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身上换了一件素净的白袍,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制成,轻滑柔软,感觉很舒适。透过几乎透明的帐幔望出去,是一间美轮美奂的房间,房内的陈设典雅不俗,别具一格。
整个房间的布局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然和舒适。
鹰刀翻身起来,一运气,才发现自己全身的内力已被一种手法压制在丹田之内,根本无法运功。虽然现在自己行动如常,能走能跳,但却和一个普通人无异。
鹰刀苦笑一声,暗暗佩服卓夫人的手法高明,她这样一来,无异于软禁了自己。
他来到窗前,见到窗外是一片花的海洋,鸟语花香,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象。鹰刀嗅着淡淡的兰花香味,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已经身处传说中的武林秘境──“幽兰小筑”。
他想破脑袋也弄不懂卓夫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将她女儿下嫁于他。自己在武林中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对于卓夫人来说自己的武功更是不值一提,以相貌来说,虽然还算端正,但和“美男子”三个字却扯不上什么关系。总而言之,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wwω.ЪiqíΚù.ИěT
回想这一段日子以来,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传闻自己是楚灵那死丫头的情郎而拥有九转心经,接着便是这卓夫人要把女儿嫁给自己。
莫非,这卓夫人的女儿是个奇丑无比的家伙?或者身患什么残疾?但想想还是不对,她大可随便找个人把她女儿嫁了,又何必巴巴地找上自己呢?
鹰刀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不再去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查看查看这里的环境,再作打算。
于是,他跨出门外,放眼望去。
只见这幽兰小筑处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四面高山耸立,飞岩峭壁,绝难攀爬,果然是一处秘密的所在。谷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再加上漫山遍野的兰花,仿佛是一幅美不胜收的风景画。
鹰刀虽然对土木建筑不太懂,但也能体会出这谷内的一山一水、一石一木,每一处地方均体现出创造者情致高雅、古朴自然的风格。
他一边赏玩谷内的景致,一边感叹这园林创造者巧夺天工的机心,不觉间已来到一条僻静的小溪边。
小溪流水淙淙,清可见底,偶尔可见小鱼穿梭其间。
鹰刀沿溪而上,觉得颇为奇怪,因为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谷中另有他人,仿佛这偌大山谷只有他一人。卓夫人那些人究竟上哪去了?
正在疑惑间,他转过一片山石,见到一个少女静静地坐在溪边,**的双足浸在水中。当鹰刀见到她的一刹那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见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精灵。因为她是那样的美丽,全身不带丝毫人间烟火,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儿,整个身影镶嵌于天地之间,如同一个虚幻的景象,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空谷幽兰”!
她显然感觉到了鹰刀的存在,转过身来,看见鹰刀失魂落魄地注视着自己,不禁嫣然一笑。
在鹰刀的感觉中,这少女的一笑,使得原本静极的山谷突然间被注入了活力。小溪流水的声音,鸟儿在山林间的跳跃,鱼儿在水中的嬉戏,一切的一切都活跃了起来。
最初的震撼过去,鹰刀也脱了鞋袜坐在少女的身旁。少女好像并不反对他冒失的举动,反而很感兴趣地看着鹰刀学她的样子将双足浸入水中。
虽然还是初春时节,水中略带寒意,但鹰刀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以前那些被人追杀,刀光血影的片段一幕幕从眼前流过,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很舒服。”
少女微微一笑,转头看着水中的游鱼。
鹰刀看着少女纯净无暇的脸庞,内心涌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很早就已经认识,似乎少女已坐在这里等待了几千年,等的就是鹰刀经过这里,和她一同坐在溪边,一同濯足清溪。
溪边有一朵紫色的小花随风摇摆。鹰刀伸手摘下,簪在少女的鬓边。人花辉映,更增少女丽色。
鹰刀笑道:“就算是将这世上所有的花都放在这儿,也及不上你的半分美丽。我替你簪了这朵花,倒像是画蛇添足了。”说毕,便欲去拔少女鬓边的花。
少女见鹰刀赞她美丽,眼中闪过喜悦之色,却微微摇了摇头,不让鹰刀拔花。
鹰刀会意道:“这朵花是我替你簪上去的,你舍不得拔去吗?”
