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以为黛玉吃醋,忙解释道:“玉儿,你且莫做他想,我当真只当她是妹妹,上一回已经和她说明了,她哪日出嫁,北静王府当以郡主的礼仪送她嫁妆呢。”
“那她可肯了?”黛玉眨了眨水汪汪的双眸,问道。
北静王纵了纵眉,摇了摇头。
“这不就明了?你以郡主之待妙玉,妙玉不稀罕呢,她心中唯有你,要做你的王妃呢,看将来你怎么办?”黛玉调皮的眨着剪水双眸,狡黠道。
北静王见此,便急了,道:“玉儿,你知道的,静琪心中唯有你。”
黛玉抿嘴一笑,道:“谁知道呢,妙玉姑娘也是貌似天仙,千里挑一的姑娘,难保我不在的时候,静琪不知不觉动了心。”
北静王更是急了,居然举手起誓,“玉儿,静琪向上天发誓,此生此世,心中唯有玉儿一人……”
黛玉见他认真,忙用素素玉手捂住了北静王的嘴,收起嬉皮笑脸,如水双眸温柔的看着北静王,轻声道:“静琪,玉儿相信你就是。”
静琪趁机紧紧握住黛玉的柔夷,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道:“玉儿,我爱你……”
黛玉含笑点了点头,也道:“我也是……”
二人又紧紧相拥。
门外,妙玉并未离去,听着二人的甜言蜜语,心中大不是滋味,不知不觉生出了嫉妒来,小脸憋得通红,咬着嘴齿,缓缓的转身离去了。
北静王突然想起了什么,含笑看着黛玉道:“玉儿,还有一件稀奇事儿,说给你听听?”
黛玉睁大了水汪汪的双眸,好奇的问:“什么稀罕事儿?”
“前段时日,我叫阿图去帮着那菊香姑娘找店铺,并两天前在城东那边找到一个适合的,二人一起相处,竟然日久生情,阿图回来禀明我说,等我身体好了,菊香的店铺开了张,就要成亲了呢。”
黛玉又惊又喜,遂开心的道:“真的?真替他们高兴。”
“可不,他们竟走在我们前头了,这两天,阿图都在城东帮着菊香的忙,大约过几天,店铺也能开起来了,听得说,菊香要开一间面馆。”
黛玉拍手笑了,高兴道,“幸好幸好,以后我出来玩,就有地儿去了,还可以去吃菊香做的面。”
北静王见黛玉这番开心的模样,宠溺的亲了亲黛玉的额头,又拥进怀中,似是要揉进自己生命里去,狠不得明天就向贾母提了亲去,好每时每刻拥在怀中,片刻也不想离了身。
许久,竟是午时已过,天气还很寒冷,黛玉想起此行出来,是偷着的,该赶紧回去了。
便从北静王怀里抬起头来,如水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北静王,轻声道:“静琪,我该回去了。”
北静王竟像个大男孩一样,粘着黛玉不肯放手,撇了撇嘴道:“再过会儿。”
黛玉好笑的看着北静王的模样,抚了抚他的脸,道:“静琪乖啦,玉儿过几天就来看你。”
北静王还是不肯放开黛玉,大男孩一般撒娇,“不,静琪不放手。”
北静王那番模样,惹得黛玉心中一乐,遂掂起脚来,在北静王额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北静王又惊又喜,捂着自己的额头,心情激动欣喜的看着黛玉,遂抱起黛玉,在房里转了几个圈。
黛玉咯咯大笑,突又想起北静王的伤还未全好,遂惊道:“静琪,快放我下来,你的伤……”
北静王偏偏不依,又转了几圈,方才大笑着停了下来。
黛玉又娇又嗔,似惊似喜的看着北静王,含笑道:“哪有你这样调皮的,我真该回去了哦。”
静琪依依不舍,却也知道时候不早了,再呆下去,恐府里头又要担心,遂深深看了黛玉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携着黛玉走出枕荷院,平海从前院中迎了过来。
北静王执意要送黛玉回府,被黛玉挡住了,担心他的伤势受不了颠簸,平海也劝阻,说自己多带几个侍卫,一路送黛玉回府,料想无事。
北静王想了想自己的伤势,确实经不得颠簸,便答应了,只依依不舍的嘱咐黛玉,要她过两天来看他。
黛玉含笑答应了,北静王送到王府门口,又亲自挑选了八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跟着平海,护送黛玉回府去。
一时黛玉依依不舍的别过北静王,乘着马车向金陵城中驶去,北静王站在门口,一直等到黛玉她们不见了踪影,方才喜滋滋的回府,翘首等待着过两天黛玉来看他。
且说平海等九人骑着马,黛玉乘着马车,驶到金陵城郊外的树林大道,前方不远处,便是城门了,平海遂夹了夹马背,加快了步子,马儿飞奔起来。
眼见着就要奔出林子,却在此时,从树林两旁飞奔出十多个蒙面人来,都穿着黑色劲装,看不出是何面目。
那十多个蒙面客身手敏捷,飞跃到大道上,向黛玉的马车奔过去。
平海暗叫声不好,忙对八名守卫大声道:“保护林姑娘!”
