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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灵成亲。
“沈约又成亲啦。”
梅州府,这一天街头人流涌动,都朝着沈府奔去。
一个脸上蒙着面纱,风尘仆仆的女子叫住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奇怪地问:“老伯,这是?”。
“这你都不知道?沈约今天成亲。快,一起去看。”
“沈约?沈约成亲?”
“是啊!沈约又成亲了,一年内,这是第三次成亲了。走吧,快去看看。”
沈府,从大门到里面仪门至正厅白漫漫雪海一般,祭帐挽联在北风中簌簌地响动。雪花纷洒其间,一片惨白中,门口两个大大地喜字红灯笼,煞是诡异。
此时沈府门前挤满了人,喧闹无比。两个站在大门边的家人根本堵不住要往里挤的人流,女子夹杂在人流中,很快挤进大门,随着人群在大厅门口站定。
大厅正中坐着两位老人,他们穿着吉庆的红衣,然而脸色灰白,站在一边的傧赞和家下仆人一脸苦相。
鼓乐声从沈府侧门响起,很快来到正门。
新郎迎来花轿了,看热闹的人自觉地腾出一个通道。
大门外花轿停下,新郎沈约下马,掀起轿帘。
“啊?……”人群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花轿是没有新娘,沈约从花轿中迎出的,是一个牌位。
众人明白了,为什么沈府明明是要办喜事,却布置成灵堂。
女子呆呆地看着沈约,他白衣丧服,如野鹤闲云一般清俊,然而面容憔悴,神色沮滞,再看向他手里捧着的灵位,女子如遭雷击,心中五味俱杂,最终那千万种滋味却都化作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酸热热的东西往喉头涌来……
雪花轻灵飘动,幽静宁谧,捧着灵位渐行渐近的挺拔身姿,与纷纷扬扬的雪花,构成一副深远的图画,与女子内心最深处那永不褪色的一幕幕往事重叠。
二、两小无猜
“少爷,我流很多血,我是不是生病了?要死了?”
沈约得意地看着纸上的情字,提笔准备题跋,从门外冲进来的婉情尖厉地大叫,他吓了一跳,毛笔一歪,情字被分两半。m.bīQikμ.ИěΤ
“啊?哪里流血?我看看。”沈约吓得脸都白了。
“这里。”婉情指着裤裆。看沈约愣着不动,急得泪水流得更欢了:“少爷,你帮我看看,我要死了吗?”她一把脱下裤子,沈约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沈约年少的略带稚气的脸红了,他比婉情大两岁,受过教导了,知道男女之事了。
脸红归脸红,可是婉情的事他不能不管。婉情是弃婴,是沈家老仆老凌的养女,老凌没有妻室,孤寡一人,沈约下意识地,不想婉情去问老凌。
“你等我。”沈约替婉情提起裤子,拿了身边攒下的零用碎银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不是生病,每个月都会的,以后流血了垫上棉纱……”沈约脸红脖子热地做着指导。
“少爷,我还肚子疼。”婉情皱着眉头,小脸因为疼痛皱成一团。
“啊……”沈约手足无措,后来颤抖着道:“我给你揉揉肚子。”
十二岁的婉情穿着家下小厮穿的青布斜襟短衣,同色阔腿裤。头发在头上束起,猛一看,就是小子一个,然而细看,却是眉目秀美,肌肤盈润。沈约呆呆地看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
“少爷,真的揉揉就好多了。”婉情眨着大眼,嘟起嘴,摇着沈约的袖子道:“少爷,你一直给我揉,好吗?”
