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可压下心中的疑惑,貌似认真的听着叶鹤轩跟那对韩国人看起来害挺愉快的交谈。
这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就在苏云可几乎要忍不住快睡着的时候,他们终于交谈完毕,那对韩国人起身要走了。
苏云可忙起身,跟着叶鹤轩跟那两人行礼,握手告别。
那两个韩国人走后,叶鹤轩心情颇好,看起来,要谈的事情肯定是成功了,也不忘他这位大老板不辞辛苦的自己不停说话。筆趣庫
“那个……谈好了?”苏云可见叶鹤轩自己在整理着那一串古怪文字的文件,小声的问道。
同时心里,也对叶鹤轩有些佩服。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当年,叶鹤轩和薛梦韵是在美国读书的。
然而,叶鹤轩却会韩语,不但说的那么流利,还能看的懂那么多文字,看起来,他下了不少的功夫。
看来,他这个总经理,看起来风光,只怕也不简单。
叶鹤轩缓缓的收好那些合同,将它们整齐的夹好,放进公文包里,才对苏云可点点头,说:“好了!”
“我们回去吧?”苏云可问。
叶鹤轩忽而一笑,伸手就在松脖子上的领带,说:“房子已经租了一整天,现在就走了,岂非浪费?”
说罢,唇角是一抹斜斜的笑……
苏云可心里“咯噔”一下,说:“你,你想干什么?”
叶鹤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的笑容里,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了:“你说呢?孤男寡女,能干什么呢?”
苏云可忍不住后退一步:“你,你……”
叶鹤轩闷笑了两声,笑容怎么听,都怎么透着古怪。
苏云可心隐隐往下沉,然而看着叶鹤轩的脚步只是那个床边走去,并没有要过来逼迫自己的意思,稍稍放心。
过了一会儿,正在苏云可轻手轻脚挪到门边,准备夺门而出的时候,听到轻“扑通”一声,显然叶鹤轩将自己砸在了床铺上。
“是要我过去抱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走过来?”沉沉的声音传来,声音里,一如五年前的威胁。
苏云可搭在门把上的手忽而一怔,想起五年前,也是这样的屈辱。
当时,以为叶鹤轩跟自己爸妈的死有关系,那时候,是何种屈辱的心。
然而,那时候怎么说,都是她自愿了,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可是这次,她却对叶鹤轩的企图一点都不知道。
心中的震惊,绝对不只是屈辱,甚至觉得叶鹤轩有些卑鄙了。
她猛的回过头去,正想跟叶鹤轩理论,却发现,那人的脸,哪里还有言语里一分的嚣张?
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偶尔颤抖一下,似乎已经睡着了。
苏云可不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叫了一声:“喂,叶鹤轩……”
“云可……”
叶鹤轩发出一声类似于梦呓的声音,轻叫了一下苏云可的名字。
正在苏云可吓了一跳的时候,他却低低的诉说道:“我好累……”
他的声音,似乎已经昏沉了起来。
苏云可的手,停顿了下来,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云可,我知道你今天要来……一晚没睡,这个客户很重要,谈好了,可以睡一会儿了……”
听着他这样的语气,苏云可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丝异样的感觉。
“不要走,过来,等我睡醒!”
叶鹤轩在沉默中,又喃喃的说出这句话,苏云可更惊讶了。
“就当是……就当是感激我五年来,每周去看你奶奶两次,不要走……”
苏云可的手,不知不觉的,缓缓的放了下来,不再搭在门把上,不再打算离开……
她轻轻的,捏手捏脚的轻挪了几步,看着那张卸去冰冷后的脸,怎么都不在忍心离开一步了。
“云可……你知道吗?我多想,我多想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你……”
声音,低了下去,知道低在再也听不到了。
苏云可的身子一颤,就算如何坚硬的心,也化成了柔软的春水,至少这一刻……是这样的……
苏云可轻轻的走了过去,发下褪去西装,褪去领带,褪去外表的叶鹤轩,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可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的可恶了。
心中一柔,云可缓缓的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他身边。
她低头,看着他的睡颜,不知道为何,有丝异样和不详的预感……
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出,缓缓的描绘着叶鹤轩睡眠中,任然有些微蹙着的眉头,心中一软,隔空比划着……
他的脸,似乎很白,如玉一般的白皙,就好像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一刀一刀,精细合心。
窗外的阳光,悄悄的照耀着房间里的景象。
照耀着,两个已经沉睡的脸上。
当叶鹤轩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正是一张美丽的小脸。
小脸的主人侧坐在椅子上,爬在床边就沉睡了过去。
那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隐晦笑容。
红唇微微嘟着,仿佛邀人一亲芳泽。
脸颊两处,大约是因为沉睡,弥漫上了两坨酒色的红晕,看起来,分外迷人。
乌黑浓密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到一边,就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叶鹤轩心隐隐一动,顺着露出来白皙光洁的脖子往下一看,胸中一闷,热气上涌。
“该死的——”
他暗自懊恼自语一声,今天苏云可穿着一件衬衫,衬衫胸前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一粒,正好露出些许的美好。
那微微若隐若现的白色,似乎勾去了他的理智,这样雾里看花,最是**。
他不禁干咽了两口唾沫,猿臂一伸,就将那娇小的身子拉到了床上,翻身一扑,成功的压倒在身下。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满意的看着身下那人惊恐醒来,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唇,便狠狠的压了下去。
苏云可的脑子和眼睛都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忽而遭遇这样的情景,脑子里空白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先是一瞪,恼怒的看着那沉沉压下来放大的脸,眼里一片惊恐。
她的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上当了,第二个念头就是,叶鹤轩这厮,实在太无耻了……
“呜呜……”
她的脑子里,这两个念头飞速转动下,还来不及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就呜呜的发出一些拒绝的抽咽。
然而,她似乎忘记了这人的惯用伎俩,她的嘴一张开,便是一阵偷袭的袭击。
“呜呜……”苏云可更是恼怒,身子拼命的扭动着,眼睛里,除了愤怒之外,便是对叶鹤轩的气恼。
这人真是……
然而,她有忘记了。
叶鹤轩曾经说过,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更加能挑起我的欲火吗?
