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其它类型>姑息成奸>第七十九章
  隔着金丝纱帐,隐约可见朱红色的身影坐在床边,青衣宫侍托着漆木盘,撩帘走了进去,“见过张大人,圣上命下奴把药给您送过来……”他矮身福了一礼,双手呈递。

  张楚取过托盘上精致的白玉瓷盒,温声谢道:“就有劳侍人代顾将军谢过圣上隆恩。”

  她一脸温和的笑意,眉眼温润如玉,那侍人对上她的视线,有些羞赧的低垂下头,久处深宫之人,鲜少见到其他女子,惊鸿一瞥已令人心生遐思。

  可世间大多美好,都只是一眼瞬间,他匆忙行礼离开后,张楚就收回了视线,她打开盒盖闻了闻,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生肌玉骨膏材料名贵、配制复杂,是南疆进贡的贡品,十分珍贵,由此可见,圣上就算再恼怒,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她唇角抿着无奈的苦笑,放下药膏来,用浸了温水的细软棉布,替床上昏睡的人清洗额头的伤口,见那平展的眉心微微蹙起,睫毛止不住的轻颤着,她忍不住笑了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不怕痛的……”

  顾曦张开了双眼,拧眉看着她,有些不悦的躲开她的手,“你是在看我的笑话?”

  张楚一手制住她的头,仔细清洗着伤口的血痂,温声笑道:“顾大人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以头撞地这种法子,也只有够狠的人才想得出来。”

  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顾曦停下闪躲与她对视,那微眯起的笑眼里,隐隐藏着怒气,不似以往那般温柔,下手的力道也不轻,让她额角刺辣辣的疼痛。

  张楚见她老实下来,额头紧绷着,唇角抿得死紧,直到清洗完伤口才有所舒缓,心头一时有些百感交集,一面上药包扎一面叹道:“知道这伤口有多深吗?若是不好好处理,或许会留下疤痕也说不定……”

  顾曦扬唇一笑,不以为然的道:“一条疤换一条人命,值了!”话一出口,她眼中满是晶亮的神采,不过眨眼之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如墨。

  张楚手上一顿,一时默然无语,即使表面上如何老成持重,她内里都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遇到此事如果换作是她,定会采用迂回的手段避开锋芒,曲线救人,若只想保住一条人命,也还有其它更适合的法子。

  可她偏偏选了最激烈的方式,将对方逼上了悬崖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此大胆的行事手段,恐怕赌得就是那份情意有多深厚。

  “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受了伤也不知肉痛!”轻触着包了白布的伤口,她第一次用训斥的语气对她说话,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人,旁人的担心都显得多余。

  顾曦神色一怔,复又敛容正色道:“此事已无法再拖,我若不把事情闹大,轩辕洛霄是绝对不会出面的……”她话音一顿,伸手摸上额角,神色阴沉了下来,“今日要是不受伤,以圣上的性子,定会关上我几日,到时候事已成定局,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张楚抓住她话中有话,蹙起了眉心迟疑道:“你和轩辕洛霄是不是做过什么协定?”

  顾曦抿唇不答,凝重的表情让张楚的心渐渐收紧,正想再问,突然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起身立在了一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纱帘,赫连袭月缓步走了进来。

  他视线落在顾曦身上,不咸不淡的道:“已经醒过来了?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了……”

  顾曦连忙坐起了身,她一手扶额状似眩晕,挣扎着跪起来就想要行礼,赫连袭月冷淡的摆了摆手,视线转向张楚淡淡道:“安卿先退下吧,朕有话要跟顾将军说……”

  张楚行了一礼,退身出了帐帘,待帘外没了声息,赫连袭月才移步走到床边,先伸手扶顾曦躺下,自己也褪了靴上了床榻,双手环上她的腰,注视了她许久,才开口问道:“冷吗?”

  “不冷……”顾曦抿得死白的薄唇轻吐道,她的视线低垂游移着,一脸看似闹别扭的模样。

  赫连袭月轻叹了口气,伸手撩了撩她的额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逼朕?”

