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她的身体显然已恢复了许多,起码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带上了几许红晕。她每天进食的补品都是精心调配,再加上洛战衣终日陪伴在她身侧,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叶含的身心都沉浸在这种浓浓的幸福中,自是恢复很快。
院子里静得很,众人都在午睡,反正也没什么事了,连那种紧张的气氛也随着镖主的出现淡去了很多。
空气中似也流动着那种异常的静,悄悄地,门被打开了。
一支左脚先迈进来,穿著绿缎绣花的软鞋。再向上去是淡青色的百褶裙,罩着绿色的罗衫。这人毫无声息地走到床前,静静地凝视着犹在睡梦中的叶含。
缓慢地,她伸出手去……
似是被空气中的异常气氛所惊扰,本自熟睡中的叶含不安地低吟一声,睫毛一阵颤动,睁开了双眼……
于是,两道目光相对,一个是迷惑,一个是冷静……
叶含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她睁大眼睛,并坐起身子,刚要惊呼什么,但一支柔嫩洁白的手已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向着叶含轻轻摇头,示意叶含不要作声,然后才抽回自己的手。
叶含惊疑地看着她,目光中还有种不同寻常的情感,她低声问:“你来做什么?”
她叹息一声,冷漠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我担心你!”
叶含沉默了,然后她用力咬了一下唇:“我……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姐,你来告诉我,好吗?”
姐姐!原来她就是叶含的姐姐。
她坐在床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叶含的头发:“含,对不起。我不能好好地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那天客栈里我一醒来就发现你失踪了,同时也发现我们所用的杯中有i药的痕迹,我又慌又急,到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便乔装改扮暗中查访,终于让我得到一个消息,岳南天所保镖货有异,我因不知消息真假,便蒙面劫镖……”
“什么?劫镖货的蒙面紫衣女人是你?”叶含惊问。
“是的!但却被舞枫公子朱潜破坏了!奇怪的是,大家都认为劫镖的人是洛战衣,因此惊动了洛战衣亲自出马,他为了澄清自己竟也帮着朱潜押送镖货。我无奈之下,只能借助师伯夏侯西江的力量,在华贵客栈夺镖,谁想,又是功亏一溃……”
叶含更疑惑了:“那洛大哥说蒙面女人是海日楼的……”
她神秘地微笑:“洛战衣并没有说错呀!其实海日楼主与我关系非浅呢!这些事以后你自会明白。”
“可是,你怎么会与海日楼主有关系呢?”叶含满脸疑惑。
“含,其实原因很简单!父亲离家后,我母亲也带我去了四川,就一直生活在海日楼。直到一年前,母亲收到父亲的信,才知道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商量好以后便由我来接你……不过……”说到这儿,她面色沉重,“我想大哥也一定知道了这件事。大娘早已过世,大哥也从不与我们来往,我甚至觉得他一直把他母亲的死归罪于我们,他甚至连奶奶都不看望。我明白,大娘因思念父亲而死,我娘又何尝不是对父亲又爱又恨,日思夜想。这次,大哥明明应该接到了父亲的信,但他人并没出现,反而你我莫名其妙地遭遇不测。我怀疑,也许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主使,因为只有他知道我去接你……”
叶含不明白:“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怜悯地看着叶含迷惑的脸:“你别忘了,若不是你和你娘,爹也许会回来与我母亲和大娘重修旧好。说实话,连我都有些嫉妒你呢!更何况生性偏激的大哥。而且那天洛战衣离开杏雨楼后,我还发觉林凄去而复返,并从楼里抱出一个大包袱。我好奇之下,就出面拦截,林凄不是我的对手,便弃包袱而去,我打开包袱一看,竟是罗一肖的尸体。我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明白罗一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被杀之灭口。
于是,我又设计将镖箱劫走,并故意让箱中的你中了百日藤之毒,再让洛战衣找到木箱中的你。我这样做,是知道他在无计可施之下,早晚会到西山寻找解毒之法。这样,我就可以借为你解毒之机回到你身边,和洛战衣一同保护你,谁想完全不知情的奶奶竟自作主张……“说到这儿,她娇美的脸上现出红晕,不错,她就是旭若儿,也就是叶含同父异母的姐姐,只是她早已改随母姓。
叶含又迷惑了:“药婆婆是你的奶奶,那她岂不……”
“不错!她也是你的奶奶!你一定奇怪,父亲临死时为什么不让你去找她吧?其实,父亲早在奶奶让他娶大娘和二娘时便已心存愤慲,后来,大娘和二娘势同水火的关系更让他烦不胜烦。他在离去之前,奶奶曾严厉地警告他,只要他离开家门一步,那她母子就永不相认。哎!但父亲还是走了,而且固执的他竟没有向你提过奶奶……其实,奶奶虽表面不说,但她还是一直想念着父亲……”
“奶奶!”叶含喃喃自语,不知是喜是悲?原来自己还有个奶奶,如果她知道自己也是她的孙女,那她会不会像疼姐姐一样疼自己呢?