果然,叶鹤轩的身子稍稍一松,手就缓缓解着那白色衬衫上,精致的扣子。
他的速度非常快,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熟练,看来,他五年来很“性福”。
苏云可忽然觉得他脏极了,双手不停的拍打扭动推嚷,然而,叶鹤轩的力气太大,她一丝都推不动他。
而且,她细嫩的小手,拍打着他结识的胸膛,根本就无济于事。
忽而,胸前传来一丝冰凉,她惊慌的感觉到,那可怜的衬衣纽扣已经全部被揭开,粉红色的可爱卡通内衣,呈现出来。
叶鹤轩的吻忽而滞住,看向那个内衣,不觉闷笑一声。
“混蛋,你快放开我,你说话不算数,你卑鄙无耻……呜呜……”
苏云可觉得羞耻极了,只是想飞快的将自己全部都掩饰起来,隐藏起来,谁也看不到。
尤其是,不要让叶鹤轩看淡哦。
然而,咒骂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叶鹤轩成功的堵住了嘴唇。
未说完的话,只能化成一些无意义的抽咽哭泣着,无济于事。
她的身子,只是不停的扭动着,完全忘记了,这个时候那些无意义的动作,无疑只是更加挑逗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欲火而已。
“怎么?这么多年,还没人碰过你吗?”
叶鹤轩的唇离开了苏云可的唇畔,说着高兴的话。
他的话里,没有讽刺和不满。
反而,有一丝兴奋和喜悦。
隐隐的,带着一丝莫名的期盼,眼中的眸光,亮的惊人。
苏云可被那眼里的神色震慑到了,嘴里断断续续的说:“放开我,放开我……”
五年前,她为了知道那个秘密要接近他,委身于他。
那时候,屈辱的眼泪直能留到肚子里。
然而,现在,她却不需要。
就算不需要,她能怎么样呢?
是不是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没有一丝一毫说话的权利,只能任由这个男人予取予求?
她的心不知道是不甘,还是想起了屈辱,撕裂一般的疼痛,扭动的幅度更大了。
叶鹤轩感觉到身下的人不安和愤怒的扭动,心里,隐隐失望。
然而,欲火上来,又哪里能压得过那可怜微弱到几乎可以微弱不计的理智呢?
他迅速的将苏云可的手举起,举过头顶,单手固定,令她的手动弹不得。
另一手,急切的扶过那寸寸娇嫩的肌肤。
手掌所过之处,皆是留下一片粉嫩的红润。
娇羞的颜色,丝毫不会染上那愤怒的眼:“叶鹤轩,放开我……”
叶鹤轩哪里听的进去,只是不停的探索着。
吻由嘴唇蔓延向下,湿润的感觉,微微有些发痒,让苏云可想发笑。
然而,她却笑不出。
她的笑,忽而化作屈辱的泪水。
泪水延着那双妩媚的眼,慢慢的滚了下来,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滴在枕头上。
她的身子,突然安静下来。
多年来的委屈,一个人带着童童种种的不易都出现在脑海里。
虽然,这些年有叶段玉细心的呵护。
可是,叶段玉说到底不是童童的爸爸,许多事情,苏云可都要压在心里。
一个小孩,从肚子里出来,一直长到四岁。
从他只会哭泣到呀呀学语,再到现在回蹦蹦跳跳老成的反驳大人。
这个过程,虽然快乐,更多的,确实艰辛和酸涩。
这个男人,作为童童的爸爸,五年来什么都不做。
却在这个时候,在第二次会面的时候,就将她欺压在身下。
难道,他竟是没有一点人性吗?
眼泪无言的滚下,任由那湿润的吻无限的蔓延。
他的唇,滚烫的吓人。
烫在她的肌肤上,似要被燃烧了一般。
然而,她的身体和她的心,都冰冷到了极限。
她忽然觉得好冷,甚至要开始隐隐的发抖了。
叶鹤轩似乎感觉到了身下的人忽然安静下来的动作。
那火热的动作忽然一滞,抬起眼,缓缓的看上去。
他看到一滴滴晶莹的泪,顺延着眼角滚滚而下。
那泪珠就像一把把刀一样,尖锐的扎进他的心里。
疼的他,忽而就停止了动作。
眼角的泪水,流在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愤怒而绯红的脸侧。
看起来,那么的让叶鹤轩有罪恶感。
此刻,他就觉得自己似一个有罪的人似的,不敢去看那人眼里的神色。
她的动作忽然停顿,不在反抗。
只是以一种令他冷的发怵的目光盯着他,眼神里,冰冷的一丝温度都没有。
那裸露的肩膀因为他的吻也变得粉红一片,却微微的颤抖着。
这对肩膀,泄露了主人的心思。
她在绝望的哭泣,看着叶鹤轩,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强奸犯。
那眼里,是怎样的神色啊?