  顾曦猛地抬起双眼,冷然与他对视,“微臣需要知道什么?在圣上心里,又有哪些事能让微臣知道?!”

  见她反驳,赫连袭月神色微冷,沉下语气道:“此时没有旁人,你别再用臣下那副口气来顶撞我,念了你两个多月,盼来的就只是一场气受!”

  顾曦唇角颤了颤,视线凝固的眼中逼出了血丝,默然推开他道:“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何尝相信过我?我在南禹,你断了我与京城的联系,我回了京城,你又时时防备着我,作为臣下,我空有一个将军的虚衔,作为情人,也比不过与你暗度陈仓的梁渊!”

  “放肆!!你竟敢这样跟朕说话……”

  赫连袭月恼羞成怒,高扬起了手掌,他脸上青白交加,胸中怒意翻滚,可那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只因为看到那张不闪躲的脸上,满是鄙夷的嘲讽。

  他颓然垂下手来,心头涌上空虚又烦躁的感觉,就像隔靴挠痒般难以忍受,从袖中取出个瓷瓶来,拔盖在鼻下嗅了嗅,闭眼深深调息。

  顾曦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变化,见他眉心果然渐渐显现一条细细的红线,张楚说过这种迷药叫‘笑忘忧’,用的量少可安神定惊、舒缓心情,可若长期使用会渐成依赖,用量也会越来越大,等到眉心的红线直入天灵,人就会神识迷乱,心智全失。

  隔了一柱香的功夫,赫连袭月才缓缓睁开双眼,霎时目露精光,倦意一扫而空,正是这种通体舒畅、精力倍增的感觉,才让他对此药欲罢不能,甚至忽视了越来越难以控制情绪的原因。

  这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愉悦了起来,向顾曦凑近了几分,伸头轻触了几下她的唇,“你可是在吃梁渊的醋?”他满眼戏谑的笑意,伸手探进她薄薄的亵衣。

  他硬朗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略显粗旷的轮廓实在说不上什么美感,指腹上的粗茧摩擦着肌肤,带出一片鸡皮疙瘩,顾曦僵直着身子,竟一时说不出违心的话,对着轩辕洛霄她尽管有些抗拒,但床第之间难免有些兴动,情之所至水到渠成,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可眼前之人的示爱,她却打从心眼里未曾接受过,更别提会有鱼水欢畅的快意。

  赫连袭月见她呼吸窒住,以为她已春心萌动,吻上她的双唇,伸舌勾缠,“你有两个月没碰男人了吧……”他媚笑一声,一手握上她的浑圆轻揉慢搓,雪白玉脂溢出了指间,柔软的触感瞬间点燃他身上一团火。

  这种激烈的反应和他虐着张珂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涌动情意的心涨得饱满,哪怕她毫无回应僵如挺尸,他仅是摸着她的身子,就能自娱自乐攀上巅峰。

  顾曦用笨拙单调的吻技回应着他,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表情僵硬,一本正经的样子,赫连袭月伸手描绘她的眉眼,目色含情的道:“你这副木桩子似的模样,除了朕,还有谁真心欣赏的来,刘怀瑾也不过是对你存了利用之心,你或许不知道吧,他不仅派了隐卫跟着你,还派人混进了军中,几日前在樊城拿楚商容的事大做文章,四处煽动流民作乱,幸好南禹帝卿留了不少嫁妆在幽州,那些暴民也不过是为了活命,一旦有了口饭吃,谁还会拼了性命去闹事……”

  顾曦低垂着双眼,沉默不语,她其实早就知道内奸是谁,会留下一部分人在樊城也是别有用意,此时一听他所言,更是坚定了当初的想法,恐怕早在她去南禹之前,他就已与轩辕洛霄暗中勾结,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定,不然也不会事事考虑得这般周详,布置得如此缜密,至于他不惜卖国求和也要达成的目的,一定是与安国侯有关,大概是想借助江湖的势力来排除异己,毕竟发生宫变也好,两军对阵也罢,都没有暗地里解决来得干净利索,也不易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赫连袭月用轻佻的语气说着正事,眼中还闪耀着情﹨欲的火光,他脱下皇袍衣裤随手丢落在地,露出并不白皙的宽阔胸膛侧对着她贴体厮磨,手掌摩挲着她的左腿,缓缓拉起架在自己腰上,顾曦对这个姿势十分排斥,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却突然看见他腹部那团隆起,手上动作一顿,一时有些失神。

