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暗器,讲究的是暗,杀人于无形。
应该来说,是江湖中的第一大杀器,比刀剑什么的管用。毕竟,就比方说,我的剑再快,而且就算我会使,也不是很轻易就能杀得了人的。
于是,我曾把暗器当做最可怕的东西。
不过暗器和剑不同,一次性的,基本上没有二次利用的情况,况且人走江湖也不可能不顾颜面地去把扔出去的暗器捡回来。所以,这东西尽管很好用,但成本太高,并不是很常见,那次慕容青的短镖也只是被当成兵器来使。
我没想到,杀我们的杀手,就是用暗器的。
更严重的是,他用筷子来当暗器,完全颠覆了我对暗器的认知。这种成本,几乎就不能算是成本,他凭借惊人的指力,能让筷子射穿一个人的喉咙。
就算武功不高,也比任何武功高的人都可怕!
我是这么认为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我们真的离死不远了。
那群地痞落荒而逃后,大门尽敞,冷风毫不留情地灌入,即便屋内烧着火也无济于事。彻骨的寒意,让我们无可适从;再加上从心底冒出来的凉气,则让我们濒临绝望。我们恐惧了将近十天的残公子,终于,现身了。
不过单书生说他不是。
单书生:“我不是残公子。我说了,我姓单,江湖上那群文盲不识字,把单讹成残……你说就算文盲,也是念‘丹’,哪有念成‘残’的?”
我们都没说话。
很明显,人叫你残公子,是因为你姓单吗?
不是!
单书生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狗子往后挤了挤,尽可能地想要远离单书生一些;而我被他挤,又只能往后挤守田;守田没办法,不好意思挤玉,只能往旁边挪。最后就变成,我们四个一起背倚在柜台边缘,远远地看着厅中端坐于桌前的单书生。
眼神中满是忌惮。
我看了柜台下我藏剑的位置一眼,够不着。
事实是,就算我手里拿着剑,在远距离的暗器面前,也没什么用。
狗子:“你……你明明是杀手,居然还扮成书生,太,太阴险了!”
单书生:“我本来就是读书人。我刚才与你们说的,没有半句假话。我平生可难得与人交朋友,只是有点可惜了,这个朋友做不成。”
佟玉:“你少惺惺作态!”
单书生依然安坐着,把玩剩下的那一支筷子:“错了。我这是想减轻你们的痛苦,先让你们等了好几天,差不多忘了的时候,才来找你们。本来想趁你们睡着再动手的,不想……唉,干我们这行,比你们开店做生意还辛苦,被官府通缉不说了,被黑市那些什么事都不做还要拿我们折扣的家伙压榨也不说了,最难办的是,要减轻杀人的那份罪恶感。这份痛苦,不比你们轻多少。”
我冷笑:“哼,这么说,还是我们对不起你了?”
单书生:“嗨!我是读书人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若不是考取功名之日遥遥无期,我也不想来干这一行,每每念及家中父母含辛茹苦……”
守田:“得了!你这么做,只会让爹娘蒙羞!”
单书生目光凛了凛,横了守田一眼,似乎有些被守田激怒了。
他顿了顿,指尖转了几圈的筷子也停了下来,说:“行了,我时间紧迫。那边的姑娘,你让一让,我一般不干赔本买卖,业务之外的事不干的,徒增愧疚感。你尽管放心,我不怕人看见,不杀人灭口的,你要跑就赶紧跑吧。”
佟玉:“谁要跑了……”
玉话说一半,不知道是谁吹灭了柜台上的灯,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我感觉到,玉像是被她旁边的狗子一把拉走的,而我另一边的守田,好像也瞬间蹲下了身,向着某处匍匐。我一下反应过来,跑!m.bīQikμ.ИěΤ
就在我刚刚弯腰取剑的时候,一阵劲风,很清晰地从我耳旁划过,继而身后的墙柜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传来一些沉重而又显得轻微的颤动感。从我耳边飞过去的是什么,很好猜,但我顾不上猜,趁黑拔腿就跑。
就这样,混乱中,我们逃到后院。
……
雨还下着,依然很大。
伸手看得见五指。但也仅此而已。
我也看不到狗子他们往哪儿逃了,只觉得往屋内去更是死路一条,所以就在后院找了一个角落,也不管是哪儿,抱着剑,极其无助地蹲着。
当然,实际上在院里终究也是死路一条。
应该往门外跑的。
人在慌乱的时候,未必想得到那么多。
很快,我全身上下就被大雨淋得湿了个透,更麻烦的是,院里因为那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泥,变得到处泥泞,正好应了当初跟狗子说的情况。我感觉我仿佛就身处一滩淤泥里,不用想也知道,浑身脏成了什么模样。
但我哪有心情管?