“含,我们的关系你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一边暗中保护你一边调查幕后主使之人……”旭若儿神色一黯,“但不管怎样,嘉定还是要去的!那里离海日楼很近,母亲见了你一定非常高兴……”
“可是……”叶含不好意思说,她哪儿也不想去了,只想守在洛大哥身边,毕竟,旭若儿是一番好意……“
“对了。”旭若儿漫不经心地问,“爹武功那么高,你一定学了不少……”
叶含忙摇头:“姐姐,含根本不会武功,爹只让我念书,可从没练过武功。”
旭若儿怔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看叶含:“就这样了!那我先走了,你记住了,千万别暴露我的身份。”嘱咐完,旭若儿悄悄地离开了。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叶含却再也无法平静,她的思绪很乱,因为她想不到投奔兄姐会引起这么多事故?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旭若儿并不是非常喜欢自己,她虽然很少接触人,感觉却很敏锐。况且,除了一层血缘关系外,她们毕竟还是陌生得很!哥哥就更不用提了,从一开始她就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有种莫名的怯意,连她自己都不知是为什么?叶含甚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她投靠别人呢?即使她很没用,但她仍会努力活下去,照顾好自己的,总也强过寄人篱下呀!尤其,她现在又有了洛大哥,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并不想再追究什么,可是……
她真的不想去海日楼了!
叶含正在矛盾中,却听见“呀”的一声。她忙抬起头,只见窗子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非常迅速地窜了进来。他双脚落地略一张望后便看见了叶含,神色登时变得喜不自胜。原本一副缩头缩脑的窃贼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反而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你果然在这儿呀?我姐姐和姐夫呢?”竟然又是那个精灵古怪而且极度自以为是的陈宝。
“姐姐?姐夫?”叶含并不知他和旭若儿的关系,所以莫名其妙。
“看样子他们是不在了!不过,找你也一样!”陈宝旁若无人地坐下来,并“色眯眯”地看着叶含,看得叶含心里直发毛,这个鬼头又不知要耍什么花样了?
“嗨!你气色还不错呢!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游玩儿一番,顺便也培养一下感情!免得将来成了夫妻之后,彼此还不太了解。娘子,你说是不?”这个不要脸的鬼,刚刚断奶就想调戏人家大姑娘了!
叶含羞恼之余又有些啼笑皆非,轻斥道:“你胡说什么?谁要和你做夫妻,你个子还没我高呢!况且,我已经有心上人了,除了他再也不会嫁给别人!”
陈宝哼了一声:“你说的是洛战衣吧?”
“咦!你怎么知道?”
陈宝语气不屑之极:“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废话吗!我陈宝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告诉你吧,你就别指望洛战衣那个花心大萝卜要你了。他已经和我姐姐订婚了,而且是亲自登门,求爷爷告奶奶地恳求,我才答应把姐姐嫁给他!”
“你姐姐?”叶含疑惑之极,“你姐姐到底是谁?”
“她呀!她叫旭若儿。”
“旭若儿是你姐姐?”叶含终于忍不住惊呼,“那你……你和药婆婆什么关系?”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
“药婆婆是我奶奶!”陈宝不耐烦说这些了,“哎呀!现在别问这么多了!等你嫁过门之后,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喂!我再说一遍,我绝不会嫁给你!”叶含不给他任何希望。
“你这人怎么……”陈宝鼻子都快气歪了,“能被我看中,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你怎么不识好歹……”
就在陈宝大发谬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并夹杂着一些人的喝斥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含奇怪之余便慢慢地走下床,她的双腿还有些虚软,所以挪到窗口时已有些气喘吁吁了。幸好,陈宝还算有点儿眼力,上去扶住她,并推开了窗子……
“几位官爷,这里真的没有你说的人!”是店二。
“走开!”来人一把推开二,携同其他几人大踏步走进院中。于是,正迎上闻声走出的洛战衣等人。
洛战衣一看来人,也不禁怔了怔,忙快行几步,诧异地问:“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随后的火飞朱潜等人也是一脸惊异。
来人共有七个,为首之人红衫红袍,额系红带,赫然就是捕中之王铁兵。后面跟着秦正和钟干,另有四名看上去颇为干练的捕快。
铁兵见到洛战衣眉毛又皱了起来,脸色也不好看:“洛星主,这几个房间是你及你属下的居处!我说得可对?”
