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不对,可惜已经太迟了。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迷香比苏澜的差远了。
醒过来的时候,赵燚就觉得不对,头疼欲裂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更别说用内力了。
他中招了!
除了幼年时,就苏澜让他中过招,这回居然又中招!
现在什么情况?
知道身上无力,他也不着急起来,冷厉的眼神四处一扫,知道自己被关在牢里,但牢房还算干净整洁,高处开了窗,有月光洒进来,墙壁上挂的油灯也燃着。
而后发现,他对面的牢房里还躺着个人,披着竹青色的斗篷,侧躺着,黑发遮了半张脸,露出阖着的双眼。虽然容色苍白,却,睡的安然。
莫名的,赵燚有几分熟悉的亲切。
这躺着的人,自然就是在梅亭作画的那少年。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就是在梅亭问这个少年那幅画多少钱。
赵燚再看了一圈,空荡荡的牢房里,只有他和那少年。
他被抓,跟这少年又有什么关系?他什么身份?
而这个地方,看起来也不像官府的牢房。
还有其他的人呢,莫不是也中招了?
这背后的人,还有些手段!
可惜,没干脆弄死他!
赵燚还在想着事,对面的少年也终于醒了,一会儿的迷茫之后,慌乱起来,一双春水般的眼睛仿如突降大雪,哭的煞是可怜。
真像个女人!
赵燚心想,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眼他的脖子,有喉结的,虽然还很稚嫩。
少年也终于看到他,费力地朝过道爬过去,像看到亲人一样激动地双手紧紧抓住柱子,“啊啊啊”地叫。
赵燚一呆,他能动?
顿时面黑如锅底。
混账东西!
居然只给他下了软筋散!
“闭嘴!”赵燚不耐烦地呵斥,很吃力的样子,就这两个字,都让他出了汗。
少年被吼的身子一缩,怯生生地望着他,不敢吭声。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赵燚一阵心烦气躁,索性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
但那目光,清幽幽的,仿佛能穿过人的灵魂,哪怕他闭着眼,都能“看”到那样一双眼睛在眼前。
妈.的!
哪来的太监!
“别看孤!”赵燚几乎暴跳如雷,奈何无法动弹,只能凶狠地厉声呵斥。
吓没吓到人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累的满头的汗。
少年是被吓到了,委屈地垂着眼,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都快让人心碎。
可惜他面对的,是从不解风情的太子殿下,就算面对女人都不会有丝毫怜悯,何况你一男人!
不过赵燚也没烦躁太久,少年也没委屈太久。因为一会儿后,门口就传来动静。
赵燚微微眯眼,就见两个中年女人进来。
这两个女人虽然是普通仆妇打扮,但赵燚看出来,这是两个练家子,身手还不普通的那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想知道,自然就问了。
只不过,问的很吃力,躺在那儿的姿势,也不太美妙。
可惜,两个仆妇对他没兴趣,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更别说回答他,径自走到少年的牢房前,开门进去。
少年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直觉不妙,吓得“啊啊”直叫,连连后退,双腿在地上蹬出一阵烟尘。
奈何,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是两个练家子的对手,几乎是被悬空架起来往外走。
他还在挣扎,却毫无意义,求助地望向赵燚。
妈.的!
赵燚心里又狠狠骂了句。
这书生分明干净纯澈的就像山颠雪,分明也不过是濒临绝境的渴望,但这眼神怎么看来却是如此……勾人!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不轻不重地攥住他的心脏,叫他有所感知,还有点,燥动!
赵燚厌烦地扯了下嘴角。
也不知道那少年被带走做什么了?他该去救人的,可他现在……自身难保!
赵燚忽然一凛。
他在想什么?
不过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他居然关心他的死活?
就算他因为身中蛊毒而厌恶苏澜,但他从来都是个正常的没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怎么想了一个男人这么久?
他忽然念起了《心经》,让自己静心。
也不知念了多少遍,心倒是静下来了,但,他为什么要念这个!!!
因为……
苏澜啊。
.