八名守卫闻言赶紧落了马,阻了上去。
那十多个蒙面客毫不客气,迎着就打了过来。
平海见着骑在马上的一个头目,便拿起剑刺了过去。
那头目显是一惊,忙翻身下了马,与平海斗上了。
平海自小跟着北静王,功夫自然了得,不消一会儿,那人就落了下风。
又观八名侍卫那边,都是北静王精心挑选的武将,此番斗那十几人,也是略占了上风,不一时就挑倒了两个蒙面客。
眼见着十多个蒙面客就要败下阵去,突闻林中一声粗野的喝声,“尔等饭桶,不中用的东西,就九个人都斗不过,脸面被你们丢尽了。”
接着从林子里跳出两人来,同样是蒙了面的,平海一见这两人身手,便大吃了一惊。
一名蒙面客飞跃过去,拿剑奔向那边,不消一会儿,八名侍卫便伤了两个。
另一个蒙面人直击向平海,平海拼命反击,然而到底敌不过对手,不一时,也挂了彩。
只听与平海对敌的那蒙面人大声说道:“兄弟,你携了那女子快走,我来善后。”
那边的蒙面客又击倒了两名侍卫,遂点了点头,那后来的蒙面客便弃了战,奔向黛玉的马车,黛玉在马车里听得刀光剑影,众人恶斗,又惊又吓,情急之下,自己抓起马鞭,狠狠一抽马背,马儿受惊,扬起前蹄,载着马车和黛玉,向前奔去。
后边的蒙面客一见黛玉策马扬鞭,生怕马儿跑得远了,捡起一块大石,猛然朝马脚射去,因距离不远,击个正着,马儿后脚一软,嘶叫着跌了下去,马车跟着一倒,黛玉惊叫一声,赶紧顺势从马车里逃了出去。
那蒙面客奔了过去,挟起黛玉,飞身上马。
黛玉又急又气,顾不上什么淑女端庄,直骂道:“什么王八羔子,混蛋,我和你们有什么仇恨,要这般对我,你们神经病。”
一个不留神,连现代的粗话神经病都溜出了嘴。
怎料那人毫不理会,骑着马向前奔去,急得黛玉在马背上对那人又捶又打,然而那人竟是相当好脾气,任她打任她骂,全都接纳。
这边平海大急,哑着嗓子大喊:“放下林姑娘……尔等不想活了,连林姑娘都敢劫!”
又欲脱身前去救下黛玉,怎料面前的蒙面人丝毫不放手,缠得他一秒钟的工夫也没有。
只听那人冷笑一声,道:“我还就劫了她了,你奈我何?”
另外几个蒙面人也冲进来一起对付平海,平海明显的不敌,对方那人竟是下了毒手,一剑刺中平海的右臂,平海大痛,仍然忍着未出声,那人道:“果然是一条好汉子,那就再吃我一剑。”
一剑又刺向平海的左臂,两臂鲜血直流,平海支撑不住,剑就握不住,掉了下去。
那人哈哈大笑,遂也收了剑,转身便要离去,平海痛得额上的汗滴斗大一粒,又拼了命向那人扑住,扯住了那人的黑袍子及里面一个玉佩。
那人气得一咬牙,返身就踢向平海,将平海踢出老远,连带着扯下那人一块外袍及一块玉佩,嘴里喷出一口血,到底晕了过去。
那人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且说平海悠悠醒来,只见自己躺在床上,窗外天蒙蒙亮,想是自己已经昏睡了一夜了,双臂都已经包扎好了,平海略想动一动,双臂便是一阵撕痛,他哑着声嘶叫一声。
原来平海以重伤晕倒以后,那剩下的四名侍卫虽然也受了伤,但都不似平海那么严重,遂将平海扶到马上,又将另外四名侍卫也救起,因五人都受的重伤,不敢赶得太快,回到北静王府时,天已经黑了,九人都受了重,北静王叫来太医诊治,一直到得半夜,才弄妥。
北静王听得平海醒来,便忙走到床边,急问道:“平海,你好点没有?”
