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名白衣男子骑马急驰而来,又仰马急停。
路边上的一地狼藉和刀鞘,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打斗,马儿似乎也觉察到了。围着打了几转。
白鹤的视线忽然凝固,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一小截碎玉静静地躺在草丛中,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阿颜......
一股冷冽的气息顿时从白鹤身上散开,心里像是被刀剑刺穿一般的疼痛,叫他无法呼吸。
“阿颜!阿颜!秋枫!”
自是无人应答,只有自己的回响。
白鹤环顾四周,人烟罕至,往前看去,离县城只剩五里地,若是受伤,应是前往县城最为及时稳妥。
“小哥儿,是不是找人呐!刚刚有一男一女,往前边县城去了,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呐!”
远处路过的樵夫听得声响,好心的赶过来。
“大哥,是不是穿着一红一黑的两人?那女子伤势如何?”
“喔唷,那可不得了,那小姑娘流了老多血了,看着就渗人,说来也奇怪,这官道上一向太平,今日怎的蹿出一伙儿强盗来,一个个拿着刀,那家伙......”
“哎?哎?”
樵夫回过神来,眼前的小哥儿早已跨马离去,在飞扬的尘土中渐渐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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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她没事吧!”
“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伤口可不浅呐!可要受些苦了,不过你替她敷的草药,但是及时止住了血,不然哪!小哥儿,可要好好照顾你家娘子啊!”大夫给了个安慰的眼神,转身离去。
秋枫眼中藏不住的笑意,“这大夫可真是会说笑!”
“咳,”阿颜转过脸去,“咱们该回去了吧!我这个样子,要耽误你的事了。”
“你是因为我才受得伤,若说耽误,才是我耽误了你,”秋枫送走大夫,坐到了阿颜的床边。
“还有你替我找了草药呢!不然我就流血而亡了,”阿颜做了个鬼脸:“你刚刚说,这些你都做惯了,你......小时候过的很苦吗?”
白鹤也曾在黑暗中悼念过他的娘亲。
阿颜不知这是何种感受,大概他们,都过的很苦吧!
“有娘在的日子,怎么会苦?”秋枫笑道:“从小,我娘亲便是最疼我的,就算她再委屈辛苦,也从不对我责骂,那个时候,我以为全天下的母亲都是如此。”
“后来,我去很多同伴家中做客,看到他们的母亲对他们严厉有加,甚至有时为了大家族的利益,要罔顾自己孩儿的幸福,我才知道,我娘亲啊,是顶顶珍惜我的。”
“那......”
“她病亡了,”未等阿颜问出口,秋枫抢着答道:“我十岁的时候,她突然清醒过来,拉着我的手,叫我以后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找一个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的姑娘共度一生。”
清醒过来?那之前?福安说她其实得的是臆症,难道是真的?
“还好,我现在已经找到了,”秋枫目光炽烈地看着阿颜,见她若有所思,便问道:“阿颜的娘亲呢?”
“我娘啊......”
“我娘大概......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吧......”
“看来咱们是同病相怜啊!”秋枫一愣,苦笑自嘲道,“若非此时才遇到,说不定,还能结拜个兄妹呢!也能在最难受的时候,互相有个寄托。”
“我要是真能有个哥哥就好了!”阿颜叹气,“一会儿下大牢,一会儿挨板子,一会被冤枉杀人,今天又被砍了一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知道的,以为我是来穿越谈恋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渡劫的呢!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已通知随从,换一辆宽敞舒适些的马车,待你再回恢复些,咱们就回去。”
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上来,替阿颜掖了掖被角,又擦了擦额头的汗。
阿颜口干舌燥。
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笑如月色般温柔的人,坐在自己的床前,对自己嘘寒问暖。
这伤受得倒也不亏。
果然这花痴的毛病,就算穿越了也是改不掉啊!阿颜叹了口气,捏了捏手中的簪子。
“慢点,”秋枫好似洞察心思一般,小心翼翼地扶起阿颜。
“我自己来,”阿颜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这近在咫尺的气息,让阿颜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玉簪,是白兄送给你的吧!”秋枫盯着被阿颜放在枕边的断玉,这截玉,他从路上便看见阿颜攥在手中,即便痛的晕厥也未放下。
“嗯。”m.bīQikμ.ИěΤ
“你喜欢白玉?”
“......谈不上喜欢吧,就是,这款式简洁大方,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秋枫默然,良久,轻声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院外停着一辆比刚刚豪华些的马车,马也多了好几匹,旁边站着几个精壮大汉。
“我多请了几个护卫,阿颜你安心坐着睡会儿,一会儿便到了,”秋枫扶着阿颜,小心翼翼的登上轿边。
“阿颜!阿颜!”
一阵马儿嘶鸣声传来,大门被闯开,扬起一片尘土。
白鹤两眼赤红,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未等阿颜惊呼,便下了马奔到阿颜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嘶~”
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一次渗出血来。
“你怎么了?”白鹤瞬间松开阿颜,见到那股血迹,心头一紧,脸上的寒意更重,双眸里却是满满的心疼与自责。
“我这......常规操作,”阿颜苦笑。
紧握的拳头握了又握,还是松开,白鹤换上了客气的神情,转过头来,“秋兄,你可有大碍?你们这是?”
秋枫站在身后,满脸忧虑道:“叫白兄忧心了,我等遇上了匪人,拿了钱财本已没事,可不知为何......还好,是阿颜救了我,只是叫她受伤了,在下实在是心有愧疚。”
阿颜?
白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秋兄无恙,真是万幸!阿颜,跟我走吧!”
白鹤扶住阿颜,走到自己的马边。
“白兄,万万不可!”秋枫拦住二人,恳切说道:“阿颜的伤口刚刚止住血,若是骑马颠簸,对伤口无益,还是坐车轿吧!”
