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此刻风忆心正在书桌前随意翻看一本诗集,淡淡地询问了一下情况.
"回禀阁主,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如阁主安排,并无丝毫差错."弟子一字一句回复到,声音不大,但却听得真切.
风忆心放下手中的诗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仍旧很迷人:"很好,你先回去吧,转告其他弟子,事成之后均有赏."
"谢阁主.弟子告退."人轻声退出风忆心的房间.
暖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凄冷的.尤其是醉音阁内,往往比之长安的其他地方都显得冷.风忆心慢慢踱着步子来到了窗边.格窗半掩着,正好遇见那含羞玉黛的弯月,零星的点缀着些须颗星.诈一看,只觉平平如也,可是独自望月的人,往往是有情的人.
庭院空空无一人,正好适合风忆心观赏夜的寂寥.穿过月楼西畔,依旧林风坠香,看不见太遥远的那一边.但残灯垂烟他还是看得真切,人散巷后的空荡,别离奏歌的惆怅,醉汉孤夜的自嘲,清池深楼的回首,春江东流的忧愁......幕夜人孤,他才能看清滚滚红尘的恩怨离愁.
笛在手中,心中音起,若是有缘,曲亦入梦.
天稍出亮,醉音阁和平府内便已热闹开来.因为今日,便是善歌和遥香成亲之日.醉音阁和平府的人早早就已开始为午时的酒席做准备.
今天的天气也格外的晴朗,九霄云外皆是喜庆一片.长安城内皆知今天醉音阁的善歌和平水流的千金-------遥香要成亲.近几日,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个话题,今天更是纷至沓来,想一睹豪门的亲事究竟是如何的空前盛世.
另外,一种不成规矩的规矩,凡是来参加婚宴的豪门富贾,上至朝廷的高官,下至江湖的门派,均是携带贺礼先至醉音阁道贺,然后再转至平府等待婚庆开始.
第二大门派翠鸣厅的厅主------杜雨休,今天亲自携带门下弟子,来到醉音阁送上贺礼.按说,善歌只不过区区醉音阁的一名门下弟子,以翠鸣厅厅主的身份远不至于还亲自前来道贺,大可差遣弟子送上贺礼.但风忆心竟然会为一名弟子如此大办婚礼,这让杜雨休不得不前来观上一观,是对对手的了解,也是对自身的估价.
善歌早已在平府内接待从醉音阁转道而去的来宾,早已经是应接不暇,可是这对他却是不易乐乎的忙事.
一身红.善歌今天也是一身红.原来善歌穿上新郎装会比平常更加俊俏.如果今日不是有这些江湖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的当家也已前来,估计在场之人,无人会比得上善歌的英俊.尽管如此,他还是今日婚礼的主角,今日的新郎,平府未来的当家.不是因为荣誉和财富,只因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今日的善歌格外的心情愉快,面庞的笑容从未有一刻悄然流逝,他好象有用不完的精力,等待迎接他的新娘.
她的泪光,她的柔弱,她的弯弯睫毛,她的深深盼望,今刻以后,他将携手带她走过铺满牡丹花的新路.那里有她的翩翩起舞和发里的清香,还有湖面里茫茫中的鸳鸯成双.
铜镜前,善歌的新娘------遥香.
金色凤冠,红色的霞披,红色的纸窗双喜,红色的双烛,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桌布,红色的喜糖......红色的影子映照在穿着绯红色纱衣的冷秋语.
此刻的遥香正端坐在铜镜前,许久没有动了,任凭冷秋语和侍女为她更添姿彩.冷秋语雪白的右手轻握住一支眉笔,自遥香的眉心轻描了过去,她的手温柔的在遥香的脸颊旁来回着.珠光轻摇于遥香的素面两旁,粉影浓妆,胭脂动情犹如桃花瓣,又仿如一缕霞,红唇轻浮于端色之下,银饰莹花流转盖头,半影儿桂发微香侧飘.摇腕"铃儿"响,抚胸玉儿争鸣,倾城玉颜纤细柳腰,脉脉地忆了一回情郎,羞涩地低头寻望.恐游云之上的仙女尚不能及,潭心的芙蓉也不过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如飘渺不追,惟有香风入阁来争夺沾染新娘的喜气.
冷秋语低头细细端详了自己寄于幸福的新娘,笑了.祝福中隐隐带伤,今日的冷秋语也格外的美,只是在喜气透红的闺房内,尤显苍白.遥香的可人儿倩影,幽幽勾起些许过往.也许整个醉音阁内唯有她与醉音阁阁主是阁内的两片霜.无法融于一体,但却如莲花般努力寻觅共同的世外桃源.
"遥香小姐今天可真美啊!"侍女乐儿双手交叉胸前,无比羡慕的说道.
"是啊,尤其这新娘礼服,遥香小姐穿起来再美丽不过了.这件新娘礼服可是等了遥香小姐好久呢!"另外一个侍女景儿接着说道.
遥香分外羞涩了,连抬头看向冷秋语的胆量都消失在未到的幸福中了.
冷秋语笑了,不语.她明白此时此刻是遥香享受这金石般宝贵时刻的时候.她只是轻轻划过遥香凤冠上的玉珠儿,未曾感受已然流走.
"你们别乱说笑了,姐姐可比我美丽多了."遥香说话时始终不曾抬头,但红晕梭般的串上脸颊,已被冷秋语觉晓,只不点破.