一见到王爷,平海便又急又痛,便要起身行礼,自责得大声道:“王爷,平海该死,平海该死,林姑娘……被人劫走了。”
北静王心中是万分焦急,但想着平海受了此等重伤,不好加言甚问,为了不使平海太自责,遂按下平海的身子,安慰道:“平海,你不要自责,那般贼人这回是做足了工夫的,他们势在必得,就是有两个平海,今儿这事也同样会出。是我自己大意,早已想到贾府里头还有隐藏着的细作,玉儿的行踪必定是被那细作透露出来的。”
平海心中又感动,又羞惭,知道王爷视林姑娘为生命,然而林姑娘却在自己手中失踪了,眼中泛出泪来,哽咽道:“王爷,平海对不起你!”略顿了顿,又忙说:“王爷,我手中抓了一块那贼子的玉佩……”
北静王指了指桌上,道:“在那儿!”
北静王遂拿起那块玉佩,原先没甚在意,现在仔细一看,觉得这块玉佩很是眼熟,遂走到柜子前,从里面边翻出一块玉佩来,对比一下,竟然一模一样。
北静王有些不敢置信,问平海道:“平海,你这个玉佩当真是那贼子身上扯下来的?”
平海重重点了点头,道:“是的,正是那贼子手上扯下来的,王爷,怎么啦?”
“这块玉佩只有皇帝的儿子都能有拥有,我这一块是父母留给我的,这么说来,那人竟然是皇室中的?那人穿的什么衣服?”北静王焦急的问道。
“他们都蒙了脸面,穿的黑色劲装,看不出来穿的什么衣服。”平海回忆道。
北静王怒得一把将玉佩重重跌于桌上,嘴里道:“哪一个混帐王八蛋,娄番与本王做对,叫我知道,管你是谁,我一刀结果了你!”
平海突然又想起什么,急道:“王爷,我想起来了,我后来扯掉了他的一块衣服,朦胧中看了一眼,那人里面穿着的不像是我们中原的服饰,奇奇怪怪的,倒是有些像上一回在红颜苑里那边疆人穿的。”
北静王听罢,猛然想起,那边疆的阿里良一直惦记着他的玉儿,上一回那番样子,似是势在必得,又想起这块玉佩,只有皇家都能拥有,那十王爷不正是嫡亲的皇家么?
这两人本来就有勾结,难保那十王爷为了自己将来的大事,将这玉佩送给了那边疆人,是了,一定是这样!
北静王思及此,气得一拳砸在桌上,玉佩弹起,重重的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看来这十王爷竟然是势在必得,连这么珍贵的玉佩都能送与外人。”北静王想着玉儿定然是被那阿里良劫走了,可他终究劫了玉儿会去哪里呢?
“红颜苑自是不敢去了,十王爷府上他必然也不敢,必竟他和十王爷的事还不敢太过公开,其他地方则不能落脚,只要一搜查,必躲不过去,那么他只有回边疆了!”北静王紧皱着眉头分析道。
可恶,可恨!竟敢再一次劫走他的玉儿,自己必须赶紧追去,要不然,玉儿的情况难料,若是叫他追上了,甭管你是边疆的草民还是王子,一律让他做刀下亡魂。
想罢也来不及思考别的,取了墙上的剑,便飞奔而去,连飞奔连对平海道:“平海,我母妃问起,你只说我有事去扬州一趟,需要两个多月时间才能回得来,叫她不要担心。”
急得平海忍着手臂的疼痛翻身下了床,担心的大声问:“王爷,你要边疆吗?你要伤还没有好啊,您等等,我和阿图一块陪你去啊。”边说着就要追出去,哪知双臂刹时剧痛,鲜血就浸了出来,痛得他皱紧了眉头。
平海稍停了一下,再看时,那北静王已经没有了踪影,平海忍着痛,跑到中院里,叫来了两名侍卫,耳语一番,那两名侍卫听罢点了点头,遂双双出了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去了。
回头且说黛玉那里,那贼人挟了她飞奔而去,却并不进城,而是往愈加偏僻的地方赶去。
黛玉见这人虽然挟持了她,但似乎并无恶意,她拳打脚踢,骂骂例例,这人竟然全都受着,只是一味的不理她,许是怕她听出了他的声音,便暗忖着,这人定然是熟人,却是谁呢?
