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其它类型>醉心王妃>竹节041 癫狂
  听他说完这浩气凌然,方正不阿一席话,众人立刻被雷得外焦里嫩。唛鎷灞癹读读

  那莽汉子邢大头儿咬了咬牙,粗糙的黑脸上闪过一丝被人看透的尴尬,的确,就在半刻钟前,他两年没见的好兄弟花一寒跑到衙门来找他,告诉他了这个“密报”,还让他尽快抓人,最好把这个“嫌凶”抓到水牢里虐待七七四十九天。他虽不知道这位沐公子怎么得罪了他那瑕疵必报的花兄弟的,可一向重情重义的他,还是特地赶来为兄弟出气,只是没想到,这沐白竟然早已看透。

  三楼护栏内,虽隔得有些远,但有着武功底蕴的花一寒,沈雁雪与小晴天三人还是将下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花一寒再一次不冷静的浑身颤抖,他紧抓着围杆,欣长的手指隐隐泛白,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

  雁雪与晴天憋着笑同时背过身去,可轻耸不停的肩膀瞎子也知道她们在干嘛。

  楼下的宋暮白似乎还觉得震慑得不够,他再次展开一个温柔和顺,翩翩俊美的笑脸,对着邢大头儿恍悟般的道:“对了,刑头儿,其实昨晚在下是与花公子一同进入天字七号房的,刑头儿不问因由,不查虚实,便下令扣押在下,公正不阿的态度,实在令在下佩服佩服,既然刑头儿如此公正,自然也会一视同仁吧,所以……”他温顺的眸子转了转,仰头对着三楼上神色青黑的某人亲切的唤道:“花公子,咱们一起去衙门吧,来行匆匆,刑头儿好像就带了一副镣铐,我这人也不小气,索性就咱们一人戴一只手,别客气,下来啊……”看他那招手的那姿态,真可谓是热情洋溢,和蔼好客啊。

  红柔得意的插着腰肢,一脸轻蔑的盯着三楼脸色越来越黑的某个罪魁祸首,这个花一寒竟然瞎了眼的算计她家王爷,哼,简直以卵击石,他家王爷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捉弄人和反捉弄人。王府里有多少下人三天两头的被王爷折腾得鼻青脸肿,断手断脚啊,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还因此身心受创,扬言上吊自尽呢……

  总之,据她专业目测,能扳倒他家王爷的人,根本还没在世上出生,所以,这花一寒根本是在自讨苦吃。

  三楼,雁雪与晴天耸肩的弧度越发剧烈,两张原本白皙洁净的脸庞因为憋得辛苦,所以也涨得通红……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就算憋死也不能笑出声来……须知,花一寒这人的小气程度已经到达了他们无法直视的巅峰状态了,他们可不敢随便招惹这人,这一路上,他们还非常需要这位倒贴上来的车夫外加移动金库呢……“对冤大头必须好一点!”这是他们时刻谨记的至理名言。

  如果现在有人问花一寒,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是什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想冲下楼,掐住那个叫沐白的小白脸的脖子,然后神情癫狂,背毛直竖的把他掐死掐死,然后再肢解肢解,最后剁成肉酱拿去喂狗,喂狗,喂狗……

  雁雪捂着嘴,侧身,同情的拍拍这位小金库的肩膀,好心的宽慰道:“算了,要不,你就跟着去一趟吧。”

  蹭……一道犀利尖锐的眸光猛地横射过来,毫不犹豫的扎在雁雪早已笑红了的清秀脸庞上。

  雁雪撇嘴,讪讪的收回手,索性转而牵起儿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早已无人看守的天字七号房里。

  外面的赛况如何,雁雪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了,虽然那是一场不错的笑戏,但对她来说,还是早点离开这鬼地方比较重要。,如果知道住客栈会遇到这倒霉催的祸事,她昨晚真的应该随便找个荒郊野外睡马车度过。

  一进房间,腥臭黏腻的气味便钻入鼻息,雁雪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环视屋内一圈,脑中幻想着昨晚战况的惨烈性。

  “娘,你看……”儿子兴奋的声音引回了雁雪思索的心绪,她转头一看,就看到墙角边,堆着一堆恶心巴拉,血糊状的黏条物。“那是肠子耶,人的肠子耶……”稚嫩的童音里是浓浓的激动,小家伙眼底的蓝光也更深了。

