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师爷摇头晃脑的读着一篇技工学堂招收学员的告示,然后问道:“东翁,您看这样可成啊?”
王天纵点头道:“那就这样吧,誊抄五十份先发出去,这个技工学堂最是关键,咱们中国读书做官的人多,懂技术的太少了,这办工厂没有技工如何能成?眼看青岛制造局就要复工了,可是除了几个洋人技师和工程师之外,就没个能干活的!”
师爷点头称是,吹拂着上面的墨迹,转身除了签押房,刚到门口就和门口和一个亲兵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是一个趔趄,摔的坐在地上。
王天纵不悦道:“成什么体统?老夫子撞坏了没有?”
师爷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苦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的。”然后看看告示,已经破了,苦着脸走了。
庄虎臣有些不悦了,沉着脸道:“方小虎,你成个什么样子?好歹也是个六品了,还是毛猴子相。”
叫做方小虎的亲兵也是北洋水师出来的,原先也是在致远号上当炮手,和王天纵算是同生共死过一次的,王天纵对这些人特别的爱惜。方小虎耷拉着脑袋,被骂了几句,听见王天纵不吭声了,才道:“大人,大营里闹起来了,都炸锅了。”
王天纵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儿?谁在闹事?”
方小虎急忙拣要紧的说了起来。
王天纵一听,气炸了肺,马天虎要打汉纳根带来的德国教官,淮军的兵痞和那些德国、中国的教官呛上了火,眼看就要火拼了。
王天纵压着火气道:“具体怎么回事儿?说明白些?”
方小虎喘着粗气道:“回大人的话,马大人说那个洋人教官叫什么来着,哦,叫施奈德的,说这个施奈德故意整他们,马标的弟兄见马大人和施奈德弄翻了,都来帮忙,结果那些教官们去帮着施奈德,两边现在洋枪都端出来了,这万一谁要走了火,如何得了?”
王天纵怒道:“你是死人啊?不知道拉住他们?汉纳根军门呢?马天虎连他的话都敢不听?”
汉纳根原先是北洋水师的副提督,职务之低于丁汝昌一人,北洋水师的官兵对他都比较尊重。马天虎也是北洋水师出身的,自然不例外。
马天虎苦着脸道:“我们都劝了,劝不住啊,我是个六品的,马大人是四品啊!我算个什么东西?汉纳根军门今天有事儿,不在大营!大人,就您能修理住他了,马天虎在您面前是不敢炸翅的!”
王天纵大叫一声道:“来人,给我备马!”
真好啊!兵还没练出个样子,派系倒是先搞出来了!
都是他娘的军阀坯子!
王天纵已经在心里给这些人定性了!
山东新军主要是由裁弱留强的淮军和新招收的山东农民组成,淮军的老兵军纪太烂,积弊重重,王天纵在遍练新军的时候,干脆除了骑兵和炮兵,剩下的全部给当了辎重、后勤兵。骑兵和炮兵训练起来不是那么容易,要不然王天纵就连全部也给下放了。
这些人淮军的老兵痞平日里散漫惯了,不大瞧的起这些新兵,连教官也不放在眼里啊!
大营的兵被拉到了城外,这里圈了好大一块的训练场,反正有的是荒地。
“大人,你可来了,你瞧瞧,这些洋鬼子把我们兄弟给糟蹋成什么样了!”马天虎一见王天纵,顿时有了主心骨。
王天纵冷冷一笑,真好啊!德国教官施奈德的手枪顶着马福祥的脑袋,马天虎的马刀架在施奈德的脖子上。
“你们干什么?唱大戏啊?还有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王天纵勃然大怒。
说罢,一马鞭抽在马天虎的手上,“当啷”一声,马刀掉地了。
“大人,他一个洋鬼子骑在咱爷们头上拉屎,你管不管?”马天虎委屈的想掉泪。
王天纵轻蔑的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自己去识字班读三个月的书。”
亲兵们听了哈哈大笑,这个识字班是刚成立的,新军多少要学一点文化,这样对理解战术会有些帮助,王天纵就安排找了些山村的坐馆先生来教这些丘八识字。
方小虎笑着道:“马大人,你这次要回回炉,重读三字经了。”
马天虎脸拉的老长道:“大人,我在北洋水师速成班学过,我识字啊。”
庄虎臣冷笑道:“既然识字,读过书就更应该知道师道尊严,教官是什么?教官就是先生,就是老师!天地君亲师!这你都忘了?既然不愿意让施奈德教你,那就让那些坐馆的先生教你几天圣贤书。”
马天虎苦着脸道:“大人,你是不晓得啊,这个洋鬼子坏的很,专门欺负我们兄弟。”
王天纵跳下马,一个亲兵接过缰绳和马鞭。
马天虎急忙凑过来道:“大人,我们这些马队的兄弟,他见天的让我们挖沟、拔电线杆子,这几天,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几根火车的铁轨,没事儿干就让我们卸铁轨上的钉子,你说,这不是耍我们吗?别人都在练打枪、练队列,就我们天天抗着铁锨挖土,这还叫骑兵吗?”