  赫连袭月含笑拉过她的手摸了上去,柔软的皮肤下是血脉相连的生命,更是权力**下扭曲的产物,也是同她一样在争斗夹缝中求生存的所谓权贵,顾曦一颗心渐冷,突然想将这新生命扼杀在孕育之中,总好过让她日后落个痴傻可悲的下场,她低垂着视线淡淡道:“如此欢好不会伤到太女吗?”

  赫连袭月未察觉到她的异常,神情满足的笑道:“朕看过张楚献上的那本书,这个姿势不会伤到孩子,不过再过段时间就要杜绝房事了,在这之前自然要好好与你亲近……”

  他伸手握上自己的孽根,试着探了探路径,隔着滚圆的肚皮,根本看不到身下的春光,可单凭着接触的感觉,就让他浑身的血液往一处倒流,火热肿胀的发烫。

  顾曦若有所思的低着头,即使两人面对面躺在一起,她的视线也没落在男子身上,感觉到他身下的悸动,她冷淡的问道:“圣上当初为何不与梁渊孕育太女?”若是如此,她也不会受到良心的折磨而有所不安,年少无母无父,受尽了磨难的经历,让她无法不对这个孩子心生怜惜,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生来就注定成为强权下的牺牲品,还不如从未来这世上走一遭。

  赫连袭月被她一句话浇熄了大半欲∕火,面色不悦的道:“梁渊只不过是枚棋子,朕从未对她放过真感情!更何况朕想宠幸什么人,岂容旁人置喙?”他一个挺身,狠力贯入她的身体,闷哼了一声紧咬住牙关,开始有节奏的晃动腰身……

  看着眼前随之晃动的俊脸,面无表情到令人心寒,竟让人连敷衍都觉得奢侈!是谁说身体的结合能让两颗心靠拢?此时他只觉得空虚又无力,就像一颗心被人吊在空中忽上忽下,却最终摔落下来裂得粉碎。从来都是背着她,他才能肆意发泄内心的阴暗和痛苦,一到真的面对,又立马收起丑陋狰狞的心,甘愿饱尝一厢情愿的苦果。

  “朕为何就对你狠不下心来?!”钳着她的脸颊质问着,他不甘心的退出她的身体,若对她能像对张珂那样粗暴的占有,他心里是不是就会好受一点?即使喜欢她不曲意逢迎的性情,也无法忍受她不识情趣的冷漠,他始终是个需要万人追捧的帝王,只是无奈生作了男儿身,地位尊崇的光环背后,只有旁人感受不到的辛酸。

  “你就不想知道,朕打算如何处置楚商容吗?”他平躺下来,冷着脸套∕弄自己的□,将那点欲∕火烧尽的残渣释放出来后,身体里一片冰冷。

  顾曦神色微变,冷下语气道:“楚商容是个忠心耿耿的人,又是个有功之人,圣上不该因为楚家而杀掉忠臣良将!”

  赫连袭月哼了一声,冷笑道:“楚商容的确是个忠臣,而且是个有才能的将领,朕其实也舍不得杀她,可她这几年在边城打响了名头,就算是绿林中人,也将她视为英雌豪杰,这样的人影响力自是不可小觑,那些流民或许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可若是她真与安国侯联手造反,恐怕这江山早晚要易主!”

  “楚商容绝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可能与安国侯联手……”顾曦面色一沉,冷声驳道。

  赫连袭月朗朗笑出了声,一把搂上她的腰,贴紧了咬牙道:“朕当初也相信你是个会尽忠的人,可实际上你的弯弯肠子比谁都要多!你说楚商容若是知道了,是朕杀了凤后,毁了楚家,她会不会生出报仇的想法?”

