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打量着厅里的摆设,眼光落在一座镀金塑像上。说:“宓瑭的五官轮廓和她妈一个模样。云轩,看来无论去哪里,你都带着老伴。”宓云轩深情地望着塑像。说:“她是我的魂。一天见不着,我就犯迷糊。”宓瑭说:“爸每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妈道安,晚上临睡前也会跟妈道安。”老板娘说:“世间痴情人我见过不少,象你爸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夫妻之情,没有阴阳之隔。云轩,还习惯西海的生活环境吧。”宓云轩说:“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到哪里我也能适应,何况还是我的家乡。老凌,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女儿的关爱。”老板娘说:“宓瑭也是我的女儿,你啊用不着客气。大洋集团总部迁来西海的时间不短了,生意上有没有受到影响。”宓云轩转头望着宓瑭,眼里流露出喜悦。说:“呵呵!我已经不过问公司的事情。女儿,你没跟干妈说吗?”
宓瑭说:“爸,女儿不想妈操心。”老板娘说:“其实我也知道一点点,是袖儿跟我说的。”宓瑭说:“妈,大洋集团的根基很扎实,如今又直接面对庞大的中国大陆市场,生意只会越做越大,越来越好。”老板娘说:“嗯!袖儿也这样说。对了,闺女,你哥呢?”宓瑭说:“哥每天晚上都要去给司马先生治疗。邵先生的研究所专门为哥制订了一个康复计划,并由司马昝和小丽小红他们执行。”老板娘说:“有效果吗?”宓云轩发出舒心的笑声。宓瑭说:“邵先生很有信心。这段时间,哥的腿有了一些感觉。”老板娘说:“这个夫子,说是华佗再世也不为过。老黄,刚才在街上你不是说膝盖老疼吗?给夫子看看。”黄老板说:“大小医院看过不少,就是不见好。袖儿说是小病,风湿之类。说过几天给捅几针,贴几帖膏药就能治好。”宓瑭说:“嘻嘻!妹现在也变成了神医。”
老板娘看了一眼时间。说:“哎哟,快十点了。云轩,老呆在家里不好,找时间到我那儿走走,我和老黄也想找人说说话。”宓云轩说:“那敢情好!女儿,找时间带我去山庄。听说了,那儿山青水秀,欢声笑语。”宓瑭说:“爸,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老板娘说:“好了,我也该回家了。两个小家伙呢?叫来跟姥姥再见。”保姆走过来说:“他俩睡了。”老板娘说:“睡了?刚刚还听到说话声。”宓瑭说:“妈,他俩每晚九点准时睡觉,一倒下就能睡着。今晚你给买这么多玩具,高兴过了头。嘻嘻!我把他俩叫醒”老板娘说:“别!让睡。晚安!”宓云轩说:“多坐一会吧。”老板娘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密瑭说:“妈,我送你过去。”老板娘说:“算了。跑来跑去多麻烦,我和老黄打车回去。”宓瑭说:“没事。等会我还要接哥,从那边回来时间刚好。”老板娘说:“也行。那就走吧。”
快要到达山庄时,宓瑭说:“妈,你说大哥回来没有。”老板娘说:“他一般不会超过十点回到家里,成了习惯的。”黄老板说:“也就他有个好习惯,要是王冠,不见东边发白不回家。”宓瑭心里哆嗦了一下。说:“前些天一品打电话给我,说大哥心情不好,叫我跟大姐说要多加注意。嗯……是这样,那阵子一品他们联系不上大姐。”汽车停在门楼前。老板娘掏出大门开关摇控器按了一下,大门徐徐打开。说:“唉!他是遇上了烦心事……谁在喊。”宓瑭侧耳一听,猛踩油门。说:“是妹……妈,可能出事。”老板娘和黄老板几乎同时说:“快!”
