争这一时。”
那边厢,昌荣南厅之内宴开十席。容迎初食不知其味,只是略拈一点罢了,不时地抬头留心唐姨娘和陶夫人的容神行举,心内越发是沉重起来。正如陶夫人所言,苗夫人并未马上安排韦氏对族中长辈论亲疏、辈份依序跪拜见面,当中必是另有蹊跷。只不知她内里究竟有何盘算,今日誓必要向其讨一个答案。
宴席酒过三巡之后,唐姨娘向容迎初轻轻颔首,容迎初会意,与她一同起来往柯怀远和苗夫人所在的主家席走去。
苗夫人转首看到她们二人趋近,已知来者不善,只看在唐姨娘的情面上不得不站起身,含笑相迎。
容迎初开口道:“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苗夫人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一番,淡淡拒绝:“我和老爷是主人家,要留在宴席上招呼客人,你有什么话,容后再说罢。”
容迎初不以为忤,声音放轻了,语意却透着坚定:“有些事有些话只宜当下说清,若娘觉得此时不便,那迎初只能和义娘在此处把话问个明白。刚才大爷和妹妹的拜堂吉仪上已多有失礼,若娘不介意再给在座宾客多添笑柄,那迎初只能是勉为其难。”
柯怀远亦听清了她的话,一张国字脸板得僵直,目光不豫地落在苗夫人身上,冷声道:“让弘昕和如南在这儿照应着客人,我们到内堂去说话。”
苗夫人轻轻咬了咬牙,冷冷瞪了容迎初一眼,无奈丈夫已发了话,只得与她们一同往内堂而去。
四人落座后,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偌大厅堂之内,一时静寂得让人心生翳闷。
柯怀远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此间的静默,问容迎初道:“你究竟有何话想说?”
容迎初和唐姨娘相视了一眼,唐姨娘开口道:“今儿本是安大爷的大喜之日,于情于理,我家迎初原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的。刚才在大爷拜堂的时候,咱们有何失礼之处,还望大人和夫人莫要怪罪。”说过了场面话,她顿了一顿,方入正题,“可咱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迎初不惜顶着不贤失德的恶名,也要在此时弄清嫡庶的名分,可见迎初在这当中曾经受过了多少委屈!你们可知道,迎初在我们面前只会说夫人待她如何宽厚恩恤,从来不跟我提一句她在名分上吃的亏。我得知此事,也是因为有一次看迎初眼睛红红的,细细追问之下,方知道她背地里哭过了多少回,就是因为夫人执意要为大爷娶新媳妇的事!娶新媳妇也就罢了,可为何明明迎初进门在先,却要屈降为?”她一副痛心模样,“如此贤惠孝顺的媳妇儿,也是在大爷病重的时候尽过心力的,怎么就说降就降了呢?迎初虽非我的亲女,可却比亲女还要懂事乖巧,教我怎么能眼看她受这等屈辱!”
容迎初在旁面带愁容地听着,泪水自眼角无声地滑落,益发显得楚楚可怜。
苗夫人沉静地注视着唐姨娘,没有马上言语回应。只听柯怀远道:“此事当中的是非曲直还需细加理清,我们柯家也断断不能出停妻再娶这样有辱家声之事。”他看向妻子的眼光愈加不满,“此事对柯家、韦家和马家都有莫大的牵连,还望夫人尽早处理妥当。”
苗夫人心知丈夫必是怪罪自己,一时也并不慌张,不愠不火道:“老爷说得是,此事事关三家的面子,必定会好生处理的。只不过刚才唐姨娘有一句话我觉得有欠妥当,既然迎初也想要一个说法,那趁着老爷在此,我就把话说清了,好让你们分清个中孰是孰非。”
容迎初垂下眼帘,哽声道:“迎初等这个说法已经等了许久,如今娘总算是愿意告诉迎初了,我洗耳恭听。”m.bīQikμ.ИěΤ
苗夫人淡淡一笑,道:“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唐姨娘刚才所说的,你在大爷病重之时曾尽过心力是没错,这一点不消唐姨娘说,咱们家上下也是铭记于心的。只看此事,柯家也断不会亏待了你。只是有一层,唐姨娘说的也不对,我们并非是有意要将你贬降。你是进门在先也没错,可你还记得么?我曾经与你细说当日迎你进门的礼数,一无托媒二无过六礼三无拜祠堂四无记族谱,这四无,已经足以证明,你并非是柯家循着娶正室的礼数过门的。换言之,你一直就不是柯家正经的长房长媳,也从来没有人给过你正室的名分。我只不知,为何你会以为,自己就是大爷的元配夫人呢?”
