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茶案前的椅子上,看着眼前一片狼藉。
遍地瓜子壳,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咔擦咔擦就像下雪天踩在雪里一样。另外也不知是酒还是汤,在瓜子壳上洒出一条湿痕,传出一些难闻的气味。长桌上,狗子啃过的鸡爪子满处都是,几个碗杂七杂八叠成一摞,居然没有倒下来。更有趣的是,那盘吃剩的肉丸子,被不知什么东西连成一串,挂在桌子的一角。
我记得,那串丸子好像被狗子挂在我脖子上过吧。
天知道,昨晚我们疯成了什么样!
我想,如果父亲母亲在,或者不管狗子他爹守田他娘还是佟家的老爷子,看到昨晚那一幕,都会鼻子一皱眉一竖,大骂荒唐胡闹吧。
因为这算轻的。严重的是,狗子喝醉后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金元宝,又焚香又烧纸,把那元宝当成过年拜的神灵祖宗来拜了,拉都拉不住。
那个“祖宗神位”,现在还贴在墙上。
是的,这就是我们几个少年郎,独自在外过的第一个新年。
或许,的确是有些荒唐。
但我感觉,还不错,就像,压在身上许久的束缚,突然都没了。
这桌年夜饭确实是从陆府送来的,当然,至于是不是陆本忠亲手烧的,只有玉才清楚了。但她昨天一门心思只在玩闹上,根本没怎么吃,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后来,大伙儿又喝了酒,就更没有谁有心思去管。
就是开业的时候没喝,被守田悄悄存下来的那坛。
酒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早午的阳光从门缝里倾泻进来,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守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院进来,睡眼惺忪,还有点肿。他掀开帘子,马上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似乎,这一幕与他无关似的。
守田说:“我天!怎么成这样了?”
我看了守田一眼,没起来,问:“你不记得了?”
守田揉脑门:“头疼。”
我:“你昨晚就喝了一杯吧?”
守田摇头:“早知道就不喝了。怪不得我娘说,喝酒害人……那碗谁摞上去的?那么高,摔了怎么办?哎呀!地上这又是啥?你怎么也不收拾一下?”
我仰头靠在椅子上:“收不动。”
守田看我:“你也醉了?”
我:“屁!刚起床。我要醉了,是谁把你们一个个拖回房间的?”
守田惭愧,挤了挤眉毛:“玉也是?”
我叹了口气:“是。我才知道,姑娘家喝醉了比男孩更闹腾,你说我好不容易把她拖回去了,被子都盖上了,又突然醒来说要出去看花,大半夜哪有花看?更气的是,狗子明明都睡下了,鬼晓得什么时候又爬起来,还跑到玉屋里,说带她去看。你说这俩人……也怨你,谁让你把那坛酒拿出来的?”
守田:“那不是……高兴嘛。”
我:“你们是高兴了。明知道第一次喝酒,还使劲地来。”
守田:“下次我绝对不喝了。”
我:“你一杯就倒,醉了也老实,喝不喝都一样。”
守田扶额。
我:“把剩下那半坛藏好了,可别让他俩喝出乐子来。”
守田:“知道。不过你酒量挺好的啊,难怪都说读书人好酒。我记得你爹也挺能喝的吧,有一回县里办什么事,人人都醉了,就你爹还能自个儿回家。”
我:“你听谁说的?”
守田:“好像就修风水楼那一回啊。人还说你爹惧内呢。”
我抬头白了一眼:“那是因为我家来客人了。哦对,读书人喝酒不厉害,出家人才厉害。就以前经常来我家那个老道士你知道吧?有一回,我爹酿的一大坛子酒,那么大,硬是让他给喝光了,最后什么事没有,骑马回去呢还。”
守田:“那么厉害?”
我:“可不是,跟喝水一样。”
守田:“反正我是喝不出什么味来,还误事。你看,这得收拾到什时候去?”
我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狼藉,也头疼起来。
好像,喝这一回酒,什么好处没有,尽是麻烦。
守田:“那俩呢?”