进入前园,宓瑭尚未将汽车停稳,就见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从二楼客厅的窗口掉落。定睛一看,叫声:“不好,是大哥!”急忙打开车门跑过去。这时老板娘和黄老板也已看得清清楚楚。银色的灯光下,凌风的身体慢慢卷曲。客厅的窗口传出袖儿的哭声:“姐!你别死……”老板娘踉踉跄跄地走向凌风。说:“闺女,快去看梦儿……”
厅里的景象把宓瑭吓得大气倒抽。身上沾满血污的袖儿搂抱着口鼻流血的乔梦,二人一个又哭又喊,一个没了声息。宓瑭哪里顾得许多,扑过去抱起乔梦就走。袖儿好象清醒过来,紧紧跟在宓瑭屁股后面。刚刚赶到的黄老板急忙让过一边,双腿瑟瑟发抖。
宓瑭抱着乔梦飞快地跑到前园,对跟在后面的袖儿说:“打开车门。”袖儿把车门打开,自己首先钻进去。说:“给大姐我抱着。开车!”宓瑭没有马上上车,而是跑到坐在草地上哭泣的老板娘面前。说:“妈,把大哥扶上车。”半躺着靠在墙边的凌风挥挥手。说:“我……没事,别管我。快……送梦去医院。快!”宓瑭不敢稍有迟缓,快速跑回车上。汽车箭一般驶离山庄。
老板娘拿出电话,手指在键盘上抖索。凌风说:“别……别叫救护车。我坐一会就没……没事。”老板娘停下手。说:“风儿,你干了什么……”黄老板呆呆地走到老板娘身边。说:“老婆子,快……快送风儿去医院。”凌风闭目吐气,晃悠悠地站起来。说:“不用送,我自己去。”这时候,张大叔带着几个工人赶了过来。张大叔说:“凌书记,你……”凌风说:“老妈子,把你的车开过来。”张大叔几个愣是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老板娘平静地说:“没什么事。”
原来张大叔几个巡山,听到袖儿的叫喊,开始以为又是玩闹。但不久听到了哭声,觉得事情有蹊跷,便想着过来看看。可是,张一品交代过,风来山庄的事不能过问,也不能打听。没有主人的吩咐,不得擅自进入山庄。因而没有即时赶来。等看到汽车从山庄急速离去,才感到发生了大事情。张大叔心里一急,把张一品的话忘到脑后,带人闯进山庄。
老板娘把车从车库里开出。说:“风儿,上车。老张,你安排人今晚值班。老黄,把厅里收拾一下,守着电话。”凌风说:“老妈子,你别去。”老板娘厉声说:“你去不去,要去就赶快上车!”凌风钻进车内。
汽车沿着山边公路飞驰。车上,老板娘和凌风都没有说话。但自出山庄之后,凌风一直抱着头。
乔梦被送进了急救室。因为病人是省委副书记兼西海市委书记的老婆,医院立即紧张起来。几分钟后,医院领导全都回到医院,马上成立了以院长为首的抢救队伍。在回答医生的询问时,已经了解事情经过的宓瑭代袖儿作了回答。宓瑭说,乔梦是在客厅里不小心滑倒,头砸到了茶几上。随后赶到医院的老板娘把凌风摁在车里,特别交代没有她的招呼不得进入医院。看到凌风点头,老板娘这才火急火燎地走进医院。
黄老板把厅里的血迹清理干净,便坐到电话旁等候。恰巧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黄老板象被火烫了一下,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战战竞竞地拿起电话。心里想:完了……我的梦儿!说:“老婆子……”“谁是你老婆子。哎,我是紫萱。”“嗨!吓死……萱儿,你不在大山里吗?怎么……”“我和兜儿她们出来城里,看之波。老爸,你怎么啦。”“没、没怎么……”“嘎嘎嘎!又给妈揍哩。不跟你说,叫妈接电话。”“妈……洗澡。”“那就叫嫂子听。”“你嫂子……洗澡。”“袖儿姐。”“袖儿……也洗澡。”“这都什么时候,才洗澡,还象赶集……不对!爸,你给我老实点儿。说!她们怎么了。”
黄老板竟然哭起来。说:“萱儿……你嫂子她……在医院抢救。你哥也……萱儿,你要冷静啊……”“我……究竟咋回事!”“我也不清楚。刚才……就是刚才,你嫂子流了好多血,你哥从窗口掉……都送去了医院……”“……”“萱儿,萱儿……”
第二天中午,紫萱带着兜儿和云袖从张家界回到西海。三人脚一落地,随即赶往医院。隔着特护病房的玻璃窗,她们看到了身上插满管子的乔梦。云袖即时哭叫着要妈咪,如果不是宓瑭紧紧抱住,小家伙非把玻璃窗砸了不可。