“好,一直给你揉,揉一辈子。”
一辈子的诺言,就这样许出,它没有掷地有声,然而沈约却认认真真地执行了。
婉情跟沈约形影不离,沈母看在眼里,有些微不安。
“约儿跟婉情太亲近了。”沈母忧心忡忡地对沈父说。
“这有什么?约儿没有兄弟姐妹,跟婉情自小在一起,两人亲密些也是正常,再过三两年,我们做主给约儿把婉情收房就是。”沈父不以为然。
沈母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语。
没有人干预,沈约与婉情连体婴一样生活着。
“婉情,还记不记得,我那会把蚯蚓掷你身上你吓哭了。”后山,沈约拉着婉情的手,指着一处地方笑着道。
“记得。”婉情大笑,朝沈约挤眼睛,撇撇嘴道:“少爷你真好骗,我那是装的,结果你为了哄我开心,自己捡了蚯蚓放怀里了,后来又不自在地洗刷了很久。”
“啊?你骗我的?”沈约扑过来,在婉情腰间嗝吱。
“哎……呀……不行,痒死了,少爷你不是也捉弄过我吗?我们掏了鸟蛋烤鸟蛋,你等我先吃了,然后说吃了鸟蛋肚子里会有小鸟,把我吓得好久不敢吃鸟蛋。”婉情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婉情……”沈约突然间不笑了,胸膛上下起伏,眸子里有灼热的火焰在燃烧。
婉情被那眸光灼得周身发烫,缓缓地垂下眼睑。
沈约挠痒的手握住婉情的腰,揉搓了一会后,一把将她环住,带进怀里。
浓郁的桂花幽香,几乎渗透婉情的四肢百骸,熏得婉情的心都要醉了,沈约的低语昵喃,终于让她彻底迷醉。
沈约说:“婉情,我已得秀才功名,后年要进京赶考,我们先把名份订下来吧,你放心,我的妻,只得你一人,你会是我的正室,也会是唯一的妻室。”
三、乐极生悲
婉情想:原来这就是乐极生悲,少爷跟她说要娶她为正室过了没几天,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发现陷身青楼中。
“你接不接客?”香满楼的鸨母拿着绣花针,在婉情身上扎下。
“不接……死也不接。”痛楚扼住婉情的呼吸,但并没有让她屈服。
焚烧的烛泪滴上她的脚板,婉情痛极,却没有呼喊示弱。
她被装进木箱里,时间停顿了,一天一夜,她在黑暗里沉浮,艰难呼吸。
“灌药,我就不信,你还能撑得住。”老鸨脸上的白肉耸动,汗水顺流而下,在那满是脂粉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她给婉情气得快要休克了。
春-药灌下,婉情觉得有几千几万蝼蚁在皮肉里骨缝里啃咬,身下湿漉漉的麻麻痒痒。
“少爷,少爷……”眼前人影闪动,是沈约,婉情朝人影扑去。老鸨得意地笑了,可是那笑颜还没完全绽开就僵住了。婉情扑到一半时双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右手竟生生捥起一块肉。
她借助噬骨的痛楚抵抗住药力了。
再折磨下去,就把人弄死了,买人的银两就白花了,老鸨把婉情卖给要买妾室的富商陈彪。
“凝露,你帮我,行吗?”婉情挣扎着撑起身体,哀哀地看着香满楼里的侍婢凝露。
“好。”
婉情跟老鸨说她要穿嫁衣披盖头,老鸨答应了。陈家的青顶小轿到来时,上轿的是凝露,婉情爬过香满楼的围墙,顺利逃脱了。
把我卖到青楼的,不会是少爷,我要回去找少爷。婉情跌跌撞撞前行,她要回梅州,她要找沈约。
脚板蜡烛烫出的水泡还没消,每踩一下就是钻心的疼。连日来的折磨,婉情本就虚弱不堪,走了几十里路后,婉情晕了过去。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前一小婢,临窗书案前有一端丽女子。
“这是信阳李家,我家小姐救了你。”小婢道。
“谢李小姐。”婉情满怀感激。
书案前的女子就是李家小姐李舜华,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悲悯地看着婉情:“你在我房中安养,府里规矩多,你别走出卧房。”
李舜华懂医术,婉情的身体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很快痊愈。
婉情跟李舜华告辞。
“再喝一剂药,喝完了明日我派人送你走。“李舜华眉头深攒,忧伤地看着婉情。
婉情没有看透那忧伤,她喝下李舜华递来的药,然后她睡死过去。等她醒过来时,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身边一个小婢告诉她,她名李舜华,信阳李家嫡女,门外花轿在等着,新郎是梅州沈约。
婉情茫然地穿上大红嫁衣,很快地被盖上盖头,扶上了花轿。这一刻起,她成了李舜华。
四、一娶娇妻
洞房花独夜,沈约迟迟不揭盖头。夜深了,李舜华累得直瞌睡,头一歪,盖头掉下去了。
“婉情,是你。”沈约惊喜地大叫,原本颓丧的眸子瞬间点亮,灼灼的目光看着新娘,如火一般有着烫人的温度。
他深棕色的眸子泛着惊喜的泪光,惊喜之极间还有些无措:婉情,你别生气,我是被逼成亲的,你爹病重,我爹娘说不成亲,就不给你爹延医。我没有银子,不能看着你爹就这样病死。婉情,你怎么会冒充凌舜华?”
“婉情?冒充凌舜华?我就是凌舜华啊!”李舜华不解,她脑子里什么记忆都没有,她有记忆时已是一身喜服,身边一小婢告诉她她是李家小姐李舜华,随后她就上了花轿。
四目相对,沈约探究迟疑,李舜华是问询不解。
“你不是婉情!”
