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正是刘邦所作的《大风歌》。
如此唱了几遍,声音竟然婉转悠扬,很有几分古韵。
萧瑾望着薛之远,若有所思。
太子却看向了萧瑾,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一曲完毕,上官晟睿含笑看着薛之远,道:“之远的歌越发进益了。”
妙云的眼睛从刚才开始就没离开过薛之远,珑儿心中一叹,笑道:“没想到之远哥哥竟唱得这样好,若不是长公主想到了这个点子,我们还无缘得见呢。”
薛之远也笑了,道:“确实如此。”
妙云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她当时就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绞着手指,感激的望了一眼珑儿。
下一个被抓住的是静柳,她吟诵了一首词: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
竟是《长门赋》。
众人都赞她颂得妙,珑儿心内却觉此赋有些不祥。只是她见众人都齐声赞扬,并未觉得不妥,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丢到了脑后。
接下来,轮到太子。
他笑着命从人取来一把玉笛,道:“我今日正好带了玉笛,便来吹奏一曲好了。”
清风微拂,笛音悠扬,他吹奏的正是那日兰蔻所唱的《传奇》。
一曲完毕,薛之远拍手道:“没想到太子竟学会了这首歌,只是不知你这歌中的‘容颜’指的是哪一位?”
太子笑而不答。
击鼓传花仍在继续着,这一次,花在珑儿手中停住了。
珑儿刚刚随锦瑟学会了一首古曲,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刚弹了一小段,就听见有箫音响起。抬头一看,却是萧瑾。只见他手执一跟玉箫,凑在唇边,边吹边望向自己,俊美的脸上满含笑意。
珑儿不由赧然。
自己学琴的日子并不长,又有好多日子没练了,弹错了好几处。萧瑾的箫音却都恰到好处的掩盖了自己的缺陷,无形中提高了本次演奏的水准。
临水听音,本就动人。恰巧二人今日都穿了一身白衣,更有了种神仙眷侣般的出尘之感。
一曲完毕,众人喝彩。
薛之远更是笑得狭促,直问他们的婚期定在何时。
萧瑾笑道:“等到战事一结束,我就上书请求陛下给我们完婚。”
上官佩兰的脸色瞬间苍白。
上官晟睿看了妹妹一眼,心中不忍,悄悄握住了妹妹冰冷的手。
剩下的时间,上官佩兰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萧瑾。那神情,连珑儿见了都于心
不忍。她看向萧瑾,见他表情竟然未变,只当没看见美人的眼神,弄得一旁的薛之远看着他直乐。珑儿知道,他心中肯定又在想萧瑾不解风情,枉费了美人恩。
到上官佩兰表演了,她选择了抚琴,道:“佩兰的名字取自屈子的《离骚》中的‘纽秋兰以为佩’一句。今日,佩兰就弹奏一曲《佩兰》。”
琴音响起,连锦瑟都微微点头。琴声舒缓淡然,音调少张扬变化,淡雅中含深沉,清新中带雄浑。这一段讲述君子如兰,淡定从容,如兰花生在深山中,即使不为人知也傲然。而后琴音一转,宛如兰花沐雨,又如溪水潺潺而过,表达兰的清新脱俗、一尘不染。期间夹杂重音,表现了大气凛然,山高云层不变色,宠辱自来不惊心的气节。最后,琴声在和缓中渐归平静,到末音节悠扬、飘渺。这一段讲述兰花之香气馥郁,香飘悠远,如君子傲骨清风,大有泛舟江湖之感。
待她一曲弹完,连太子都赞道:“好一曲《佩兰》,悠然雄浑、深沉大气,不愧为述志名曲啊。”
上官佩兰的眼睛却只是望向萧瑾。
萧瑾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
上官佩兰眼神一黯,似有泪珠噙在眼眶。
薛之远忙急着打圆场。恰好此时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了,正在银安殿等着呢。
上官晟睿见他要走,也要告辞,他道:“天色也已不早了,我们兄妹也该回去陪母亲了。”然后就带着上官佩兰走了。
随后,妙云、静柳和太子也纷纷告辞离去。
薛之远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时还单独对珑儿说:“子瑜真的很不错,你可要抓住他。”说罢,甩甩袖子也走了。
珑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薛之远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他究竟指的是什么。
第二天,珑儿一大早起来料理府中事物,然后就去参加大长公主举办的花会。这一次,上官佩兰也参加了。想是上官老夫人说了什么,二人见面之后,上官佩兰还淡淡的和她打了个招呼,珑儿也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各自上了一辆马车。一路无话,到了大长公主府。m.bīQikμ.ИěΤ
大长公主的女儿雪凝一见珑儿来了,十分高兴的迎了上去。她今年才十岁,性子也活泼开朗,很喜欢珑儿。她有个怪癖,越美貌的人越喜欢。所以,当她第见过珑儿之后,每次都会缠着她不放。倒是她的双胞胎哥哥雪澈很是斯文有礼,甚至有些腼腆,妙云很喜欢逗他玩。
雪凝拉着珑儿,告诉她这几日自己都做了什么,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直说得手舞足蹈。
朱怜月此时正好经过,见到珑儿也在,便有些惊讶的问道:“妹妹怎么抽出空来参加花会了?”
珑儿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哪里就那么忙了?”
朱怜月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听说王府家来了位娇客,妹妹怎么没多陪陪她?”
珑儿不动声地道:“你说的是上官表姐。她今日也受邀前来,姐姐要不要见一见?”