紫萱把袖儿拉到角落。说:“姐,哥嫂咋了。”袖儿只会摇头。紫萱“扑通”跪下,哭着说:“姐,我求你……”袖儿拉起紫萱,哽咽着说:“哥打姐,我把哥踢下楼……”“哥在哪儿。”“家里。”“姐,你看好嫂子,我要回家。”“妹,你别……”“别说了!死翘翘,敢动嫂……姐,我想回家看看哥伤得怎样。”
话说袖儿看到乔梦被打得鲜血淋漓,不省人事,即时怒火冲天,对着凌风的胸腹连踢二脚。这二脚可以开碑裂石,端的非同小可,直把凌风踢得飞出窗外。也是凌风浸淫了几十年“靠不得”,体内神功闻风而发,自然而生,护住全身,才不致被踢死摔死。若是普通人,早已五脏无存,六腑破碎,哪里还有命来。但那二踢一摔,凌风也伤得不轻。好在是皮外伤,搽些药水,稍作将息,便无大碍。
然而,凌风的心却伤得很重。老板娘见凌风魂不附体,只顾流涕痛哭,怎敢让进医院?何况乔梦生死未卜,若在医院出现更大变故,如何收拾?与宓瑭一合计,将凌风送到邵氏诊所检查。见筋骨无损,五脏六腑正常,硬是把凌风“押”回山庄。
紫萱的车尚未进入山庄,就见不少车辆从里面鱼贯而出。几分钟后,不见再有车辆出来。兜儿说:“九辆,全是市里的头头。妹,他们是来看望大哥的。”紫萱说:“进去。小袖儿,姑姑都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云袖边擦眼泪边点头。说:“姑姑说,我打头阵。我不要妈咪死!我要替妈咪报仇!”兜儿磨拳擦掌。说:“妹,我打不打。”紫萱说:“你断后,有人过来就给拦住。”兜儿说:“要是妈他们过来呢。”紫萱的牙齿咬得“格格”响。说:“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不给!”兜儿说:“明白!”
汽车直接驶进园子。满脸杀气的紫萱踏出车门,说声:“小袖儿,拿砍刀!”云袖发一声喊,冲进厨房。转瞬间又喊着从厨房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削骨刀。紫萱一挥手。说:“冲!”二大一小呐喊着冲上二楼。
客厅里,正在给凌风敷药的黄老板说:“风儿,外面又喊又叫的,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凌风说:“唉!能有什么事儿,是小袖儿她们回来了。把门打开。”黄老板放下药瓶子,转身走过去就想开门。谁知手还没接触到门把,门“砰”地被踢开,把黄老板砸得眼冒金星,夹在门墙之间动弹不得。凌风放眼望去,不禁汗毛直竖。门口站着紫萱和云袖,一个双拳紧握,脸色铁青;一个手持利刃,满脸通红。二人眼里透出腾腾杀气。兜儿背对客厅,站在紫萱身后东张西望。
紫萱暴喝一声:“砍!”云袖尖叫着向凌风扑过去,举刀就是一顿狂劈乱砍。凌风哪里敢还手?东闪西躲,跳跃腾挪,活象街头舞者。心里想:妈呀!小妮子是不是打了鸡血。说:“小袖儿,我是爹地!”云袖停下手,大口大口地喘气,回头望着紫萱。说:“姑姑,他是爹地,还、还、还砍不砍。”紫萱大叫:“他不是爹地。是他杀你妈咪,是仇人,忘记了!用姑姑教你的功夫,继续砍!”云袖头一点,横握削骨刀,身子一拧,如陀螺般转动,幻化出无数影子。凌风暗叫一声:好身手!随即闭上眼睛,身体飘飘忽忽,任由云袖划、拉、撩、刺,就是碰不着。
云袖终究是小孩,不一会就软拉下来。说:“姑姑,我、我打不动了。”紫萱说:“退下!看姑姑怎么打,学着点儿。哼!凌风,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还我嫂子来……”瞬间满厅影子。凌风大为惊骇,急凝神屏息,意欲守宁,闻风拆招。哪里还来得及?肋下和胸脯早已挨了两掌,整个人飞出窗外。
紫萱见凌风被打出窗外,说:“看你往哪儿跑!”一个鱼跃,从窗口纵身而出。兜儿想:真刺激!都打到前园了,我得下去断后。说:“小袖儿,跟我冲出去!”云袖爬起来就走。到了门口,又转身跑回厅里捡掉在地板上的削骨刀。黄老板在门后发愣,摸摸脑门,兀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老板娘把凌风“押”回山庄后,马上赶回医院替换袖儿和宓瑭。直到今天早上,袖儿和宓瑭醒来“换班”,老板娘才离开医院。为了担心乔梦,老板娘没有回山庄,而是回到离医院较近的位于“翰墨轩”别墅区的家里。也是在昨夜,紫萱得知了家里的情况,说要在今天中午赶回西海。老板娘想,紫萱回来后肯定先到医院。得在医院把紫萱调理好,否则,天也可能被翻转。可能是过于疲劳,躺下之后,竟然一觉睡到中午。见时间紧趁,胡乱收拾一下,匆忙赶往医院。