少女脸上一红,转头望向别处。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把呼唤的声音:“鹰公子!”
鹰刀听了好像是那赵斜阳的声音。少女听见有人在找鹰刀,猛然跃起飞掠而去。鹰刀一时阻挡不及,只望见她淡淡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间。
鹰刀喊道:“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山林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渐渐不闻,直至完全隐没在远山之中。
鹰刀一时间怅然若失,呆呆地望着远处无语。
“鹰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累得我一阵好找。”赵斜阳施施然出现在鹰刀身后。
鹰刀一阵火大,恨不得一拳将这赵斜阳的鼻子打歪。
鹰刀转过身子望着赵斜阳,却几乎已认不出他来。只见他神采飞扬,喜气洋洋,好像怀里揣满了金元宝一样,和几日前在醉月楼的那份落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但鹰刀却觉得任何时候的他都没有现在的他令人讨厌。
鹰刀沉着脸道:“赵四公子,你找在下有何贵干?”
赵斜阳笑道:“是卓夫人命我来找鹰兄回去,好商量三日后你的婚事。对了,我还没向鹰兄道喜呢!”
鹰刀见他左一句鹰兄,右一句鹰兄,一脸高兴的模样,心里不由微微带气,便故意道:“我还没有答应娶卓夫人的女儿,赵四公子,你不用这么早就恭喜我,我受不起。”
赵斜阳一阵语塞,说不出话来。
鹰刀见他如此,心里掠过一阵快意,突然惊道:“三日后?你说三日后?难道我竟然晕了这许多时日吗?”
赵斜阳道:“当日你受了沙镇北一掌已受了重伤,又失血过多。卓夫人为了给你疗伤,一直用特殊手法控制你的内息流转,并使你身处在睡眠之中,好加快你复原的速度。所以,你这一路来都是在熟睡之中,算算日子,已睡了十一天了。要不然,哪里能够好得如此之快?”
鹰刀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走吧!”
鹰刀随着赵斜阳来到一座大厅前,门前站着一位侍女。
赵斜阳恭身道:“赵斜阳和鹰公子求见卓夫人。”
那侍女点点头,转身进入厅内。
鹰刀暗道:“这卓夫人的派头倒还真大,连名动江湖的‘名剑四公子’见她也要乖乖地在门外等候,看来,这老婆子不大好惹。”
过不多久,那侍女出来示意他们进去。
鹰刀二人进入厅内,只见那卓夫人横卧在一张大榻之上,身后站着两位侍女。她见鹰刀两人进来,淡淡道:“坐。”
赵斜阳拱手谢过,找了张椅子坐下。
鹰刀却连动也不动,口中笑道:“夫人要我鹰刀来,可是商量我和令嫒的婚事?”
卓夫人眼光流转,笑道:“正是,不知鹰公子有何高见?”虽然明知这卓夫人年纪颇大,但感觉上保养得非常好,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妩媚的艳色,宛若少妇一般。
鹰刀道:“高见是没有,但却有一点小小的疑问,不知夫人能否解答。”
卓夫人道:“你说说看。”
鹰刀道:“我和赵四公子相比如何?”
