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也就是永乐十一年,瓦剌势力渐盛,致使大明北疆压力倍增。二月末,永乐帝北巡,而后大肆抽调国库、加税征丁,筹备第二次亲征。
时江南大灾,又起瘟疫。
从这时起,大明江山已经开始不安稳了。
……
五月下旬。
狗子的商业扩张计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京城粮油稀缺、物价上涨,临丹阙已经宣布暂时停业,狗子的重心再次放回了百货行,再细一点,就是卖米。他推出的限售方案,导致每天都有人到我们的店门口排队,而我们每天也要到仓库里运回粮食,日子逐渐变得忙碌起来。
两天不到,几乎半个京城都知道我们这里有低价米卖,每天更是络绎不绝,甚至有不知名的富商想大量收购,不过都被狗子回绝了。
狗子看到的,不是眼前。
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亏银子的时候还笑得那么开心。
当然,我不太笑得出来。
狗子说我是文弱书生,不像守田干得来活儿,所以我就被分配给玉,和她一起每天到城外去施粮。正因如此,我才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一天一天过去,城外,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并非只有杀伐的地方才叫地狱。
每天,城外都有人死,或饥饿而死,或染病而死,或在悲怆中绝望而死。我们旁边有个老郎中也每天出来免费给人瞧病,但我几乎没看到他给人开过什么药方子,因为都是在说,只需一碗热粥、两口饭食,就会自然痊愈。可惜,大多数人们,都只能挖些草根、磨些树粉,勉强续上一口气,结果,还是只能等死。
我们每天施的那些粮,远远不够的。
“前天蒸了十屉馒头,昨天十五屉还加不少烙饼,今天不得已又从面食铺买了五十斤窝头,可是都不够。”我将这几日我们带到城外来的饭食细细数来,最后颇有惆怅地看向玉,“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家底,也撑不了几天啊。”
“我知道。”玉只能这么回答我。
“我听老郎中说,这几天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要是疾疫爆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瘟疫,怕是咱们身后这城门,也得锁上了。”我继续说。
玉这次没回我。
我看见,她的眉毛蹙了一下,我说的这些,她显然是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将空掉的所有笼屉收拾起来,准备回城了。不远处,两把刀那群人也在送米送粮,同时他还打了一个武馆的旗号,还是叫众安堂。但凡年轻能干的伙子,只要愿意,都可以成为众安堂的成员,并拿着官府发的公验进城,成为明面上武馆的一员。至于这个武馆是干什么的,也没几个人在意了。
……有饭吃,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狗子给两把刀出的主意。一面,是帮助两把刀洗白;另一面,在这个时节正好光明正大的扩招成员。偶尔也有些伙子问武馆是干什么的,但只要老横喊出一些“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之类的口号,本来没意愿的都热血沸腾了。
我感到有些好笑。
但想想,又有些可耻和悲哀。
越想越想,最后却又觉得,两把刀不管怎么说也是给人一条活路,即便是条黑路。毕竟,那是一条条人命,在黑与白的边缘活着,总比死了强。
“走吧玉。”我收拾完,对玉说。
“好。”玉应我。
正在这时,在城防营卫戍官兵的排排站立中,城门之内突然涌出一群捕快,来势汹汹,各自手里的刀也毫不留情地展露出来。只看他们三两下冲入城外的流民之中,二话不说,便是把一些流窜于人群中不知做什么的人抓了起来,摁在地上,拷着枷锁,就好像屠宰场里准备把猪押上屠宰架的屠夫。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包括我和玉,很多人闹不清怎么回事,眼下这种时节也顾不上去弄清。有的爬起来撒腿就跑,生怕殃及池鱼;有些抱着头蹲在地上,表明自己的无辜;而有些干脆动也不动,卧在泥地草堆里冷冷地看着,早已看透生死了。
我抓着玉的胳膊,尽可能地避开一些。
“怎么回事?”玉问。
“谁知道呢。”我说。
回过头来时,那群捕快已经擒住了十来个人。官刀架在脖子上,那些人也无所畏惧,甚至还大笑起来,表现出对这些捕快甚至朝廷的深深蔑视。
我听到一个人喊:“看见没?这就是朝廷无能,天日无光!”
另一个也说:“痛苦的人们啊,看清这个世道吧!”