遂在马背上趁那人不注意,猛的转过头来,伸手往那人脸上扯去,欲撕掉那人的黑面罩,那人似是料着她有此一举,偏过头躲了开去。
又忙吁了一声,将马儿停了下来,挟起黛玉的腰,翻身落马,将黛玉重重的放在地上,黛玉差点没站稳,黛玉气恼道:“你就不会怜香惜玉一点?”
那人盯了她一眼,遂不理会,又怕她再次揭他的面罩,便往旁边站开一步,离黛玉远一点。
黛玉环看四周,此竟两边竟然都是林子,这是一条林荫大道,然而四下里无任何人踪,到了此时,黛玉压下心中害怕,反而冷静下来,看着这人要做什么。
然而她却失望了,那人只远远的离她站着,却是紧紧的盯着她,似是生怕她跑了。
黛玉百思不得奇解,她三番两次的被人识出男装身份,到底是谁告的密?湘云和紫鹃她们是断不可能的。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又明明告诉她,这细作是出在贾府里头,贾府里头除了薛宝钗和王夫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之外,应该没有别人,王夫人不在园子里,不太方便,难道是宝钗?如果是她,那么元宵节那一次与她是否也有关系?
是不是看到自己毫发无损的回去了,她心中愤恨,所以,再一次对自己施计?如果真是这样,果真是不毒妇人心,叫人防不胜防。
又暗骂宝钗其实是个猪脑子,黛玉根本就不喜欢宝玉,而那薛宝钗跟一条筋根,将她当成了假想敌,可悲可叹可笑!
如果不是想着老祖宗等人对她的宠爱,她还真不想回贾府,趁此机会脱离了贾府,逍遥自在的生活,远离那些明争暗斗,人生岂不潇洒?
可是,放不下老祖宗,放不下湘云,紫鹃,雪雁啊……
黛玉看着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算了,不再计较了,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应付眼前的事吧。
她见那人虽是远远的站着,却盯得自己很紧,心中便有不屑,又想引得那人开口说话,遂撇了撇嘴,道:“你无须这般盯梢着我,我想是想跑,可你这般身手,我能跑得了么?”
那人一听,大概想着也是,遂转过身后,看看后边,不知道在查看些什么,然而他真稳得住气,愣是不回答黛玉。
黛玉见他不理,便又想出一个激将法来,遂走到那人面前,晃悠着,嘴里笑道:“你们这一群乌龟王八蛋,竟敢挟持了你姑奶奶我,知道我是谁吗?我背后可是有靠山的,说出来吓破你们的狗胆,北静王知道吗?他就是我的大靠山,你们且瞧着,他定然会来救我,到时杀得你们片甲不留,尸横片野,哼哼……”
那人狠狠的盯了黛玉一眼,仍旧不吭声。
黛玉见这人如此稳得住气,气呼呼的道:“你们这一群神经病,到底是些什么王八羔子,气死姑奶奶我了。”那模样儿叫人忍俊不禁,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黛玉正骂骂咧咧着,突见后边奔来几个骑马的蒙面人,想着他那些团伙赶上来了。
到得黛玉他们跟前,便停了下来,挟持黛玉的这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招呼两个人过来看牢了黛玉,自己则走了过去,和另外一人,嘀嘀咕咕说着话。
那两人说完了,遂拱手作揖,先前那个劫黛玉的人便遁着原道回去了,后边一人待那人走远,便向黛玉走来,又自揭了黑面罩,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那阿里良。
黛玉见是阿里良,气得七窃生烟,重重的一跺脚,直跺得脚底生疼。
那阿里良边走过来,边哈哈大笑,又对身边的十多人道:“你们且都摘了面罩吧,咱们已经奔出这么远了,今天晚上起程回边疆,料那北静王也追不上来了。”
其他人听罢,纷纷摘了面罩,只见个个都穿着奇怪的边疆服饰。
黛玉听到边疆二字,便有些急了,难不成这王八羔子果然要挟了自己到连疆去?静琪等人都不知道的行踪,那可怎么办?