  “既知如此,圣上当初又为何要下此毒手?”顾曦逼视着他,目光冷凝。

  赫连袭月贴向她耳畔,压低声音道:“因为楚韶华那贱人与御医私通有了孽种!这件事楚相是知道的,她甚至写好了奏章,准备让朕戴这顶绿帽子,立那野种为太女!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筆趣庫

  他侧眼见顾曦变了脸色,桀桀笑道:“楚家的人没你想得那般无辜,楚韶华那个荡夫,也并非表面上那样端庄贤淑,依朕看,楚家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楚三公子肚子的孩子也说不定不是你的种……”

  顾曦猛地将他推开,满脸怒容的瞪视着他,隔开了一人的距离,赫连袭月微微喘息着,笑眼与她对视。

  “你放心,如今楚商容的事被你闹得沸沸扬扬,朕可不想背上卖国求和的骂名,就判她个流放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顾曦心知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流放之路路途遥远,所谓“自生自灭”实际就是性命堪忧,他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让人出得了京城却到不了流放之地。

  思及此,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缓下语气道:“微臣就代楚家多谢圣上不杀之恩!”

  赫连袭月伸出手来,蹙眉笑道:“朕说的话就该是金口玉言,句句都要兑现,可你们这些臣下,就会嘴上喊着谢恩,却没有半点实际的表示……”

  顾曦自知他所言何意,冷淡的问道:“那圣上想要微臣有什么表示?”

  赫连袭月见她冷脸,眯着眼笑道:“朕不过是想要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你在人前次次让朕下不了台,人后还要让朕巴巴求着你,朕这个皇帝不如让给你去做,也省得你每次都要违背真心应付朕了。”

  顾曦一听他意有所指,连忙跪坐起来请罪道:“微臣绝无此意!适才失礼之处还请圣上恕罪!”

  眼前之人,虽说是个男子,可是以他阴狠毒辣的性子,与人共享江山是绝无可能,此话一出她已知事态严重,忙收敛了看似恃宠而骄的态度。

  赫连袭月伸臂一捞她的脖颈,笑着将人收进怀里,蹭着她的脸颊轻哼道:“都是朕把你惯坏了,一不如你的意,你就甩脸子跟朕闹,哪天朕满足不了你了,你指不定要翻了天去!”

  顾曦敛了神色,低垂着双眼轻声回道:“微臣不敢……”

  “就会说不敢,朕看你比谁都要敢!”伸手摸上她额上的伤处,佯怒道:“真要磕成个丑八怪,朕就不要你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紧绷的唇角,缓缓道:“朕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要……”话音一顿,侧头在她耳畔用唇摩挲着,轻吐着热气道:“朕就告诉你,当初为何不选梁渊,因为她背叛了朕和宫侍私通,朕对她施了幽闭之刑,让她此生都不能人道,才允她另娶他人……”

  伸手勾起顾曦的下巴,他似笑非笑的道:“这下你总该明白,朕对你已是无比通融,倘若有一日,你真的伤透了朕的心,朕也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你若不想再做朕的情人,就彻底绝了欲念做个近侍吧!”

  顾曦沉默与他对视,一时两人谁也没再开口,隔了半晌,她才淡淡回道:“圣上的话,微臣定会谨记于心,日后绝不会再做出恃宠而骄之事。”

  她头一埋下,赫连袭月就知她已是服了软,搂紧她笑道:“朕刚才只是在吓唬你,不过你也确实伤了朕的心,只要你日后肯听话服软,我们万事都好商量,安国侯的事一旦了结,朕就封你为王,让你接管他的兵权和封地,你觉得如何?”

  顾曦面上一怔,心里却暗自冷笑,如此天大的赏赐,希望不仅仅是几句空话而已,她身子挨近了几分,声音低缓的说道:“北辰已百年未封异姓王,臣又如何受得了如此殊荣?”