王天纵也懒得理他,手一指东南方,那里就是识字班的方向。
马天虎还想再说什么,方小虎急忙把他拉开了,轻声道:“大人正在火头上,别找不痛快,再说,你们骑兵的训练科目是大人给定的,连那个教官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马天虎再不说什么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走了。
王天纵看着一个个怒气冲冲的骑兵,冷冷的道:“怎么,不服气是吧?不服气都给老子掏大粪去!”
马天虎和马标的骑兵都傻了眼,这算什么命令啊?
王天纵牙一咬,恭敬的对施奈德平胸行了一个军礼道:“山东新军新兵王天纵请求入列,接受训练!”
施奈德楞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然后还了一礼道:“山东新军步兵科教官,陆军少校施奈德准许新兵王天纵入列!”
偌大的校场顿时鸦雀无声,都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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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些王八蛋遭了报应了!活该,奶奶的,谁叫他们欺负人!”新兵边笑边骂。
几百名骑兵和炮兵拖着粪车,一个个捂着鼻子,要不是旁边执法队的鞭子和刺刀,早就扔了粪车闹事了!心里恼怒,可是瞧着他们的主心骨——管带马天虎都在拉粪车,也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山东新军的兵都晓得一件事情,违反了王天纵的将令,那可是真要杀头的!高高举手,轻轻落下可不是这位钦差大人的风格。兵备道衙门口的站笼子可不是开玩笑的,铁打的汉子放进去半天,也要了老命。
训练场上挖了三道战壕,防炮洞、避弹坑,铁丝网、鹿砦、拒马,完完全全按照战场的样子布置的。
王天纵带着几个亲兵,来回的巡视,见这些新兵在幸灾乐祸,也不说话。
马天虎穿着大马靴,“蹬蹬”跑到王天纵身边,气喘吁吁道:“大人,都拉来了。”
王天纵看了看,他们拉来了几十大车的粪,点了点头。
方小虎捂着鼻子道:“马哥,你身上什么味啊?比黄鼠狼还呛人!”
马天虎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去拉两趟,看看你是什么味?”
王天纵看看马天虎道:“把这些大粪倒进战壕里,倒匀实些,每条战壕,每个地方都要有。”
马天虎“哎”了一声,带着马队和炮兵开始干活了。
新兵见他们往战壕里倒粪便,有些奇怪了,这弄的是哪一出啊?
“大人要搞什么啊?”
“怕是要积肥?打算在这里种庄稼?”
“去你的,谁种庄稼挖这么深的坑?种树吧?”
这些新兵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几百人很快就把粪车里的粪便给倾倒进了战壕。
王天纵对马天虎道:“把教官给我喊来。”
山东新军的教官一部分是汉纳根从德国请来的,另外一部分是北洋武备学堂的毕业生。一个二十三、四岁皮肤微黑,国字脸的年轻军官穿着德国式样的新式军服,头上戴着六品武官的水晶顶子,迈着标准的军人步伐走了过来,见了庄虎臣,先是立正,然后行了个举刀礼,然后道:“山东新军步兵科教官刘峰请大人的示下,今天的训练科目是什么?“
庄虎臣对他道:“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让所有的新兵都跳进战壕里,蹲到中午就成了。”
刘峰有些发愣,又问道:“大人,今天的训练科目是什么?”