乐儿笑得更加开心,手舞足蹈的兴兴说起来:"是啊,我们醉音阁有两位天底下最,最,最漂亮的小姐,皇宫里的姘妃肯定都没有我们的遥香小姐和秋语小姐漂亮."她说话时手一边这样,一边那样,仿佛此刻是属于她们侍女的表演舞台.
"对啊,对啊,我第一次见到遥香小姐和秋语小姐的时候,都惊呆了.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能服侍二位,可是我们的荣幸呢!"侍女景儿也加入了表演的行列.
冷秋语用手半掩面浅笑了两声,随即望向两个天真可爱的侍女,饶有兴趣的问道:"那我和遥香小姐,谁更漂亮呢?"
这下,乐儿和景儿被问住了,吱吱唔唔许久没有回答上来.只能你看我来,我看你,最后噘起嘴来傻笑开来.
这时,遥香亦起身,转面来同望向乐儿和景儿,不复刚才的羞涩腼腆,只有淡的红晕仍徒留面上,"对啊,我也想知道,你们就说说看,这里也没有外人."
景儿回看了一眼仍被问呆了的乐儿,又用余光偷瞄了冷秋语和遥香温柔的等待,随即抬起头来,眼神透露出紧张又试探般的询问着:"两为小姐可休要怪景儿说话不当啊,要不然景儿可不敢说啊."
"呵呵...你说吧,说错了我们也不怪你.是不是啊,妹妹?"冷秋语鼓励道,并转头等待遥香的反应.
"是啊,说说而已嘛,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或许遥香是想暂时忘却即将到来的紧张与兴奋,尽力地希望有什么事情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乐儿目瞪口呆地盯着景儿的一举一动,仿佛预测到她将要说些什么.不过,她现在似乎只能无语等待景儿的大发言论.
景儿深吸了一口气,兴奋中逐渐透露出稚气,眼神愉快的回望了一眼呆在原处的乐儿,花香如春的闺房内,因景儿孩童般的笑容而初晓.
"两位小姐,或许是景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和大人物,只知道遥香小姐和秋语小姐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小姐.至于两位小姐谁更漂亮呢?估计我们这些下人的话是不能下订论的现在应该叫善歌少爷的心中,最美丽的人是遥香小姐,而在阁主的眼中,谁都知道非秋语小姐莫属了.只可惜,我和乐儿不是男儿身,无法抱得美人归啊.遥香小姐是春的美,秋语小姐是冬的美,概念不同,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景儿语毕,眨巴眨巴了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仿佛对自己方才的发语十分满意.
"呵呵..."冷秋语笑起来,摇头说道:"不得了,不得了,没想到我们的景儿这么观察入微啊.谁说下人什么都不懂,景儿懂得不比谁少啊."
听见冷秋语的夸奖,景儿骄傲的昂起头,享受着片刻的荣誉,天真的眼神依旧把稚嫩的模样表露无疑.
"本来就是嘛,或许漂亮的女子景儿见得不是很多,但是既然我见到了,就实话实说了."景儿仿佛欲把心中的羡慕和真诚全倾注此刻:"景儿长得不能和两位小姐相比,但是见过了两位仙女般的女子,景儿也已知足了.那些下人都是这么想的,真的."
"呵呵...景儿可真会说话."遥香也轻轻低头含笑,逐而转头望向冷秋语:"那么姐姐也同意景儿说得咯?姐姐对心上人是否已经有了决定了?"
"妹妹."冷秋语知晓遥香是有意借此话题道意,所以那片红晕上了胭脂旁,无奈她只能尴尬的任由遥香.
"好,好,姐姐怕我说的不明白是吧,那就直接说阁主吧?"遥香又故意的接着说道.
"妹妹!你休拿我开玩笑."冷秋语真是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呵呵...不说就不说,那我就对阁主说咯?改天我就对阁主说'阁主,你要加把劲儿哦,姐姐已经对阁主动心了.'怎么样啊?"遥香越发开心了,真如景儿说得那般,她是春的美丽.窗外风和日丽,窗内语遥香畔.
"你不准去说啊,这可不要羞死我了。^/非常文学/^大文学大文学再说,我可没像你说得那样."冷秋语转过身,晕霞已然越过胭脂,含羞的模样全被池中鸳鸯尽晓.缕缕挑拨的心弦,清楚了心上人的影儿.
"姐姐不承认咯,那可不行啊,反正我也要喝姐姐的喜酒."遥香悄俏移身于冷秋语近旁,猛然跳至面前,嘻嘻地笑起来,轻遮玉面的凤冠挂珠随她同舞,"铃儿"声复起."姐姐害羞了,姐姐害羞了."
冷秋语全然不知遥香会有此举动,惊吓一跳,犹未消却的多情被遥香瞬间捕捉.面对遥香的莺莺相逗之声,冷秋语心绪更难平.
景儿和乐儿早已被两为小姐逗地偷偷笑着,唯有冷秋语面对遥香的戏弄,只有叹息的份儿,谁让今天是遥香成亲呢?什么事情,冷秋语也都只能让着她.可是,这就使得为了逃避紧张气氛的遥香,更加"得寸进尺",于是冷秋语是前进不得,后退不了.闺房内女生春天的笑语便从蝶舞莺歌间滑向了芳枝的那一头,情郎的耳边.
