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驮着一看就能大致猜到是什么的东西,的确十分引人注目,而且大多是从南边流浪而来的饥民。好在老横那一群弟兄人高马大,看起来也不好惹,所以才没有发生那另一种状况。
入夜十分,堪堪到达我说的那家驿馆。
这时,我才松了口气。
驿馆是官家开的,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人胆子大到敢来抢官家。但为了安全起见,老横还是招呼他那些弟兄们轮流值夜,一定要把粮食给看好了。
可结果,防不胜防……
这一天我们生怕到不了驿馆,路赶得很急,也很累,再加上老横打过包票,所以我和守田早早就睡了。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夜里很静,我在夜里听到一些声音,本如往常一样很不耐烦,但突然一下惊醒,忙抄起床头的剑。
“咋了?”守田睡眠很轻,被我吵醒后问我。
“啪!”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横就破门而入。
“不好了!粮食被偷了!”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不是没有想到,人不敢来抢,但是可以偷。只是老横轮流安排了两拨人值夜,分下来一拨也有四五个人,竟然还是没能防备住。这时我才知道,我轻视了,轻视了人们想要为一口吃的继而活下去的念头。
这个念头,有时候会很可怕。
“咋回事?”
我们一起到楼下的院子里,老横也很不耐烦地叱问起来。
一个说:“不知道啊,刚刚才换班,一数就发现少了一袋。”
另一个说:“老横哥,怪我们。之前我们一直就在这儿坐着,你看火还烧着呢,也没注意,谁知道,人居然凿了背后的狗洞,钻进来偷来了。”
老横:“哪儿?”
一伙人让开路,我随即看到,我们摆放车辆的那面院墙角落里,果真出现了一个洞,本来是很的一个狗洞,像是被人慢慢凿大的,在凿得不平整的一角的下方,还残留着几粒稻谷,明显就是被划破了口袋,漏出来的。
可以说,手段相当低劣。
要说偷,我相信两把刀手下的某些能人,起码有无数种比这高明的办法。
那群伙子底子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但老横的的确确是混江湖的,他此时有种被轻贱了的感觉,有点暴躁,好像偷谁不好偷到他头上的那种憋屈感。
“给我找!他娘的找不出人来,今天谁也别想睡!”
老横吼着说,嗓门极大。
一伙人不敢忤逆,纷纷一咬牙,我竟看不到他们从哪儿抽出刀,更不知道也们什么时候把刀藏在车上的,全都怒气冲冲,翻过墙出去找人去了。
守田想说什么。
但又看到我没说,他便闭了嘴。
我叹口气。
“找到人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我问老横。
老横转头看我,没说。
其实我知道,像他们这种人,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两把刀那次“办事”的时候,我在场,甚至还是亲身参与的;而狗子也说,他亲眼看见在两把刀的示意之下,老横一刀剁掉某个不长眼的偷的手指头,后来还丢出去喂了狗。
但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情。
我看着老横:“粮食找回来就行了,至于人,算了。”
老横还盯着我。
似乎在说,那他在江湖中的颜面何在?
我摇头:“我估计偷东西的就是些南边来的饥民,跟他们较真做什么?人也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要有什么疑义,回去让两把刀找我说。”
我提出两把刀,老横只能作罢了。
“行,听你的。”
老横说,冷静下来后,似乎才想起头先的一系列事情。
他不得不听我的。
……
这一夜,已经很晚了。
东方即将露白。
也没用多久,我们在驿馆的大堂里喝着热茶,刚刚打发走过来询问的驿丞,老横派出去的一个弟兄就回来了,他说,已经抓到了偷粮贼。
“人呢?”老横茶杯一放,随即就问。
“这个……老横哥,你们自己去看看吧。”那伙子说。
“咋?”老横继续问。
这会儿的这个伙子,看起来不像老横这种老江湖,虽提着刀但显而易见是没有砍人的勇气的。他脸色有些为难,没说,只领着我们出门去。
不远。
半里路外,一间破庙,外面亮起一些火把,都是老横的人,将破庙的门窗都守了住。我俩和老横一起进门去,只见里面有几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年不过三十,一个略些;然后是一个妇人,比年长男人又要大些;最后,在那不知道是哪位大佛的石像下,一个白发老头病恹恹地卧着,不时发出几声呻吟。
一伙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狼狈至极,还受了不的惊吓。
旁边本来烧着一团火,还架着锅,但这时锅被打翻了,粥水浇在火上,柴也熄了,冒出一些呛人的烟。再旁边一点,就是我们的那袋米,撕了道口子。
不必想,这定是被老横那些人打翻的。
“爷,爷,饶过我们吧,绕过我们吧。”
一看我们进来,那个年长的男人就连滚带爬过来,向老横声声讨饶,但见老横面无神情,凶色毕显,又只能缠上我的腿,“公子,公子,求您了。”
我一阵不忍。
我往后退两步,稍稍避开:“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见我比老横好说话些,忙说:“我们是归安来的,家乡被水淹了,只能逃荒过来。公子,公子,我们是没办法了才偷东西的,下次绝对不敢了。”
我抬头看了几眼。
那妇人被我一瞧,恐惧地低下头,抚着老头的胸口。
老头咳嗽了几声。
我又看向男人:“这么说,你们是一家人?”