叶鹤轩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日的雨夜。
那是,他跟苏云可第一次发生争执。
因为他的出言不逊,苏云可跑出了华天酒店。
也是在这一层楼内,跑出去后,天下大雨。
而她一个人孤独的在高速公路上,遇到了易肖。
那时候,易肖也是如他这样侵犯着她。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不管她是一个多么薄弱无助的女子,只是想占有她的身体,熄灭胸中的欲火。
叶鹤轩的欲火忽而冷了下来,身子一软,就从苏云可身上滑了下来。
他看着那张因为他的动作越哭越厉害的脸,心中一通,自责道:“云可,我……我一时冲动……”
苏云可因为这句话,隐忍的哭声,却忽然“哇”一声爆发出来。
再不是闪躲的抽泣或者无声的流泪,而是变成无所顾忌的大哭。
她的肩膀和身体都在不停的抖动着,别过脸,大滴答滴的流下了泪水。
侧过脸,那被压在脸上的乌黑头发,不一会,就被浸湿了……
叶鹤轩心中更是自责,抱着苏云可颤抖的肩膀,搂紧在怀。
他的另一只手,将她已经有些变形的内衣温柔的整理好。
然后,将衬衣盖好,慢慢的将扣子扣上。
说实话,叶鹤轩扣扣子的动作和熟练程度,跟解扣子比起来,绝对相差甚远。
因为,他从来也没做过这种事情。
“不哭——不哭……”
他的大掌,在苏云可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
虽然很不标准,然而一下一下,却拍的极认真。
他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轻声的说着“不哭不哭……”
这声音,似乎像梵音乐曲一样,心,无由的安定。
苏云可感觉到,他此刻莫名的情愫,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叶鹤轩感觉到怀中人小了下来的哭泣,心中微微一松……
怀中的人,却因为他的拍打,渐渐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叶鹤轩听着怀中人的小泣声变成均匀的呼吸之后,动作轻柔的埋头望去。
只见怀中的人,脸上尤挂着泪珠,睫毛轻轻的瞌上,也还挂着晶莹水珠。
那浓密如一把扇子的睫毛偶尔颤抖一下,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叶鹤轩苦笑一声,心想,他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变成一个哄小孩的保姆了?
然而,看着怀中那人,小脸上红扑扑的晕色,忽而心中一甜。
这个人,似乎总能轻易的让他的胸那么的堵闷。
之前那委屈的哭声,就像五年前被易肖欺负时,那无助的样子。
当时,也是让他心中闷的发慌。
这个时候,还是这样。
虽然苏云可已经停止了哭泣,然而他那双大掌,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温柔而安定。
苏云可醒过来的时候,叶鹤轩已经起身。
他腹上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手里拿着一杯橙汁,正坐在一旁的餐桌前,悠闲的喝着,另一手,一本商业杂志。
餐桌上,摆满了菜肴,飘散着扑鼻的香味。
看来,他将饭菜都准备好了。
苏云可先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似乎有种错觉,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回到了那一周,陪他的那一周。
每天总是在酸楚中醒来,醒来,要不看到饭菜,要么就是空荡荡,只余留有他身上味道的枕头。
她微一恍惚,忽而回过神来,大拍一下脑门,立刻飞快起身,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糟糕——”
苏云可惊呼一声,焦急的四周寻找自己的鞋子,边套着边从包里翻手机,似乎也忘记了叶鹤轩之前的行为。
“几点了?天都黑了,我怎么会睡着了?童童和段玉肯定急死了!”
她说着,狠狠瞪了眼叶鹤轩。
叶鹤轩听到她提起童童和叶段玉之后,墨瞳一闪,动作停滞了一下。
苏云可飞快的从包里翻出了手机,一看,都已经快七点了。
一番未接电话,叶段玉打来了八个电话。
而该死的,她的手机被谁给调成了静音?
苏云可狠狠盖上手机,看向那边“悠闲”的叶鹤轩,认定他就是罪魁祸首。
自然,没什么好语气:“我现在可以下班了吧?”
说完,不等叶鹤轩回答,踩紧一下鞋子,就去开门。
而奇怪的,身后的叶鹤轩也没有阻止她,任她出门。
她刚一出门,就给叶段玉拨了个电话。
电话刚响了两声,苏云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段玉的声音就传来:“可可,你没事吧?”
苏云可听的出他语气不好,说:“没事,我……我电话开了静音,没听到,今天……公司里比较忙!”
第一次,五年来第一次,叶鹤轩对苏云可撒谎了。
然而,叶段玉的声音一沉,却没有过多的怀疑:“你现在在叶氏吗?我来接你!”
“不,不用了!”
苏云可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说:“我自己可以回来,你们,吃饭了吗?”
叶段玉声音一滞,似乎察觉到什么,并没有揭穿她,只是说:“童童吃过了,他一直闹着要找你,再不回来,只怕要哭了!”
苏云可心中一震,说:“你没吃饭?”
叶段玉沉声道:“我等你回来吃!”
苏云可心中一动,忙说:“好,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说罢,就加快了匆匆的脚步。
苏云可走后,叶鹤轩就不慌不忙的拿起电话,自语道:“点了那么多菜,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说罢,就飞快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刘妍,到华天291八来!”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刘妍就扭着小蛮腰,到了291八。
“叶先生……”刘妍一进门,看了眼还围着浴巾的叶鹤轩,一声娇喝,满脸的娇羞。
叶鹤轩轻轻的点点头,指了指之前被他收拾好的文件袋子,说:“韩国那笔单,谈成了,合同在那里,你走的时候拿走!”