到得医院,袖儿告诉老板娘,紫萱带着兜儿和云袖回山庄去了。最要命的是,袖儿还把实情告诉了紫萱。老板娘心里凉了半截。想:得赶快回山庄。但袖儿现在也恨不得一口吃掉凌风,若果袖儿这时也回到山庄,岂不是火上加油。说:“袖儿,你留在医院,我和宓瑭回山庄看看。”袖儿心里只惦着乔梦,根本没心思想其他事情。说:“这里有我就行,你俩去吧。”
汽车还在山庄门口,已经听到里面传来吆喝声。老板娘说:“唉!昨夜是大袖儿,今天是小袖儿。”门洞大开,宓瑭将车子驶向昨晚停车的地方。说:“历史不乏巧合。可这不是巧合,是历史重……”这边宓瑭话音未落,车未停稳,那边又见一团东西从客厅窗口掉下来。密瑭说:“又是大哥!妈,妹也……”
凌风掉落草地,身体也随之卷曲。从窗口跃出的紫萱在空中突然变向,头上脚下,双手张开,屈膝直冲凌风。老板娘和宓瑭大声惊呼,猛扑过去。但兜儿和云袖如幻影般赶到,挡在娘俩面前。兜儿说:“小袖儿,这儿有我,你快去帮姑姑。”云袖象个斗红眼的斗鸡,挥舞着削骨刀,呼喊着朝凌风冲去。
话说凌风落地之后,正要运气调息,哪想紫萱跟追不舍,从天而降。眼看紫萱双膝迎面而来,心想:丫头是拼了命,如果给撞上,九死一生。急忙就地一滚,身体飘忽而起。不料紫萱将落地未落地之际,屈着的双腿横里蹬出,正中凌风左臀。“蓬”的一声,凌风直飞出去,撞在三米开外的灯柱上,灯柱应声倾斜。凌风背靠灯柱,神色异常凝重。紫萱腾空而起,半空中引体向下,双手收缩,如凤舞九天。凌风大叫:“妹,使不得!”原来这一招是“靠不得”的夺命绝招,叫“天打雷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出。好个凌风,一脚蹬在灯柱上,身体如游龙般贴草地滑行。紫萱双掌望空拍出,灯柱轰然倒地。凌风见势不妙,踏墙而上,如履平地,转瞬间越过天台。紫萱对还在挥刀舞舞划划的云袖说:“小袖儿,追!”也踏墙而上,轻盈飘逸之势远胜凌风。
宓瑭哪里见到过这种阵仗,早已看傻了眼。她对武侠小说描写的打斗场面不屑一顾,认为那只不过是神话。如今的情景比小说里描写的还神乎,简直无法想象。老板娘也和宓瑭一样,傻楞楞地站着。她知道凌风兄妹武功了得,但绝对想象不到会是这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兜儿伸开双手,边往园子里退边说:“小袖儿,等等我。嗨!妹也是,就这两个傻冒还用得着拦吗?”老板娘和宓瑭同时一愣。宓瑭说:“妈!快,在园子里面。”
凌风的脚还没着地,紫萱就呼喝着跟上来。云袖说:“姑姑,给你刀!”紫萱说:“不用!姑姑用手把他脑袋拧下来。”兜儿见老板娘和宓瑭跟在后面,双手一伸。说:“别说不警告你俩。萱妹说了,就算天皇老子也不给近。”老板娘横眉怒目,吼道:“你敢!让开。”兜儿回头看着正在激斗的兄妹。说:“妹,妈好凶。”紫萱说:“把她扔出去!”兜儿退后几步,沉肩呼气。腻着嗓音说:“妈,别怪我下毒手哦。”宓瑭赶紧站到老板娘面前。说:“兜儿,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兜儿为难地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其实就算兜儿不阻拦,老板娘和宓瑭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凌风见紫萱招招致命,而且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心里既惊且惧。想:唉!这几年忙于公务,疏于习武,不似这丫头天天研练,岂能是她的对手。罢了,打不过难道躲不过。心念既起,挽了个虚招,望卧牛山断壁而去。兜儿看出端倪。说:“妹,他要逃跑。”紫萱岂肯放过,纵身掠过小树林,脚踏崖壁,如灵猴攀援。凌风上到崖顶,回头一看,没见紫萱追来,不禁松了一口气。说:“好险!丫头真的要我命……”“就是要你命。下去!”凌风尚未反应过来,忽觉胸口灼热,一个倒栽葱从崖上跌下。紫萱长发飞扬,厉叫一声:“还我嫂子命来!”飞身跃下断壁,推出双掌,对着凌风俯冲。