男人:“是是,那是我兄弟,那是我嫂嫂,还有病的是我爹。我娘和我大哥家的儿子淹进湖里去了,我大哥因为救我爹也死了,如今就剩我们几个。公子,如果不是我爹病得厉害,我们兄弟俩是绝对不敢偷东西的呀!”
说着,七尺男儿,居然将欲哭了出来。
我心中不好受。
老横和守田听着也面有苦涩,唯有咬着下唇。此时算是知道了,他那些弟兄们也是有血有肉之人,面对这一家子,谁又真正下得了手?
我回头瞥一眼。
我看到,老横终于心软了。
他走过来,问:“你爹得的什么病?”
男人摇头,似乎还有些怕老横,无意中竟朝我靠近了一些。
“给我瞧瞧。”老横也懒得再说,往老头那边走去。之前在那老村长面前老横倒是有提起,说他爹是做郎中的,想来,他多多少少也懂些吧。
我向男人示意了一个眼神,让他放心。
那边,妇人和另一个男人谨慎地看着老横,但一来无法阻止,二来也希望有人能为他们爹瞧瞧病,遂只有把老头缓缓搀扶起来。我隔得远,看不太清,只模糊看到满头垢乱,好像还神智不清,连自个儿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
似乎,真的病得厉害。
老横凑近了两步,突然,他整个身子都凝滞下来。
我不禁皱眉。
“瘟疫!”
猛的一下,老横沉声一句,连退好几步退回我身边来;我们周围的几个人,听到这两个可怕的字后,也几乎全都颤了一颤,火把上的火苗窜动,仿佛吹过一阵阴风;就连老头身边的叔嫂二人,都下意识地往后躲闪,唯恐不及。
瘟疫……
那,俨然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
此时,在我面前的男人表情怔住了,很久很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瘟……瘟疫?”
男人缓缓抬起头,动作无比的僵硬,看着老横。那边的叔嫂俩也瞧过来,似乎谁也不相信,又似乎其实早都相信了,不过期待这只是句玩笑。
……老天开的玩笑。
“就是瘟疫!真他娘的晦气!”老横直接骂起来,“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把你爹、还有这庙都烧了,然后再找个郎中瞧瞧自个儿有没有被染上!”说罢,老横如同逃命一般,粮食也不要了,带着人就走。
男人:“可是,可是我爹还活着呀!”
“活着?”老横回头,“那就一家人陪着殉葬吧!”
“老横……”
守田喊了一声,可老横早就已经出了门。
我看着守田。
无言。
显然,喊老横没用,就算老横回来也没用。且不说他会不会治,这瘟疫,就从来没听说过可以治的。老头现在确实还活着,但离死,已经不远了。筆趣庫
死了还不算,搞不好,咱这一屋子里人,都得死!
这,就是瘟疫的可怕。
“走吧?”我对守田说。我,自然也怕。
守田狠狠咬了咬牙。
刚才老横喊出那一声瘟疫的时候,我看到守田也是下意识后退几步的。他也怕,任何人都怕;我也不相信他会愿意留下来,任何人都不会。
“你们要是不愿意,就等老人家去了再烧了吧,但是你们得赶紧出来,老人家也不希望全家人殉葬不是?之后若有困难,就到前边驿站找我吧。”我对那个绝望中的男人说了一句,也顾不上许多,拉着守田迅速从破庙出来。
然后,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子隐的一起走过的江湖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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