洛战衣自是听出他言语中的不善,纳闷之余,他扬了下眉:“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铁兵冷哼了一声,“何止是不对!洛星主,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哪次追捕要犯,最后都要追到你的身边?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解释。”
没等洛战衣说话,火飞已经忍不住抢过话头:“铁大捕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每次遇见你,都是你在要犯屁股后面追,而不是已将要犯缉拿归案?我是不是也该怀疑您老……”他早看不惯铁兵那种官家派头,故意用言语讽刺。
“火飞!”洛战衣斥道,忙向铁兵抱拳道:“铁老,火飞无礼,洛某向您道歉。”
铁兵早已气得须眉皆动,后面的钟干也是大叫一声:“混蛋子!”秦正脸上微微变色:“铁老,看来天星院真是如外面所传,威风得很呢!”
火飞剑眉一竖,刚要再说什么,已被洛战衣挥手打断,并示意他闭嘴,才向铁老接着说:“铁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铁兵重重地说:“洛战衣,这句话该我问你!我一直在武昌府衙内等你,你为何迟迟不来?而且,今日又有一名贼偷进府衙,意欲盗取案件证物,幸亏我们布防严密,贼人并未得手,却一路逃到这里。他明明进了这个院子,现在却踪影不见,如果你是我,会做何猜想?”
其实,洛战衣也已料中几分,却未想事情竟真会与自己三番两次产生关系,若非事情太过巧合,就必然有人在暗中陷害。他略一思忖:“铁老,这件事的确透着蹊跷!洛战衣不敢妄言是非,但我没去府衙确实有原因,希望铁老明鉴!”
朱潜踏前一步,温文的脸上透着一片挚诚:“铁老,相信您心里早有决断,这件事太明显了,若洛星主真会和贼人互通声息,又怎会任那贼人两次出现失踪却将矛头指向自己,这岂非是自掘坟墓?洛星主运筹帷幄,机智绝伦又怎会笨到如此地步?铁老,您说是吗?”
洛战衣微微一笑,铁兵却一阵愕然,其实他确实早有所疑,但也更加确认,这案子必与洛战衣有所关联。无论是何种关联,只要从洛战衣身上下手,必有所得。不过,他没想到舞枫公子看似温善无害,言辞也谦逊有礼,但暗藏的锋锐却是直逼眉睫,所以铁兵冷哼一声:“凡大奸大恶之人,必然深藏不露,这自露马脚之举,谁敢说不是欲擒故纵?”
火飞差点儿又要骂人,洛战衣却极有风度地尔雅一笑:“铁老说得是!惟洛战衣恶名天下,若早知隐敛,又何故至此?铁老太高抬洛某了!”
铁兵又是一窒,这时,窗前的叶含忍不住低赞了几句:“说得好!”随即又面色一黯:“一点儿也不好!”
陈宝莫名其妙:“什么好?什么不好?”
叶含轻叹:“你不懂的!”因为她突然想到洛战衣虽然思维敏锐,反驳得恰到好处,但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那暗含的淡淡苦涩!是呀!苦苦奋斗了十余年,却得来恶名天下,又如何让人甘心?
可是她说陈宝不懂,那可是对陈宝的天大侮辱,因为陈宝一向自认无所不通,乃是震古铄今的绝顶聪明人物。于是,陈宝哇哇怪叫两声,并指着自己鼻子:“我不懂?哈!简直是天大笑话,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世上能有我陈宝不懂的吗?”
因为陈宝和叶含在窗里,而且那个房间也距离稍远,所以铁兵他们并没注意。但陈宝的怪叫声,却引来了秦正的斜眼一瞟,然后他就愕了下,反应过来后忙拉了下铁兵:“铁老,您快看!”
铁兵顺他手指方向看去,眼睛顿时一亮,身后的钟干已大喝了起来:“臭子,原来你在这儿,还不给我滚出来!”
众人忙把目光聚向窗前,而陈宝犹在纠缠不休:“你说,你说出来!我有什么不懂的?亏得我还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娶呢?原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叶含已经注意到众人正奇异地看着他俩,她又恼又羞:“你胡说什么?人家都在看你呢!”