我认为,这是我最慌乱的一次,在洪泽湖水寨时都没有这样慌乱。或许是因为,残公子掷竹筷的那一手惊到了我,惊到了所有人。
这是个高手。
无法战胜的人,通常都称为高手。
黑暗中,嘈杂的雨声里,我似乎听到,有一行脚步声进了后院。开始是在干净的石板上,但是渐渐的,就踏入了泥里,带起泥水飞溅的声音,依稀入耳。我更慌了,实话说这一刻我都没想到狗子他们,只紧紧抱住自己的剑。
或许,等他找到我,就再来一次血溅七步吧。
尽管往往可能溅的是我自己的血。
我就是这样想的。
暴雨有些转的迹象,但是,与此同时,迎来的却是天际突然一道霹雳,虽然很短暂,但结果是,我恰好与残公子四目相对,看得一清二楚。
恢复黑暗时,雨势瞬间又大起来。
然后,一声厉雷!
我拔出剑,却终究还是没有血溅七步的勇气。
因为曾经在独眼蛟那里,我已经血溅七步过了,结果没用。
我想,也许我就这么死了吧。
也许。
“扑通!”
又突然,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听一声落水的声响,很沉闷,与坠湖比起来没那么清脆,与落井比起来又没有回音。这两种声音我都听过。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我才镇定起来,才想起,我们院里,有一个还没来得及填上的很深很深的土坑。下了这么久的雨,或许,早已灌满了水,而在没有月光的夜里,谁也看不到那里有个坑。真庆幸,我刚才没有掉进去。
但是,有人掉进去了。
守田:“昭!”
我听到守田喊我,就在我咫尺之前。
我再一想,想起之前有一道黑影在我面前倒下,之后才发出的那一声扑通。这一回我彻底冷静了下来,集中精神,隐约看到一个人趴在泥水里,他前方几寸的地方,积水不住地扑腾飞溅,很明显就是坑里的人在挣扎。
是守田,他飞起一推,把残公子推进了坑里!
我:“我在!”
我应了一声,没有太多想的,就着手里的剑,往那坑里狠狠扎了一下。
的确扎到了东西。
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我又喊:“狗子!”
东屋的房门忽然打开,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同时也看到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应该是狗子。狗子也是有些慌乱,问说:“怎么了?”
守田:“那个杀手在坑里!”
狗子:“坑里?”
我:“就我们挖地道最后没挖成那个坑,守田把他推进去了。”
狗子:“啥?哈哈!他大爷的,推得好!”
我:“但是他好像没死,还在挣扎,怎么办?”
狗子:“等等!”
狗子说了句等等,接着就没了下文。过了片刻,黑暗中终于亮起了一些光,东屋前,佟玉打了一盏灯笼,勉强照亮了院子。这时我才看到,我和守田已经成了落汤鸡,浑身污泥,周围那片溅起的雨水,染上些异样的颜色。
狗子:“看我的!”
狗子的这一声,又将我的目光吸引开。
我一看,他搬来了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谁留下的一块磨盘,淋着大雨,一路滚过来,最后收手不及,又“扑通”一声,磨盘滚入坑里。
接下来没有什么声音。
水里也发不出声音。
狗子一屁股坐在泥水里,也不管大雨滂沱,只高声大笑起来。
尽管笑得有些残戾。
狗子:“他娘的!他要再能爬上来,我随他的姓!”
我也笑:“哈哈!”
守田翻身坐起来,气喘吁吁:“什么残公子,也不过如此!”
佟玉本来就不会被杀,或许没有我们这种死里逃生的兴奋感。她只提着灯笼,在屋檐下朝我们大喊:“你们快过来躲雨呀!淋坏了身子怎么办?”
狗子:“走,躲雨去!”
我:“走!”
这一夜,感觉有些漫长,一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暂时也没工夫考虑怎么处理后院那个坑以及坑里的人,因为前边屋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呢。狗子说,残公子被咱弄死了还好办些,因为这厮本来就是被官府通缉的。
当然,刀疤男在官府那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正如我说过的,刀疤男这种人不如残公子这种永远处于阴暗里的,人死了就死了,干净利落;但刀疤男死在我们这儿,麻烦,大了。
这一夜,显然还未结束……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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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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