这猝然一声,含着悲愤,沈约明亮的眸子如熄灭的灯火一下子黯淡,他的眉目,萧疏中嵌着绝望。泪,很快畜了满眼,终于缓缓地大滴坠落。
李舜华心头一阵抽搐,身体被定格般呆滞,她很想改口,说我就是婉情,可她嘴唇翕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久,她含泪道:“相公……”
“你睡吧……”沈约颓然起身。
李舜华愣愣地看着他向房门走去,那双手就要拉开房门了,不,不能给他离开,她冲过去,扳住那双手。
“李舜华,放开你的手。”他大喝,不复刚才的温情。
李舜华略一迟疑,房门打开了。
一阵寒风吹来,夹杂着洁白的雪花,纵横飘飞。
“公公和婆婆知道了,会责怪奴家的。”李舜华喃喃道。
给父母知道,会不会不给老凌请医买药了?
沈约一只脚已迈出门槛,闻言缩了回来,把房门关上。
“相公。”李舜华开心地拽着沈约的手回到床前,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约一眼,好奇地问:“相公,你怎么会把我当婉情?婉情是你喜欢的人吗?”
她眨巴着亮闪闪的大眼好奇地看着沈约,沈约觉得很怪异,这个人是他的新婚妻子,可是她对于他有恋人却没有悲意醋意。
“相公,把你们的故事说来听听嘛!”李舜华嘟起嘴,亲昵地看着沈约,那样的自然而然,似乎他们认识很久很熟悉了。
眼前的脸与婉情一模一样,椭圆形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黑溜溜的眼睛,挺秀的鼻子,红润的小嘴,沈约愣愣地看着,不由自主的,他开口了……
“相公,你喜欢婉情,那你怎么不娶她?”李舜华奇怪地问。
沈约黯然,他怎么不想娶?他很想娶的,他跟爹娘说他要娶婉情,爹娘本来同意的,可后来听说他要娶婉情为正室,不是纳为妾室,就推托着要等他科举得中再谈,而不久后婉情就失踪了,他爹娘跟着就逼他娶妻。
“相公,你放心,等你找到婉情,我会支持你们的。”李舜华拍拍自个胸脯,很豪气地表示。
五、情怀萦乱
要帮沈约与他的意中人,那就不能让沈约的父母喜欢自己,沈约去给老凌请大夫看病了,李舜华一会儿爬树一会儿爬围墙……
沈约回来时看着在院墙上作金鸡独立状的李舜华好气又好笑:“下来,你爬院墙做甚?”
李舜华很合作地跳下来,神神秘秘地凑到沈约耳边道:“我这是在帮你呀,让你爹娘不喜欢我,以后你把婉情找回来,他们就会同意你把我送回家了。”
沈约愣愣地看着她,送她回李家,就是休妻,她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她为成全他与婉情,不惜抹黑自己?
“好不好嘛?你怎么不高兴?”李舜华摇着沈约袖子撒娇。
沈约又一次呆住,婉情也最喜欢摇着他袖子撒娇,他觉得有些头晕气促,眼前那张脸与婉情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眸子看着他时没有痴痴的爱意,再找不到不同的地方。
她还瞪着大眼等他回答呢。
“好。“沈约沉默了一下,还是问道:“要是你被休回家,会不会被娘家人轻看?”
“没事,你能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行。”李舜华满不在乎道。
沈约看着那双明净的大眼,突然想流泪。
李舜华那张与婉情一模一样的脸,还有时不时相似的动作搅乱了沈约的心。新人要回门那天,沈约留了一封书信,拿了李家陪嫁的几件首饰作盘緾,离家外出寻找婉情去了。
“这孩子……”沈母对着丈夫垂泪:“怎么也没料到,娶来的媳妇与婉情长得一模一样,约儿怎么就不能跟媳妇过呢?这?没有儿子陪同,新人怎么回门?”