接下来说的一些我没听清,因为捕快们的拳头已经接连揍在那些人脸上,甚至有一个被揍得口血飞溅,一粒刚刚被打掉的牙齿飞到了我们的笼屉上。
但我没心情去管。
我想,我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抓了。
此时,城外的那些流民不少已经站起来,远远注视着冷血无情的官差们,各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积攒氤氲中。假如再有什么人煽动,恐怕那群捕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百姓暴躁下的牺牲品。
……之所以说“牺牲”,是因为我不相信那群捕快也愿意这么做。
自从官府加税,老金已经很多天没脸见我们了。
“哼!什么东西!”
玉低声骂了一句,我感受得到,她的情绪跟那些人是一样的。
我有些凝重地瞧了她一眼。
她也看向我。
我凑在她耳边:“被抓的这些人,恐怕,是白莲教之类的反贼。”
玉不由一怔。
只不过,仅仅片刻,她会恢复成了之前的情绪。或许,在她看来,此时此刻代表朝廷的那些捕快们,就应该反,某些时候,反贼也未必是贼。
陈胜吴广、张角黄巢,甚至是几十年前的太祖皇帝。
他们,谁又不曾是贼呢?
我不知该说什么。
某种意义上,我和玉想的是一样的。
但我曾经的经历、以及我读过的书里又告诉我,不能去那么想。
“皇太子谕令到!”
突然,城门中一声唱喏传来,一个冠冕华服的老太监驾着车出现在城门口,两排比城防营戍兵还要威武得多的宫廷近卫侍于两侧,像是要来通告什么。谁都知道,皇帝如今在辽东,那么太子的谕令,就可以相当于是圣旨了。
……终于等到了。
仿佛只是一瞬间,刚刚群情激奋乃至于处在爆发边缘的百姓情绪,顿时消弭全无,各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怀着期待,等候老太监的宣读。
我松了口气。
“太子口谕:今江南大灾,朝廷拟发国库银八十万两、粮五百万石,用于江南各州县赈灾。应天府即日起,开仓济民,凡非本府户籍及外来暂居者,均由应天府登记造册,依据领取钱粮,并协同各府衙迁徙安置。时,我大明江山外有敌患、内有天灾,望官民齐心,如有拒而不从、趁机生乱者,均严惩不贷!”
“……放粮啦!”
老太监刚刚说完,人群中就有一声兴奋的大喊,跟着人人奔走相告,喜不自胜。没过多久,整个城外,一下变得喧闹起来,宛若锣鼓喧天。
时骄阳笼罩,天地之间,竟突然多了几分生机。
我笑了笑。
玉哼一声:“等了这么多天,可算是来了。”
我:“走吧,咱们的活儿,可算是干完了。”
……
太子下令赈灾的消息,在城里城外不胫而走。
人人都很高兴,城外的流民不用再挨饿,城里的人们也不用再承受这形如“围城”般的忧扰。尤其是城外,似乎仅仅只是一个放粮的消息,就让那些痛苦的人们忘了前几天忍受的痛苦。我不由在想,这世上的人,是有多善良啊。
他们只要得了一点点恩,就不记得被施加的苦了。
反而,感恩戴德。
“别说了,要是朝廷不赈灾,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狗子看着我说,并没有那么多感触。他说:“虽然晚了点,但好歹是下令赈灾了。”
“是啊!”
老金终于再一次来了我们店里蹭茶水喝,一边感叹,一边说:“其实我应天府的粮仓早就准备好了,可朝廷不下令,我们也不敢开。五天……还是六天?我听知府大人说,这几天里,朝廷天天在为这事讨论,最后还是太子力排众议,坚决下令赈灾。我听说,二十二卫的粮饷都被太子暂时扣了三成。”
“还有这事?”狗子偏过头问。
老金点头:“朝廷有朝廷的为难。你们不知道,太子的口谕今天在各衙门都念了一遍,那最后一句‘严惩不贷’,难道会是念给老百姓听的吗?”
我看向老金。
老金好像一时兴致比较高,平时不应该透露的话,这时也悄悄对我们说了。他压低声音说:“这八十万银和五百万粮,一半都是从军资里扣出来的。”
我微微凝眉:“准备送往辽东的军资?”
老金再次点头。
我叹口气。
那,太子要遭殃了……m.bīQikμ.ИěΤ
我心头想归想,但嘴上没说什么。其实有些事情细细想来也很微妙,比如,二十二卫中的三卫,都是汉王管的;而内阁也是为皇帝服务,没有任何人敢克扣那批运往辽东的军资。可偏偏,这些该做的不该做的,太子都做了。
“那什么,你们别往外说啊。”
老金很快发觉说错话,急忙叮嘱了我们。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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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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