大概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赵燚身上恢复了点力气,好歹能坐起来了,虽然还是会有些累。
然后就看到那两个仆妇又进来了,却没有看到那个少年。
仆妇开了他的牢房门,赵燚眼一沉。
休息了段时间,赵燚感觉没那么虚弱,勉强扶着墙坐起来,沉声道,“干什么?”
两个仆妇都没进去。
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说,“少当家要见你。”
少当家?
赵燚当然要去会一会这个抓了他的人。
也不知这两个仆妇是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还是对给他用的软筋散太有信心,似乎都没想过会有人来救他,也就没捆绑赵燚,就这么让他出了牢房。
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在后面跟着。
不过,既然都来了,又没死,他也的确没想急着离开。
从牢房出来,外面还是晴天,天上暖阳才西沉,树梢积雪还未化,冷冽如刀的山风刮过来。
刚过未时。
赵燚心中一动,少当家,莫非还是江湖人?
他并没有昏迷太久,离长春山,离云州应该也不远,那少当家难道是剿匪时的漏网之鱼,所以报复他?!
他留心着周围地势,和在州府时看过的舆图做对比。
但州府舆图还未详尽到这种程度,他只能大概划出一个范围--正是当初剿匪的主要战场。
牢房倒是建的不少!
赵燚现在还没什么力气,走的慢,两个仆妇也没催促他,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地方。
只见面前一排大小不一的屋舍建在悬崖峭壁上,被大雪覆盖的屋顶高低叠错,只屋檐露出有些褪色的朱红,屋顶便是金乌高悬,霞辉洒下,恍如佛光普照,圣洁而庄重。
赵燚看着就冷笑,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寇大盗,倒是会享受!
他倒要看看这漏网之鱼还想干什么!
到了屋前,洗仆妇推开门,“进去吧,少当家就在里面。”
赵燚不得不扶了下门框才跨进去,正屋一应家什摆放整齐,但没有人。
他耳朵动了动,转了个身,却见一红衣劲装的女子正手执马鞭,一脚踩在椅子上,煞是认真地在看临窗大桌上放着的一幅字画。
夕阳正柔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居然是个女子!
漏网之鱼,抓了他的人居然是个才十几岁的黄毛丫头!
赵燚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跳。
气的血涌翻滚,差点暴起杀人!
赵燚在原地站了会儿,又默念一遍《心经》才走过去。
少当家才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她漆黑的瞳孔明晃晃地写着“惊为天人”,引起赵燚生理性的厌恶,眉峰紧皱,眼中杀气毕现。
但,不知是不是他中了软筋散,内力全失的缘故,他肃日里骇的人战栗不止的暴戾模样却没有吓到那少当家,她眼里都是惊艳,脆生生地说,“你就是灭了我云州七十二寨的太子赵燚?你长得真好看啊!”
妈.的!
赵燚忍不住,又骂人了。
你缺心眼吗?
赵燚真的想杀人,就是实力不允许,如此盛怒,反而累的他气喘吁吁。
但他当然不能在对手面前示弱,就近坐下,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沉稳,“既然知道孤的身份,你意欲何为?”
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看到桌上的画,微微一顿,这不是那少年郎的画作?怎在此处?
想到那少年也被抓了,如今还不知何处。想到那少年被抓走前的无助和乞求,赵燚眼睛有点疼。
少当家仿佛对面前人的情绪变化浑然未觉,见他坐下,自己也放下腿就这么坐下去,也没擦一下被她踩过的椅子。
一只手还拿着马鞭,托着腮,笑眯眯的,像个花痴一样看着他,声音如银铃清脆,说的话却如雷震耳。
她说,“你灭了云州七十二寨,我的家人全都没了,你得赔我一个家!”
赵燚的额角狠狠跳了几下,又听她继续说,“你做我的压寨相公好不好?只要我们成了亲有了小娃娃,我就给你解药,你说好不好?”
你他.妈.哪来的疯子!
