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没有再出去谈生意,百货行虽然开着,但只是做一些买卖,由佟玉在前面负责就行了。我们仨,在后院找了一块空地,开始起早贪黑地挖地道。可惜,泥太硬,挖了三天,只挖出一个比一个人身高深点儿的土坑。
就这,已经把我们累得半死不活了。
我在院里搬了张凳子,坐下喝茶,看着土坑里的泥不断飞出来。
不久,坑下传来声音。
狗子:“守田呢?叫他下来换班,累死了。”
我:“你不是让他去买铁锹么?”
狗子:“还没回来?”
我:“这才去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哪有那么快的?”
狗子:“有吗?我怎么感觉过了好几个时辰?得,我挖不动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去找个工程队来挖好一点,又快,还不用咱自个儿动手。”
我没理他。
地道又名暗道,要是暗字都没有了,还叫什么暗道?
狗子爬上来,浑身是土。
他说:“我算算,找人来挖得花多少钱……咱这地道要挖到哪儿?”
狗子这一问,让我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我看着狗子,狗子看着我,彼此看了半天,我忽然说:“不用请什么人了,我看,这地道咱也别挖了。”
狗子:“怎么?”
我:“这京城的地头,寸土寸金,哪里不是已经让人占了?咱从这后院挖出去,不是挖到大街上就是挖到别人家院子里,到时官府不来找你麻烦?”
狗子:“那怎么办?”
我呷了口茶,别有意味地说:“内城是没得搞了,可以挖到外城。我算算,离咱这最近的点,也就是往北,挖到玄武湖去,具体多远我不知道,反正挺远的;而且玄武湖那一段城墙地基很深,挖的话还得多挖深几丈。这工程量,估计把全京城的匠人请来都够呛,你那点儿银子怕是远远不够付的。”
狗子怔了怔,听出了我的意思。
他白了一眼:“得!咱这三天,白搞!”
我笑了笑:“也不是。咱还得再花一天,把这个坑给填平了,否则谁掉下去怎么办?还有堆院子里这些泥,要是下点雨,咱后院得脏成什么样。”
狗子又白我一眼:“谁爱搞谁搞,反正我是搞不动了。”
我一仰头,没说话。
这几天来,累是累得够呛,可也因为累,对残公子的恐惧倒不觉中弱去了许多,吃也吃得香,睡也睡得好,反正比得到消息之前安逸不少。
这倒奇怪了。
我想了想,对狗子说。
狗子说:“你那就是累的,叫什么,破罐子破摔。”
我:“那就破罐子破摔呗!反正人杀手要杀咱,咱也没辙,与其日日担惊受怕,还不如该吃好吃好、该睡好睡好,就算夜里被人取了性命,也没亏。真要说死,咱这一路来怕也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可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狗子:“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怎么办啊。等他来了再说。”
狗子:“你这才叫坐以待毙。”
我:“我觉得不是。兵法上,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对了,刚才玉不是说悦来客栈派人来催货了吗?难道因为残公子要来,生意就不做了?”
狗子:“做!干嘛不做?”
我:“那不就是了。生意照做,管他爱来不来。”
狗子沉默了一下,不再说。
……
这天,很冷。
守田回来后,我们照旧围在铺子里烤火。至于后院那堆泥,谁爱搞谁搞,这是狗子说的。而守田说,等暖和点再说吧,天冷了,不爱动。
挖地道的计划崩了,也没有想出新的计划。
也许因为来不及。
按慕容青说的,这都快三天了,人也该来了。
守田说:“昭说的对,人爱来不来,来了也躲不掉,大不了就是打咯。我就不信,我们三个人……四个人,还斗不过人一个杀手。”
狗子:“杀手榜第四位,怎么打?打得过?”
我:“人也未必是按武功来排名的啊,万一是按身价啊、诚信度啊、或者谁入行早什么的来排的呢?慕容青不说了嘛,不知道什么无聊的人弄的。”
狗子:“这话你也就嘴上说说。”
佟玉:“我觉得守田没错。咱们四个人,还怕对手一个?”
我:“要不咱去把剑赎回来?”
