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京城的第一个夜晚,失窃了。
也不用统计,我们几乎被偷了个精光。守田的六两七钱银子,一个铜板都没剩下。还有刚买的衣裳,穿都没穿过,就这么送给了贼,要不是因为昨夜天凉褥子人又多,我们怕生病合着衣睡的,恐怕今天得穿裤衩出门了。
狗子:“搞什么嘛!得,一次被抢一次被偷,咱注定背不了这包袱。昨晚我说定个大点儿的房间,再叫点儿宵夜,你还舍不得,这下好。”
守田:“我怎么知道嘛?”
狗子:“我说京城的治安怎么这么差的?”
我也想不明白:“不应该啊!”
狗子:“快想想,昨晚是怎么个情况。”
我:“我不知道。我就听你一晚上都在叫我别挤,挤着挤着,我就睡着了……不是,守田,你好像起夜来着,就没发现什么吗?”
守田:“我起的时候没情况啊。”
我:“等一下!剑呢?”
听到我这一句,狗子和守田同时一个激灵。狗子二话不说,往床底一钻,鼓捣了一会儿,带着三把剑爬出来。显然,贼并不知道我们藏了剑。
狗子:“还好,剑还在。”
我看着安然无恙的剑,托起下巴:“这事儿有点不对啊。”
狗子:“哪儿不对?”
我:“你们想,就连昨天的李子都说咱是逃难来的,一看就知道咱没钱。那贼偷谁不好来偷咱们?还肥着胆子偷到客栈里来?”
守田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你是说……”
我:“我只是猜测。咱三个加起来,全身上下,就这三把剑最值钱了,而且昨天还不心在悦来客栈露了出来。你们说,如果当时有人盯上了这三把剑,然后跟踪到客栈来,等半夜再把剑偷走,有没有这个可能?”
狗子凝神想了一下,同意我的猜测:“是哦,昨天那个二爷还当众说咱这剑是好剑来着,他的话,肯定有人记在了心里。”
守田:“你是说,和那个二爷有关?”
我:“应该没有。他只是随口一说,但他是什么人?连悦来客栈掌柜的都怕他,他的话肯定有一定分量。下手的,多半是当时客栈里的人。”
狗子:“这叫什么事嘛?”
我:“守田,看看门窗什么有没有留下痕迹?”
守田:“我刚看过了,动都没动过,根本想不出贼是怎么进来的。”
我:“咱怕是遇到神偷了。”
更严重的是,假如是寻常的贼,也不太可能会对剑感兴趣,说不好,起了歹心的,是某个江湖神偷。而这次没有成功,我们定然被他惦记上了,将来搞不好还会发生什么事。我有些隐隐的担忧,但还不敢跟狗子守田说。
我们这一路来,已经是糟糕透顶了!
守田很烦躁:“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了,不知道以后又该怎么办。”
我唯有苦笑:“也不算。咱现在去退房,还能退得五十文的押金,能够一顿早餐钱。吃完早餐之后,才是真正的身无分文。”
狗子:“你还很乐观哦?”
狗子白了我一眼,闷闷不乐地坐在床前,可能想想不通,遂一下站起来,拉着守田准备去找掌柜的理论:“不行!咱在客栈被偷的,得叫他们赔偿!”
我:“你找死?”
狗子和守田停下看我。
我:“万一掌柜的报了官,你想被拉去衙门录口供吗?”
狗子和守田不说话了。
我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摊上这样的事,恐怕也只能认倒霉了。狗子越想越委屈,说:“他大爷的,明明是个哑巴亏,还不得不吃下去。”
守田:“那你们什么打算?”
我:“我想想……大爷的,头疼死了!”
狗子站起来:“先退房吧,吃点儿东西,然后去茶楼,我来想办法。对了,你们想想这剑要怎么搞?他娘的,这玩意儿一下就成了灾星。”
守田:“继续藏在这儿?”
我:“带走吧。这个,可是咱最后的财产了。”
……
就这样,我们被人打碎了牙还得忍着吞下去,简直比之前遇到水贼的时候还要憋屈。一下,我们就回到了最初,刚从新安县出来时的那个问题:
钱。
而且这回,守田也没办法站出来当救星了。
狗子说,他来想办法。而他的办法就是,去和郑记绸缎庄的掌柜谈判,条件差点儿也将就,主要看能不能先预支一些工钱。我和守田不抱希望,但他依然坚持,考虑到狗子的口才以及我们确实没得选了,只能依他。
茶楼里。
当最后一块饼被我们分吃完的时候,李子出现了。
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人。是个胖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绸布衣裳,身体有些发福,肚子顶得老大,最重要的是两撇胡子,给人很精明的感觉。
李子介绍说,这就是郑掌柜。
狗子用咱们最后的四文钱点了一壶茶,与对方攀谈起来。
狗子:“郑掌柜这一衣裳的布料,可是上乘啊。”
郑掌柜:“你懂这个?”