那阿里良走到黛玉跟前,围着黛玉转了几圈,哈哈大笑道:“美人,这一回看你往哪里跑,你就乖乖的和我回去吧,本王子向你保证,我一定待你如宝贝一样,只要你喜欢的,不管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海里的宝贝,本王子都想法子帮你弄来。”
黛玉不屑的盯了阿里良一眼,道:“本姑娘才不稀罕你那些什么东西,你且快快放我回去,要不然,将来北静王和我祖母派人找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阿里良一点都不恼,哈哈大笑,“小美人,这樱桃小嘴可真伶俐,不过小美人千万不用担心本王子的安危,要不然,本王子会感动的。”
黛玉气得直跳,料不到这阿里良这般脸皮厚,遂转过头去,打定主意不理眯他。
那阿里良也不生气,喜滋滋的上前来要抓黛玉,黛玉一阵拳打脚踢,闹得阿里良无从下手,一时就恼怒了,一把就抓住黛玉的手,牢牢的箍住,又拿来了一条绳子,将黛玉的双手捆住。
气得黛玉直跺脚,又踢他,那阿里良见黛玉如此顽皮,气得又寻来绳子,将黛玉的双脚也捆了起来。
那阿里良见黛玉狠狠的盯着他,反而喜滋滋的道:“林姑娘,你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你且先委屈一下,到了边疆,我就放了你。”
那阿里良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一辆马车,一把抱起黛玉,便将她放进马车里。
又回头大声道:“走了,即时起程,回边疆去。”
后边的十多个侍卫遂大声回道:“是,王子!”
黛玉大急,若是自己就这么被捆去了,静琪他们就是有心寻她,也无从寻起,这可怎么办?
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法子,遂艰难的举起被捆着的手双,一把扯下束发的玉白色帛带,揪开马车一侧的帘子,将帛带抛了出去,帛带飘飘洒洒,挂在一棵树梢上。
马车一路急奔而去,那阿里良是打定主意快点回边疆,竟然是不眠不休的赶路,竟是行了六七日,黛玉一直不敢休眠,又困得慌,遂半眠半醒的打着盹,这一日,她睁开眼睛来看,天已大亮,似是赶到一个市集上,马车停了下来,半个时辰未到,便又起身赶路,黛玉在马车中又累又困,实在撑不下去,便靠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待得她醒来,竟是午时已过,马车又驶进了郊外,停了下来。
黛玉实在憋得慌,人有三急呐,遂在马车里大声喊道:“人都哪里去了,姑奶奶要方便。”
一时只见那阿里良喜滋滋的奔了过来,亲自拿了一只精致典雅的夜壶过来,放到马车里,道:“美人,你且先将就将就,等到了我边疆王府,就好了。”
黛玉又羞又气,抬起双脚来一把将夜壶踢出马车,飞出老远,劈头盖脸将他一阵骂:“你这个神经病,老年痴呆,谁用你这个什物,快让姑奶奶下去,否则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那阿里良见黛玉生气,便退了一步,但仍然固执道:“美人儿,我不能放了你出来,万一你跑了我可怎么办?你且委屈委屈,再过二十来天,我们就到边疆了,到时,美人儿你要怎么罚我都成。”说罢又将夜壶递了进来。
黛玉气得不行,见说什么都没有用,自己又实在憋得慌,便不再争辨,又见自己手脚都捆着,哪里好解决。
遂羞红了脸,朝外边喊道:“王八羔子,将你姑奶奶的手脚都捆着,怎么好方便。”
阿里良想着也是,遂叫人揪开帘子,将捆着黛玉手脚的绳子解开,黛玉手脚得便,一脚朝那人踹去,直将那人踹得跌在地下,唉哟唉哟叫个不停。
那阿里良非但不生气,还望着那人哈哈大笑。