“好的!”刘妍微微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大约还没深想叶鹤轩话里的意思。
“一起吃饭吧?”叶鹤轩指了指旁边的饭菜,说:“服务员刚加过热。”
刘妍看了一眼饭菜点点头。
其实,她早已经吃过了,然而,她又怎么会拒绝叶鹤轩的邀请呢?
两人坐到饭桌前,还不待刘妍再次开口,叶鹤轩就问她:“我今天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妍正给叶鹤轩夹了一筷子的菠菜,听到叶鹤轩的话,手稍稍停顿了一下,却继续将那筷子菜送到叶鹤轩碗里。
她的笑容保持的非常得体,绝对不比当年的董媛媛差:“叶先生,你今天怎么吃中餐?我记得你不喜欢!”
叶鹤轩对于她的答非所问,显然非常不满意。
忽然筷子一停,想她看过去。
刘妍的笑容一滞,随即忙从包里翻出一包东西递给叶鹤轩,笑容有了一丝不解:“叶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不过……查的并不是很清楚!”
叶鹤轩接过手里的袋子,拿出翻阅,随口问道:“什么意思?”
刘妍放下筷子,正好不想吃又不好拒绝,忙回答说:“童童的身份……我查的不是很清楚。”
“清楚就是清楚,不清楚就是不清楚,什么叫不是很清楚?”叶鹤轩动作停了一下,抬眸看着刘妍,墨瞳里,有了一丝怒色。
刘妍懊恼的看着他垂下去继续翻阅资料的眼一阵失望,她精心的妆容,难道他都没看到吗?
她咽下心中的委屈,说:“童童的父亲查不到,当时……童童的生母苏云可跟叶段玉先生在沙海市呆了一个月去的香港,事隔那么多年……查的不是很清楚!”
叶鹤轩蹙眉:“没办法吗?”
刘妍摇头,接着说道:“其他的,都很清楚,您让我查的苏云可小姐在香港跟什么人来往,以及孩子从小到大的一切详细情况,都清楚,唯独这件事情……”
她的话没说完,停住了。
显然,以及没必要说清楚。
叶鹤轩沉默下来,双手不停的翻阅着那十几页的资料。
资料还算丰富,从他们一到香港住在哪里,爱去哪里玩,一切的生活琐事都很清楚。
更别说什么童童在那里上学,在那里出生,在哪里检查的情况了。
有写资料,还配有图片。
说实话,这样的资料,算是非常详细了。
而且叶鹤轩知道,他的人若是查不出来的话,那就是真的查不出来了。
他心中有些不满,童童的生父,居然查不出来吗?
“叶先生,童童不是叶段玉先生的小孩吗?怎么还需要查……”
刘妍未说完的话,被叶鹤轩忽然抬起来冰冷的眼神制止住,忙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叶鹤轩将资料盖上,说:“你将资料拿回家看看吧,明天早点去公司!”
“叶先生——”刘妍惊呼,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说错话了吗?
她看了一眼那张宽大的床,说:“叶先生,我……你叫我过来不是叫我过……过夜吗?”
纵然她脸皮再厚,说出这句话,也脸红了。
当年那个单纯的前台小姐,如今……
“刘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叶鹤轩抬眸,眼睛里,已经有了威胁的味道:“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董媛媛是为什么离开的!”
当然知道,董媛媛就是因为自以为能为叶鹤轩做主,能猜透叶鹤轩的心思,所以才会被踢走的。
“我给你一次机会!”
叶鹤轩冷冷的说道,看向刘妍。
他一说完,刘妍就紧紧的咬着下唇,将手包收拾一番,眼眶绯红的走了出去。
叶鹤轩看着那关上的门,居然神色一松。
他没了吃饭的兴致,只是拿出那叠资料,重新研究了一番。
脑子里,忽然想起刘妍的话来。
那就是,关于童童的身份……
虽然从年龄上看来,童童极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然而……当年那个孩子确确实实的做掉了,不是吗?
那是不能保下的孩子不是吗?
然而……童童的身体较一般的孩子要弱上很多,如果当年……如果当年流了下来,那就相当吻合了。
当年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苏云可,才让她流产的,现在,居然连同他的真实身份都证实不了。
然而现在,若是那个孩子能活下来,那该多好?
然而,他的心里就算再怎么一厢情愿,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又如何能证明?
想要从苏云可或者叶段玉的嘴里知道这件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叶鹤轩烦闷的将资料猛的一下趴开,脑子里,却忽然灵光一现……
等等,等等……
当年,当年苏云可一直不愿意醒过来。
不管他和叶段玉怎么的努力,苏云可就是不愿意醒过来。
然而,却在薛梦韵跟她说了短短几句话之后,却忽然醒了过来。
那么,是为什么呢?
难道……紧紧是因为薛梦韵是她当时的情敌吗?
显然,没那么简单。
薛梦韵,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起薛梦韵的脸,他的心不禁一紧,心中有丝内疚一闪而过。
想到此处,他再也无法安定下来,忙扯下腰上的浴巾,飞快的换上衣服,拿上衣服,就赶往玫瑰园去。
如今的玫瑰园里,那些玫瑰,开的更好了。
这个季节,正是桂花谢去的季节。
到了玫瑰园的门口他似乎才发现,原来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有点排斥回到玫瑰园了?