  雁雪额前冒出三条黑线,她蔑了儿子一眼,转头一边研究房间内的血印,一边走向放置尸体的担架。

  越是靠近尸体,那腥臭难闻的气味就更浓了,虽然对血腥味早已没什么感觉了,可这空气里内脏的气味明显更重,她不喜欢这个气味,但也没到觉得恶心想吐的地步。

  蹲下身子,掀开白布,里面七零八落的血红肉块,让她瞳眸骤然一紧。脑袋是被单独砍下来的,倒算是完整,胸肚被砍成了两截,四肢也被砍掉了……唔,为什么她说是砍?因为无论是头,还是身体的断碎处,都很明显是用钝物一下一下劈掉

  首页上一段...的,并非用锋利的刀剑瞬斩的。

  如此看来,这凶手应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只是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杀了人也就算了,还要把人家砍成一块块的。

  还有……她仰头看了全房间里四处可见的血渍……按照她的估计,应该是凶手进屋,死者虽想逃,却无法逃出房间,只好在屋内被凶手肆乱追砍,这样就能解释为何房间里有这么多血印了,桌子上,墙上,地上,床上,窗栏边,还有门把上,血印,手印,血渍,全都有……

  可是这么大的动静,怎会没人听见呢?难道死者是个哑巴?

  凝了凝眉,她又从袖中抽出刚刚顺手牵羊,在花一寒身上摸走的扇子,捏着扇尾,用扇头轻轻将死者偏到一边的脑袋转过来……黑发遮住了死者的脸,她便不客气的用扇子,将那些碍眼的黑发挑开,终于,看清了此人的脸……13446343

  清亮的水眸微微眯起,再松开,眨了一下,又眯起……嗯?她怎么觉得,这人好眼熟?

  “咦?”小晴天本正站在担架边,满眼放光,充满幸福的看着那一截一截的碎尸,可当他也看到死者的脸时,一张小脸顿时纠结了起来:“怎么是他?”

  “他?你认得?”

  “娘你不记得了?”小晴天眨巴眨巴单纯的大眼睛,小眉轻蹙,小嘴轻嘟:“真的不记得了?”

  她需要记得什么?

  摇摇头,某女茫然无辜的迎视着自家儿子那明显鄙夷的视线……

  “好吧。”小晴天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支着小下巴,嘟嘟哝哝的道:“虽然知道人老了记性会变不好,但是娘你也太没良心了,明明是你发火把人家的山寨灭了,一口气杀了人家十几个弟兄,却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简直太冷血了,难怪舅舅说你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女人,果然舅舅很有先见之明……”小家伙还在喋喋不休,嘀嘀咕咕的抱怨不停。

  可雁雪却捕捉到了重点……山寨?嗯,她想起来了,她几个月前完成上任任务,回京途中好像因为心情不好,是灭了个山寨,这就是那个山寨的老大吗?

  眉心一蹙,冷不丁的她像又想到了什么,一偏头,她迅速盯着儿子问:“你确定昨晚沐白没出过房间?”

  如果死的这人真的是那个山寨的头头,那么沐白应该也认识他,毕竟被一群人大白天抢劫,这样的经历,是人应该都会记得贼头的摸样吧。

  小家伙一愣,不懂娘为何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回答:“花叔叔说那个沐白笑起来很阴险,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想对娘图谋不轨,所以作为娘唯一的儿子,晴天昨晚可是几乎不眠不休的监视着他,所以我可以对着灯火发誓,他昨晚绝对没有出房间。”顿了一下,他又不解的望着娘亲:“可是娘也怀疑他吗?刚才不是花叔叔看那个沐白不顺眼,故意陷害他的吗?”

  雁雪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着担架上那颗单独的脑袋,这个人在南卫坡混日子,怎么跑到广坞府来了?还有他又为什么会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杀死?仇家吗?还是以前被他打劫过的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沐白,但是晴天非常确定他昨晚没有出房。那么还有谁?红柔?

  不对,昨晚她试探了几句,那个红柔明显很怕自己,而且她起床关窗之前,她非常确定红柔已经睡死过去了,到她回到房间,一切也没什么不同。筆趣庫

  那么到底谁是凶手?依照血液的凝固程度,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的子时到丑时……

  等等,那个时间……不是她与那鬼魅男子在庭院纠缠的时间吗?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辰?若非那鬼魅男子是故意引走她?凭她对血气的敏感程度,若同层楼里有人被杀,她必定能第一时间察觉。所以,昨晚那人,真的是故意引开她的吗?