容迎初早想到她会搬出这些缘由来不承认自己,遂也不直接反驳她,只向柯怀远道:“老爷,娘确实在先前就对迎初说了这些话,可迎初当日是冲喜进的门,并非是寻常的结亲。当日大爷病重垂危,老太太为了不错过冲喜的吉日,便省却了许多定亲的繁文缛节,但我想冒昧问老爷一句,难道老太太亲自择定的媳妇,竟形同是无谋苟合吗?大爷命悬一线之时,只有先完了礼为大爷冲喜,没有替迎初安排拜祠堂入族谱,难道也算是迎初的不是么?”
柯怀远耐着性子听着,她搬出了老太太之意,又着意说出没有替她安排诸般礼数,当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一时焦头烂额,心中暗怪妻子处事不周,面上只是强自平静道:“此事应另加细议,不可妄下定论。”
唐姨娘语意急切道:“柯大人,请您莫怪妇人见识浅薄,不知进退。此事细细算来,迎初过柯家门四月,这名分一事也拖延了四月了,今日安大爷更娶进了新媳妇,这对咱们迎初委实是大大的不公!我纵然并非迎初的亲娘,只因为心疼她,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求大人在今日无论如何也给迎初一个交待罢!”
苗夫人看到丈夫微有动容,不觉心下一沉,目光冷冷地落定在唐姨娘身上,道:“唐姨娘这般关怀我们迎初,当真难能可贵。只是不知马大人和郭夫人可知今日姨娘前来?他们可知道姨娘这些主张?郭夫人系出江南诗礼大家,在规矩礼数方面可是我们这些夫人之中的佼佼者,倘若今日郭夫人在此,想必也不至如此罢?所以我还是奉劝姨娘,不管有什么主意,还是先问准马大人和郭夫人为上,指不定他们想的要更周全更合规矩一些呢?”
这几句话下来,唐姨娘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苗氏话里的意思句句暗示她只不过是个姨娘侧室,与当日在马家时的情景一样,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下不禁怒意横生,遂冷笑道:“不劳夫人提点,这些个分寸在我手里拿捏着,都是经过了我家老爷和夫人之意的。迎初是我们马家的义姐,就是我们的女儿,她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们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就是迎初为一时风平浪静而隐忍了,咱马家也不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柯怀远闻言,神色益发凝重,思忖片刻后道:“此事到如今的地步,并非三言两语能解决。还请唐夫人和迎初先行回避一下,待我与内子细细商议过后,再给你们一个交待,如何?”
唐姨娘毕竟是外客,柯大老爷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再继续进逼。容迎初却在此时款款地站起了身,不卑不亢道:“老爷自是需要思量的余地。但请恕迎初无礼,之于这名分一事,迎初苦等数月,辗转难耐,实在是无法再平心静气。如此,求老爷和太太,无论如何请在今日给迎初一个交待可好?”
柯怀远正要答应,苗夫人便道:“你再不能平心静气,规矩也全不顾了么?岂容你如此跟老爷说话?今日大爷成亲大喜,老爷不仅要照应客人,晌午以后还要和几位同僚商议公务,哪里就能为你这点微末事耽搁了?”
容迎初微微一笑,道:“迎初愚昧,只胡乱猜度老爷既然要容后再议,必是因着事关重大。若真只是事,何必如此慎重,何不当即回应迎初?”
这时,周元家的在门外恭声道:“老爷、太太,老太太来了,让我问一下老爷她现下方不方便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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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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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聆花雪的宅斗之玉面玲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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