想起玫瑰园里,也许会一直等着自己回来的薛梦韵,心中不由一软。
他还欠她一个解释,不是吗?
想到此处,油门一拉,进了里面。
他的车子刚进去,客厅的方向,却没有迎来那个本来应该欢乐来迎接的女人。
叶鹤轩微微蹙眉,难道还是因为白天的事情生气吗?
细一想,他似乎有点高估薛梦韵的……不,应该说是高估女人的肚量了。
他在薛梦韵面前宣布,他跟苏云可签署的协议根本没有生效,试问有哪个女人,会接受这种事情呢?
想到此处,叶鹤轩就独自将车开往车库。
然而,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何莫名的一阵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压下心中那种令他非常不愉快的想法,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薛梦韵,也不再楼上吗?
“田姨——”叶鹤轩不得不叫了一声。
田姨应声,立刻从自己厨房旁边的房间里出来,问叶鹤轩:“叶先生,您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是不是饿了,要吃东西?”
叶鹤轩摇头,问道:“薛小姐呢?睡了吗?”
自从那次苏云可被绑架后,田姨对薛梦韵冷淡的态度直到今日的还没改变过来。
所以,称呼也只是生疏的薛小姐。
田姨听到叶鹤轩提到薛梦韵,热情的神色微微闪去分毫,却仍是恭谨的回答:“薛小姐在楼上,睡着没睡着就不知道了!”
叶鹤轩点头,刚想转身上楼,田姨却犹豫了一下,在叶鹤轩刚踏上楼梯,说了一句话。
“薛小姐从下午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一点东西,回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
叶鹤轩脚步一顿,心中的内疚更甚,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去睡吧,今天没什么事了!”
田姨应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叶鹤轩的手,停顿在门把上。
虽然还没碰到,却能感觉到那门把的冰凉,不知道门把里的主人,心是不是也很冰凉?
这么多年了,薛梦韵曾经有意无意的提过想住进苏云可以前住的房间,理由是那里向阳,可以看到院子里所有的花。
以前,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住那个房间的。
然而现在,叶鹤轩居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叩叩叩——”叶鹤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预备推门的手收回,转成了敲门声。
连敲了三次,门才被打开。
叶鹤轩和薛梦韵见面,两人脸上都有诧异的表情。
“回来了?”薛梦韵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却不如不笑。
因为她此刻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叶鹤轩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却要故做镇定,心中一痛,走了进去,说:“田姨说你没吃东西?”
薛梦韵一愣,随着叶鹤轩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将暖气开大了些,说:“有点头晕,不想吃!”
叶鹤轩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没说话。
然而,沉默中,却没人开口。
一直想等着薛梦韵开口问话的叶鹤轩失去了耐心,转过头,看向薛梦韵,问道:“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薛梦韵微微呆在那里,没有叶鹤轩想象的大哭大闹,也没有质问和波动。
她只是一个人伤心。
听到叶鹤轩问她,就转过头,说:“云可妹妹在帮你做事?”
她转头,脸上得体的笑,配合着勉强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可怜。
叶鹤轩也是一愣,大约是没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当下点头,说:“是啊,叶段玉那派过来的人!”
本来以为,薛梦韵会质疑一番,狐疑一番,却见她,一字都未在表示什么反对。
叶鹤轩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不大对劲。
心中那有些不安的感觉,更浓了,细想了一下,忙别过薛梦韵的身体,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薛梦韵却将脸别了过去,显然不愿意跟叶鹤轩对视,说:“没,没什么事情,你不要多想!”
叶鹤轩沉吟了一下,说:“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他说的话很轻,一点也听不出质问的味道。
薛梦韵诧异的看着他,微微点头。
叶鹤轩眸光一闪,看向窗外闪动的光影,看着薛梦韵,说:“当年……云可被绑架后受伤,一直不愿意醒过来,你跟她说了一些什么?”
薛梦韵别过去的脸一直没有回过头,所以,叶鹤轩根本也看不到她脸上此刻的苍白。
听到了叶鹤轩这样的话,她的背影明显颤抖了一下,却平静无波的回答:“这么多年了,久的我早已经忘记了,我哪里还能记得?”
她缓缓回过头,已经哭红了的眼珠子里,不解的看向叶鹤轩。
叶鹤轩直直的与她的眼睛对视,薛梦韵的眼睛里,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然而,叶鹤轩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的神色,一直注视着,一字一字清晰道:“你好好想想,最好……不要忘记!”
对着薛梦韵,他总不忍太过分的。
就算薛梦韵做错了一点什么事情,只要她懂得知错。
薛梦韵沉浸了一会,慢慢的回答:“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我想,云可妹妹也非常不想让你知道,我保证,这不是你想听的!”
她无比认真的看着叶鹤轩,叶鹤轩眼眸的平淡,慢慢缭绕上了一丝寒凉。
那平日对着她的淡淡笑颜,此刻完全消失不见。
然而,薛梦韵却平静无波的跟他对视。
在对视中,薛梦韵表面平静,却几次忍不住败下阵来,甚至想,假如叶鹤轩再追问一句,她就将实情说出来。
然而,就在她觉得时间慢的像是从她的脸上一寸一寸的爬过,叶鹤轩却忽然回过。
仿佛之前的时间,就像眨眼间就过去一般,叶鹤轩微一思索,问道:“当年你跟云可说完话后……医生进去检查,你……知道什么吗?”