"呵呵...原来是休雨啊.好久不见,今日你亲自前来,实在让是我惊喜万分."风忆心上前笑迎着翠鸣厅的厅主---杜雨休.风忆心是英俊倜傥,杜雨休风流潇洒,二者均乃是世上顶尖之人.相貌,年纪,实力,才华等等都相差无几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孰胜孰负当不是一时能判别出来.但唯一可
以确定的是,现今江湖人才辈出,一浪胜一浪,年纪轻轻便有大作为之人不在话下,醉音阁和翠鸣厅就可看出.
"这是醉音阁自建立以来第一次举办喜事,我自然是要来道贺的.而对于你我各掌管如此大的帮派,本是兄弟相称,更应该经常互相交流经验,互相扶持.所以,我今天就来了."杜休雨笑着回复道.
杜休雨--------翠鸣厅的厅主.和风忆心同时崛起于这个乱世江湖,分别同时建立了醉音阁和翠鸣厅这两个江湖第一,第二大帮派.至于杜休雨先前口中所说"本是兄弟相称"究竟何意,那这就要追溯回他们俩十三岁少年时期.
笙歌艳舞欲发兴潮起涌,远山寺庙的铜钟似乎也不显得那么沉闷,朝露枝头雀天未明便叽叽喳喳,千里寒风送来温香,万物劲咏,哪怕已是寒冬季节.桂酒飘飘,篮提忙忙,商贾兴旺,百姓安康神茂,储粮满满,孩童于上匍匐滚爬,墙之外,墙之内,无不为腊月的重要节日而忙碌着.迎春节!原来在这寒冬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行人都在为春节的欢聚时刻尽情地收集所需用品.白雪景福,裸露的枯树犹见绿林.迎春节!朝去暮来,生意兴兴.一堆稚童半稳不稳不抱着美酒,随路嬉戏,忽听携篮归田家的妇人大声呼喊:"不要闹了,当心把酒打了,过年就没喝的了!"
"哦!"
"哦!"
"呵呵...啊?哦!"
"知道啦!知道啦!"
稚嫩的回应声随风送来.孩子依然在沿路追逐,妇人依旧在时刻注意前方放心不下的"战争",呼唤声不断.
星河曲折,夜风更凉,烛影乱舞,农房里,丈夫,妇人,孩子共同期待春节的悄然来临,冬雪怎能及得上春的交欢.
半夜,呼声起起,睡下了.
"你想要玩吗?"一个小男孩问着另一个小男孩,他的声音很好听,清脆犹如白玉叮铃,泛白的一身青衫,透彻的双眼与面庞仿如冬日里的溪水逐青,唯一与其他小孩与众不同的则是,十三岁的小小年纪,便给人一种百里海川的胸广气魄,乱尘喧石的高贵气势,却始终隐约透露着青石垂钓的落落之寞.
他,就是风忆心.
风忆心拿着一个自制的纸风筝,和商铺里卖的有过之而不及之处.可目前正是冬天,没有人在冬天放风筝,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每到风忆心出来放风筝的时候,天气都格外的合作,他的风筝总能飞起来,很多人都奇怪,而风忆心也只能摸着脑袋,傻笑着望着纸风筝,又望望天空,所以风忆心小时候经常拿着自制的纸风筝到处玩耍.
他,一个名叫杜休雨的小男孩.朱红近黑的布衫,曾多次远远地望着奋力奔跑的风忆心和他那只始终追逐他的纸风筝.稚气的双眼有着渴望,惆怅,智慧和倔强,同样奇怪的是,杜休雨也只有十三岁左右,却有着和风忆心如出一辙的微微光亮呼之欲出,但似乎某些方面不及风忆心,虽然同有高傲的越人气质,却让风忆心始终略胜一筹.不过,今日的不泄努力,奠定了他以后的纵横捭阖.
面对风忆心友好的邀请,杜休雨没有立即作答.只是将信将疑的盯着风忆心手中那只纸风筝.
"你想要玩吗?"风忆心又不厌其烦地询问了一遍,双手将他心爱的纸风筝捧到了杜休雨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只纸风筝,杜休雨只是发呆.他心里对风忆心的盛情邀请是不胜感激的,可是就是不出口答应.其实,他是很想去玩,去跑,去疯的,尤其是在别人的邀请下,应该会更开心的.想快快答应,可杜休雨就是不出声.只是情不自禁地就把目光锁定着纸风筝.
见杜休雨始终不说话,风忆心有点莫名其妙,收回了纸风筝.嘟起小嘴左右观察了发呆着的杜休雨,发疑道:"看你是想和我一起玩的,你怎么不答应呢?其实我见过你好几次呢,你要想玩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啊.怎么样?"说完,风忆心眨巴眨巴了双眼,等待杜休雨的决定.
杜休雨低下头,迟疑不决.他嘴唇泯了又泯.最后出乎意料,杜休雨居然转身,拔腿就跑,箭般的消失在皑皑白雪中,留下一脸狐疑的风忆心孤单的在惨白的雪地里.
最后,接连几天风忆心都没有再去那里放风筝,巧的是,杜休雨也一样没去再看他放风筝,两人仿佛约定好似的.