就在这时,一个灰色的影子从园子闪过,一手接住凌风,一手抡圆。听得“噼噼啪啪”几声,紫萱在空中连续翻滚,落在离断壁二十米外的老板娘面前,摇晃着身子哭喊:“爸,他要杀我嫂子!”一个脸色红润、穿着灰色唐装的老者扶着凌风从小树林出来。说:“丫头,他是你哥,有这样对哥的吗?”一个精神闪烁的老妇人从老板娘身后走出,搂抱着紫萱说:“丫头,妈不许你这样对哥。嗨!风儿,你也是……”紫萱说:“妈,你和爸保不了他,我迟早要他的命。姐,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也做不好。”兜儿说:“我……我没看到你爸妈进来。”手里还拿着削骨刀的云袖说:“爷爷,奶奶,他不是爹地,是仇人。”老妇人抱起云袖。说:“乖孙儿,快把刀放下。爹地不是仇人。丫头,你是怎么教的。”
老板娘这才回魂。说:“哎哟!吓死我了。你俩个从哪儿钻出来的。”老者说:“袖儿昨夜给我打电话,把情况都说了。一下飞机就去医院,听说萱丫头回了山庄,就知道有这档事儿,能不赶过来吗?再迟非得出人命不可。”老妇人说:“疯婆子,看看你管的这一家子……”老板娘说:“这可不能怪我。哎,一个是你的儿子,一个是你儿媳,一个是你的孙儿,你说怪谁。摊上他们几个,你得给我精神损失费。”老妇人说:“哈哈哈!那我不是倒赔了。这个是……”老板娘拉了一下望着卧牛山发呆的宓瑭。说:“闺女,问你呢。呵呵!她叫宓瑭,也是我的干女儿。”宓瑭回过神,对二位老人笑笑。老妇人说:“啊!听梦儿说过。这一笑,还真和蜜糖一样甜。”
老板娘指着老者说:“闺女,他是你凌大哥的爸爸,叫凌雪松,大学教授。”又指着老妇人说:“她是你凌大哥的妈妈,叫胡悠悠,也是大学教授。现在两个都已退休,天天钓鱼。胡悠悠?乐悠悠!”胡悠悠说:“唉!你看这……能乐得起来吗?”宓瑭说:“听大姐经常说起。凌教授,胡教授,你们好!”胡悠悠说:“诶!既然你也是疯婆子的女儿,就不要见外。”宓瑭说:“是!伯父,伯母。”紫萱一直跟在凌风背后,大有伺机出手的意思。胡悠悠说:“萱丫头,有你爸在这儿,别打歪主意。”紫萱瞪着满脸沮丧的凌风。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就给两个老东西薄面,暂时放过你。哼!”凌雪松说:“看来我得跟你俩说个明白。走,都到楼上去。”老板娘对刚刚赶过来的张大叔和几个工人说:“他们兄妹比武,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张大叔他们早已适应这种场面,只不过放心不下,跑过来看看。听老板娘说得轻松,也就转身离去。
凌雪松面色阴沉。说:“风儿,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凌风垂泪点头。说:“爸,我不知道会那样,我糊涂……”胡悠悠说:“风儿,如果梦儿有个三长两短,妈也死给你看!”黄老板说:“我问过了,风儿当时还醉着……”凌雪松说:“老黄!你别护着他。说吧,该怎么办。”凌风说:“爸,妈,儿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紫萱说:“哼!别以为几滴眼泪就能蒙过关。不知道怎么办?我教你,自行了断!”兜儿说:“对!自行了断。”老板娘说:“你俩别插嘴行不行!”
紫萱说:“反正哥得死!哥不死,我死!嫂子她……”凌风说:“唉!如果你嫂子死了,哥绝不会活!但哥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妹,哥想让你打死,那样来得痛快。可是,哥跟你嫂子有个约定,是个不死的约定……”兜儿很惊讶。说:“不死的约定?”凌风说:“萱,兜儿,你俩的嫂子大姐跟我谈恋爱时,双方……约好,不能先于对方死……”在场的人除了不谙世事的云袖外,都被凌风的话震惊。凌风说:“自从梦倒下,我就有了断的念头。但我得等着……等着她兑现诺言……龙龙,小袖儿……可以没有爹地,但不能没有妈咪……”云袖从胡悠悠怀里挣脱出来,跑到凌风跟前说:“爹地,我不能没有妈咪,也不能没有你!”凌风把云袖拉到身边。说:“小袖儿,爹地谢谢你!”