薛梦韵摇头,垂目,沙哑问道:“既然云可妹妹在你的心中如此重要,经过了五年我跟你日夜的陪伴你都不能忘记她,当初,为什么要放手?”
她忽然扯开的话题,倒让叶鹤轩一下转不过来,只是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种锥心的问题。
“为何这五年里,你一点都没有提起她,一点都没有过问,零星片断的消息都不曾见过,今日为何……忽然要问我这些,忽然要带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她是你的老婆,你们的离婚协议书还没生效?”
一字一句的质问总算问了出来,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如何面对。
薛梦韵隐忍的泪,终于忍不住再次滚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一般。
本来就哭的红肿的眼睛,此刻看来,更是惹人怜爱。
她却声声声嘶力竭:“那我呢?我这五年来,算什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要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人?”
她字句都问的真切,声音几乎要哭哑,叶鹤轩的眼里闪过痛色,却是平静的看着她,没有过多的安慰。
薛梦韵猛然起身,站在叶鹤轩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难道是对我当年的所作所为的惩罚吗?”
她这句话问出,叶鹤轩的眼瞳,才猛的一收缩,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是不是?是不是?”薛梦韵连声的质问,几乎已经神经质,几乎哭的晕厥过去。
纵然叶鹤轩在铁石心肠,也被那声声哭声哭的软了过去,他一把抓过薛梦韵,安置在自己怀里:“韵,不要瞎想了,你太激动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然而,向来温柔可人的薛梦韵,此刻却像下了极大的决定似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缓缓的推开叶鹤轩,说:“我们,今晚一次就将话说清楚,我折磨不起了,我不想被这恼人的感情折磨了,我们说个清楚!”
叶鹤轩看着她这个样子,缓缓点头,说:“好,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再说!”
薛梦韵点点头,狠狠的吸了几下鼻子,起身跑到房间里的浴室里洗了把脸。
过了一会,她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经安定了许多,她挨着叶鹤轩,坐了下来。
叶鹤轩大约也能感觉到眼前这人安定下来的情绪,就说:“说吧,我听着呢。”
薛梦韵嗯了一声,虽然她已经不哭了,然而情绪还是跟平时大不一样。
加上今天下午哭了一下午,刚才又哭的不轻,这个时候答应一句“嗯”也是有重重的鼻音。
叶鹤轩看向她,她深吸了两口气,转头,认真的看着叶鹤轩,尽量平静自己颤抖的语气。
“当年,云可妹妹被绑架,然而……一直跟她在一起我和田姨,却在过了那么久,田姨才打电话给你,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她的话一问出,不只是她自己,就连叶鹤轩,也几乎屏住了呼吸。
叶鹤轩的眼神猛的一眯,似乎验证了之前心中的不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梦韵的唇角,忽而荡漾开了一抹笑。
一抹叶鹤轩从未见过的笑。
不是开心的,不是温柔的,而是嘲讽的。
仿佛在嘲讽她自己的无知,仿佛在嘲讽这段感情的不真诚。
“你早知道我从中作梗,早知道是我阻止田姨,让她一直拖延到那个时候,拖延到我良心发现,也开始害怕的时候才打电话,对不对?”
她的话问出,叶鹤轩却没有正面回答:“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薛梦韵又是深呼吸了几口气,唇角那抹嘲讽的笑意更浓了。
“然而,你为什么没有追究?”
她定定的看着叶鹤轩,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要从那双乌墨一般的眼瞳,看出主人泄露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
然而,她一无所获。
“从现在看来,你对云可妹妹的感情,绝对不会亚于当年对我,是当年的我,不是现在……”
“既然那么重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不追究我的责任,反而让我在这里五年,时刻跟你在一起,温柔无限,缠绵缱绻?”
“而且,还五年不去寻找她一丝一毫的信息,是因为心里只有我吗?”
她说到此处,停顿住,眼中取嘲讽而代之的,全部都是悲凉和不解:“假如如此的话,我就更不明白了,当初在我消失的那么多年里,你为什么没有寻找我?也是一丝一毫的信息都不寻找,与现在对云可妹妹,如出一辙,为什么,我很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薛梦韵的大笑了几声,她一向最是高贵得体,美丽温柔。
就算在叶鹤轩面前,也总是那个得体的样子。
叶鹤轩跟她在一起多年,又哪里看过她这样的神色,当下,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重起来。
薛梦韵的笑声缓缓的停住,看着叶鹤轩,眼中满是凄苦之色,哑声道:“我想了许久,只怕当初你会喜欢云可妹妹,是将她当成我的替身……”
说道此处,言语里的悲凉更甚:“然而,只怕这五年了,作为报应,我居然做了云可妹妹五年的替身,对不对?对不对?”
她猛的摇晃起了叶鹤轩,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韵……”叶鹤轩终究不忍,轻唤了一下她的名字。
薛梦韵别过脸,不想去看他此时眼里的神色,又哭又是笑,断断续续说着话。
“报应啊,果然一切都是报应啊,她做了我短短两个月的替身,我却要偿还五年,何其残忍,何其悲伤?”
叶鹤轩被她声嘶力竭的话,也问的一时间不懂得如何回答。
薛梦韵大约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接了下去:“当年我就知道,当年你们结婚那时候我就很想知道,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答案,然而,我却不信,我却不愿意相信!”