  赫连袭月轻笑一声,一手又探上她的浑圆,气息微喘着道:“只要朕高兴,就没有什么不可以……”他揉着那玉脂翻起白波荡漾,□又**杵在她腿间。

  顾曦心下嘲讽,这世间无论女男,一旦手上有了生杀大权,就会罔顾伦常,变成丑陋不堪的野兽,任自己为所欲为。

  她伸手握住他身下丑物,一下送进了自己体内,环住他腰身的手,点着指尖在他背脊处流连,一面晃动着身体,一面邪魅轻笑道:“圣上对微臣的宠爱,微臣感激不尽,即使以身侍宠,也无以报答……”

  她笑得轻蔑,动作却越发火热撩人,松开怀抱让两人调转方向,分两头躺了下来,双腿架上他的身,垫高的腰部让身下的春光展露无疑。

  “微臣为了圣上,也研究过张大人那本杂记,不敢说掌握了十成,但也颇有心得体会……”

  她温柔的嗓音如流水滑过沙石般入耳舒畅,勾起了赫连袭月男儿天性里的那点羞涩,他整张脸涨得通红,身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反应激烈,单是看到眼前分花入径的春景,就浑身颤抖着想要释放。

  顾曦捏住他勃发的根部,故作委屈的眯眼笑道:“臣还未尝到滋味儿,圣上就想抽身离开吗?”

  “曦儿……我……我……”他打着结巴抖声应着,被抑制了喷发让脸憋成了猪肝色。

  顾曦蹙起了眉头,一副缺了兴致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圣上连这点事都忍不住,依微臣看此事还是作罢的好。”说罢,就停下了动作想要退开。

  赫连袭月连忙制住她的双腿,连声肯定道:“朕忍着……朕一定忍着!……”

  顾曦瞧见他紧咬着牙关,唇角不禁勾起一丝恶意的笑容,扒开他的手身子退出一点,轻笑道:“那圣上可准备好了,微臣要来伺候了……”话音未落,她猛地向前一撞,啪的一声击出水花飞溅。

  赫连袭月差点翻了白眼,怕她扫兴又只好紧守阳关,不敢轻易丢盔弃甲,耳旁听她说道:“臣有一事相求,不知圣上答应否?”

  他叩击了几下牙关算是回应,又听她继续道:“臣想去天牢探望楚商容,她毕竟是我夫郎的大姐,临行前说几句送别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赫连袭月脑中欲海翻滚,静不下心来去想其它,半天憋出个“好”字,伸手一指地下的衣物,示意她去取令牌。

  顾曦唇角勾笑,□加快了速度,绞着他的火热吞吞吐吐,赫连袭月气喘如牛,几个来回之后终是缴械投降,躺在被褥间艰难喘息。

  顾曦坐起身来整理穿衣,侧眼一瞟那床褥上的痕迹,冷笑道:“看来臣在边境历练之时,圣上没少召见宠侍,竟会变得如此不经事,让臣情何以堪!”

  听她轻蔑的语气,赫连袭月犹如晴天霹雳,脸上青白交错,拽住她的衣角颤声道:“别走……我……我没有……”

  顾曦扒开他的手,侧眼冷视道:“圣上说此话不觉得十分勉强吗?原来你只会要求臣下忠心,自己却先背叛了人心,实在令人心寒。”

  她起身离榻,转身行了一礼道:“请圣上保重凤体,臣今日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从地上的袍服里搜出令牌,就转身款款离去。

  赫连袭月对着帐帘吼了几声见没有回应,心有不甘的猛砸着床榻,殿外因他下了禁令,无人敢入内,寂静无声的寝殿中回荡起他隐忍压抑的哭泣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套∕弄着毫无反应的□,他脸色如死人般惨白,孤零零躺在昏暗寝殿中的巨大皇榻上颤抖不止……

  半个时辰后,顾曦走进了阴暗的天牢,狱卒见她出示的令牌,连忙打开了牢门,进门就见楚商容一身囚衣,上了手铐脚镣,盘坐在石床上闭眼调息。

  顾曦见她虽然有些形容憔悴,可面对生死大关却依然处变不惊,不禁心生敬佩之情。

  楚商容睁开了双眼,淡淡一笑道:“子廉,好久不见了!”

  “大姐,你受苦了……”顾曦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恳声道。

  楚商容拍了拍她的手,温声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母亲和三弟可还安好?”