  把她从房间,带到后庭,与她莫名其妙的纠缠一时,又什么都没做的放她走,为什么?就是为了杀这个人?还是……为了他的同党争取时间?

  可是,那人又是如何确定,她会阻碍到他们的杀人行动?她来广坞府不过一天,并且以前也从未来过,那个男人,那个浑身冰冷如鬼如魅男人,却好像很了解她的本性似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了解?<

  ...

  >

  顿时,一股没由来的凉意,从脚底猛地窜上她的中枢神经,那种被人在暗地里窥视的感觉,让她心神微颤,她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人监视她,但是……其实她一直都在被监视着吗?被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

  恐惧感占据了心灵,她猛一起身,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秀绝的脸庞因为那藏在黑暗中未知的眼睛,而越发惨白……

  “娘?”小晴天吃惊的看着娘那害怕惊惧的眼神,小小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娘你怎么了?”他想上前,可娘却一直后退,突然,他眼眸一诧,张口唤道:“娘,小心你后……”

  可话音外完,雁雪就感觉后背“砰”的一声,撞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同时一道温软的气息,索绕住她全身。她迅速回头,正好对上一张温润如玉,淡笑清和的俊逸面庞,干净温暖的气味扑面而来,竟让她觉得分外舒适。

  “沈姑娘,当心。”宋暮白绅士友好的扶好她略显狼狈的身子,他看着她,轻笑着环视房间一圈,才说:“姑娘可真大胆,这样的房间也敢进。”

  雁雪立刻敛去脸上所有情绪,站稳身子,侧过眸,往他身后看去,却见他身后半个人都没有,她不禁蹙眉。

  似是看懂了她的不解,他笑着解释:“花公子与捕头刑头儿,还有婢子柔柔正在大堂争持不休,余下的人也都围着看戏,在下未看到姑娘与令郎,担心两位出事,便上楼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找到你们。”他的声音温柔似春,解释得也有条不紊,显然这房间里的腥臭气息,对他并没太大的影响。

  “你担心我们?”小晴天挑高眉毛,嘴里嗤了一声,表情满是不屑。

  宋暮白好脾气的扫了眼脚边的小人儿,又将目光收回,别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雁雪,笑道:“毕竟这间客栈昨晚才死了人,而凶手又还没抓到,我与两位也算相识,担心一下,不为过吧?”

  晴天一撇嘴,不再吭声。

  雁雪倒是笑了起来,只是一张原本就秀琅明媚的脸上,却露出几分凌厉:“说到这儿,沐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死的这位,可是咱们的旧识。”

  “旧识?”宋暮白笑得依旧慵懒轻淡,可眉宇间,却带着些不解。

  雁雪微微让步,让他自己看,宋暮白脚步优雅,面上轻笑未撤的走到担架边,顺势一看,便看到一张黝黑粗糙的男人脸,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黝黑的皮肤渐渐有些古怪的青白。

  他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雁雪,无害的眨了眨眼:“你说……是我们的旧识?”他特地强调了“我们”两个字。

  雁雪歪着头,轻轻点点:“没印象?”

  他微笑:“可是我与沈姑娘,不是昨日才相识吗?何来旧识?”

  雁雪抿着唇,笑得有些轻蔑:“沐公子又何苦装蒜?”

  宋暮白看着她有些不耐的神情,嘴角扬了扬,随即面露无奈的再次看向躺在担架上的那颗头,俊眉拧了拧,过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回首,试探性的问:“他该不会是……客栈内的小二吧?”

  ……

  ……雁雪俏脸一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宋暮白笑得欢快,儒雅淡然的表情看来风度翩翩:“沈姑娘非要强调他乃你我旧识,可你我分明昨日才识,非谓旧,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若不是这间客栈的小二,那沐某当真猜不出了。”

  雁雪锐利的视线横射在他笑得谦和有礼的脸上,这个男人故意不认,分明是害怕被怀疑,人死了,还死成这幅德行,在这种满间客栈人人都有可能是凶手的时候,谁说认识死者,都无疑是自掘坟墓,只是现在房间只有他们三人,他却还是如此提防她,看来,这男人的警惕心也不低。

  笑了一下,她也扯出一丝轻薄的笑靥,随意的道:“不识就算了,也怕是小女子认错了人,不过公子倒是好胆识,乍看这么凶暴的尸体,竟然一点不适都没有,普通的公子哥,也少有阁下这般的大气度。”