黛玉又咬牙骂道:“你们谁敢偷看奶姑姑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外边阿里良举手发誓,道:“美人儿,你且放心好了,若是偷看你,死于葬身之地。”
这里边黛玉看着夜壶,是又羞又气,又没得办法,总不叫人之三急给憋死了吧,遂双手紧紧拢着门窗,然后悄悄的解决了。
红着脸道:“姑奶奶好了。”
便有人进来提了夜壶出去,黛玉心中那个羞愤啊,无以复加。
过得一会儿,阿里良遂又进来,将黛玉双手双脚都捆了,黛玉气道:“我又不是神仙妖怪,又不会生出两只脚来,你们十多个人看着我一个弱女子,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阿里良毫不生气,笑道:“姑娘,你在我心里,就是仙子下凡,说不定我松懈,你就化成一缕风吹跑了,那我怎么办?所以我必须将你给绑了,你就先委屈一下。”
黛玉气极,遂不理他。
那阿里良将黛玉绑了之后,一委身将她抱下马车,放在早准备好的一个小椅子上。
又从随从那里取来一个馒头,喂到黛玉嘴边,“仙子,你且吃点东西,要不然饿坏可怎么办。”
黛玉恨恨的瞪了阿里良一眼,转过头去,抿紧了双唇,不理他。
阿里良又转到黛玉的跟前,仍旧把馒头放到黛玉嘴边,道:“美人,你且吃一点,饿瘦了不好看呐。”
黛玉又瞪他一眼,仍旧转过头去,干脆闭了双眼抿着嘴,对阿里良不理不眯。
阿里良见左劝右劝都没有效果,便恼了,将馒头往地下一扔,道:“臭丫头,别以为你不吃我就奈不何你,你不吃,让你饿到边疆,反正,你休想逃跑,你做我阿里良的王妃,是做定了。”
说罢生气得跃身上马,鞭子一抽,飞奔而去。
经过几日的相处,那阿里良是真正的喜爱上了黛玉,觉得她心性单纯,性子直率,不似别的女子骄揉造作,然而不生气的时候,又是温文尔雅,举止端庄的,阿里良现在对黛玉的心思,不是像之前,单纯的只为了她长得美,想据为己有,而现在,他是真心希望看到她笑,希望她能接纳自己,回到边疆,他便正式封她为妃,一辈子待她好。
好一会儿,才又回来,见黛玉还是他去时的模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遂轻声问旁边的随从,“她还是不吃?”
那人遂点了点头,“一点也没吃。”
阿里良气恨之极,一把将黛玉抱起,重重的丢进马车,撂下帘子,对十多个随从道:“起程……”
于是一行人又继续往前行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内的黛玉,又乏又饿,先前还憋着,绝不向阿里良低头,誓要逼阿里良放了自己,又过一个时辰,天色渐暗下来,发现那阿里良竟是来真格的了,果真对她不闻不问,遂气愤不已。
想着总不能当真饿死了,如果饿死了哪里来的力气想办法逃脱去。
遂咬了咬牙,朝外边喊,“喂,阿里良,姑奶奶我饿了……”
外边的阿里良显然是时刻注意着黛玉的,一听她说饿了,便赶紧停下马,从随从的包里取出馒头及水,喜滋滋的送到马车里来。
黛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接过食物,又见阿里良看着她,似是要看她吃东西的样子,遂道:“喂,你且出去,你瞧着我,我吃不下去。”
阿里良也不生气,遂退了出去,撂下帘子,黛玉实在是饿极了,伴着水,吃了两个馒头下去。
且说北静王这里,伤势还未全好,策马扬鞭,往边疆奔去,到得昨日黛玉被劫的地方,只见地上还有些残衣破布,恶战的踪迹明显,便翻身下马,一番察视。
他捡起地上一块碎布,只见蓝底布上面绣着一个个“Ж”的图案,不是中原的服饰,那么,就是边疆王子无疑了,北静王怒不可遏,翻身上马,往前奔去。