受蛊毒影响,赵燚已经是个暴戾的性子,但他素日虽然冷酷,怒了就动手杀人,也只有苏澜偶尔气的他骂两句粗鄙的话。
但这会儿,他手上无力,杀不了人,只能恨声在心里骂--毕竟,大声怒吼,也会去掉半条命。
赵燚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
能把自己抓来的定然不是泛泛之辈,绝不是这种白痴蠢货,说不定这所谓的少当家只是被推出来试探他的。
--想试试美人计有没有用?
赵燚嫌弃地瞥她一眼,比苏澜差远了。
不过如此看来,抓他的人确实有所求。求见不到他,就只能出此下策。
“孤已有妻子,你比她差远了。”赵燚直言不讳。
少当家不知他所想,只愣了愣,也没有很伤心,又说,“可你是太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再说了,你又不喜欢她。”
赵燚冷漠地看她,“谁说孤,不喜欢她。”
虽然现在是有点讨厌,也不是他自愿的的。
“你去梅亭赏景,都是自己去的,没叫她陪着。而且你都被抓走这么久了,她也没来救你,可见她也不喜欢你!”
“胡说!”赵燚下意识地,厉声反驳。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哦,是了,我想起来了。”少当家马鞭拍了下手掌,“你带的手下也被我抓起来了,没人给她报信呢。那我叫一个人回去报信,看她什么时候来救你?我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内她要是能来救你,我就成全你们,要是她不来,你就做我相公,好不好?”
当然不好!
她人在京城,一个月都未必赶得来!
而且,井大几个居然也被抓了?
这女的什么来头?看着蠢蠢的,这么容易就把他的人一网打尽?
赵燚想起了昏迷前闻到的迷香,自然也就问了。
“你说那个啊?你不知道吗?”少当家一脸的天真无邪,“就是几个月前,太子妃不是在朝堂上用过吗?方子都流出来了,我当然也买的有。”
赵燚“……”
也许并不是她背后有高人,就是运气好而已。
尽管这流出来的秘方远远不如苏澜所制,只得了两三分精髓,效果已经很是震撼。
“好了,我们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少当家高兴地拍手,走到前边拿了个婴儿拳头大小青皮的枣,和一个红澄澄的苹果,放到赵燚面前的桌上,“饿了吧,先吃点?晚点我再请你吃好吃的。”
赵燚拿了苹果在手里掂了掂,像是能掂出重量来。
少当家忽然凑过去,但也没凑的太近,嘻嘻一笑,很是单纯无害,“怕我下毒啊?”
赵燚冷冷看她。
事到如今,他怕她下毒有意义?
少当家一抿嘴,后退两步。
“你说,你家里人都死了?”赵燚又掂着那颗青枣,忽然问。
少当家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垂下眼眸,悲伤从眼里溢出,低落地说,“我爹娘都不在了。”
“其他人?”
少当家抬头,脸上又是大大的笑容,“想知道?等你做了我相公我就告诉你啊。”愁绪抽离的如此之快,仿佛刚才难过的是别人。
“……”赵燚沉声问,“你如何,知道孤的行踪?”
少当家仍然笑,笑的神秘莫测,“你的手下出卖了你呗。”
赵燚眼一沉。
眼前人年纪不大,看着也蠢笨如猪,却鬼灵精怪的很。
他如今又受困于人,一时半刻,很难套话,还得徐徐图之。
“孤要见他们。”他说。
大约是猜到赵燚并不相信她当真把人都抓了,为了让他死心,少当家痛快地答应了。
赵燚慢吞吞吃了那个苹果,吃了青枣,又自己去拿了个橘子剥开吃,终于听到外边传来动静。
他看了她一眼,她气鼓鼓地说,“还没做我相公呢,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还不给我吃!”
赵燚一阵厌恶,往门口走。
然后就看到院里狼狈地被缚住手脚,趴在地上的井大井三,身后还有拖拽的痕迹。
赵燚瞳孔骤缩,猛地用力转过头盯着她。
那阴冷的眼神,仿佛雪地里窜出的毒蛇,咬上少当家的脖颈,顷刻就要窒息而亡。
少当家像是被吓怕了,连连后退,嗓子发干地说,“人你也看到了,都好好的活着呢。只不过他们功夫厉害,当然得绑住才安全!好啦好啦,王妈,带他们回去,送相公回去。”她朝外面大声地喊。
“你说,要放一人回去报信。”赵燚阴鸷地开口。
少当家眼睛一亮,“你答应跟我赌啦?”