  宋暮白笑着承载她的赞美,也有礼的回敬道:“姑娘何尝不是,女儿家带着个孩子来这样的房间,姑娘的胆识,才真让在下佩服佩服。”

  “呵呵,沐公子谬赞,咱们乡野之人,什么没见过,过的都是泥泥土土的脏乱日子,更恶心的东西都看过,何怕如此。”

  ...;“姑娘无须妄自菲薄,是龙是蛇,沐某还是有点眼力的,倒是令郎不过孩童,让他来这样的环境,不觉不适吗?”q0v。

  小晴天本闲暇的看着两人的一来二往,可突然,却听到对方口里对自己的轻视之示,小小的身子蓦地往前一站,昂首挺胸,揣紧了小拳头,满脸肃然的道:“叔叔你既然承认我娘是龙,那龙生龙子,我又怎么算是普通孩童呢?叔叔下次说话前请考虑清楚自己是否前后矛盾,别让我一介孩童来提醒你,真麻烦。”说着,小家伙抛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回头牵着娘亲的手,甜糯的喊道:“娘,这里有脏东西,晴天不喜欢,我们出去吧。”

  雁雪低头看了儿子一眼,正想开口,却听对面的沐白突然笑着对她道:“令郎可真是伶牙俐齿。”

  雁雪眼神微动,成功的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她眸光骤然变冷,声色也低凉了些,提防的道:“沐公子若有儿子,必然也不遑多让。”

  “可惜沐某福薄,至今膝下犹虚。”说完,他又上前两步,温厚的大手应该是想拍拍晴天的小脑袋,可手掌未至,就见小家伙阴狠的视线由下而上射过来,那视线,不再是方才的轻蔑,也不是昨日的严肃,却是另一种,类似于警告,可包围在那警示眼神里的,却是浓浓的杀气。

  宋暮白相信,自己这手若是拍下去,这孩子绝对会在下一秒杀了他,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孩子会用什么方法杀他?

  轻笑着收回手指,他眼底的玩味加深了:“有儿子真好啊,看来沐某也该早日成家立室了,不知沈姑娘家中可有姐妹介绍与在下?相信姑娘的姐妹,必定与姑娘一样玲珑剔透,蕙质兰心。”

  小晴天眼底的鄙夷之色顿时更深了,哼,那俩词儿能用来形容他家残暴的娘亲吗?这个马屁精啊……

  “姐妹吗?”雁雪唇边突然扬起一抹悠然,她边往屋外走,边回忆似的嘀咕道:“家中倒是的确有两位姐姐,若是沐公子感兴趣,在下也可为公子牵个媒。”一想到那日京城天蚕酒楼,跟在方骞身边的两个女子,她水盈的眸子突然闪出一抹厉光。

  出了房间,走廊空无一人,她又往楼下看去,便见楼下大堂热闹非凡,花一寒站在人群中,炸毛似的跟沐白的丫鬟红柔吵得不可开交,而那刑头儿就拼命的劝架,眼神动作上,都可看出他对花一寒的保护,像是怕那红柔会动手伤了花一寒。

  花一寒武功虽不算顶尖,倒也是上乘,而红柔无论内力还是外功,都只算普通的三脚猫手段,若两人真的打起来,花一寒只怕动根手指头都能将红柔捏死,该保护的是红柔才对吧。

  不过从雁雪这个角度,倒是可以看清那五大三粗的刑头儿看着容貌俊逸,欣长美貌的花一寒时的纵容神情,也可看清,咱们武功高强的天下第一神盗花公子,却因为有衙门的人在场,唯有忍气吞声,被个女人指着鼻子骂的憋屈表情。

  看着这样两个男人,雁雪突然沉默了,她记得上一世,在刺杀某个守卫严密,保镖众多政要高官时,为了接近那位高官,她便乔装成保姆,混进高官的家里,当了整整一个月的下人,而那一整个月的时间里,她看到最多的就是那个高官的女儿,那位大小姐好像是个高中生,性子很阴郁,整天抱着不同的漫画小说走来走去,嘴角还总挂着诡异阴森的笑。

  记得有一天她因为实在好奇,就偷看了那些漫画小说的内容,这一看,她顿时脑神经轰炸了,那些漫画画里竟然全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而那些小说的内容,也都是关于男男的……