奔了一个时辰,在一个林荫大道旁,又发现了马车停留的踪迹,正愈扬鞭快速前奔,突然看到前方树梢上挂着一样东西,在马背上略一跃起,从树梢上摘了下来,只见是素白的一条帛带,到末尾住便有一点墨色,正是昨日黛玉来时束发用的。
显然黛玉她们从这里经过,方向是没有错的,遂紧紧将帛带握在手中,一手一挥马鞭,嘴里“驾,驾……”的催着马儿快跑。
又想,他们下一站应该是凤阳府,那是回边疆的必经官道,遂朝凤阳府奔去。
这么奔了一日,腰间的伤便有点疼起来,然而,想起黛玉现在还在阿里良手中,便丝毫不放心,撑着身子狂奔,累了便下了马,在林子里休息一下,饿了便在路经山村里小小的市集里买些馒头等物充饥。
如此过得四五日,离凤阳府渐近,这一日,正往前奔去,身体是愈加觉得不适,连着六七日的骑马奔跑,一路颠簸,伤口竟然又浸出些血渍来,似是有点发炎了,又疼又不适,又口干舌燥,然而他还是不肯停下步子,追着他的玉儿而去。
到得一片草地上,居然发现不远住有一条丝帕子,赶紧翻下落马,拾起来一看,只见上头还写着“湘、玉”二个字,便知道这是黛玉上一回报信的那条帕子,黛玉他们确是从这里走过去的。
北静王忍着腰间的疼痛,又翻身上马要赶去,然而这个谪仙一样的人物终究是血肉之躯,再也支撑不住,跌下了马来,马儿似是有灵性般,一直守着他,不肯离去。
不远处,嗒嗒嗒的马蹄声渐近,只见飞奔来一匹大白马,上面一个俊逸的公子,正是那贾宝玉,他因听到阿图到府中报信,说是黛玉被边疆王子掳走了,等问明了原因后,宝玉就深知是贾府里的细作出卖了黛玉,上一回淮南王便提醒过的,又责怪自己粗心大意,没能及时的查出府里的细作,让黛玉遇险。
宝玉做出了平生第一件大事,也是平生第一次坚定了要做的事,便是追黛玉到边疆去,不管结果如何,他爱她,胜过生命,那是事实,没有了她,他的生命也将是一片空白。
不管她到天涯海角,他也必须要找到她,就算黛玉不爱他,但是他不能不爱黛玉,更不能置黛玉而不顾。
心下有了决定,便一刻也不肯停留,骑马狂奔,飞往边疆。
因他身体没有不适,遂比北静王要稍微快一点,所以虽然比北静王要迟些出发,但却于五六日后赶上了北静王。
于此时,也来到了这片草地上,正欲奔过去,却见着了前方有一个人晕倒在地上,本打算不理会,想了想,还是下得马来,走向那男子。
到得跟前一看,却见是北静王,心里便吃了一惊,又增了点敬佩,暗忖北静王果然是条汉子,果然不出所料,不顾一切追赶黛玉。然而他为什么昏倒在这里?附身一看,只是北静王的腰间,正有淡红色的血渍浸出,素白的衣裳都被染成了淡红色,想是受了伤。
宝玉本能的就去扶他,然而又一想,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的敌人,还是不要救算了,如果他不在,黛玉和自己,就有转机。
想罢便打定主意不理会,转了身去,然而才走了几步,步子便迟疑下来,人之秉性,让他实在做不到丢下一个虽然是情敌,但是原本却是好朋友的人,若是丢下好朋友不顾,自己还是个男人吗?连人也不是。
宝玉内心斗争着,最后还是返回身,将北静王扶上了马背,两人共乘一骑,好在前方不远就是凤阳府。
到得凤阳府,宝玉看着北静王这样子,便在凤阳府找了间客栈,租了两间客房,又请来大夫,为北静王诊治。
好一会子,北静王方才醒转过来,一醒来,便见宝玉站在跟前,不疏不远的看着自己。
北静王略略一怔,道:“宝兄弟,这是……”
宝玉见北静王醒来,心中略有疏远之意,然而又敬北静王的为人,便只得回道:“王爷因赶得太急,伤势发作,晕倒在路上了,正巧我路过,便将王爷送来了客栈,刚才大夫已经来过,说王爷不可再行奔走,至少要休息三四天才成。”
北静王皱眉道:“三四天?那怎么成?玉儿她们岂不赶得更远了?不成,我得快点赶上去……”说罢便要起身来。
宝玉上前将北静王按住了,道:“王爷,你这是不要命了吗?林姑娘就那么重要?值得你连命也不要了?”
北静王一听此语,反而笑了,看着宝玉道:“宝兄弟,你不也是一样吗?”