狗子:“哪有钱呐?每家都说年底结账,到现在,生意谈了是不少,可真正入账的也没几两银子。玉知道,咱钱柜里现在恐怕不足一百两了。”
佟玉点头。
守田:“那就算了嘛,一把也够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拔出剑。剑刃上映着火光,却丝毫暖意也没有。
佟玉:“两把。我这还有一把呢。”
狗子:“对,两把。”
狗子从佟玉手里接过她的剑,也拔出来,一边说:“剑……我就从来没觉得剑有什么用,咱又不会使,平时也不知道拿来干嘛,要不是说江湖人都得有把自己的剑,我早都卖了,何苦存在当铺里给人赚利息……”
佟玉:“别用我的剑挑炭,贵着呢。”
狗子:“哦。”
狗子无比尴尬地把玉的剑从炉子里拿回来,正对着我,扬了扬,继续说:“咱拿着不会使的剑,去和人家武林高手打,就这样,你怎么接……”
“咔!”
面对狗子朝我舞剑的动作,我下意识用自己手里的剑去接,不想,仍然是清脆的一声,佟玉的剑就这么在狗子手里变成了两截。剑锋那一截,顺势落入火堆里,弹出一些火星子,让我们几个人躲避不及,略有失色。
但更失色的还在后面。
佟玉呆呆地看着她已经不能叫剑的剑。
守田一扶额:“这回好了,本来两把,现在变一把了……”
……
佟玉的剑,折了。
被我的剑砍折的。
据说,这把剑是杭州某个铸剑世家的名匠铸的,专门出售给江湖大家,好用也好看,一批只有二十把,特别彰显身份。去年佟玉十五岁的时候,佟老爷子在杭州买来给她当成人礼,买的时候是两千四百两,卖完之后还涨价了,五千两有价无市,狗子还说原因在于,人买的是面子,面子谁愿意卖?
所以,我这一剑,就砍掉了五千两银子。
佟玉那个心疼,看着早已没火焰吞没的剑,呆了半天。
我:“那个,等我有钱,我会赔的。”
狗子刮我一眼:“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还不是怪你?好端端的,你朝我舞剑干嘛?我也没多想,不就迎着接上去咯?早知道咱的剑这么锋利,玉的剑又这么次……”HTtρs://Μ.Ъīqiκυ.ΠEt
狗子忙瞪我。
我不敢再往下说。
弄坏了人的剑不算,还说人的剑次,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好在佟玉好说话,心疼了一会儿后,转而像看什么金银珠宝一样看着我手里的剑,说:“说的没错,我那把破剑,真次,赔什么赔,断了就算!我倒没发现,你的剑原来这么厉害,难怪哦,天天当宝贝一样抱着睡觉。”
狗子忽然得意起来:“像这样的剑,我们有三把呢!”
佟玉:“三把?”
守田:“是啊。我们存在当铺里的两把,跟这个是一样的。”
佟玉很惊讶:“在哪儿买的?多少钱?”
狗子回想了一下,说:“洛阳买的。多少来着?哦对,六十两一把,本来是四把配套的,但有一把被我们熔了,早知道,留着送给你多好。”
佟玉:“六十……你们真是捡到宝了。”
我:“是吗?”
佟玉:“可不是。那年我也跟我爹在杭州,人也有像你们这种削铁如泥的剑,不过只有一把。你们猜多少银子?五万!还不是有钱就能买!”
我们仨:“……”
守田怔了一下:“幸好,那天在当铺,咱没卖。”
狗子也回想起来:“难怪呢。那个白衣公子一开口就出两千,原来远远不止这个数。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太喜欢了,一出价就偏高了出呢,谁想居然也是个奸商,这是宰我们呢?靠!幸好没卖,要是卖了,咱得亏多少?”
佟玉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乡巴佬!”
我们略有尴尬。
佟玉:“那有机会你们一定带我去洛阳,我也买一把。”
狗子:“行!我也要去,去批发来卖!成本价六十,成交价五万,那一把剑的利润就是四万九千九百四,多跑几趟,我岂不是发大财了?”
我也鄙夷:“你以为大米呢?批发?”
狗子:“那一两把也行啊。哦……真是可惜了,岂不是说,咱们那一熔,居然熔掉了五万两银子?我的亲娘嘞,暴餮天物,暴殄天物!”
我和守田对视一眼,懒得再管这个财迷。
佟玉只管笑。
这一闹,我们原本心中的阴翳又不觉散了许多。
……
就在狗子遗憾懊悔巴不得拿头去撞墙的时候,我们百货行迎来了今天打烊前的最后一个客人。确切来说不是客人,来者,看上去,不善。
狗子抬头:“客官需要买点什么?”
来人:“我不买东西。我是来找人的。”
这句话,让我们一起滞了片刻。瞬息之间,我们四个人全都站起,满眼惊疑地看着门口,我拔出剑,守田无意识地挤在我身后,而狗子扒拉着玉的肩头,把她往后推搡了些。我们一起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恐惧,渐渐浮出。
他说,他是来找人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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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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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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