  而正在她中枢神经因此衰弱不堪时,那大小姐发现了她,她以为那大小姐会恼羞成怒,将她扫地出门,却不想她竟然两眼放光的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的跟她讲解男人跟男人恋爱的美好,什么攻,什么受,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更是从早上九点,足足讲到晚上十二点,后来,还是她忍无可忍,用手刀直接把那位大小姐劈晕过去,才终于耳根清净,世界太平的。

  而现在,看到楼下的刑头儿和花一寒那样的神情动作,她脑中竟然第一时间跃出两个词语——忠犬攻、傲娇受……

  “咳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急忙咳嗽了两声,眼睛却还是探索似的在楼下两个男人之间游走。

  “娘,你不舒服我们回房休息吧。”小家伙心疼的拉拉娘亲的手臂,嘟着小嘴,满脸担心的说。

  雁雪看着他尴尬一笑,一抬眼,便对上沐白温润担忧的眼神:“若是不舒服,便回房吧,一会儿我让柔柔去买些药,煎好了给你送

  ...去。”

  雁雪忙摆摆手,狼狈的咽了口唾沫:“不用了,只是嗓子有点痒,咳两下就好了,我们先回房了。”说完,拉着儿子的手,几乎是飞奔的逃回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宋暮白温润的笑脸也终于卸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凶案房的大门,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轻笑:“呵,居然是这个人,可真让人意外,不过……也更好玩了。”

  房间里,小晴天皱着眉头,端着娘亲的手腕认真的把着脉,确定娘亲脉息平稳,又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不烧不烫,这才松了口气,爬下床边到桌边倒茶,边嘟哝着说:“娘昨晚一定踢被子了,哎,没晴天照看着,你要怎么活下去啊,真是让人伤脑筋女人……”

  没管儿子的嘀嘀咕咕,雁雪现在满脑子都是曾经看过的那些淫色漫画的画面,当然,她又想到了昨天花一寒与沐白争吵时的场面,还有今天两人的对峙互动,她纯洁的小心肝竟然突然狂跳不已……

  如果是刑头儿和花一寒一对,唔,的确有点浪费,但是如果是沐白与花一寒,那个画面,应该就不错了,她穿到古代后,偶尔无聊打发时间看的那些话本小说里也有写,一对男女在一起之前,通常都会是斗气冤家,但是最后往往能携手并肩,手拉手一起开创美好的新生活。

  所以,她可以将沐白和花一寒理解为还停留在恋爱初期的斗气情侣吗?可以吗?可以吗?应该……是可以的吧……

  但是刑头儿又要怎么办?

  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角恋?

  男男的意识越加清晰,雁雪突然回神,干涩的眨巴眨巴眼睛,脑中某根神经彻底断裂了……哎,她怎么,怎么会想这些东西?

  她又想起了前世那个大小姐曾用过于热烈激动的表情,很隆重的跟她说过一句话——每个正常的女人,脑内都住着一个腐宅因子,所谓,意淫无罪,有理。

  “娘,娘……”耳畔的清脆的童声将她那不知飘到哪个领域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头,茫然的看着儿子,不解的眨眼:“嗯?”

  晴天叹了口气,伸手又摸了摸娘亲的额头,确定她真的没有发烧,才一脸懊恼的问:“娘你到底怎么了?神情怪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邪了。”

  雁雪点头,默然的喃喃自语:“嗯,没准儿我真的中邪了。”

  “娘你说什么?”小家伙将小脑袋凑过来,单纯的小脸透着粉红的光晕。

  她忙摇头,苦笑一记:“没,没说什么……”

  小家伙缩回脑袋,跳下床榻,边往门外走,边说:“刚才衙差让咱们下楼,应该是要查问了吧,不过这广坞府的衙门处事好马虎,那刑头儿连尸体都没看,仵作也没来,连凶案房都没进去,就拉着人问话,这样查案,能查得到才有鬼……”小家伙一边鄙夷,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一回头,却看到自家娘亲还像尊佛似的坐在床便,他耷拉下肩,加大了音量有喊了声:“娘,走了啦……”

  “额,哦……”雁雪猛地回神,拔起身子,快步跟着走出房间。

  一楼下面已经休战了,不过从围观群众的愉悦表情,红柔与沐白的惬意表情,刑头儿的无奈表情,以及他们伟大的花一寒花公子的青黑交错,杂乱无章的艰涩表情,不难看出这场闹剧唯一的输家,应该就是这位最先挑事儿,最后搬起指头砸自己脚的花公子了。