我:“一早出去玩了。我倒奇怪,闹腾了一夜,起得倒早。”
守田:“出去玩了?不做生意啦?哦,过年呢,不开业。可是,大年初一不是不能出门吗?对了,我娘还说,要出去捡点柴火回来,添财添财。”
我:“这门口除了房子就是石板,上哪儿捡柴去?再说没有大人在,不会有人唠叨,谁管这些呀?一会儿啊,我也想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守田:“我不去。我娘说的,初一不能门。”
我:“行,你自个儿守家。”
守田没再说,找块抹布往肩上一搭,开始收拾屋子了。
他打开门,柔和的光线,顿时充斥满屋。
……
晌午时分,我来到了秦淮河畔。
或许就像守田说的,初一不出门,今天的秦淮河人不是很多,甚至没有了以往的喧闹。我找了一处幽静的河岸,架上画板,开始作画。
如果说我有什么喜好的话,那就是画画了。
当然,狗子曾用画画来取笑我,说我的画倒贴钱都卖不出去,这说明,我的水平很一般。我只是喜欢画,喜欢用我的笔,把曾经看见的记录下来,或者,把我想要看见的,描绘出来。文人们叫丹青,但我觉得,不用那么高雅。
或许,这就是我给自己找的一直都画不好画的原因吧。
父亲知道的话,又要责备我不知进取了。
这一年的江南,似乎真的很暖和。
万里晴空,白云朵朵,而水里映着蓝天,蓝天映在水里,让人分不清谁比谁更蓝,谁比谁更加广阔空灵。我顺着心中所想,于是,眼前的一幕,就被我画成了另外的一幕,绿堤垂下万丝绦,碧波独上船楼高。画得更不像了。
本来,我也从来不曾画得像过。
收笔之时,才留意到,我身后有个人看了许久。
他说:“兄台,江上无舟啊。”
我转眼看过去。是一个书生,当然,不是残公子那样的书生。至少从外表来看,这个书生风度翩翩,言行举止,都让人有些如沐风般的感觉。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他的脸,居然比玉的还要白。
我说:“是没有。但我画上去了,它便有了。”
白脸书生笑。
他一笑起来,比刚才更加好看了。我很好奇,一个男子,居然能英俊得比姑娘家还要漂亮,想来,他就是书中那种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公子吧。当然了,除此之外,他没有给我别的感觉,就是说,于我而言,他只是个路人。
白脸书生:“这船上女子,兄台见过?”
我微微一凝:“没有。想到,便画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白脸书生低吟:“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兄台此景甚好,只是,可惜这碧水蓝天,何苦呜呜然如怨如慕。”
我听不出书生话里的意思。
我:“兄台认为如何?”
白脸书生拾起我的笔,问:“可否?”
我:“请。”
书生毫不客气,提起笔就在我的画上作画,看他手法,竟无比娴熟,俨然一位书墨大家。相比下来,我原先在纸上画的,已显得粗劣不堪了。他也没做过多修改,只是在我那画中舟上的“美人”旁,添了一位执扇携游的公子。
男女之唇戏私语,犹如跃然纸上。
是的,我这幅画,本是想起那天在莫愁湖的情景,才画出来的。可在书生的笔下,那位姑娘不再孤单,原本的仰头远望,也成了无限的憧憬。
我抿唇不语。
白脸书生:“如此,可好?”
我:“先生之才,自愧不如。”
白脸书生又笑起来,把笔放回原处,看着画,有些洋洋自满:“此画,便是成了。我不过略添几笔,也是仗了兄台之便,还请兄台落款。”
我也笑:“先生看我,粗陋之人,哪有款可落?”
书生瞧了我两眼。的确,天冷之后我就没穿儒袍了,而且跟着狗子这么长时间,原本的书生气也去了许多,看起来早已不是他那样的人。不过,白脸书生也没有丝毫的鄙夷之意,只是又提起笔,像是要给画先题几句诗词。
白脸书生:“那我却之不恭了。”
我还是说:“请。”
书生笔法飘逸,写得也竟是一手好字,恐怕父亲看到也要赞不绝口。只看他先是题了两句赋,倒依然是屈灵均的《离骚》,只是略有改动。
上书: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悠悠兮予怀,携美人兮共一方。
然后,书生落款。
我一看,落款是“桃园萧字如白”。
我抬头,看着这位萧如白,弯腰拱臂行了个礼。
书生回礼。
他没有多留,再看了画几眼后,一拂袖,飘飘而去。
正当我搞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旁边突然来几个人,有长有幼,但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贡院里的学生。几人瞻仰着那副画,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年岁长些的跟我说:“刚才那位先生是桃园名士。兄弟,你要发达啦。”
我说:“什么?”
老者又说:“若你是求学之人,那得了桃园名士的指点,前途无量;而若不是,你看那落款,这画要卖出去,至少值千金,还是有价无市。”
我:“不是吧?”
老者跳脚:“嘿!你还不相信是吧?”
我顿了顿神:“桃园?干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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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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