原来,这几天风忆心都在做风筝,对于那天杜休雨的奇怪举动,他始终记忆犹新,他不明白杜休雨对自己的"不屑一顾"是何意,他只是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要做几只风筝,然后送给杜休雨.他不清楚杜休雨是否会接受他的好意,但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风忆心下定了决心.也许每个人小的时候都是这样,一但下定了决心,就非做不可,肆无忌惮的为朋友做着一切.
三天后,风忆心做了五只纸风筝,他喜出望外,捧着这些风筝在屋里来回跑着,心里幻想着杜休雨看到这些风筝时候的表情,一想到,风忆心就想迫不及待的跑去找杜休雨.
窗外天已大亮,杜休雨还睡眼惺忪,用手在眼角抓了抓痒,伸了个懒腰.
三天没去看风忆心放风筝,不知他有没有去?那天的行为他会不会很奇怪?
杜休雨这几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这些问题.每每想到这些,他都叹息良久,然后整个房间内就会悄然无声,完全沉浸在这空洞的落寞之中.
"哎......等一会儿出去看看吧."他自言自语.
走到房外,遥望前方院子的栅栏门,仿佛有一些什么东西在飘动.杜休雨猛然一惊,迅速跑到栅栏门旁,那上面挂的是五只风忆心用三天时间做的新风筝.红的,绿的,蓝的,紫的,黄的.飞燕,西鹤,苍鹰湖鱼荷.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件件"佳作",杜休雨不禁潸然泪下.他万万没有预料到,那天他的扬长而去,会换来近天的风筝五只.这是风忆心煞费苦心而做的纸风筝,他完全不知现在该做什么,他曾经翘首企盼的纸风筝,居然是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给来的.顷刻之间,那若即若离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友情.
杜休雨打开栅栏门,走出去用颤巍巍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的纸风筝,眼神里呈现出的是小孩子所有的不相信.当真实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里时,杜休雨释然的笑了,感动的哭了,原来这不是黄墚秋梦,是确实的感觉.既然如此,他情不自禁地把所有的纸风筝都摸了摸,取下来用脸颊感受它的抚慰.对风忆心的含辛茹苦的感激,目前只能寄托于这纸上.杜休雨沉浸在友情的世外桃源中,并不觉得姗姗来迟,如果可以,他现在只想永远拥有这稍纵即逝的感觉.
他坐在地上,身边摆开了五只纸风筝.从此以后,无论是朝去暮来,还是春风夏归,遥远眺去,你都能看到两个孩子奔跑的身影.他为他受了其他小孩的欺负,他为他去悬崖采摘了草药,他给他送来了春节的腊肠,他给他欣赏今天新作的诗,他给他讲述在街上遇见了一个可怜的乞丐......尽管日后天下江湖重任的来袭,让两个孩子童趣的时光如雁飞灰灭.
当初放风筝的风忆心于杜休雨,如今是醉音阁的阁主和翠鸣厅的厅主.打扰嬉戏的痛快虽然不复归来,但两人心里都不会忘记当年的纸风筝.
"呵呵...实在是好久不见,我还真是挺想念你的."在风忆心与杜休雨之间,没有世间拘泥的客套称呼,所以向来他们之间始终就"你,我"相称.
"翠鸣厅的事务实在太繁忙,始终抽不出空来过来一聚.今日借得此机会,可得好好聚聚."杜休雨说道.
"那是当然,正好我也有一些事要和你商量.别在门外站着,进来坐."风忆心温文儒雅的把握着折扇的右手向里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m.bīQikμ.ИěΤ
和风忆心不同,一身月影微花的透红清衫,一头同样飘逸如柳的披发,一对剑眉如竹而立,一双桀骜不训幽静的双眼,一张偶然山林逍遥剑客的脸,他不拿折扇,习惯的动作则是双手背负,许久伫立在委婉的夜色中,满地月光,直到天明,还依稀可见坚强挺拔影儿中的柔弱.他的剑在腰间,名为"拂血",是杜休雨偶然经过一座坟墓时,显然剑是地下人的,把他留给了有缘人,从此,杜休雨便与"拂血"为伴,开辟了他的江湖大道.透露在外的金石,则让杜休雨显得英气逼人,也不愧是翠鸣厅的厅主,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都有一种霸者的气质.相对风忆心而言,温柔似水里的隐藏冰棱却是他的印象.
"呵呵...这么久没见,我也有很多心里话想和你聊聊..."
"那可否容老夫也参加啊!"在杜休雨正当往里走,嘴的话还没说完,一中年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一听便可知道来人有相当深厚的功力.
风忆心和杜休雨两人双双转身过来,看到来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表示任何.风忆心的笑容再起,手握折扇抱拳,恭敬一礼道:"不知是池前辈,真是有失远迎啊!"
"哈哈哈,"来人大笑开来,健步走过来,身后的护卫看起来个个不简单,当和杜休雨带来的人马迎面而对时,双方利马眼神均有变化,那是谨慎,挑衅,和高傲的复合品."不当紧,不当紧,今日贵阁上应是相当繁忙,顾及不到每一个人,这个老夫是可以理解的."来人的爽朗的语言,解除了他的人马和杜休雨的人马对峙的尴尬局面,只是这位看似爽快,和气的中年男子,总透露着一股邪恶,隐藏的诡秘气息.也就是他的双面,奠定了今日江湖第三大帮派的基础.