  哎,这是何苦呢?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下面十几个衙役已经开始分开问话,三楼的天字七号房反而冷冷清清,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失望的摇摇头,雁雪心想,若是真靠这群家伙破案,她最近几年都别想离开广坞府了。

  “一寒兄弟你也消消气吧……”刑头儿宽厚的大手拍在花一寒的肩上,看似的豪迈不羁的兄弟接触,在雁雪眼里,却突然变了色。

  她艰难的别开眼睛,却见花一寒已经发现了她,小孩子似的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你刚才也不帮我,自个儿跑哪儿去了?”

  雁雪悄悄的拽回自己的袖子,余光先瞥了眼不远处的刑头儿,又瞥了眼正配合衙差录口供,背对着他们的沐白,干咳一声,她小声提醒:“你别靠我这么近,影响不好。”

  “影响?”花一寒拧拧眉,不解的问:

  ...“什么影响?”

  话总不能说太白了。雁雪不再吭声,正好这时也有衙差过来找她问话,她立刻满心欢喜的无限配合,脚边的小晴天狐疑的看着自家娘亲那隐晦不明的面部表情,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了,娘亲,这到底是怎么了?

  等到全部的人都问完话了,那刑头儿方才带着人上楼去案发现场,而万众瞩目的仵作大人,也是在吃过午饭,才终于姗姗来迟了。

  等衙差初步了解完了这个案子,已经是晚上酉时了,刑头儿临走前果然不负众望的颁布了一条规令“破案之前,或是排除嫌疑之前,谁也不许离开云添客栈。”最后再抛下一句“三楼查封,三楼所有住客搬到另外两层楼”说完,这才终于走了。

  虽说刑头儿走了,可三楼楼梯拐角守着两个衙差,云添客栈大门守着两个衙差,后门又守着两个,总之,这间客栈被守了很多衙差,他们彻底被与世隔绝了。

  其实雁雪若真的要走,随时可以冲出去,不过这样等同畏罪潜逃,到时候通缉令一贴,她不是凶手,也莫名其妙成凶手了。

  为了免于自己将来遭受不必要的麻烦,她现在唯有乖乖留下了,而因为三楼彻底查封,所以在整间客栈所有人员整合之后,她与红柔被迁到了二楼地字二号房,而这间房是间四人房,除了她们,还有两个外乡来的女子,一个摸样清丽,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很可爱,叫阿灵。还有一个神情淡漠,穿着虽也朴素,但眉宇间却带着些阴郁,看到她们时,眼神里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她只说自己姓钟,却并未说名。

  那阿灵倒是好客热情,一张不算白皙的小黑脸嵌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来轻巧又精灵,倒是符合她的名字。

  “沈姐姐和柔姐姐都是京城来的啊?京城是什么样?我阿爹说,京城的人,地上掉了一两银子都不会弯腰捡,真的这么富贵吗?”阿灵眼神发亮,带着些乡音的嗓音却不觉得难听,反而给人一种踏实淳朴的感觉。

  雁雪抿唇未语,红柔却似乎挺喜欢阿灵的,随意的便说道:“京城里也有穷人,只是到底天子脚下,因此比之别的地方,也是繁贵一些。”

  阿灵笑嘻嘻的弯了唇,又拉扯着红柔说了好半晌的话,而雁雪始终沉默不语,淡笑的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却算不得亲厚。

  这时,房门打开,就见那钟姑娘怀里抱着自己的黑包袱,默默的走进来,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床,默默的爬上去,睡觉,盖被子,而那黑包袱始终被她抱在怀里,像是深怕别人觊觎似的。

  红柔眼眸微闪,凑到阿灵耳边,小声的问:“你和她熟吗?”