“无妨,我护着她,慢慢走,倒也不着急,”白鹤不动声色地拉住阿颜。
“阿颜,大夫刚刚说了,不可大意,跟我走吧!”
阿颜看着俩人你来我往,有点脑壳儿疼。
“停!按照我说的做!”
不一会儿,阿颜就后悔了。
“你们俩,盯着我干嘛?”
阿颜看看左边的白鹤,再看看右边的秋枫,这情景,似曾相识啊!
沉默中透露着一丝丝小尴尬,尴尬中看到俩人平静如水的表情,又有丝丝的不真实。
直到下了马车,阿颜才揉揉眼睛。
啊!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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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回来啦!”
青山急急忙忙出门迎接,却被他家公子满身的杀气吓到了。跟着他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自家温文尔雅的公子,如有此不快的神情。
“早上的事情,谁安排的?”
秋枫低沉着脸,手指时不时敲下桌面。
青山踌躇道:“是,是公子你先前就安排好的......”
秋枫猛地站起身来,阴沉着说道:“将那帮人,全做了。”
“公,公子,不是给过银子了吗?为什么......若是怕他们泄漏,我叫他们离开洛城便是。”
青山心中直打鼓。公子发怒了。
“他们不听话,砍伤了我的人。”
“可......”
“你是聋了吗?”秋枫转过头,盯着青山。
“是,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青山走出房间,又扭头向房里望去。公子又站到了窗前,手里拿着胭脂盒。
每当公子有心事的时候,他便会拿出这个陈旧的胭脂盒,站在窗边,今日又是如此。
看着公子消瘦孤单的身影,青山摇摇头。我家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日明,寻得一个可以叫他卸下满腹心事的女子呀!
“那个浑小子呢!叫他出来!”
秋名山不悦的声音传来。
“老爷!少爷在屋里读书呢!”青山大声请安,看到秋枫做到了书桌前,便乖乖退下。
“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儿子!竟然大张旗鼓的跟外面的人说你要退婚!你退什么婚!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秋名山指着秋枫,气得差点晕过去。
那可是关乎秋家的名声!
“爹,我说过了,我不会娶的,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有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您要打要骂,孩儿都受着。”
“你!你!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忤逆你老子!跟你那个娘一样的不知廉耻!”
“爹!娘都走了,您就不要再......”
“住嘴!你要是再帮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说话,你就别进这个家门!”秋名山发了疯一样的狂骂,突然瞥见藏在书下的胭脂盒,一把抢过,看了看,冷笑道:“哼!你还藏着她的东西呢!还真是个孝顺孩子!”
突然,盒子被他猛地砸到地上,翻了几个滚后,摔成了两半。
“我让你藏,我让你藏!我告诉你,不管你认不认,这婚是成定了!明日便随我前去下聘!”
秋名山拂袖而去。
“娘......”
秋枫捧起摔碎的胭脂盒,泪水滴落,心中早已将秋名山千刀万剐。
娘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你也要毁了!
明日去下聘是吗?好啊,那我就叫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知廉耻有辱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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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讲话了。
阿颜紧张的喝了好几杯水,现在又憋的不行,想上厕所。
可是上厕所,需要两只手,阿颜现在只有一只,另一只一动就噗呲冒血。
“那个,千诸啊,你......”阿颜还是小心翼翼开了口。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只是想着事情办完了便去县城接你,结果听说你遇袭,便赶了过去,骑马骑得累了些,便有些急躁。”
“啊?”
“你跟秋枫......怎么不去医馆,去了客栈啊?”
“我这......”
“也是,医馆人多,还需排队,客栈及时些,还好你去了客栈,不然你流那么多血,那才是糟糕。”
白鹤自己笑了起来,想努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从回来后,就一直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冷冽。
他不知他的怒火从何而来,也不知这不自在的滋味到底是因何而起,只有对阿颜的心疼,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我是想叫你喊于婶儿来帮我,我想去茅房。”
阿颜眼巴巴地看着他。
“哦,哦哦,”白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去帮你喊。”
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白鹤拍了拍脑门儿,一阵懊悔。
“阿颜!阿颜!你没事吧!”
贺清气喘吁吁传进来,抓着阿颜上看下看,最后夸张大喊:“天呐!把你弄成这样?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你终于肯从龙凤酒楼出来啦!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阿颜翻了翻白眼。
“说什么呢!我为民除害我!”
“除的怎么样了?”
贺清压低了声音,难忍激动,“我告诉你,我又看到有人去小竹园的后院儿东张西望了!”
阿颜瞬间弹起:“是不是那个店小二?有人和他接应吗?”
“没有,根本就没有接应的人,我估计他们是用纸条接应,那个小二趁着没人,掀了花圃下的砖块,看到没有东西,就走了。”
原来如此。
可是自己这几日都不在龙凤酒楼,他们为什么还会去约定的地方取菜谱?
难道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情况?或者说,他们只是单方面的定期去东西,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人接应?
“那巧儿不就没有嫌疑了吗?”
贺清摇摇头。
“巧儿这两天虽然反常,但她陷害自己主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我总觉得,而且,这两天会有什么不好的发生。”
”还有!那个肖金龙大公子啊,最近经常夜不归宿,好好的一个纨绔子弟,竟然变成了鞠躬尽瘁的朝廷命官!我怎么想这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发现了,”阿颜一脸坏笑,“自从你救了肖语凤,就一直紧张兮兮,心神不宁,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贺清绷住脸,傲娇道:“你们呐~俗!俗不可耐!”
“你说什么?肖金龙怎么了?”
白鹤推开门,盯着一脸诧异的贺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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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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