“因为,因为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太低估了苏云可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太高估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她声音一竭,再也接不下去。
站起的身子一个踉跄,软软往地上倒去,哭的死去活来,声声悲戚。
叶鹤轩的心,直到此刻才觉得内疚和刺痛。
他看着倒在地上,那已经毫无平日形象可言的薛梦韵,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残忍。
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被薛梦韵发现了吗?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不是吗?
“韵,不要这样,是我对不起你……”
叶鹤轩涩声顿下身子,心中的内疚,几乎要将他燃烧。
他蹲下身子,右手穿过薛梦韵的左肩搭了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薛梦韵只觉得脸被迫贴在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脸上一阵温热传来。
她像一个被人遗弃在路上的小孩似地,大声哭泣起来,丝毫没有平日的什么形象可言了。
她哭的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就像不止被父母跑去,而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那样的伤心绝望,任谁听了,都会不禁动容。
她在叶鹤轩的怀里放肆的大哭起来,直到她的眼泪,将叶鹤轩的前襟全部湿透,才缓缓的平静下来。
叶鹤轩抱着薛梦韵在怀里,不知道为何,想起白天下午在华天大酒店内,苏云可在他怀里哭泣的情景。
然而,薛梦韵的哭声无疑大多了。
他忙自责的收回自己的情绪,拍打着薛梦韵的肩膀,柔声道:“韵,不哭了,坐起来!”
又连番安慰了几次,薛梦韵才悠悠停住了大哭,变成有一搭没一搭的小抽。
薛梦韵过了许久之后,总算又一次平静下来。
本来,叶鹤轩还以为她不会再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正想将她安置去睡觉的时候,薛梦韵却忽而缓缓抬起头,看向叶鹤轩,问道:“轩,你说,女人太聪明了,有时候,是不是会伤的很重?是不是,越笨的女人,越容易得到幸福?”
叶鹤轩的脸色一变,刚将薛梦韵安置到床上睡好的手也微微一顿,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他的直觉告诉他,薛梦韵之前的哭闹,不过是个前兆而已。
正在她想要说的事情,还没开始说吧……
他的心,也随着下沉,下意识的,神色变得冰冷。
然而,这一次,薛梦韵却没有躲避,而是直接与那双冰凉的眼睛对视。
她嘴唇轻启,一字一字,异常的清晰问道:“我今天回来之后,非常伤心,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后来……我去到你一直不让我进去的书房,本来是想看看你跟云可妹妹的那张离婚协议书,然而……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离婚协议书根本就不在书房里,她自然是看不到的。
叶鹤轩的瞳孔猛的一缩,虽然心里清楚,却还是不敢亲自说出口,只是不由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薛梦韵看着叶鹤轩,之前的神色已经不复存在,缓缓说道:“轩,我看到药片!”
叶鹤轩的手一松,脸色神色一白。
果然,验证了心中那不安逸,是来自何处的。
果然是这样的,果然是这样的。
就算小心翼翼,就算连叶夫人也瞒过了,却还是被薛梦韵发现了。
“那些药片,分为三瓶,一瓶粉色的,一瓶白色的,一瓶草绿色的,那上面,什么字都没印,你很小心。”
薛梦韵没了讽刺,没了悲伤,眼睛里却是痛苦和担忧:“你说说看,那是什么药?你居然要如此处心积虑的隐瞒?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我跟你相处五年,我都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东西陪伴着你,你不让我进书房,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想让我参与你公司的事情,我那么信任你,可是你呢?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她的责问,简直比问刚才为什么跟苏云可的离婚协议书没生效时,更激动。
“韵,你累了,快睡吧!”
叶鹤轩神色猛的一变,说:“这种事情,你不必操心了,也就当没看见好了!”
说罢,他就起身,不再关薛梦韵,看样子,似乎准备自己出去。
“叶鹤轩——”薛梦韵看着叶鹤轩就将踏步走出去,连名带姓,叫住了叶鹤轩。
叶鹤轩的脚步果然一顿。
薛梦韵跪坐在床上,说道:“这种事情,你教我如何能当没看见?我不管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跟我在一起,不肯放开苏云可是什么另类的动机,但是,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就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病……”
这话一出,不只是薛梦韵的声音在颤抖,叶鹤轩的身体,也猛的一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当年你没去找我,以及这么多年了没找苏云可,都是因为这个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病……”
她喃喃反复的问道,分析的那么清楚。
眼泪,又顺延着刚才还没干涸的痕迹滚落了下来。
叶鹤轩的身子,缓缓转头,回头看了薛梦韵一眼,说:“是什么病,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这么多年来,是我自私,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薛梦韵的身子一颤:“在你的心里,我竟是这样的女人吗?”
薛梦韵的泪,无声流了下来,有一股酸楚哽在喉头,吐不出来。
郁结了许久,叶鹤轩终于转身,走到她身边,大掌抚摸了薛梦韵的头发一下,说:“别想那么多,睡吧!”