  阿灵摇摇头,也同样小声的回答:“我来广坞府找活计,阿爹就给我揣了几十两银子傍身,我来云添客栈本也是要住人字房的,可人字房住满了,我的银子又舍不得住地字房,刚巧就遇到了钟姑娘,钟姑娘说与我合住,我们一人出一半的钱,这才住进了这间地字二号房,不过同住的两天,钟姑娘都没与我说话,我想她多半是不爱说话吧。”小丫头没什么心机的笑笑,显然就算人家对她再冷淡,她单纯天真的也不会在意。

  红柔嗔着点了点阿灵的额间,笑着说:“你和我妹妹真像,我家俏儿也是你这样,对谁都笑着一张脸,好得不得了,不过……”她话未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沉重了起来。

  雁雪随意瞥了她一眼,看到阿灵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红柔,便轻淡的开口:“好了,不早了,咱们也睡吧,别吵醒了钟姑娘。”

  她这么一说,红柔和阿灵又同时看向睡在最里面那张床,背对着她们,将自己裹得只露半颗脑袋的女子,两人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便各自回床睡觉了。

  雁雪躺在床上,房间里另外两道呼吸声已经均匀了,想来那钟姑娘与阿灵已经睡熟了,至于红柔……哎,不等她先睡着,红柔只怕是不会放心睡的吧。

  轻笑一记,她翻了个身,终于也闭上了眼睛,只是刚待熟睡,就突然感觉到后背上,某道灼热尖刺的目光正对准自己。她眯着眼侧首,隔着黑黑的空气,她看到了最里面的那张床上,薄被里的人突然动了动。

  钟姑娘的床……

  她敏锐的眼神又在阿灵与红柔的床上扫过一圈,发现两人皆已经睡熟了,她嘴角登时勾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看来这个钟姑娘,有问题呢。

  第二天,刑头儿也没再来客栈,当守着几道门的衙差换班时,有人

  ...去打听了一下,消息是尸体还在解剖,也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疑点。

  雁雪叹了口气,忧伤的想着,要用什么说服她,一个被砍成七块的男人,还需要解剖?

  “沈姑娘今日心情不错嘛。”悠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雁雪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这么欠扁的话的人是谁,她眉目淡然,表情却非常难看。

  她心情好?她怎么没看出来她自己心情好?

  一旁的花一寒一见到今生最大的仇人,立刻像斗鸡似的,全身汗毛直竖,他“啪”的一声扔下筷子,恨恨的别过头,一点也不想看到那张让人讨厌恶心的娘娘腔脸。

  不想看到宋暮白的还有小晴天,他小小的鼻子皱了皱,学着花一寒的样子,也“啪”的一声丢下筷子,小脑袋一扭,愤然的转向旁边……

  花一寒顿时像找到知音似的,毫不客气的大笑一声,对着相见恨晚的知己热情洋溢的问道:“小晴天也看出了这小白脸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小晴天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赞同,还加以补充:“嗯嗯嗯,不止如此,我还看出了他是个道貌岸然,目中无人,不可一世,高傲自大,负才倨物的斯文败类……”

  回上的眼。“啊?真的,怎么看出来了?他又做了什么丧心病狂,恶贯满盈的事?”花一寒显然对沐白的恶事非常感兴趣,立刻小步子噔到晴天身边,一大一小开始窃窃私语。

  看着那对幼稚的一大一小,雁雪额前冒出六条黑线……她同情的回头,想以眼神安慰一下这位莫名其妙过来打个招呼,却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倒霉蛋同志,可一回头,却见他仍旧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人家当着面公然辱骂。

  “我可以坐下吗?”他谦和有礼的笑问。

  今天阿灵拉着红柔在房里用餐,因此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而四周的桌子也都坐满了人,倒只剩他们这儿还有空位置……

  “不行。”

  “不行。”还不等她开口,那边悉悉索索的两人突然同时抬眸,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满脸温笑,全程无辜的沐白。

  “看到他那张脸我会吃不下饭的。”花一寒斜睨了沐白一眼,那狂妄的表情显然在说“谁让你不早点起来占位子,你想坐,我偏不让你坐,偏不让你坐。”

  好幼稚……

  雁雪不语,沉默的端起茶杯,喝着茶……

  小晴天见同盟勇敢的打了头阵,他也立刻不落人后的加以助阵:“就是啊,沐叔叔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想法嘛,不要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这样坐井观天,跟井底之蛙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这里又不是你的少爷府,想摆大少爷的派头,想找人迎合你,附和你,可以啊……付钱呗。”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格外响亮。

  “噗……”雁雪一口茶,瞬间喷了。心里却隐约想着——果然是她的儿子,果然是她亲生了,果然他们的遗传因子是相连的,她沈雁雪优秀的,终于彻底被延续了……

  ps:终于码完了第二更,虚脱了,看在阿画这么辛苦,大家留言吧,推荐吧……

  ...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醉心竹的醉心王妃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