宓瑭颤声说:“大姐也跟我说过,她跟大哥有个约定,就是不能先死。世人都以先死谢爱为不爽,殊不知两情争后死更是真情。大哥,姐一定会没事的……”老板娘说:“唉!但愿梦儿大步跨过。”凌雪松说:“我到医院时,梦儿已经醒过来。医生说,破损的头皮已经缝合,属于中度脑震荡。但颅内没发现问题,不会有后遗症。萱丫头,你哥是错了,但要给他机会。”紫萱说:“不行!要看嫂子康复如何。嫂子哪儿不妥,我就宰他哪儿。如果嫂子傻了,我就抽他的脊梁骨。”凌雪松说:“好了!凶巴巴的。风儿,还不快去医院。”宓瑭说:“大哥,我陪你去。”老板娘说:“老黄,你看家。其他人都去!”兜儿把手机从耳边挪开。说:“林导和之波他们已经到了医院。咱们快走!”
听说董事长不小心滑倒摔成重伤,剧组人员非常忧心。林琳除了马上安排紫萱几个返回西海之外,也作出了暂停拍摄,全体演职员回西海看望乔梦的决定。本来水之波还不能随队行动。但水之波归心似箭,一再坚持,林琳和邵夫子只好听从。他们乘坐中午的航班。到达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乔梦醒过来后,三鑫集团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和影视员工都涌到了医院。为怕影响乔梦,医院方面不得不作出硬性安排,只准许派代表探望。听说凌风要来,医院马上加强了安保工作。在医院领导的陪同下,凌风来到了病房外。隔着玻璃窗,见袖儿正和邵夫子说着什么,病床的另一边还有林琳和拄着拐杖的水之波,便没有马上进去。拉着云袖的老板娘和凌雪松夫妇率先进入病房,之后是紫萱、兜儿和宓瑭。透过玻璃窗,凌风看到老板娘比比划划,神情异常兴奋,父母也笑得很开心。因为病房的门关着,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但看到老板娘和父母的样子,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石还是落了地。
邵夫子和林琳搀扶着水之波来到凌风面前。邵夫子说:“凌书记,乔董的伤已无大碍,你不必担心。”凌风说:“邵先生,谢谢你!林琳,之波,也谢谢你们。”
十多分钟后,老板娘一伙陆续从病房出来。胡悠悠说:“风儿,梦儿要见你。”凌风见袖儿和紫萱还在病房里,犹豫不决。老板娘说:“还不快去!”凌风不再犹豫,慢慢地走进病房。跟着进去的护士把窗帘拉上,出来时又轻轻地把门带上。
凌风跪在病床前。低着头说:“梦……”乔梦微笑着伸出手。说:“风,拉住我。”凌风握住乔梦的手,泪水夺眶而出。乔梦说:“格格格!想不到在这儿睡一觉,还能醒来。风,你赢不了!”凌风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说:“梦!我知道你会赢……”乔梦说:“知道我没输,那还跪什么跪。起来坐着。”凌风坐到椅子上。说:“梦,对不起!”袖儿和紫萱同时别过脸。
乔梦说:“妈刚才都告诉我了。挨了二脚三掌,两次给打得从窗口摔下,一次给打得从崖上摔下。如果不是爸……格格格!你不也差点儿输掉。哎!我俩打了个平手。”凌风说:“梦,等你好了,把我打输。”乔梦说:“不行!我俩有约定,谁也不许先死,先死为输。”凌风大恸。说:“梦……”乔梦说:“风,男儿有泪不轻弹!妹,萱,你俩看到了,放心出去吧。”“不行!我信不过他。”姐俩异口同声地说。乔梦说:“你哥从不打我骂我……从不!这次……他有憋屈!风,你……你的鬓角……唉!妈说过,家是避风港……”凌风发出一声揪心的叹息。
由于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乔梦身上,没有人发觉凌风的鬓角在一夜之间露出了白发。袖儿和紫萱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吃惊地看着凌风的鬓角和憔悴的脸。姐俩的眼睛渐渐发红,捂着嘴走出病房。
邵夫子给水之波换上药后,对林木芬说:“照这个速度,两个星期后就可以脱拐行走。”林木芬说:“不是说伤筋动骨,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吗?能这么快?”邵夫子说:“呵呵!那得看谁治。”水之波说:“妈,爸是神医,九天玄女的徒弟。不过,两个星期也太长了。”邵夫子说:“哈哈哈!你小子不能太贪心。看看,回西海才二天,没感觉到利落了许多吗?”水之波说:“还真有这个感觉。爸,你这么了不起,为什么不给我大姐治。”林木芬说:“对啊!哎,听说还不时头疼什么的。我说老邵,乔梦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如果那样,还不如让我死!”邵夫子说:“放心!西海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品,能留下什么病根。才二三天,有点反应很正常。我跟徒儿商量了一下,多观察一二天再计较。”
水之波说:“大姐出事之后,公司上下都很担心。没有大姐,公司就没有了主心骨。”林木芬说:“呸呸呸!不许乱说。”邵夫子说:“哈哈哈!没事说不出事,有事也不是说没了就没。之波的担心有道理,但却是多余的。木芬,你要经常去看乔梦。喏,这是食疗方子,每天上午做好给乔梦送去。”林木芬接过方子。说:“我这就做。之波,好好呆在房里,别又想着写写画画。”水之波说:“妈,爸说画画也能治病。”邵夫子说:“好小子,开始搞统一战线。画吧,我支持你。”林木芬说:“懒得理你父子俩。”邵夫子说:“我现在要回诊所一趟。听司马说宓董哥哥的腿有了感觉,是个好兆头!”