  顾曦不想告诉她楚相的病情,微微颔首道:“他们都很好,由我照顾着,你无需担心。”

  楚商容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如今幽州的战事平歇,圣上在位期间应该不会再起冲突,我也死而无憾了……”

  顾曦神色一紧,沉下语气道:“此事是有人早有预谋,恐怕不会如此简单的了结。”

  楚商容侧眼注视着她,蹙眉沉思,“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幕后捣鬼,只是不知是否与南禹皇室有关?”

  顾曦暗自吃惊,没想到她从未掺和其中,竟能敏锐察觉到,谁是幕后指使之人,她点了点头回道:“如今南禹帝卿远嫁北辰,定是另有预谋,圣上若是被他蒙在鼓里受其利用,难免会引起朝廷动乱,恐怕到时会有人坐收渔人之利!”她的话有七分真三分假,再加上声情并茂的陈述,难免令人信服。

  楚商容脸色凝重,闭了闭双眼苦叹道:“我已无法再为国效忠,实在引以为憾,如今二弟也走了,圣上绝不可能放过楚家,只希望她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让我以这条命换母亲全身而退……”

  “大姐不必如此绝望……”顾曦缓下了神色,温声劝慰道:“我已向圣上求情,敢判你流放之刑,只要先保住了性命,定会有机会东山再起。”

  楚商容注意到她包扎过的额头,吃了一惊道:“这伤是否是因此而留下的?你怎么能冒这么大的危险!若是你出了事,就算我保住了这条命,也没有脸面再活下来了!”她紧蹙着眉心,神情有些激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责怪,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了心头。

  顾曦淡笑着安抚道:“大姐不必过于自责,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为了楚家……”她话音一顿,复又敛容正色道:“往日我曾说过,若论领兵打仗之事,子廉绝对比不上你,若日后朝廷动乱,敌国入侵,还要依仗楚将军守家卫国,所以你这条性命绝不能白白丢掉!”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小金牌,塞入楚商容手中握紧,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在宝丰号的金库钥匙,有了它在各地的商号都能提取现银,等你到了塞外,就利用这些钱财积存实力等待时机,日后一举将敌寇扫平出境,保我北辰永世太平。”

  “你为何会有这么多钱财?!”楚商容紧抓住她的手臂,神情震惊的问道,并非人人都能在宝丰号有自己的金库,若没有万贯家财,恐怕连门槛都踏不进去,一想到这或许是贪赃枉法得来,她就觉得手中之物重逾千斤。

  顾曦扒住她的手,苦笑一声道:“我既在圣上跟前当差,又在安国侯手下做事,平日里得到的打赏自然不少,大姐不必多想,安心拿着就是。”

  “子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楚商容的手缓缓滑落下来,心头一时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有些事实是出于无奈,她从未对顾曦存有偏见,只是不希望她惹祸上身。

  顾曦拍了拍她的肩膀,涩然笑道:“大姐的想法,我心里明白,不过你放心,这些钱财来得绝对正当,我每季都会按时存进户头里,你放心取用便是……子廉虽少不经事,但也知为臣者当为国出力,如今我在朝中处境尴尬多有牵绊,很多事不便亲力而为,只能略尽绵力,寄希望于大姐身上,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不要再拒绝……”

  楚商容抬眼与她对视,迟疑了片刻,终是点头应了下来,顾曦神色动容,伸臂抱住她哑声道:“此去一别,路途艰险,子廉定会尽力护你周全,可有些事鞭长莫及,还要靠大姐独自应对,你定要多多保重,我在京城等着你我再见之日!”

  楚商容心头有些酸涩,拍着她的后背沉声道:“替我照顾好母亲和澜轩,他日定不辜负你的情义……”

  顾曦点了点头,撤开怀抱抱拳一礼道:“离京时恕子廉不便相送,山高路远,大姐请多保重!”说罢,她起身不再逗留,命人打开了牢门,就出门而去。

  楚商容望了眼紧闭的牢门,摩挲着手里的金牌,神情凝重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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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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