卓夫人想了想道:“就现在来说,无论是人才还是武功,你比赵四公子都相差许多。但我见你坚韧不拔,不畏权势,日后前途倒也不可小觑。”
鹰刀想不到卓夫人对自己居然有如此高的评价,口中却道:“我只知道自己无权无势,人才武功和赵四公子一比,更是天差地别。只要是正常人,谁也会将女儿嫁给赵四公子,而不是我。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卓夫人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鹰刀闭目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自楚灵的船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奇怪起来。所以,我认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和楚灵那丫头有关。我有点明白了,卓夫人,你之所以对我感兴趣并不是因为我是怎样一个人,而是因为我是楚灵的情人。卓夫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卓夫人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鹰刀,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楚灵这小丫头的眼光实在不错。这样也好,你有这种表现也不至于辱没了我家思楚那丫头。很好,很好。”
卓夫人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模样,令鹰刀的头皮凉飕飕的。
鹰刀继续道:“一个女孩子最伤心的事是什么呢?莫过于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她人的新郎。你将你女儿嫁给我的目的正是如此,你是为了要让楚灵伤心。”
卓夫人的笑容淡去,眼神凌厉地注视着鹰刀却没有说话,任由鹰刀侃侃而谈。
“你为什么要让楚灵那丫头伤心呢?那丫头虽然调皮捣蛋,却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想来不会和你有直接的仇恨。所以,你真正想伤害的人其实是她的父亲楚天舒。”
鹰刀见卓夫人阴沉着脸并不反驳,知道自己猜想得不错,于是接着道:“卓夫人,不知你想过没有,你和楚天舒有仇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用拿你女儿的幸福作为赌注吧!如果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卑鄙小人,难道你也将你女儿嫁给我?”
卓夫人道:“能被楚灵那丫头看上的人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今天的表现更让我吃惊。对于这一点,鹰公子你也无需妄自菲薄。虽然,江湖传闻你杀你义兄、奸杀你义嫂,但我早已调查过了,真正做这些事的是晁无心。你是杀了晁无心为你义兄一家报仇之后,才遭到鬼王府追杀的。”
鹰刀道:“你女儿愿意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吗?你有没有为你的女儿想过?”
卓夫人道:“思楚她没有说她不愿意。”
鹰刀见她执意要将女儿嫁给他,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我根本不是楚灵的情郎,也没有什么九转心经。至于,为什么江湖上会有这种传闻,我也不知道。这下你该死心了吧!你把你女儿嫁给我,楚灵那丫头根本不会伤心,也许她还会开心地跳起来呢!”
坐在一旁的赵斜阳听了不由得跳起来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满脸喜色,毕竟就算鹰刀娶了别人,如果楚灵喜欢鹰刀的话,自己要想得到楚灵的希望是有了,但仍然极其渺茫。可如果鹰刀不是她的情郎,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鹰刀见赵斜阳一付喜形于色的模样,想起他在不久前还在溪边坏了自己的好事,心里就有气。
于是他故意道:“卓夫人,我觉得你还是将你女儿嫁给赵四公子比较有实际意义,毕竟他从京城追到江南都是为了楚灵,说不定楚灵早就为他的痴情所感动。你知道的,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
赵斜阳一听,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对鹰刀说道:“鹰兄……鹰兄,你又何苦害我?我可不曾得罪你呀!”
鹰刀见他吓得不轻,心内暗笑。想道,你没得罪我,谁得罪我?我和那女孩聊得好好的,谁让你过来的?真是想想就有气,现在小小戏弄你一下已经是便宜你了。
卓夫人却看着鹰刀笑道:“你这番话,换在前两天说也许还有点用,但是今天早上我却刚刚收到消息,楚灵那丫头已经往这儿赶过来了,如果走的快些或许能赶上喝你和思楚的一杯喜酒。鹰公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又何必来呢?”鹰刀听了不禁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回到房内,鹰刀苦思脱身良策,在这种时候可不能坐以待毙。也怪楚灵这死丫头,本来好好的什么事也不会有,她好死不死地偏偏这个时候跑来,害得自己有理也说不清。唉,凡是和她扯上什么关系的,准没好事。
眼见三天后就要举行婚礼了,自己的内劲却被卓夫人用手法封住,这个山谷的出口又不知道在哪里,要想逃离此地的希望真是渺茫。
门被人推开,一个侍女端着酒菜走了进来说道:“公子,请用晚膳。”说毕,将酒菜放下便走。
鹰刀叫道:“姑娘,慢走,我有话说。”
那侍女顿了顿,头也不回便说:“我家主人有命,在婚礼举行之前不能和公子说话。”说毕,关门走了。
鹰刀无奈暗道:“死老太婆,防我就跟防贼似的。好,我就将这儿闹个天翻地覆,看你能奈我何?”