沈父的眉头拧成川字,眼下他愁的不是儿子不跟媳妇好好过,他怕儿子查到婉情的下落,他打了个寒颤,儿子要是知道他把婉情卖到泽郡青楼,会怎么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沈父的担心不是多余,沈约真的查到婉情的下落了,只不过他只查到婉情被卖陈彪作妾。
六、真假难辨
春寒料峭,寒风卷着细雨,一阵阵地漫过来,空中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雨雾。
沈约只穿了白色素绸的外袍,里面的深衣也是白色的,一身素白,烟雨蒙蒙之间,出尘绝俗。
此时他清雅的眸中蓄满泪水,那泪水源源不绝,嘀嘀嗒嗒落在身前,汇聚成一个小水坑。
他恨,恨爹娘的绝情,他恨,恨自己的无能。对面的大门紧闭,那上面陈府两字是那样的刺眼,沈约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婉情带走。
“爹,娘,你们贪图李家丰厚的妆奁,我偏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李舜华,对不起,你是无辜的,可是我的妻必得只婉情一人。”
“婉情,就算你在青楼里已失清白,就算你现在已嫁作他人妾,我也会把你救回来,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沈约抹去眼里的泪,握紧拳头,咬牙发誓。
沈约写了休书,托途经泽郡要回乡的一个同乡捎回去,他没料到,这个同乡早就听说沈约之妻是信阳首富李家的嫡女,妆奁丰厚,他起了歹意,匿下休书,冒充沈约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言道自己在泽郡住下,托他带李舜华前来泽郡团圆。
沈父沈母此时只盼沈约忘了婉情,竟是没有细察,送了李舜华跟那个同乡一起走了。
同行的两个丫环,在半路上被同乡甩掉了。
客栈中,那个同乡想强了李舜华,生米煮成熟饭。
“啊……”那同乡大叫,李舜华咬住他作恶的爪子。
那同乡手一挥,李舜华撞上房中的柱子,额头破了,流了一脸的血。
“姑娘,你怎么样?”
婉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妇人,再看看四周,这不是李府啊。
“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她奇怪地问。
这是离梅州不远一个小镇的客栈,老板娘说她与一男子前来投宿,后来她独自一人满脸血晕倒房间中,那男子不见了,老板娘请了大夫开了药,她服了药才醒过来的。
婉情皱了皱眉,思绪停留在记忆的最后一刻,那是李舜华端了一碗药汤来给她喝,难道那碗药汤有问题?
记忆前是腊月,现在却已是晚春,三个月过去了,少爷,你还好吗?
四野寂寂,黑暗如张开大口的魔鬼,婉情怕得周身发抖,然而要尽快见到沈约的信念,促使她拖着疲软的脚一步不停朝前疾行。
更漏将尽时,婉情来到沈府。
爬上院墙,避过巡夜的家人,婉情轻易地来来沈约的房间。房中空无一人,可是大红的喜被,还有纱帐上那没有褪色的喜字,似在向她揭示着什么。
婉情失魂落魄地离开,来到下人居住的地方。
“婉儿,你回来了,爹终于死而瞑目了。”昏黄的油灯下,老凌执起婉情的手颤抖着说:“婉儿,你也别怪少爷,他尽力了……”
沈约真的成亲了!
婉情的手死死地攥着裙子,一种被背叛、被抛弃的恨意,涌上心头。心,从原来的满怀希望瞬间满腔绝望。
“婉儿,少爷本来还跟我说,他一定要找到你要娶你,可不知为什么出去找你以后,却又托人来把少奶奶接去团聚了。”
“他现在在哪里?”
“泽郡。”
泽郡?婉情心中掠过疑惑与不甘。
“爹,你知道吗?我之前被卖到泽郡的青楼了。”
“什么?”老凌惊愕地叫了一声,随后惊惶地道:“婉儿,把你卖去青楼的,决不会是少爷,是老爷与夫人吧,你快逃,天亮了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不会就此罢休的。”
老凌撑着一口气,只是想着婉情,如今见到最后一面,交待完后事,竟是闭眼了。
小屋四壁漏风,寒气渗人,爱她疼她的亲人,就这样去了,沈约也离她而去,婉情多想放声大哭,哭苍天不公,哭沈约的无情,哭养父的故去。然而此时,就连放声大哭都是奢侈的。
七、二嫁姻缘
埋葬了老李头,婉情决定上泽郡质问沈约。
婉情在泽郡中如无头苍蝇一样找人,沈约没有找到,她遇到凝露。
婉情坐上凝露的轿子,与她一起回陈府叙旧。
“你不是要回去找你家少爷吗?怎么又来泽郡了?“凝露不解地问
婉情咬牙,恨恨道:“他变心了娶妻了,我此番前来泽郡,就是不甘,我要问他,为何薄情如斯?”
“男子薄幸,你又何必?彪哥交游广,当中也有青年才俊,不若我让他从中搭线,给你另寻一个如意郎君?”凝露劝道。
婉情默默地摇了摇头,纵是沈约负了她,她也无意与谁结良缘了。
“不说我了,你冒我的名嫁给陈公子,没事吧?”
“没事,他对我也很好,只是他的娘子悍妒,不过忍一忍也罢了。”
两人这里叙旧,凝露的使女杏儿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二奶奶……”杏儿的嘴巴一张一合。
凝露跌倒地上:“怎么办?彪哥外出巡视分号,要过三四天才回来。”
婉情比她更呆滞,她觉得脑子转不过来,实在难以相信,沈约竟是这样的人,才娶妻几个月,就要纳妾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似是故人来的重生之诱君欢·晋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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