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真的不敢当着白家其余掌权老人物们拆白墨晚的台,想了想特没志气的回答:“不准拒绝……总该先知会我一声啊。”不管那语调是多么地冷静,甚至还强制跳跃了“恋爱+求婚”两个重大程序,可她的确说要“娶自己+结婚”哪!
做为当事人,被打预防针的权利该有吧?
一屋子不容忽略的大叔大爷们顿时从主角沦为幕布,为白家主做起背景。安迟满脑子晃着星星,流转震荡回不了神。
那位问话的老大叔见到家主和她女人一个酷一个傻,低眸俯视与扬眼深望之间神思默默交流,好不情意涌动。意味不明的敲敲手指,满桌人物惊疑的心思随着他这个简单动作寂静下来。
老大叔默然滑过全场,极富经验的抓住情节抢回戏份,淡声表示:“族中没有同性结婚的旧例,家主身份特殊,你要娶白小姐,相信族中甚至整个道中一时之间都会难以接受。”
一句话奠定老戏骨的地位:“站在白家颜面的立场,您应该慎重考虑。”
这么明显的事实却触犯了白墨晚的底线:“我的事,你们否决?”她是在告知,不是在商量和听取意见。
她会带着人来,终究是图求白小姐名正言顺,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尊重。而这个态度……或者说,她忍到现在才开始发怒,已经是莫大不容易的忍耐了?
安迟见着白墨晚对上问话老大叔的眼色从瞳仁里搅缠冷意,气势倏涨,好像下一秒就可能彻底爆发。此事因己而起,连忙小心的拽住白墨晚袖口和声安抚:“你别激动,那位大叔说得没错。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再谈……”
她决定了,只要实行而非谈论。
白墨晚很久没有被安迟以外的人类违逆过了,族中长老无幸属于她的容忍范围,反手扣住安迟的腰身笔直树立屋中,漠对僵坐桌前神色紧绷的大叔大爷们,声高意冷:“我要娶她,婚礼按旧制进行。”
言下之意,你们这些吃饱没事干的老人家,好好去准备周全吧。
大叔大爷们怎么能听不懂?暗知再往下说一句白墨晚肯定会更过分的提出婚礼时限了。心中几番较量几番抽搐,最终还是找不到有力的理由来反驳。枪要扣扳弹要拉栓,白家主要娶老婆,他们真的拦得住咩?
不过,纵然终成定局,而现在岂能轻易遂了她的意:“既然家主坚持迎娶夫人,我们无权反对总要拿出您与白小姐应该结婚的论据。没有旧例参照的情况——就请白小姐遵循最初数代夫人嫁入白家的习俗,凭自己的本事打进来吧!”
白家初始崛起时,各位家主所娶的夫人几乎全是赫赫有名的黑道小姐,个顶个的强。而那时的白家,需要远远凌驾众人的强者,一位夫人无论从哪方面考量都要具备着撑起无数势力,甚至与丈夫各自相持半个世界的能力,至少足够震住整个家族。她们必须依凭自身实力来担起这份责任。
直到后来白家极速强大,夫人们渐渐隐于背后成为家族象征。规矩不再严厉且不断没落,甚至越来越多的虚设空位,怎会还有哪个厉害或不厉害的女人傻到愿意冒死跨越过白家诡秘的入门界限?
毕竟强大如白墨晚这样的女人百年才出一个。
而今她要霸气又高调的娶位夫人,这么说不过去的事情还非要搬到台面上来行得理所当然。明面上挡不住,这事也不能由她白家主一句话就可以堵上悠悠众口。虚应暗阻,不管结果成就与否,对于白墨晚和其他人,总算能够勉强交代。
尚且稚嫩的安迟须得走上强人前辈们的老路,这个主意也够为难人的了。
看看大叔大爷们的冷厉表情,安迟直觉那个“打进来”不是好玩的事,想要开口询问却根本没人在看她,一双双老辣的眼珠凝起光来盯视的全是白家主。
唉!谁让整个大厅里只有她一个外人,果然没有谁会想到给个立场让她发表自己的意见,更莫说听她放肆拒绝。只能无语的眨眨眼也向白墨晚看齐,她仍然紧紧搂住她,冷冷起唇,一字:“准。”
那位长老下坡收场,对着白墨晚谨慎点头:“开始时间,请家主定夺。”
白墨晚感到身畔的人脊背些微抽紧,冷冷答:“五天后。”
白墨晚就此与白家亲族长老们达成协议。可怜安迟感觉不好但真的什么都不懂,又是被白墨晚硬拽着来的,要结婚也是她不问意见强制提出的,然而最终去拼命受苦——还是她这个娇弱的待嫁新娘。
谈论完毕白墨晚揽住安迟带领她的亲信下属,撇下神色各异的白长老们率先离去。安迟愣愣的跟着,深刻了解到其实自己不是主角,而作用在为大人物们配戏,散场了即被正主打包带走。筆趣庫
直到上了车,终于抽得中场休息的时间质问第一女主:“白家主,你们刚才说的话题跟我有关?”