他匆匆填饱肚子,等到天色已黑,便偷偷溜出门外。
夜色中的幽兰小筑显得特别寂静。整座山谷在皎洁月光的笼罩之下,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
鹰刀辨明方向,朝卓夫人居住的楼阁潜去。由于他内功尽被封住,无法施展轻功,所以,这一路小心翼翼,惟恐被他人察觉。
这幽兰小筑极为隐秘,武林中人知道的不多,故而它的防守也不严密,只有稀稀松松几个人像征性地在巡夜。幸好如此,鹰刀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卓夫人先前和他见面的大厅前。
二楼上隐隐透出一缕灯光,显然楼上有人居住,很有可能就是那卓夫人的住处。
鹰刀仰头叹了口气,要是自己轻功还在,又怎么会被这区区二楼高的地方难住,只可惜现在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只能望楼兴叹了。
否则倒可以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到时对付起她来也许能多几分把握。
鹰刀查看四周,发现有一棵老树正好长在楼前。鹰刀大喜,虽然轻功是无法用了,但爬到这棵树上望过去,所收到的效果也相差无几。
鹰刀轻轻爬上树梢,尽量不使树枝发出晃动的声音。因为他知道,像卓夫人这种级数的高手,只要外面有一丝异动,就会惊动到她。
经过这一番千辛万苦的动作,终于爬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地方。
从这里望过去,恰恰能够看见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但由于光线的原因,房内的人想要发觉树上的人却有很大的难度。鹰刀累得满头大汗,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望入房中,只见房内一人正背向窗外坐在桌前。瞧这人身形虽然是个女人,但和卓夫人却有很大的不同。难道这不是卓夫人的房间吗?
突然,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鹰刀一见,欢喜得几乎从树上摔下来。原来此人正是溪边的那位少女。
鹰刀扶着树枝立起身子,轻身唤道:“喂,我在这儿?”
少女闻声一惊,朝他这边看来,看见鹰刀站立在树梢上兴奋地向她挥手,不由掩口而笑。
她看看四下没人,便飞身掠出窗外,轻轻巧巧地落在鹰刀身旁,笑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鹰刀当然不能说是意图对卓夫人不轨,便道:“我睡不着,出来随便逛逛。”
那少女自然知道他在胡说,道:“哪有人在树上逛的?”
鹰刀笑道:“我看今天的月色不错,便爬上树来赏月。”
那少女也笑道:“赏月也不需要爬到树上啊!”
鹰刀道:“本来自然不需要爬到树上来的,但我想一个人赏月没什么意思,就想请你一同出来,但又怕惊动了别人,那就赏不成了。于是,只好爬到树上来叫你了。”
这一番说辞牵强附会漏洞百出,但仓促之间也顾不上了。
那少女也不揭破鹰刀漏洞百出的谎话,她对此刻重遇鹰刀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只觉脸热心跳,胸中满是快乐的情绪。
她轻轻一笑,在鹰刀身旁坐下,两只脚儿一晃一晃道:“你那么辛苦才爬上树来,那我就陪你赏月吧!”
鹰刀笑嘻嘻地也在她身旁坐下,道:“你今天在溪边就那么走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谁知这会儿让我遇见了你,可见老天待我不薄。”
那少女笑吟吟道:“我也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还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鹰刀哈哈笑道:“这就叫缘分。”
那少女脸上一红,道:“当日,我在林家集见到你时,见你虽然受了重伤却仍面对群雄侃侃而谈,丝毫不惧,我想这人的胆子只怕是铁做的,却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个油嘴滑舌之徒。”
鹰刀见那少女赞他胆色过人不禁颇为得意,但脸上丝毫不露得意之色,道:“林家集?你去过林家集吗?我怎么没见到你?”
那少女轻笑道:“像你这种大英雄、大豪杰又怎么会留意到我这个小丫头呢?”