听到父母下楼的脚步声,水之波马上拿过拐杖。小心地挪进画室,支起画架,坐到椅子上。闭目想了一会,两手游移,画笔在画布上点、涂、抹、勾。一个多小时后,画布已变成一幅画:山下灯火璀璨,山上青幽点点。夜空澄明,几柱亮光把白云染成五彩。姑娘倚靠着大石,淡淡的灯光照射在俏丽甜美的笑脸上。夜风吹拂姑娘的长发,把裙摆撩动。深如秋水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水之波凝望着面前的画,突然一摔画笔,抱头抽咽:“甜甜,渡假村夜景……我给你画好了。记得吗?那晚你要跟我说憋屈话……想我给你画……甜甜,我现在也有很多憋屈,可我不知道跟谁说……没人知道我想什么……”
在青松墓园田甜甜的墓前,水之波拄着双拐,单腿站立叩头。说:“甜甜,原谅我无法跪下。腿断了,还没好完全。等好完全,我再来向你下跪。你好傻啊!哈哈哈……那晚在野人窝你发脾气,说我是蠢猪导演。我……唉,真的很蠢!看,我给你画了一幅画,看到了吗?等着啊,现在就送给你……”
水之波把点燃的画放到墓前地下。说:“甜甜,如果不满意,就在梦里跟我说,我再给你画,直到你满意为止。你不是说我笑得很好看么!不是说等到我不恨了就笑给你看么!哈哈哈……甜甜,我笑了,看到了么……但我要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恨你……我喜欢你!真的,一直都非常喜欢你……”
水之波双手抚摸着墓碑,不时发出令人揪心的笑声。沾满笑声的泪水象雨点一样,落在墓碑上。“哈哈哈……甜甜,我憋屈!你说的不错,我爱袖儿……自见到袖儿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她也爱我,我俩用心交流。哈哈哈……她很聪慧,总是让我向理想走去……可是……我不可以再爱她,不可以再得到她的爱!甜甜,我……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袖儿……接下来……接下来还要伤害紫萱!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知道紫萱深爱着我,她的感情很单纯,也很专注……我不能娶她,但又必须娶她……不!我必须跟她说清楚,我不可以再伤害她……哈哈哈……”
三天后,乔梦痊愈出院。凌风把乔梦从车上抱出来,又抱着上楼。乔梦挣扎着要下地。说:“风,这多难堪!”凌风说:“有什么难堪的。你是我老婆,老公抱老婆,天公地道。”跟在后头的紫萱说:“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警告你啊,别又想着失手。”凌风说:“你什么意思。”紫萱说:“什么意思?给说中了吧。”走在前头的袖儿把厅门打开。说:“有算帐的时候。妹,先别跟他费口水。”凌风把乔梦放到沙发上。说:“梦,你坐着,我去给弄吃的。”袖儿说:“小袖儿,去看看姥爷做好饭没有。”云袖旋身跑出去,不一会又跑回来。说:“姥爷说,还要等姥姥回来。姥姥……还有兜儿姨,还有宓妈咪,还有……跟张爷爷去塘里抓鱼。”紫萱说:“真磨叽!”