思绪神游到哪里去了,这还用问?白墨晚把安迟按住脑袋压在怀里,不会回答她自己分不清场合错过的问题。可安迟的意思是——与我有关,就该让我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车中寂静至不闻一丝轮胎骨碌声。
等了两刻仍然没人回应,连银离也不回头给个准信儿,甚而特有先见之明的放下了窗。宴厅中的震动来得太猛了,余波不散。安迟恼怒地用手指戳戳白墨晚的腰,再接再厉,直言明唤:“白墨晚,你擅自决定……婚事,五天后有没有危险也不告诉我?”
她的人身上还挂着别人的东西,白墨晚冷眸泛凛毫不可惜的摘掉安迟胸前那枚她费力得来且自己亲手戴上的金徽,敛眉扔掉后压制住身前不规矩的动作。抚住后颈望入她眼底,那冷邃的意味令人一个寒战,反问中自带威胁劲儿:“你有意见?”
怎么会没有?她也是当事人哪!
然而白墨晚这种骄傲的生物,惯于认为她的决定可以代表一切人民的想法,肯定不会真的询问意见,或者说有意见也直接打成没意见。可是她忒没人权……老爹说力败强敌,言何骨气。当时觉得好笑,今而切切体会个遍。
安迟不管脖子上冷辣的手掌,委屈的瞪眼吐诉:“你又没向我求婚!”也没和我相爱……
白墨晚冷冷道:“我允许你和我结婚。”
好大的殊荣啊!安迟抽气冷哼,简直说不出更加能让白墨晚理解的责备之词,咬牙切声:“你——蛮横!”真的太蛮横,她又没求着说要和她结婚,这么猝不及防,她自己还不乐意呢!
到目前为止,能够活着和白墨晚闹的只有安迟,包括漠视掉她时不时的负面用语。其实安迟素习文明有礼,倒霉的遇到白墨晚这种蛮不讲理甚至必须讲究武力的黑道头头,逼急了才会剜挖几句。
那锁眉瞪眼的模样反有几分娇俏可爱。
白墨晚奇异地没生气,无视安迟小猫挠墙的行为,揉弄起来重新按入怀里。
终身大事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人淡然强定,她还能冷静的窝入她怀抱装乖巧?
安迟心里无法平静,白墨晚这种发起事端且掌控一切的淡定让她尤为不服不满,蹭地一下突破禁制继续冒头,大声显示火气:“喂,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白墨晚凝心休息却一再被扰,干脆沉沉端住安迟下颚,眼眸冷冷:“有,你也给我活着出来。”
下颚紧痛,困入面前一双毫无情意的冷酷眸光里,安迟挣脱不动,心底慢慢腾起许多冷凉的叹息,气势蔫弱委顿。每次都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到危险境地里,然而又以罪魁祸首的身份命令她必须活着。根本就是无耻的行径,真当她完胜超人?
白墨晚冷声:“白安迟。”
安迟叹气:“知道了。”
出去一趟再回来,她的身份已经从白小姐升华成未来白夫人。白家风景依旧,安迟心里感觉怪怪的。而银离他们起身离车,间或与自己眼神相交,其中意味不变如初,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或是认为再正常不过?
她默了默,以一种诡异的心态重新踏足纽约白家。今天去了本宅一趟才更明白,这里是白墨晚成年做主后一直长住的私人宅邸。自己被她金屋圈养,很久了……
安迟再次一声叹息,连白墨晚放手错开她走到了前头也没注意。银离眼见一个精灵飞扬的女人神思郁结脚步紊乱,双目虚浮犹如离魂。好笑的摇摇头,故意挨过去兴起逗弄:“怎么,你太惊喜了?”
安迟埋头向前呆呆的答:“不是……”
银离一挑:“不开心?”
安迟仍旧呆:“也不是……”
银离断定:“你是激动得反应不过来了。”
“嗯。”被现实砸得傻神的安迟点点头,蓦地抬起来望了望两米外的冷色背影,转过头来磨了磨唇,终于纠结问出:“银离,白家主说要和我结婚,你们不会觉得不对或者不正常?”
银离撇眉认真的想想,笑起:“家主决定的,我们不会反对。”
安迟神色挫败,指指自己:“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
银离眉挑更高:“那又如何?你不愿意?”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嫌弃”自己的主子。
最后四个字成功让安迟听到了危险,不过现在她才没空去思虑,只是搞不懂这件事情怎么能发生得如此容易:“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刚才你们长老说了要反对,却没彻底反对。虽然法律允许同性结婚,但是白家做为一个有完善律法的家族,白家主的身份,你们不介意她——突然这样?”
难道黑道白家,奔放到诸事不忌?