鹰刀摇头道:“不会,像你如此出众的女孩子在人群中,就像一只凤凰和一群鸡待在一起一样,你的光芒是不会被别人遮住的。但我在那天确实没见到你。那天,唯一光芒四射的女人便是卓夫人,还有一个便是始终没有说话,蒙着面纱的卓夫人之女.卓思楚。”
说到这儿,他似乎猛然间灵光一闪,呆呆地望着那少女说不出话来。
那少女也不说话,只是调皮地看着他笑。
鹰刀只觉一阵口干舌燥,难怪初见这少女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自己早已见过她了。而他今晚千辛万苦爬到树上,原本是想对卓夫人不利,但看到的人却是她。仔细想想,能自由出入卓夫人房间的,除了她还有谁?
鹰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会是卓思楚吧?”他真的希望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
那少女笑吟吟道:“我不是卓思楚,是谁?”
鹰刀头一晕,直直地往树下摔去。
月夜下,古道中。
一辆马车在路上狂奔。车上的驭者显然是个一流高手,只见他手腕一抖,皮鞭已笔直地飞出去击中已奋力狂奔的马匹。虽然,拉车的两匹马早已竭尽全力,但它们的主人显然仍不满意这种速度。
突然,车内传来一把女声道:“曲大叔,先歇一歇。小姐有点支援不住了。”
那驭者左手一拉,两匹马被他拉得立起来,没法再向前多走一步,可见那人的手劲极大。
月光下,两位少女跨出车外,正是原本要去金陵的楚灵和雪儿。
而那位驭者就是当日船上的曲姓中年高手,紫衫逍遥王楚天舒的家臣曲洋。
楚灵扶着雪儿的肩膀慢慢走到路边,一阵呕吐,几乎连肠胃都反转过来。雪儿轻轻用手巾拭过楚灵的脸,扶她慢慢坐在曲洋从车上拿来放在路边的锦墩上。
楚灵的脸庞毫无血色,头上发髻散乱,显然经过了一番长途奔波,身心疲惫之极。
雪儿望着楚灵叹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楚灵怒道:“还不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弄得现在他落在卓夫人的手里了。”
雪儿小声辩道:“我怎么知道卓夫人会打他的主意。”
楚灵道:“你还说!你当日跟我说的只是说他有我们家的九转心经,哪知道你放出去的风声却说他是我的情……我的什么人!”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略带羞色。
雪儿低声道:“雪儿的本意是,如果江湖上知道鹰公子是小姐的……是我们的人,怎么说也会卖点面子给我们,不会对鹰公子不利,就算有什么图谋也会有所顾忌。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鹰公子的安全,哪知道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楚灵道:“现在好了,再过三天,他……他就要被逼着和别人成亲了。你满意了吧!他的脾气本来就倔,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死也不会去做的,可如今那卓夫人居然逼着他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到后来,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我……”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雪儿想安慰她几句,却想不出该说什么,眼光瞧向曲洋,希望他能够打个圆场。
曲洋咳嗽一声说道:“小姐,现在怪雪儿已经迟了。我家那口子已经连夜赶向幽兰小筑,她的轻功不错,想必再过一天必能到达幽兰小筑,她一定会设法阻扰婚礼进行的。小姐请放心。”
楚灵摇摇头道:“以曲婶的轻功,的确能在婚礼举行之前赶到幽兰小筑,但以她的功夫却远远不是卓夫人的对手。这卓夫人和我们家颇有渊源,连我爹爹都忌惮她几分,曲婶去了也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若想全盘控制局面,非我爹爹出手不可。”
曲洋道:“我早已派人送消息给主公,却不知主公来不来得及赶到幽兰小筑。”
楚灵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再不走,只怕来不及了。曲大叔,麻烦你明天再换两匹快马,我看这马已受不住了。”说毕,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往车上走去。
曲洋应了声是,仍然坐回车前。
雪儿扶住楚灵,担心道:“小姐,你撑得住吗?”
楚灵气道:“我是撑不住,但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在三天之内赶到幽兰小筑吗?”
雪儿扁了扁嘴,不敢再说什么,扶着楚灵走入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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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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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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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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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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