没错,这位中年男子便是江湖第三大帮派---幽诚门的门主,池凰.
其实,原本他建立的幽诚门乃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派,当时已天下无敌,压倒众方群雄.也许连池凰也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二十三岁年轻少年各自创建的醉音阁和翠鸣厅,会一夜之间双双登其肩而上,顺利登上江湖第一,第二大帮派的位置.而风忆心和杜休雨的关系又是人尽皆知,若他俩帮派联手便可轻而易举的使幽诚门永久的消失在世间的尘埃中,这也是池凰甘心落为第三的主要原因之一,也许一时的忍恨也能让他在虚荣的光彩中流连片刻.
池凰似乎从不用兵器,又或许他使用兵器,但没人能说得清.因为讲不清的人从没正面见过池凰的兵器,而道得明的人似乎没几个是活在这世上的.所以,至于池凰难道就真的凭借了一双手而拿下了自己的天下,仍然是个迷,毕竟没人愿意在王者面前惹是生非.和池凰打过交道的人都会感觉,他是正大光明里的一处阴暗角落,明哲保身还是上上之策.
"多谢池前辈.既然前辈既已到来,就请一同入内."风忆心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
"慢着."池凰一语蹦出,所有人都刹然而止.
"池前辈有何事?"风忆心轻摇手中折扇,耐心的等待池凰说话.而杜休雨则又摆出了惯有的动作,双手背负,只是不回头去看池凰一眼,同样停住脚步等待池凰.
"呵呵......"池凰大有深意的一笑,风忆心回之一笑."拿上来."随后,池凰伸出右手向前一挥,六个随从随即抬着三口木箱停放在池凰身后.
风忆心依旧保持笑容,不发话等待池凰下面的动作.
"打开!"池凰一声令下.三口木箱齐唰唰同时打开,同时出现的便是射人眼帘的金灿灿的黄金.围在外围想一睹大家婚礼的隆重场面的平民老百姓,当然是没见过这么多黄金,在木箱打开的刹那,"哇"的声音四面平空而起,一双双渴望,羡慕,邪恶的眼睛均锁定着三口装满黄金的木箱.有些人干脆就被黄金的光辉刺痛的双眼,阁一段时间便揉揉眼睛,揉出眼泪.有些人直接睁大双眼和口僵立当场.还有一些人则在摇头叹息,并不是叹息世间的虚荣,而是悔恨自己不是它主人......而落在后面的观望者,还不明白前方发生何事,一脚垫一脚的高高低低往前拥挤,惹的前面的看热闹者抱怨频频."挤什么挤啊?""你踩到我了!""我也要看看.""低点,低点!""有多少?有多少?一定够我三辈子花的了."......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伴随而起.
"前辈的厚礼还真大啊."风忆心毕竟也不是凡人,对金钱财宝之物并不贪恋,当然对眼前的耀眼黄金也并不热血沸腾,只是嘴角微笑一声,依旧潇洒地轻摇折扇.
"虽说今日新郎之人乃是醉音阁一弟子,但风阁主能如此大费周章的为其操办婚礼,可见此人风阁主相当看重.因此老夫的贺礼也不能随便敷衍了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黄金比较实际,特以此为贺礼相送."池凰款款而谈,那真诚的眼神似乎在说明他的良苦用心.
"那前辈何不将贺礼送往平府?"风忆心特意有此一问.
"呵呵......老夫已经准备好另外一份贺礼,呆会儿到平府时,便可略表心意.这一份是特意送给风阁主的,可千万不要推辞."池凰笑着回答.
"呵呵......"风忆心轻声的一笑,"唰"的合上摇着的折扇,看着池凰微笑道:"好,既然是前辈从远带来的心意,那晚辈也只好收下."
"怎么?老夫来这许久,都不曾听见杜厅主开口?"池凰满意的一点头,随即将眼神转向始终背对他的杜休雨,奇怪的问道.
风忆心回过头也看着杜休雨的侧面,正好与杜休雨转脸而来的双眼对视,风忆心只是轻微的皱眉一下,用眼神示意杜休雨应该有所表示,随后恢复原态.
杜休雨心领神会,其实不用风忆心暗示,他亦知道自己的不动确实不妥.既然此刻池凰已经发话,他便借此机会,扭转尴尬局面,"晚辈只是不好打扰前辈和风阁主的谈话."
池凰慧心一笑,朗声说道:"原来这样,既然没事,那我们三人就进去好好叙叙吧.我们三人站在外面,确实引来不少百姓观望,这就给风阁主造成了不便."
"也好."杜休雨颔首一礼简约说道.
"请!"风忆心拿折扇的右手向里一挥.
"笛,笛,哒,哒......"
"笛,笛,哒,哒......"
迎亲的队伍伴随着吹拉弹唱,从那一边的平府浩浩荡荡的步到醉音阁.醉音阁要办婚礼,连迎亲队伍也是如此庞大.听到乐声都止步回头观望的风忆心,杜休雨和池凰遥远的看到的便是一条红镶金的长龙.
队伍的最前面是三排红衣姑娘,年纪约十五,六.三千青丝轻盘,俏秀脸庞,桃红薄唇,手提竹篮,随手捏一把花瓣洒下一片花海.