乔梦说:“在医院的时候吃了林姨熬的药粥,还饱着呢。萱,林姨不是说之波想见你吗?赶快去。”凌风说:“该不是商量结婚的事吧。”紫萱说:“嘎嘎嘎!终于耗不过我。”乔梦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袖儿。说:“耗?”紫萱说:“之波想让我主动,就跟我耗。在渡假村那阵子我跟兜儿姐说了,看谁耗得起。”凌风说:“乱来!再耗下去成了老姑婆,看谁还要你。”紫萱说:“那他不也成了老姑公?嘎嘎嘎!老姑公还得找老姑婆。嫂子,还没说送我什么礼物呢。”ъΙQǐkU.йEτ
乔梦说:“你想要什么。”紫萱说:“上次回加拿大不是借了我徒弟的大林肯嘛。当时袖儿姐说要买一辆……”袖儿说:“喂!我是说要买一辆,但没说是给你的结婚礼物。”紫萱说:“嘎嘎嘎!姐,还不是一样嘛。不过,得买二辆,我和兜儿姐一人一辆。”袖儿说:“行!到时我去儿童玩具店买。”紫萱说:“小样的!二辆大林肯能值多少钱,拿出你薪水的零头有多。哼!年薪三千八百万,也不知道三鑫是咋弄的,出大价钱养一个小气鬼。”凌风说:“袖儿,你就买吧。钱还不是挣来花的嘛。”乔梦说:“也太贵了吧。”紫萱说:“我还想要一架飞机呢。”袖儿说:“好!我买,一人一辆。”紫萱说:“噢耶!等会跟之波说,让他也高兴高兴。”
林木芬拿起青瓜就要切,紫萱一手抢过菜刀。说:“妈,等我来。哎,爸,你去厅里坐着。”邵夫子把锅放在灶上。说:“萱儿,你会不会做菜。”紫萱说:“当然会。妈,你也出去。厨房小,太多人转不过身。”林木芬笑吟吟地朝邵夫子点头。
夫妻俩出到厅里。邵夫子说:“紫萱真懂事。呵呵!很快就有人帮你做家务活。”林木芬说:“细皮嫩肉的,才不舍得让她做家务。不过呢,等有了孙儿,你可得多做点儿。”邵夫子说:“没说的,家务活我全揽下,孙儿也让我看。”林木芬说:“休想!”水之波把报纸扔过一边。说:“看你俩,好象已经有了孙儿。”林木芬说:“这不是迟早的事嘛。哎,我说波儿,你得叫媳妇可劲地生。”水之波给闹了个大红脸。说:“妈!你以为是工厂啊。”邵夫子说:“哈哈哈!你妈说得对,可劲地生,计生罚款我给交。”水之波说:“老不正经!”突然“嘭”的一声响,紫萱双手捂住脸,尖叫着冲出厨房。
邵夫子快步走进厨房。林木芬跑过去扶住惊惶失措的紫萱。说:“怎么了?”拄着拐杖的水之波紧张地看了一会紫萱,忽地放声大笑。说:“这才象妖精。”原来紫萱的脸黑一块白一块,额头上沾着一块青瓜,手上满是油腻。邵夫子笑着走出厨房。说:“锅里的油着火,她用水去扑。嗨!还是等我来吧。”见水之波还在笑,紫萱说:“好笑吗?有本事你去做。”水之波说:“你别说,这本事我还真有。妈,你最清楚。”林木芬说:“也好不到哪儿去。咸的咸淡的淡,给狗也不吃。萱儿,这边来,妈给你洗干净。”
饭后,邵夫子和林木芬借故外出。紫萱说:“之波,咱们去书房。”水之波想了想。说:“好!我能上楼梯,不用扶……我沉,你抱不动。”“还记得在山庄那次吗?我把你拎回房……嘻嘻!哎哟,还真有点沉,长膘了。”“紫萱,把我放下。这……多难堪!”“今天嫂子出院,回到家里我哥抱嫂子上楼,嫂子也说难堪。你猜哥怎么说。”“嗯……猜不出来。”“我哥说,老公抱老婆,天公地道。嘻嘻!我是你老婆,老婆抱老公,天公地道!”“到了到了,放下吧。”“既然抱,也不差这几步。”
紫萱把水之波直接抱进书房,轻轻地放到沙发里。说:“行了,坐好啊。老婆去楼下把老公的茶缸拿上来。嘻嘻!等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嗯……咱俩不是要结婚嘛,你先猜猜袖儿姐送什么礼物。”水之波张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此时,他的脑子象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不该向紫萱说出心里话。这正是:
相爱不易,相知更难。
噫!究竟水之波有没有说出心里话,紫萱听后有何反应,且看下回道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高凉散人的摩天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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