狗子笑说:“以前家里就是做绸缎生意的。所以,郑掌柜店里的这个活儿,我们一定能做得下,就看郑掌柜给的待遇如何了。”
郑掌柜很高兴。
李子也在旁边帮衬说:“怎么样?这几个伙子不错吧?”
郑掌柜:“嗯,是不错。”
狗子:“那,现在可以谈了吗?守田给郑掌柜倒茶。”
守田没反应过来,结果是我给他倒的。我仔细端详了这个郑掌柜,无奈从前有限的时间都被父亲逼着读书了,识人并不多,无法看出对方的底细。虽然我选择了相信狗子,但其实我和守田一样,对不认识的人,都很警惕。
尤其,在踏入江湖以后。
李子:“这个你们尽管放心,郑掌柜很好说话的。”
郑掌柜给足了李子面子,对我们说:“你们三个人是吧?我店里的活儿就是进出货,三个人也刚好。除了运输之外,还要负责记账,我听李子说你们这里有人读过书,那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你们看,这样可好?”
狗子:“您说。”
郑掌柜:“每个月四钱银子,工假三天,怎么样?”
狗子有些惊讶:“四钱?”
守田也看了我一眼,低声问我:“京城待遇这么高的么?”我记得,以前守田农忙时在新安县大户家打短工的时候,算下来一个月也才一钱半。
我不懂行规,也不好评价。
郑掌柜笑说:“这是看李子的面子,一般人给不到这个数。”
狗子看了看我,见我没表示,又替我和守田做了决定。他一拍手,说:“行!只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郑掌柜,能否提前预支工钱?”
郑掌柜:“这个……”
郑掌柜看了李子一眼,不知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些什么,最后说:“没有这个规矩啊,这京城的店铺里,都没有说哪家可以预支工钱的。”
狗子:“不是吧?我们那里可是有的。”
郑掌柜摇头。
狗子:“好,那就算地方规矩不一样吧。”
郑掌柜随即高兴起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见狗子腆着脸笑了笑,继续说:“但是呢,这规矩也是能破的对吧?不如这样,我们主动让点儿,每月降至三钱,但您要提前预支我们三个月的工钱,让我们先在京城安定下来。当然,我们可以立下字据,若拿着钱跑人,你大可以去官府告我们。”
郑掌柜又开始犹豫。
这时李子也开口说:“这个不太合规矩吧?若是干了些日子还好说,这都还没开一天工,就要预支工钱了,恐怕也没有哪家掌柜会同意。”
狗子:“怎么不会?我们都让了一钱银子了,这三个人每月那可就是三钱。不过相当于借我们钱而已,况且哪家钱庄放债能有这么高的利息?郑掌柜,你要想,我们初到京城,如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给你干活也不安心不是?”
郑掌柜为难,又再次看了看李子。
于是,李子出面,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他说:“要不这样,你们先干一个月,郑掌柜再给你们破这个规矩。要知道,干这活儿,是要先交押金的,总不能押金没交反而给你们钱吧?”
守田比较敏感,先开口问:“押金?”
郑掌柜:“是啊,每次起码上百两的货交给你们,若你们卷着货跑了,那我岂非亏大了?所以,这个押金无论如何是要交的。”
守田看了看我。wwω.ЪiqíΚù.ИěT
我看了看狗子。
显然,狗子的计划是落空了。
人还没开口要押金呢,他倒先想预支工钱了,这样人能同意才有鬼。
狗子抚了抚额头:“多少?”
郑掌柜:“也不收多了,看在李子的面子上,每人二两银子。”
守田:“二两?”
守田很惊讶地张圆了嘴。我知道,他想说的是,我们现在连二文钱都没有,又哪里来的二两?若有那二两银子,我们更不会在这里费口舌了。
我看着这两个人,总感觉哪里有问题。
但狗子皱着眉想了很久,终于站起来,却是答应了郑掌柜的条件。他对郑掌柜说:“何时开工,我们就何时把押金给你。何时?”
郑掌柜看了看李子。
李子说:“那好吧,明天在绸缎庄,郑掌柜安排你们开工。”
郑掌柜:“对,明天你们去店里。”
确定了时间地点后,狗子脸色有些不好,率先出了茶馆。守田跟上去,而我走在最后,又瞧了瞧这俩人。我总感觉,好像说话算数的不是郑掌柜,反而是这个办假证的李子。我摇了摇头,抱着裹好的剑,追了出去。
接下来的问题是,狗子去哪儿弄这些押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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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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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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