“看我!让他们看吧,我怕谁?我告……”正要大言不惭的陈宝突然之间似想起什么,他身子陡然僵了下,困难地咽下后面的话,头却一直不敢扭过来,“谁看我?有没有……那个红衣怪老头?”
叶含看了看面色铁青的铁兵,声说:“有。”
陈宝吓得一缩头,转身就往里跑,只不过那屋里除了床下实在无处可躲。而且,秦正已经从窗口飞速掠进,冷着脸截在他身前:“子,你果然在这儿!”
陈宝一见已藏无可藏,便也坦然地拍拍手:“算你走了狗屎运!碰到我百年难见的粗心大意时,我随你出去就是!”说完便悠闲地打开屋门,在秦正寸步不离的监视下走进院中。叶含也走了出去,洛战衣上前扶住她:“怎么回事?陈宝怎会在你房间?”
叶含苦笑:“我若知道就好了。”
看着大咧咧地往院中一站的陈宝,铁兵怒火更盛:“想不到你年纪竟有胆夜闯府衙,盗窃证物,你是受谁指使?快讲!”
陈宝对他的火气根本视若未睹,他大方地摆摆手:“别生气吗?你看不到我只是一个孩子吗?我什么都不懂,有事就问我姐姐和姐夫吧。”
“谁是你姐姐和姐夫?”陈宝毫不犹豫地先指着旭若儿:“她是我姐!”再指洛战衣:“他是我姐夫!不过,他这人一向自命风流,感情也不大专一,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他指的是洛战衣与叶含亲近的模样。
洛战衣剑眉一挑,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叶含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轻细地哼了一声。
铁兵将目光转向洛战衣:“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不等洛战衣回答,火飞便气愤之极地喝问陈宝:“喂!你是哪儿来的野子?怎么跑来随便认亲?谁是你的姐夫?你再胡说,我把你的牙齿敲了下来!”
陈宝毫不示弱:“喂!你又是哪儿来的傻大个?自己无知就不要乱说话!你又不是我姐夫!就你这熊样子想当我姐夫,我还不要呢!惹毛了我,我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垒成茅厕!”
“你……”火飞气得扬拳欲击。
不用洛战衣阻止,旭若儿已挡在陈宝身前:“火护卫,他不是野子,是我弟弟!希望你看在他年龄尚幼的份上不要见怪。”
火飞瞪大眼:“他真是你弟弟?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后面的话他终于忍住没说,却看了眼正若有所思的洛战衣。
洛战衣看着陈宝,温和地问:“宝,昨晚你真的夜闯府衙,盗窃证物?”
陈宝爽快极了:“我是夜闯府衙了,但不是去盗,而是光明正大地拿。难道我拿回自己家东西也有错吗?”
秦正冷笑:“自己家东西?好大口气,你可知那……”HTtρs://Μ.Ъīqiκυ.ΠEt
“秦正!”铁兵及时打断他的话,一脸奇异地注视陈宝:“你说那是自己家的东西?”
“当然!我陈宝顶天立地,又怎会拿别人的东西?那明明是被你们抢去的,我为什么不能再拿回来?”陈宝说得理所当然。
铁兵沉吟了一会儿:“你姓陈,难道……陈意是你什么人?”
陈宝一挺胸膛:“是我哥哥,怎么样?哼,你们欺负他,我这做弟弟的当然要为他出气!”
本听得一头雾水的众人终于明白了一些原委,原来陈宝竟是那陈意的弟弟!那旭若儿和他们不是……
奇怪的是旭若儿竟也一脸诧然:“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你哥也牵扯进来了?”
“等等!”火飞又不明白了,向着旭若儿道:“陈宝是你弟弟,陈意是他哥哥,那你为什么不姓陈?”
“陈意和宝的父亲姓陈,是我奶奶收的义子,但我却是***亲孙女,你明白了吗?”
铁兵沉声问:“陈宝,陈意在哪儿?我们正在找他。”
“我怎么知道?”陈宝一翻眼睛,“你们抢走他东西还不够,还要对他怎么样?告诉你,有我陈宝在,谁也别想动我哥一根毫毛!”
“他的东西?”铁兵笑得冷冽之极,“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话,便已足够诛灭九族的了!”
众人愕然,洛战衣神色一动:“莫非……”
“我们从陈意手中拿到的东西,乃是两年前被人劫去的朝庭贡物之一,也就是我正在追查案件的重要证物。”
这一次,任洛战衣再镇定,脸上也不由变了颜色……(全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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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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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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