“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就是蹲在战壕里就行了。”
刘峰是标准的职业军人,在武备学堂的时候是优等生,信条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明白不明白也就执行了。
几千的新兵听见这个命令,都炸了锅了,战壕里到处是屎尿,谁都不愿意往里面跳。
刘峰二话不说,率先跳进臭气熏天的战壕,簇新、笔挺,熨烫的连裤线都可以削萝卜皮的新式军服立刻沾上了黄泥和粪便。
方小虎是第二个,不过他跳之前,是捏着鼻子的。
施奈德是第三个,对于王天纵的命令,他是打心眼里想不通,但是王天纵为了给他竖立威信,自愿参加了新兵训练,现在也是他表达一下谢意的时候了,尽管方式让他实在难受。
中**团的士兵,早就被巴恩斯训练的如同钢铁机器,见原先的上司,现在的总教官巴恩斯都跳了,这些人也都不约而同的跳了下去。
新兵们一见长官都跳,晓得不是开玩笑的,军营里的军棍可不是摆设,臭一会是死不了人的,五十军棍可是真能要命。
几千新兵,肚子里骂着娘,就跳进满是污秽的战壕里。
现在轮到那些拉粪车的骑兵和炮兵笑了,倒霉蛋看见更倒霉的人,心情就会立刻好了许多,平时里挖沟、拔电线杆子的活比起跳进满是粪便的战壕,看起来还是好了不少,本来满肚子的不爽也立刻烟消云散了。
王天纵看着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肚子里在骂娘,骂吧,今后会有感激老子的一天的。
几千新军泡在污秽满地的战壕里,不多时,就有胃浅的受不了了,吐的一塌糊涂,战壕里的味道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好容易挨到了中午,这些人才算是被允许出战壕吃饭。
午饭很丰盛,大块的烧牛肉,酱香扑鼻。
可是新军看见那个牛肉的颜色,立刻就联想起上午的战壕,立刻就是呕吐,大部分的人苦胆都吐出来了。
王天纵也下了狠心,就泡在训练场上,这些兵的苦日子可真的算开始了,战壕里的粪便刚清理干净,这些兵还没松上一口气,成堆的肠子、肚子、牛肺这些东西又被扔进了战壕里,而且战壕还被灌上齐膝深的水。
这还不算完,在这么恶心的地方,王天纵要求他们进行射击训练,靶子是特制的,草人穿上纸扎的军装,一看这些目标,王天纵他们就晓得了,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是东洋小鼻子,大胡子的是俄国老毛子。
训练场的周围,放了许多的洋铁皮桶,里面点着炮仗,“叮叮当当”的响着,吵死人了,而且这些兵泡在污水里,空气里弥漫着黑火药和腐烂的动物内脏的腥臭味。
这些新兵被武备学堂的中国教官和德国洋教官训练了一阵子,也打过枪,都觉得自己枪法还说的过去,但是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训练成果立刻化为乌有,连靶子都看不清楚了,胃里一阵阵的抽搐,全身都开始发抖,根本就无*常的瞄准。
好容易一天的训练结束,这些人立刻就跑到河边,连军服都不脱就跳进了河水里,恨不得把皮都搓掉一层。
军营里的晚饭也没人想吃了,王天纵命令把这些饭都送到不远处的识字班,便宜了那些学员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简单的重复就又开始了,依然是恶臭难闻的战壕,依旧是吵死人的鞭炮声。
士兵的身体迅速的被拖垮,病号立刻就多了起来,王天纵就从青岛各个洋行买来大量的西药,生病的人马上隔离治疗,而且每天训练完,这些士兵的衣服都会被人收拣起来,统一消毒。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这些士兵才缓了过来,渐渐适应了战壕里的恶劣环境,可以在呛人的味道里,若无其事的吃着午餐。也可以当那些喧闹的鞭炮声不存在的瞄准射击了。
当这些兵对这种臭烘烘的训练刚刚适应过来,血淋淋的特训就又开始了。
刺杀训练,王天纵可没打算弄些草靶子给他们做游戏,而是在草人肚子里放进新鲜的牛、羊内脏。
一刺刀挑进去,鲜血直流,内脏就从草人的肚子里流出来。
新兵又开始呕吐了,受不了刺激的再次开始发烧,病号又再次增加。
新兵营的厨子们,等这些兵训练完了,就把这些动物下水煮了,当新兵的主菜。
这些兵看见午饭,就又开始吐出了苦胆。先是步兵的新兵遭罪,然后炮标的炮兵也没放过,都给扔进腥臭难闻的战壕里训练。
马队的骑兵,看着这些他们遭的罪,一个比一个老实,挖战壕、拔电线杆子、卸铁轨的道钉,再无怨言,这几天,又增加了新的科目,学着用普通的材料配置毒药,下在水井、粮食、河流里。wwω.ЪiqíΚù.ИěT
这些兵学着这些东西,心里直哆嗦,抚台大人这是搞什么啊?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恨?这招数也太毒辣了!
王天纵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些新兵看自己的眼神都如同看魔鬼,要不是看在新军的饷银实在是不少的份上,估计早就跑了一大半了。
王天纵也不怕他们恨,恨就恨吧,将来在战场上,就知道自己是对他们好了。这种模拟实战情况下的训练,会让这些兵将来在真正的战场上,觉得非常的熟悉和适应。
一个士兵平均在十场普通规模的战斗里就会报销,但是这只是个没有实际意义的平均数,新兵的阵亡率远远高于这个比例,而老兵则要活的长的多,王天纵希望通过两到三年这样臭烘烘、血淋淋的艰苦训练,让新兵上战场的时候就有百战余生的老兵那种坚忍的素质。
今后的战争发展方向,王天纵太清楚了,陆军肯定是堑壕战。
堑壕战几乎是种断子绝孙的战法,机枪、战壕、铁丝网构成了进攻者的坟墓,但是士兵也确实太苦了,天天泡在泥水里,非战斗性减员远远大于战损。
甲午战争充分说明了,那种喊几句口号,士兵就奋勇杀敌,纯属扯淡,士兵战前再热血沸腾,也经受不住战场上的残酷,怕死是人的天性。而恶劣的战场环境,更是消磨掉士兵意志的魔鬼。
只有艰苦的模拟训练,让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才能使士兵真的漠视生死,发挥出最大的潜力,而往往这样的部队,伤亡反而是最低的。
王天纵看着这些新兵,心里有些欣慰,这个恐怕是全世界第一支专门为了堑壕战培养的士兵吧?