随后是手举"迎"字的迎亲队伍,踏过红衣姑娘的花瓣海,留下余音环绕的喜乐.真是一纵非常长的迎亲队伍,望眼过去,街角的队尾还未出现.放春花雨的长安醉音阁前平日的安静平家农院,皆音这盛大的婚礼而"心花怒放".手持锄头的壮汉,牵针还绣的小家女,望云回秋的斑白夫妇,追逐吵闹的稚气儿童,似乎连口口以生意为重的大小商贩,却无心顾及丢下的钱财......可见这醉音阁难得一次的婚礼,再一次把沉睡依旧的无数眼光与期盼,带着羡慕,聚集在哪怕是阁内无名小辈的共携连理上.
"这醉音阁的婚礼搞得还真大啊!"
"谁叫人家是醉音阁啊,这么多人,估计着迎亲的就好几百号人吧?"
"那个不."
"听说这次成亲的还只是醉音阁的一名弟子而已呢."
"是啊,弟子的婚礼就这么劳师动众,那要是阁主还不连皇帝都来了?"
......
"好羡慕啊."
"是啊,我们这种平民,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么隆重的婚礼了."
"哎.你看看,那前面的撒花的姑娘都那么漂亮."
"是啊,就连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们一辈子也穿不到的."
"醉音阁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大帮派啊,这一生能见到醉音阁的一次婚庆也就足够了."
"你看,你看,站在门口的就是醉音阁阁主,简直太英俊了."
"是啊,哪向我们家那小家子气的男人."
......
"奶奶,奶奶,好多人哦."
"来来来,这是别人娶亲呢.你长大了也要这样呢."
"哦,她们穿的衣服好刺眼呢."
"呵呵...那是有钱人啊,连衣服上都是金丝呢."
"娶亲这么好玩啊,我长大了也要这么多人."
"好好,你将来人肯定比这还多,都排到了长安城外呢."
"太好了,奶奶将来给我找人啊,越多越好."
"呵呵..."
......
宽阔的大道此刻已显得有些狭窄.人,全是人,皆是穿红戴金的人.喜庆的乐曲早已把心头的点点思绪压盖下去,即便乐若停止,心里恐怕也会绕墚片刻.
队伍在醉音阁大门前停住脚步.队伍并没有着急于迎接新娘入轿,吹奏喜乐的乐师不动声色的变换了乐曲的曲调,仍然是一首喜乐,但如果配着手提花篮的姑娘的曼妙的舞姿,便更是锦上添花,蓬壁生辉了.既是如此,姑娘们在大门外整齐划一的翩翩起舞,素手一挥,悄眼一飘,纤腰一转,纵然今日只是陪衬,也欲把心沉醉在彩碟花海之中,宁醉一回,跳起了情郎玉女的幸福起始.
风忆心,杜雨休,池凰等一干人等无语的欣赏着眼前的舞景.如此天绝的舞蹈,平日是难得一见,岂不就此欣赏,谁也不愿打扰了喜闹的氛围,连围观的百姓也都专心得"享受"着一辈子也就一次饱眼福的机会.
"呵呵......风阁主,看这舞技,想必是请到舞者之王轻柳影的人了吧?"池凰肯定的笑着问道.
"呵呵.....池前辈果然好眼界,一看便知是轻柳影的人."风忆心也含笑答应着.
"轻柳影是当今的舞王,他的舞技迄今为止还无人可比,当如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舞技,听说有一次他在一只燕子前起舞,结果燕子居然流下了眼泪,从次便经常徘徊于天上舞庄的上空.他收弟子也是非常严格,能成为轻柳影的门下弟子,也就预示着将来便也是舞中之龙凤."杜休雨似乎也被舞蹈给吸引住,嘴上虽在诉说,眼睛却还沉浸在舞蹈的诗情画意中.
"是啊,一个男人居然能把舞蹈演绎的天下一绝,就连最擅长舞蹈的女子也无人能与其一比,听说此人能一连跳上十天不停歇,可见他的确能称为舞王.但是他从不轻易为人跳舞,包括他的弟子也是一样,就连皇帝也百次请不得,想知此人定是不一般.风阁主能请得他的人来此一舞,实在让老夫好奇啊!"从池凰的话语中,能听出他也是对轻柳影的舞技也是万分钦佩,眼神中已然透露出想亲眼观之一舞的愿望.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那是轻柳影前辈看得起晚辈."显然风忆心是不打算将实情告之池凰,便随便支吾过去,把欣赏舞蹈的兴致提高表露于外,使得池凰也不好再继续追根问底,毕竟风忆心是堂堂醉音阁的阁主,他不想说得事情,谁人能奈何?
笛笛哒哒的声乐早已越过醉音阁闯入了遥香的阁楼.
听到声音,楼内的四人一起走到窗边,遥望那看不到的门外迎亲队伍.遥香越发显得紧张起来,两只手相互揉搓着丝绢,眼睛紧紧地盯住前方,声乐传来的位置,又有期待,又有害怕.
"我的好妹妹,你的时刻终于来了."冷秋语笑着说道.
"姐姐,我...我好紧张啊."遥香的眼睛全是不知,对未来两人生活的殷切期盼和那个男人的即将携手.使她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寻求帮助的望着冷秋语.