薛梦韵只是摇头,忽而紧紧抱住叶鹤轩的脖子,说:“轩,不管你是什么病,都要告诉我,让你陪你一起度过,你太低估我对你的爱了,我爱你,比爱我自己更爱,我爱你,胜过一切,我的生命里,除了爱你,已经什么都不会了,所以……就算你再怎么伤害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就算你爱上别的女人,我也会在你身边守护你,等待着你回头,当你累了,回头的时候会发现,我在这里等你,我不在乎退而求其次……”
她说的话,情真意切,字字感人肺腑,任谁都听的出,她绝对是在说真话,绝对没有一个字是虚假的。
叶鹤轩心中一动,反手抱紧了薛梦韵的身子,沙哑声音道:“韵,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不应该拖累你在身边,我太自私了……”
叶鹤轩直到此刻才发现,他对不起的人,不只是苏云可,还有薛梦韵。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让薛梦韵改变了她许久以前的善良,然而,她爱叶鹤轩的心,都是不可否认的。
叶鹤轩抱着怀中那已经哭花了脸的人,哑声道:“我不该让你陪伴我,不该那么自私,你……别问了。”
薛梦韵的身子一颤,抬起泪眼看着叶鹤轩,说:“轩,我说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怪你,但是,你一定要对我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病?”
叶鹤轩只是固执的抿唇,不说话。
薛梦韵大约看出了他神色里的坚定,喉头一哽,苦涩的问道:“那起码告诉我,你会不会很快就结束生命?”
叶鹤轩神色一暗,看向薛梦韵祈求的眼神,那眼珠子,哭的红如兔子,他沉声答道:“剩不了几年了!”
薛梦韵的心“咯噔”一下,像失去了支撑的中心,一下就软倒在叶鹤轩怀里。
叶鹤轩以为她会大哭,谁知道,她只是短暂的晕眩过后,又重新醒了过来。
她看着叶鹤轩,说:“轩,我们离开沙海市,好不好?”
叶鹤轩蹙眉:“为什么?”
“不管你还能活几年,我都会陪伴你一直走到最后,所以,我们离开这里,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让我陪伴你,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好不好?”
看着薛梦韵那真诚的几乎哀求的神色,叶鹤轩的心不是没动过。
然而……想起那张带泪的脸,想起那对梨涡甜笑的小天使……
他狠狠心,重新推开薛梦韵:“韵,我不会离开沙海市的!”
“为什么?”
薛梦韵忽然提高了音量,慢慢又沉了下去,眸中莫名神色一闪,艰涩道:“难道是因为苏云可吗?”
本来没想过他会回答的,谁知他竟然缓缓点头,说:“是,就是因为她,还有,以为童童……”
提到童童,薛梦韵的身体一颤,她自然是最清楚童童的身份。
然而,她看向叶鹤轩,当下心一狠,说:“可是童童……是段玉的孩子,你……”
话说到一半,叶鹤轩冷冷扫了一眼过去,她便噤了声。
叶鹤轩见她不说话,心中又有些不忍,便说:“韵,你比云可坚强,所以,你能知道我只能活几年的事情,可是云可却不能知道,我妈也不能知道,你明白吗?”
薛梦韵心中一痛,缓缓点头,忽而想起什么,惊讶的说:“可是……你只能活今年,为什么要将他们禁锢在身边?”
她的心“咯噔”一下:“你……之前不去找云可妹妹,必然不是为了跟她在一起,你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病,不想拖累她,可现在你又不肯离婚,让她在你身边,是为什么呢?”
叶鹤轩脸色一变,薛梦韵一字一字接下去:“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不是为了得到,那么,你的离婚协议书就没想过要禁锢她……就是说,你这样做,是为了……是为了帮他们?”
说着说着,薛梦韵自己都觉得糊里糊涂,解释不清了……
可,她本来以为叶鹤轩会生气发怒的,正待等待被教训的时候。
叶鹤轩却忽然长长叹息一声,转过身,他的身影,忽而显得那么落寞,是薛梦韵从未见过的神色。
薛梦韵心中一痛……
叶鹤轩却叹息一声,淡淡的说:“韵,你知道女人太聪明没幸福,所以以后,能笨一点吗?”
薛梦韵刚想答话,他却接了下去:“我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说,说说我心中的想法,可我却不能跟身边任何一个人说,既然你发现了,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薛梦韵的心一紧,忽而上前,环住双臂抱住叶鹤轩。
叶鹤轩的身子一怔,缓缓转头,说道……
“确确实实,当初我不找你,还是现在不找苏云可,都是因为我的病。”
他看着薛梦韵,薛梦韵的心一怔,心中的想法被验证,原来,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果然,叶鹤轩不找她们的目的,都是因为这个。
然而……他以前不找薛梦韵是因为爱着薛梦韵,那么眼下不找苏云可,是因为……他心里爱着的是苏云可吧?
叶鹤轩这样的人……爱一个人,竟是这样。
然而现在遇到了,便又要到身边来,那是为何?
薛梦韵缓缓看向叶鹤轩,心中忽然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叶鹤轩在苏云可这么些年不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揭穿,肯定是为了让自己陪在他身边,当成苏云可的一个影子。
不然,他怎么会不跟薛梦韵结婚呢?
“假如……她要是不回来,你就一直这样,不去找她吗?”薛梦韵的声音很轻,问出的话,却是千万斤重。
叶鹤轩转眼看了苏云可一眼,微微一声为不可闻的叹息,说:“假如她不回来,那么证明她过的很好,我可以压抑着自己不去找她,但是如今她回来了……那自然另当别论。”
薛梦韵擦了擦眼泪,看向叶鹤轩,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就眼下看来,苏云可过的非常不错。
只是……叶鹤轩的另当别论到底是什么意思,大约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叶鹤轩又看向薛梦韵,低叹一声,道:“我之所以想要将她禁锢在我的身边,并不是为了让她回到我的身边,而是……而是让她看清楚我的真面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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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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