现在和洋人陆军的装备相差并不大,甚至可以把这几万人武装到牙齿,比洋兵的装备更好,甲午年的时候,淮军的装备就好过日本人,连发枪的弹雨让小日本也吓出一身的汗。
庚子国变的时候,中国的装备比洋人差的也不多,可是再往后呢?抗战的时候,中国就只有拿人命去填了,那个时候中国真的是在构筑血肉长城!
再过几年就是八国联军进中国的时候了,那是一场难以形容的闹剧。一万多由英国指挥的印度人、埃及人,法国指挥的越南人、摩洛哥人,日本人、俄国人?。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被后世戏称为杂种杂牌军的八国联军,总共也就一万多乌合之众,就把大清的百万大军打的屁滚尿流,其中还有十几万是已经装备了新式洋枪、洋炮的武卫军,八国联军在中国地面上如入无人之境,五十七天就打下来中国的首都。
这种悲剧,说什么也不允许发生了!
庚子国变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最后一次可以用和洋人差不多的装备打上一仗了
可真的能打赢吗?王天纵也没底。如果训练好了的话,自己手下的兵将来是有可能打败那支杂种杂牌的八国联军,可是中国的综合国力远远落后于西洋列强,即使打胜了一仗,自己又如何能对付源源不断开了的各**队呢?
“大人,这些兵都有些受不住了,这种训练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马天虎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些新兵都已经神情恍惚了。
“今天夜里,增加紧急集合的科目。”王天纵目无表情道。
马天虎看看他的脸色,叹了口气走了。
“今天晚饭,弄几个好的,给这些兵补养一下。”王天纵轻声的交代道。
马天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猛然发现,大人这些天瘦了许多啊。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地道的魔鬼训练,现在这些兵已经神经麻木了,连感官似乎都不那么灵敏,扔进茅坑,也不觉得有多臭了。
王天纵几个月都没回家,就守在大营里,更多的时候就陪着这些新兵呆在训练场。
几个月的训练,基本上奠定了山东新军今后的培训模式,再往后的日子就按照这个方法练下去就差不多了。
新兵训练也多少有了些小成,汉纳根、施奈德和刘峰这些人按照王天纵的要求,在《德意志步兵操典》的基础上编制了新式陆军操典,今后的兵就按照这个练习。
军队是最花钱的,这些兵虽然觉得日子难过,但是起码都吃饱了,而且是一天吃三顿,时不时还有些牛肉、牛下水什么的。要知道,他们在家的时候一天能有两顿饭吃就不错了,而且最多只有一顿能吃到干的,年景不好的时候,就整年都是野菜什么的。
那些新兵们用来练习刺杀用的牛、羊内脏,被厨子收拣以后就给煮了,新兵看见恶心,吃不下去,已经轮训结束的老兵就过了瘾。
射击训练是王天纵最看重的,每个人新兵训练结束,要打够一千发子弹,枪法这个东西,除了用子弹喂出来,就没别的捷径。
中国和其他陆军强国比起来,重武器方面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而士兵的综合素质也比较差。今后中国主要的对手就日本了,日本的中下层军官培养的比较好,而且还有个习惯是下级军官带头冲锋。王天纵想到这里,觉得受启发,狙击手的培训刻不容缓,从新兵里挑出七百多有射击天赋的,然后开始培养。只要打掉了中下层军官,对方的作战能力立刻就下降一大截。
这些人每个月另外多发二两银子的补贴,而且训练的时候,子弹管够,但是日子也最难受,尤其是潜伏训练,脸上涂了油彩,在烂泥里一趴就是一天,不许吃饭,不许动弹,就连蚊虫叮咬都不许拍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看在每个月多二两银子的份上,这些人也就咬牙忍了。有这多出来的二俩银子,就够家里人一个月的嚼裹了。
一万多人的射击训练,子弹简直就象不要钱一样的打,打的王天纵呲牙咧嘴,心疼肝疼,打的德国和英国洋行乐开了花,整船的军火从青岛港上岸直接就给送到了大营。幸好青岛制造局的机器已经运到了,正在安装调试,过不多久,就可以用上自己产的子弹了,王天纵希望能降低点成本,这训练也太花钱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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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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