赵燚舔了下唇,阴森森的目光透出几分残忍的邪气,“换个赌约。一天!如果一天内,官府找不到这里,孤认你做义妹,为你请封公主。”
少当家急道,“我要跟你做夫妻,谁要做你妹妹啦?”
赵燚面沉如水。
他答应过苏澜,这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妻。
哪怕他现在不喜欢她还有点讨厌她,哪怕只是权宜之计,他也不想违背承诺。
“那就,赌约作罢。”赵燚森然道,“一天内,官府找到这里,你五马分尸!”
少当家“……”
赵燚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作画的人呢?”
少当家很不开心呢,没好气道,“我缺银子,他的画能卖银子,当然是叫他画画去啦。”
.
回到牢房,那作画的少年果然还没回来,赵燚眼里戾气横生。
云州新任知府是他亲自挑选的,不但是个做实事的官,为人谨慎心细,身边更有个破案高手做师爷,想必不用多久就能从梅亭众人晕倒事件里发现蛛丝马迹,最迟明天傍晚,就能找到这儿。
所以,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那个少当家,若背后有高人指点,兴许还能拖延一点时间,若真只是误打误撞运气好,她就等死吧。
要怪,就怪她一开始没弄死他!
仆妇送来的晚膳,赵燚也吃了,尽管他知道,这饭菜里定然是加了料的。
吃完了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有人进来,听脚步声就不是那作画的,他也没睁眼。
来的仆妇道,“少当家约你赏月,向你道歉。”
又想搞什么!
赵燚还是去了,就想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天已经黑透了,月光皎洁明亮。
山上下着大雪,随风扑面。
忽然又想起苏澜,她喜欢下雪的天,喜欢堆雪人打雪仗,还喜欢画雪景,最喜欢他抱着她坐在亭子里,一边看雪,一边吃烤肉。筆趣庫
他曾在书上看到过,再往北,大雪深几尺厚,人可以绑木板在脚下,在雪地上如划船一样滑行,若是技术娴熟,还可以从山上滑下来,很是惊险刺激,据说就有专门以表演滑雪为生的人。
他想苏澜应该会喜欢,本打算来年带她去看看。
可是,他失去了喜欢她的能力,而她要帮她解毒,不知未来会如何。
他想着苏澜时,另一仆妇走过来,两人交谈一阵,其中一人道,“少当家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不过少当家吩咐了,你可以自己先赏雪景,一会儿少当家得空了,再过来。”
赵燚身中软筋散,虽然现在有些力气,但每走几步,就累的气喘,若不是想看她还有什么手段,怎会出来。
但是……
云州附近山脉虽险,风景却好,此时明月高悬,大雪纷飞,屋檐下灯笼摇曳,竟是有种震撼人心的纯净之美。
他要替苏澜赏雪赏月的。
于是,继续前行,凭着直觉,往视野最好的地方走。
然后,停下。
前面峭壁处有一凉亭,明月正挂在翘起的飞檐上,前面的空地,有一白衣女子婀娜起舞,广袖翩跹,帛带飞扬,空灵如若山中精魅所化,专来蛊惑世间凡夫俗子。
片片雪花,在风中盘旋,更仿佛精灵所化,围绕着白衣女子,久久不肯离去。
风,渐渐停了,雪花也累了,静静地,落在她肩上。
长袖仿佛从月亮上滑下,女子的脸,转了过来。
所有悲欢,都在舞姿结束时散于风雪里,她容颜清淡,目光更是波澜不惊。
哪怕意外看到有人,错愕堪堪入眼,便已散在溶溶月色里。
她理了理长袖,步态悠然地走过来,在三步外停下,淡然启口,“你也是被少当家抓来的?”
赵燚“……”
所以这位蠢如猪的少当家不但抓了他要当压寨相公,还抓了一姑娘来当压寨夫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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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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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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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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