冷秋语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了遥香有些发抖的双手,安抚她道:"紧张?呵呵...紧张什么呢?这是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多少人渴望有一次真正属于自己心意的婚礼.更何况我们的遥香这么好,我们的善歌也这么优秀,你呀,应该多想想以后怎么做好一个贤妻良母."说完,冷秋语轻缕遥香两滨凤冠垂落的玉珠,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真的犹如母亲安抚女儿即将出嫁的不安心理.
"恩."听到冷秋语这么说,遥香微微一笑,答应一声.
"那我们走吧."冷秋语问道.
"好的."含羞地说完两个字,一抹红晕走上了遥香的脸颊.冷秋语替遥香把凤冠的珠帘整理好,遥香便不再抬头,只来回扫视着自己寸莲前三尺的范围,心却飘向了情郎的耳边,"我来了..."
冷秋语挽着遥香的左臂,两个侍女跟在后面缓缓地绕着回廊楼阁,向大门外走去.每绕过一节长廊,喜乐的吹打声就更清楚了一分,直到还有最后一个弯,她们已经能完全清楚地听到每一个音符的跳动,每一次心脏的随之附和.
"哎呀."遥香惊呼一声,突然停住脚步.弄得冷秋语非常疑惑的转头望向她.
"我差点忘记了一件事,姐姐."遥香似乎有些焦急,而又恍然大悟般的想到了什么,急忙对冷秋语说道.
"什么事?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冷秋语好象因为遥香话语而着急起来,她可不希望在这时间紧迫的时刻出什么差错.
遥香有些不好意思,回头望了望身后服侍的一干人等,想了想,对他们说道:"你们先退后一些,我与姐姐有话要说,你们一会儿再跟上来吧."
遥香的话使得这些下人有些摸不找头脑,谁也不明白这位新娘在即将上轿最后时刻,时间是如此紧迫,她却还要聊天,还要谴走身边的下人.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毕竟身份摆在面前,有令就不得违抗,他们还是疑惑的退了下去,还时不时地会焦急地望向两人.
"遥香,到底是什么事?看你还挺神秘的,连他们也不能知道."冷秋语赶紧问道.
遥香有些迟疑,看了看冷秋语,有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揉搓的打摺的丝绢,最后说道:"姐姐,你必须答应我,等我成亲以后就参加你的婚礼."
"啊?"冷秋语有些哭笑不得,又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她实在没想到神秘兮兮的遥香居然是为了此事.
"姐姐,你不要笑,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快点和风阁主成亲."遥香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冷秋语还是微笑着,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倒想听听为什么你要我和风阁主快点成亲."
遥香嘟了嘟嘴,又抿了抿,担心似的解释道:"因为姐姐刚刚说到善歌很优秀,那风阁主更是人中之龙了,那么一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风阁主,女孩子都是喜欢英俊又优秀的男生了,所以姐姐你要快点和风阁主成亲,不能给其他人有可乘之机."
"呵呵......"冷秋语笑了笑,似乎对遥香所说得充满了兴趣:"你要说得就是这些?"
"是啊."遥香点点头.
"那妹妹我告诉你,如果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即便身边有诸多诱惑,他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坚持他原先的选择.如果真是有缘无份的话,那么就算成亲数十年的老夫妻,也有妻离家散的时候."冷秋语转头望了望拐弯那边的大门,大门的那一边,那个看不到的手摇折扇,欣赏舞蹈的男子,接着说道:"至于我和风阁主,我答应你,我会慎重考虑的."
"那你会不会和风阁主成亲呢?我想喝你们的喜酒啊."遥香不肯罢休,十分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会不会?那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的,妹妹,有些事是不能强迫的,尤其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啊."冷秋语慢慢的说道,她希望遥香不要再在意这件事情,因为一直以来,她最不愿去思考的也是这件事.
"恩,那好吧.既然姐姐已经说了会慎重考虑,那就一定要想清楚啊.不要后悔莫及啊."说完了,遥香才又重新往不远的大门走去.
短得不能再短的小路上,冷秋语的脑海里全是那一句话;"不要后悔莫及啊."是啊,她是应该慎重考虑自己的事情,后悔的事情她不想去沾边.但是过去算命先生的一席话,这十几年来,冷秋语一直耿耿于怀,更因为那一席话,她不敢接触任何人,不敢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她深怕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又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呆在醉音阁的日子实在太长了,每一天的夜里,冷秋语都在担心,害怕自己的存在会给醉音阁带来一些麻烦,尤其会害怕给这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男人带来伤害.想走,又是这么多次的离开中,最为舍不得的一次,也最不愿就此消失的一次.
'新娘子来了!"下人的一声高亢,终止所有舞曲,并且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投注在新娘子身上.
新娘子的确惹人注目,大门外不能一睹芳容的平民百姓,争先恐后的你拥我挤,一点也不压于方才对金子的渴望,毕竟金钱,美女,势力是人一生中最为值得骄傲的事物.迎亲队伍早已停止所有动作,等待着新娘子的出门.
当然,美女,英雄爱.杜休雨虽说算不上真正的英雄,但也算得上一代霸主.遥香固然美丽,还不至于会另冷静,独傲的翠鸣厅的厅主会犹如云上之飘,惟有冷秋语.
当下人一声落下,他回头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搀扶遥香的冷秋语.作为厅主,他见过不少美女,可以说每天都会有巴结者以各地各色的美女作为礼物相赠,也只要他一句话,任何女人皆是他囊中之物.对于一为霸者来讲,女人不过是手中玩物,不可沉沦.杜休雨也从不曾碰过任何女人,对任何女人动过感情,在以前的他看来,女人会是他事业道路上的绊脚石,为免以后有所后悔,不如远离为妙.