宝玉被说中心思,脸上便十分不自在,讷讷的道:“我和王爷不一样,我现下身体强健。”
“宝兄弟,对不起啊,若不是我这一病,或者再过两天,你就能赶上玉儿她们了。”
宝玉心中也正想着这事,然而看北静王这样一开口道歉,反倒不好那样想了,便不接这话,只道:“王爷且好生养伤,三四日后再上路吧。”
北静王看了看腰间的伤势,确实是需要歇休几日,要不然只怕人没追上,自己就先挂了,遂凝重着点了点头。
二人心中虽有介蒂,不疏不离,但是却也星星相惜着。
第四天早上,北静王醒来,伤势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已经好了很多,想着今日该要起程了,便起身去宝玉的房间叫他。
到得窗前,叫了几声,却未听得宝玉应。
北静王推开门去,房里还哪里有人,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北静王诧异,宝玉去哪了?
正欲转身,却看到桌上有一个信笺,打开来一看,是宝玉写的一张便条。只见上面写着:
王爷,黛玉是你的心中宝,她也是我的心中宝,我们公平竞争,虽然现在黛玉似乎待你要好一些,但我却不会放弃,将来,她的心会属谁,还说不准。为了争取更好的机会,所以我先行一步,对不住王爷了。
北静王看罢,便笑了,嘴里道:“宝兄弟,这才是真正的你!好吧,我们就来个公平竞争!”
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门,大步流星的下了楼,小二早已牵过马来,北静王飞身上马,一个扬鞭,飞奔而去。
***
且说黛玉一行人,早过了凤阳府,又行了七八日,过了郧阳卫,阿里良倒也是用心良苦,怕引起别人注意,一般不在大市集上休息,只在市集上买些必需的东西,便又往前行。筆趣庫
到得不甚繁华的小镇,才落脚歇息,找了个小客栈过夜。
阿里良见离金陵城已经很远很远,又是偏僻小镇,便放下心来,将黛玉的双手双脚松了绑,轻声的哄道:“林姑娘,阿里良是真心待你的,你莫要想跑,阿里良不会让你跑掉的。你做阿里良的王妃,是做定了。”
黛玉一气,侧过头去,不听不闻。
一时又见双脚得了便,一脚便往阿里良踢去,尤是阿里良躲得快,也被踢中了膝盖,痛得他抱着膝盖跳来跳去。
遂咬牙咧嘴道:“林姑娘,你这火暴小性子又见长了啊。唉哟……”
黛玉双唇一抿,还是不理不眯,往楼上走去。
阿里良赶紧放下抱膝的手,抬脚跟着黛玉上了楼。
黛玉撇了撇嘴,猛然转身过来,吓了阿里良一大跳,赶紧退了一步,忙问:“美人,你怎么了?”
黛玉愤愤的道:“不许跟着我,我现在要回房睡觉,困死了。”
阿里良无辜的道:“可我的房间也在楼上啊,我哪有跟着你了。”
黛玉气极,“你……”
阿里良百思不得其解,遂问道:“林姑娘,你到底哪里不喜欢我了,我哪里比别人差了,除了长得比你们中原人粗旷了点,其他的都不比他们差呐。”
黛玉一时也寻不出他的不是,便大声道:“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阿里良脸上挂不住,心中便是一恼,狠声说道:“你不喜欢我,也得跟着我,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罢便是直直的瞪着黛玉。
黛玉又气又急,骂道:“你不要脸,你神经病,你一头筋,你们边疆那么多好姑娘,你不要,你偏偏缠住我这一个不相干的中原女子。”
阿里良心中着恼,双目圆睁,瞪着黛玉,冷冷的说道:“你说完了?”
“还没有,你长得没我们中原人好看,你胡子太多,你皮肤太黑……我不喜欢你!”黛玉大声道。
阿里良又气又恼,然而又无可奈何,心脏都快要气得停止了,又觉得不应该和一个小女子斗气,遂压下恼怒,冷声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乖乖的回房睡觉,我会派人盯梢你的。”说罢转身下了楼,奔出门去。
黛玉见这人这么死脑筋,又一次说服不成功,真是欲哭无泪,遂垂头丧气的转身得上楼去。
那阿里良虽是气急败坏,然而还是怕黛玉饿了饥了,又叫人巴巴的送来了饭菜,黛玉正饿了,毫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起来,接下来的战争还长着,总不能饿着肚子做战吧,吃了东西,有力气了,才有希望。
阿里良在窗外见黛玉用了餐,便略又放下心来,下得楼去,叫过四个侍卫,在他们耳边一阵耳语,四人一听,遂都点了点头,想是领了什么命令,出门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潇潇风吟兮的林黛玉重生之玉静奇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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