此时,她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她就在那边,我给你们引见引见。”
此时,上官佩兰正独自坐在一个凉亭中,在三五成群聊天玩耍的大家小姐中,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颇有些孤芳自赏之感。珑儿携朱怜月上前,给她们各自引荐了一番。
珑儿故意说道:“怜月姐姐不知道,我们王爷曾在江南呆过一段时间,就住在佩兰姐姐家,和佩兰姐姐也算是青梅竹马。”
上官佩兰只是淡淡的笑着,没说话。
朱怜月看向她眼神却已有了些不同。
这时,静柳走了过来,看到她们几个坐在一起,心中不由有些诧异。
珑儿到静柳,就拉她在身边坐下。
四个人各怀心思,场面有些冷。静柳便把话题扯到了女孩子喜欢的化妆打扮上,场面果然热闹了些。
“……今年绛纹石之类的小东西做的首饰倒有很多人喜欢戴,金玉之类反而俗了。”静柳道。
珑儿笑道:“谁说不是呢。自打永安长公主在‘琼林宴’上戴过用绛纹石做的头面之后,便人人效仿,谁不想得个像状元郎那样的如意良君呢。”
上官佩兰闻言,轻轻一笑,道:“妹妹这话却有些糊涂,人人都效法的穿戴反而更不应该追随呢。”
珑儿问:“姐姐此话何解?”
上官佩兰道:“好看的首饰自然人人喜欢。只是你也戴,我也戴,她也戴,本是想要避俗,却偏偏流了俗,反而不美。妹妹如何不解其中之意?”
她今日梳了一个别致的反挽髻,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裙,耳上带着红豆制成的耳环,真个是: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①
珑儿正等着她这句话呢,道:“姐姐果然是个雅人,不像我们,倒是俗了。姐姐今日戴的耳坠子就很别出心裁。”
她见朱怜月的目光望向了上官静柳的耳坠,便接着道:“这坠子是用,是用……”
她假装忘记的样子想了一下,然后一拍手道:“对了,是用相思豆做的。我记得姐姐说过,这还是姐姐小时候和王爷一起种的那棵树结的果子。”
朱怜月的目光突然间冷了下来。
珑儿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火已经点着了,剩下的,就看朱怜月的手段了。
在珑儿身后服侍的紫檀却有些疑惑的望向珑儿。
此时,妙云正招呼她过去,她便告了罪,施施然起身离开。
回来的路上,紫檀有些犹豫的看向珑儿。自从珑儿对朱怜月和上官佩兰说故那番话后,她就一直这个样子。
珑儿知她心中有疑问,便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
紫檀道:“小姐为什么要让朱小姐注意到上官小姐呢?”
珑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问你,前有狼,后有虎,尔当如何?”
紫檀沉吟片刻,道:“小姐的意思是……”
珑儿笑答:“坐山观虎斗,搭桥看水流。”
紫檀还是不解,道:“此法虽妙,可若二人联手,小姐又当如何?”
珑儿道:“上官佩兰心高气傲,朱怜月量小阴险,二人根本不是一路的。上官佩兰顶瞧不上朱怜月这样的人,朱怜月也最不喜欢她那样的嫡出大小姐。况且,上官佩兰比朱怜月嫁进来的把握和机会要大得多,定然不屑与她合作。朱怜月不得其法,自然会对她怀恨在心。我再稍微推波助澜,她自然会把恨意转嫁到上官佩兰身上。到时,自会省去我们许多力气。”
紫檀还是有些担心:“若她们真的联了手,我们该怎么办呢?”
珑儿目光微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花会的第二天,朱怜月就送东西到上官佩兰处了。珑儿得知此消息后,只是笑笑,并不多问。接着第三天,第四天,都送了东西来,却没见上官佩兰回礼。
到了下一次花会时,朱怜月看上官佩兰时的眼神已经带着些愤恨。上官佩兰却只当没看见。
珑儿见了,便半讽半劝道:“朱姐姐这是何苦来的。她是上官家嫡出的大小姐,出身名门大家,又自小和王爷一起长大,连我都要让她三分呢。上次她只丢了件东西就折腾得王府上下不得安宁,弄得我两日都没睡好,还被王爷平白说了一通。妹妹又何必巴巴的靠上前去,没的让人看轻了去。”
朱怜月又羞又恼。她平生最恨人家说“嫡庶”二字,同样是女儿,就因为她不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别说待遇比不上嫡出的姐姐朱贵妃了,就连个得宠的丫鬟都不如。所以,她最讨厌那些出身高贵,性情傲慢的嫡出小姐了。恰巧,上官佩兰两样都占全了。而且,听传闻说,已故的上官皇后还曾有意让二人结亲,还给过什么鸳鸯佩。再加上两人是表兄妹,从小一块玩的青梅竹马,情分自然不一般。像这样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她里哪能不恨呢。
当下,朱怜月就把对珑儿的敌意都转移到了上官佩兰身上。
明褒暗贬,指桑骂槐,暗中使绊子,她把对珑儿用过的招数全数用在了上官佩兰身上。
妙云知道后,不由拍手叫好。静柳点了点珑儿的额头,道:“你这鬼丫头,倒真会生事。”
妙云不在意的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上官家不知羞耻的造谣生事,说什么‘鸳鸯佩,配鸳鸯’,京中现在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自己还假清高的装作不知道,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
静柳却叹道:“上官家此事做得太绝,连个后路都不给上官佩兰留下。若她今后没能嫁给廉王爷,又会有谁家会愿意求娶呢?可怜她生于此时的上官家。”
珑儿默然,谁又不是可怜人呢?她不能因此而心软。不管是地位上还是感情上,她对自己的威胁都太大了。现在看来,她柔弱可怜;可一旦她嫁进来,就能名正言顺的跟自己斗了。万一她又有了子嗣,那就连自己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更别说她今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没有母亲的保护,一个孩子想要活下来谈何容易。
最重要的是,她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说她不识时务也好,理想主义也好,有些东西,她绝不退让。
比如爱情,比如真心。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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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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