可世间的事情并不如人们所想所料而注定一切,仿如爱情,刻意的回避爱情,它就越是牢牢的盯住你,在恰当的时刻,附上身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有人的爱情垂手可得,或许只是转眼一瞬,有人的爱情犹如晚来风,虽然迟,但却让人梦断消魂.对于杜休鱼,他很奇怪,为什么只一面,他的心猛烈跳动,为什么还有一些距离,他却害怕渐近的女子感受到他的心跳狂乱.
这女子是谁?究竟有何种魔法?究竟他是怎么了?怎么他不知该干什么?怎么他无法将视线离开这女子半步?到底为何?
......
杜休雨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对于一个从未有过爱情的人来说,他充满了为什么?
遥香的凤冠落珠遮住了她的面庞,当然冷秋语的美貌就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也许杜休雨也算其中一个.
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没有深闺的寂寞惆怅,却有世事难料的柔肠万缕.珠花几点,清瘦红颜,柳素眉,芙蓉面,轻衣花影纤指牵袖藏.她不是万花齐放中的牡丹,却是千行泪中的一点清,乱山高野里的远香,万金碧叶上的荷蕊.也就是这个小家女子,大家闺秀都比拟不上的气质,都猜不透的惆怅,都读不懂的情怀,鲜明又不太鲜明的江湖风度,深深的踏入了杜休雨的梦中万里,谁说霸者无情,情到深处自然明.她谜一般的薄纱,杜休雨已开始慢慢揭晓.
偶然间,杜休语的眼神和冷秋语的眼神相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正的和一个女子的眼神相触.他仿佛暴露一切般的,全身开始燥热开来.冷秋语淡淡的一眼,微笑的嘴角,虽然并不太在意杜休雨的心中所想,他还是感觉自己离冷秋语越来越近了.他开始不好意思起来,眼神想从她身上移开,可还未离开三寸就又转回去,他也担心冷秋语会注意到自己对她的无礼,可是情不自禁也就是如此吧.更何况冷秋语正欲和他擦身而过.
杜休雨更为紧张起来,冷秋语过来的时候,他连忙后退给冷秋语让了道.冷秋语只是出于礼貌般地对他含笑点头表示谢意,缓缓地离他而去.杜休语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作何.
冷秋语也万没有想到身后男子的感觉,因为再她抬头的时候,接触到的是另一个男子的目光---风忆心.他还是那么风度偏偏,潇洒倜傥,透露出一股大家风范.而他看冷秋语的眼神,依旧比别人温柔了许多,嘴角也更弯了.他虽然没杜休雨的吃惊,但还是感觉冷秋语才是今天的新娘,仙子的容貌也不过如此吧.难怪风忆心看她时,始终能如暖风拂面,只为此一人的笑.匆匆一眼,冷秋语就忙底下头,小心翼翼地搀扶遥香走下台阶,而风忆心呢,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无事的轻摇折扇.
来到大门外,所有跳舞的女子纷纷退到两侧.冷秋语和遥香等一干侍女从中间走过,由此纷乱又开始,拥挤也更热闹,惊叹皆人知.
"哇!太漂亮了,虽然带着凤冠,看不清脸,但你看你看,还是那么漂亮,天啊!"
"是啊,是啊,她身上的衣服那么漂亮,好想穿啊."
"还有,还有,你看她身边的那个女的,简直是仙女下凡啊,美女啊."
"哎呀,我要是能娶到她们其中任何一位啊,就是做鬼也风流啊."
"想得美,这不,其中一个已经嫁掉了,人家将来将接管平府呢.另一个你也别想,听说她是风阁主的心上人呢,你想跟风阁主抢,八百辈子也没你的份儿,做梦去吧你."
......
"哈哈...看来天下最美的女子都在醉音阁了,今日老夫也是大开眼界啊.什么叫美人,还是风阁主懂啊."池凰哈哈大笑着,逗趣道.
"呵呵...池前辈见笑了,晚辈哪懂什么啊.完全是老天照顾晚辈,也让晚辈见识到人中之凤究竟是如何啊."风忆心笑着回应道,只是听到池凰的这一说,心里总有些美滋滋的.
"听风阁主这么说,恐怕是已经对新娘子旁边的这位女子许下心意了?"池凰饶有兴趣的问道,虽然他身为第三大帮派的帮主,但是这第一大帮派的主人的心上人,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呵呵...也只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风忆心望着冷秋语的背影,无奈的笑道,说到伤心处,他还是显示出了无可大碍的气度.
"原来如此啊.不过世事难料,流水也并非无情,只需有情人有心而已."听到风忆心这么一说,池凰也显得无奈,但还是给了风忆心希望.
"哈哈......"
"哈哈......"
一番谈话中,杜休雨始终没有发一言,没有笑一下.他也在望着冷秋语的背影,他越来越肯定,就是这个女子,把他变得更为正经,牵起了情丝.只是,他忽然听到自己的好兄弟早已中意于她,那么,是否还要继续沉沦下去?无数的问题把杜休雨分成了千瓣,他无话可说,以自己目前的立场,他也惟有把第一份的爱恋化成第一滴泪,留在湖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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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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