银离望向她,毫无预兆的问:“你觉得家主是什么人?”
“啊?”她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从来不曾认真总结过。磨蹭了一会儿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黑道头头。”
银离便是一笑,用手指头挑了挑一缕发丝,顺着阳光将视线回落到安迟晦晦的颊上,轻缓吐气:“我们跟了家主整整十五年,除了全力拉下老家主登上主位,她从来没有喜好,生性不近外人。刨去纵横争斗的命令甚至可以计算出她一年说处的字数,让她像常人一样说笑与绕嘴,比白家覆没的可能性还低。”
安迟点头:“她的确这样。”
银离忽然叹息:“前面的她做到了,后面的,你做到了。”
“啊?”安迟又是傻傻的反应不过,银离本打算吊她胃口,笑着抱肩:“我们都没想到会出现个你这样的人,大概归功于白惟渊家那个杀手,或者用句不可靠的话来说叫缘分。”
好似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安迟感觉到接下来银离会给她透露很多信息,包括停顿也听得异常认真。
“你当众削了白家的面子,她竟然不杀你,反而这么不可思议的带在身边。习惯到必不可少……她要娶你就娶你,你乖乖的一步登天,只要不犯原则错误,没人敢伤害你。”
原则错误包括哪些类型?安迟抽了抽眉纠结继增,苦恼喃言:“我是个女人,这‘天’你们也让我登?”
其实外界人人皆知白墨晚白家主本来就喜欢女人?!安迟被自己的猜测惊吓到了。
这回银离无语的瞪她一眼,揉太阳穴:“你是个什么脑子,会议场上还看不出来?黑道大家当然会有不少的规矩条律,然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生在白家站立高位,每天明争暗杀,谁都有可能下一秒就死了,死都不怕还会在意世俗眼光?长老们全是血骨头里爬出来的人物,活到那个年龄,不说深不可测至少具备超越的眼界,会看重男人女人的限制?只要你有本事,白家还不敢承认明娶夫人吗?他们更在意的是,家主只要活着,不输白家风范。”
“况且,”银离莫名其妙的一笑:“在长老们眼里,肯定觉得娶夫人,是家主至今做得最可爱的事了。”
可爱……的事。
安迟顿悟,忍不住扬起眉眼笑起来:“唉!我错了,思想高度不够,尽在世俗的泥淖里挣扎呢。”
看到银离眼中的笑意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个忽略很久的重大问题,古怪偏头:“跟了白墨晚这么多年,我成功插足进来‘抢走’她,你们这些大男人,不会吃醋吗?”
有时候,男人的嫉妒心理是很可怕的……
这个问题问得真心好啊!银离耸肩:“所以,我们只是觉得你这种傻而不太傻,弱而不太弱,既有坚持又懂识时务的女人来做夫人,不算很无趣,干脆随随便便给个面子接受了。”
一阵凉风吹来,黑亮的发丝吹拂轻动,不堪弱风收尾停当下来。安迟的心思转了一个弯弯,眸凝月牙轻轻浅浅的笑起:“真是……委屈你们了,谢谢教诲。”
说罢身姿轻扬,摆脱之前浑身围绕不去的迷惑,修眉连娟的洒然笑着走近屋内。
因为白墨晚稍微放松后靠的坐姿,看出一时半刻不会讨论或者出门实行什么要命的大事。安迟脚步轻顿,直直朝白墨晚那里走过去,谈不上预料,一只紧致的手臂自然地穿入腰间,将她半抱住带入怀里。
靠了无数回,始终感觉如一,压迫却……安全。
安迟兀自挑挑眉,懒得回头去看白墨晚那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一把拽住她在自己腰上的手恨恨掐了一把,撒口抱怨:“白墨晚,你太黑了。”
呐,囚禁了她的自由还不够,竟然打着绑她一辈子的坏主意。还要借着众人告诉她,没人会特意反对她们在一起,暗示她乖乖听话少干蠢事。
而随着疑虑消失浮出水面的是,所有人都会清楚她白安迟做为黑道头头的“女人”,身披标签,伪装浮云的资格也没有,成为一片可能导致变天的乌云,走哪里哪里警戒注意,外加防范不已。
今后除了白家,她别想在任何存在黑势力的地方立足。
看不出白墨晚心情好与不好,反正她宠物似地顺着安迟黑亮的头发,听到这句指责表情也不动一点点,冷音冷色:“你懂,很好。”
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心思黑,性格冷,手段过分的女人!
安迟摆了几下脑袋都没能甩脱白墨晚的手,想到自己明明还没正式招标开盘呢,却已这样始料未及的终身成了定局,满满的不甘和愤怒,气呼呼的问:“很好!你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背脊倏地被紧力提起,对上一双冰蓝透底的眼:“谨行,不伤。”
作者有话要说:扑到姑娘们,人家不敢闹哪样了……看嘛,不更则以,更必爆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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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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