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鞥!”弘历颇为突兀地笑了出来,“知道怕了?”
寒苓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生气?”
弘历把她揽到怀中坐下:“以后不要意气用事,真想送她一程,有很多悄无声息的办法,你的医术这样好,大约是不难办到的,明火执仗容易落人把柄。”
寒苓颇识时务:“是我莽撞了!”
弘历摸了下额头:“我考考你,除了挂‘太’字的长辈,大清的内外命妇从高到低分别有哪些品级?”
“这个么——”寒苓想了一想说道,“皇后为内外命妇之首,内命妇原分两系,第一系便是皇贵妃、贵妃、皇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第二系该是太子嫡福晋、太子侧福晋、未嫁的皇女、东宫皇孙女。不过从先帝时便废弃了册立皇太子的汉制,所谓的内命妇便只有皇帝的后宫和未嫁皇女了。”
“很好。”弘历点了点头,“接着说。”
寒苓续道:“外命妇也分两系,出嫁的宗室女、宗室养女自固伦公主起封,依次为固伦公主、和硕公主、和硕格格郡主、多罗格格县主、多罗格格郡君、固山格格县君、格格乡君;除蒙古汗王妃,异姓外命妇以和硕亲王嫡福晋为首,往下是世子嫡福晋、多罗郡王福晋、郡王长子福晋、贝勒夫人、贝子夫人、公侯伯夫人、一品诰命夫人、二品诰命夫人、三品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六品安人、七品孺人,八品九品获降特旨亦封孺人,本朝的亲王、世子、郡王、长子都有定额侧福晋请封,按礼秩各较嫡福晋降品两级,如亲王侧福晋,朝贺列班应在郡王嫡福晋之后,但冠服却是同等而论的。”
弘历又问:“内外命妇的品级是如何比定的?”
寒苓继续背书:“辈分相同,太子妃比于皇贵妃,汗王妃比于贵妃,亲王福晋位比皇妃,世子福晋比于嫔,郡王福晋犹如贵人,长子福晋以下诰封俱应加恩,位列常在答应之前;固伦公主位同贵妃,和硕公主位同皇妃,郡主比于嫔,县主——”
“好了好了。”弘历打断她,“我给你画条线,异姓诰封自贵人、长子福晋以下你能先斩后奏,若是别的,你打得骂得罚得,绝对不能像昨日那般意气用事。”
久违的迷惘再次由心而生:都说帝王心机防不胜防,任她千般谨慎、万般小心,还是被他攻陷了堤防,实在的说,寒苓已经觉得自己很不识抬举了,哪怕当下被打入冷宫,事实上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的结果。
“嗳——你想什么呢?”弘历戳了宠妃的额头一下,“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寒苓仰起脸来“你能不能去趟万方安和?”
弘历觉得疑惑:“我去那儿干什么?”
寒苓眯眯眼:“我想验证一件事。”
弘历愈发诧异:“什么事儿?”
寒苓狡黠地笑了笑:“四哥,咱们打一个赌吧。”
嘉嫔实实在在没有想到弘历会刻意过来看望自己,奉茶后不免向他郑重请罪:“嫔妾治下不严,喜常在胆大包天,竟然敢暗算四阿哥,身为主位,嫔妾难辞其咎!”
“罢了!”弘历抬了下手,“皇贵妃过于莽撞了一些,朕不糊涂,难道看不出这里头的冤屈?喜塔腊氏有几个胆子敢对永玺下手?不是受人指使就是受人利用,若非处置的这样草率,尚能查一查背后之人,也能洗脱你的管教罪名,现在可好——死无对证!方还在天然图画说,皇贵妃如果不是四阿哥的生母、四格的亲姐姐,朕都该疑她打了杀人灭口的主意。”
“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内情。”嘉嫔赔笑道,“正因为皇贵妃是四阿哥的生母,所以才会感情用事没有计较后果。”
弘历拿眼看她:“平白无辜教你跪了一日,你倒大度,竟然还为她说话。”
嘉嫔摇了摇头:“万岁爷,嫔妾是罪有应得,不管内情如何,喜常在与嫔妾总归脱不了干系,嫔妾身为该管主位,罚跪一天已然是皇贵妃娘娘从轻处分了。”
弘历叹了口气:“皇贵妃如果能像你一样识大体,朕大约犯不上委屈着你替她遮掩的。”
嘉嫔就不言语:“皇上过誉了。”
“这回是没法子,方才我已经在天然图画申明了规矩,你可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弘历捏了捏额头,“像你说的,喜塔腊氏诚然有错,但实实在在死的冤枉,朕原本有意追封她一个贵人的位份,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差了那么一点儿令朕自己信服的理由——”
“皇上——”嘉嫔犹豫了一下,“有件拿不准的事儿,嫔妾不知该不该回给万岁爷知道。”
“嗯?”弘历端起茶盏,“你说,准不准的朕来裁定。”
嘉嫔踟躇道:“皇上,据嫔妾所知,喜常在已经一个多月不曾换洗了——”
“啪!”弘历手下一松,将新进的盖碗摔了个粉身碎骨,“你当时怎么不说?”
嘉嫔赶忙整衣跪下:“万岁爷明察,喜常在并不曾回过孕信,皇贵妃正在气头上,嫔妾如果贸然出头,万一喜常在没有怀孕,嫔妾便有欺上嫌疑,皇贵妃的医术您是知道的,当初愉嫔会获罪——嫔妾一时害怕,为了明哲保身不曾详述疑情,求万岁爷责罚。”
“万岁爷,我们嫔主子冤枉!”嘉嫔的心腹宫女王莹白着脸跪出来,“主子昨日原是陪着常在一起去请罪的,只说了不到一句话,皇贵妃便以管治不严的罪名要将主子与喜常在一起沉湖,主子实在——”
“你住嘴!”嘉嫔向弘历磕了个头,“万岁爷,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皇贵妃并不知情,只望您责罚嫔妾一个人,不要因为这件事与皇贵妃生出嫌隙。”ъΙQǐkU.йEτ
“嘉嫔,你累了一天,朕就不在这儿扰你安歇了。”弘历站起身,“李玉,摆驾九州清宴!”
事实上,觉得累的是乾隆皇帝本人,他一点儿都不愿意承认寒苓赢了赌局,却实实在在的依据赌约履行了承诺,皇贵妃专宠后宫的格局再次被打破,外人看来,这当然就是皇帝对景仁宫示以颜色的意思了。
当天下午,万方安和死了一个宫女,紧随其后,弘历把所有在山高水长当值的宫女全部打进了慎刑司。
四格伤退养病,圆明园总管的职务落到了正牌国舅富察傅恒的身上,傅恒颇为尽责,秉承圣意将四阿哥的安危放到了首要位置,永玺对这位武艺高强的“嫡舅舅”同样持有好感,二人在相处过程中出乎意料的建立起了极为和谐的舅甥关系。
“主子,皇上要打发富察大人护送四阿哥前往那拉府探伤,李总管打发人问,您还有东西要捎过去吗?”成云心中也有顾虑:这样放纵着四阿哥亲近富察氏好么?
寒苓点了点头:“将麒麟膏再拿两副过去。”
“春和,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一伤,竟似教你钻了空子一般呢?”永玺三句话不离“嫡舅舅”,说的亲舅舅酸溜溜的,“再这么着,他就不认识我是哪个了。”
“都说外甥随舅,依我看,四阿哥身上很有一些你的影子。”寒苓并不知道,当初二阿哥病危,傅恒是极力主张使用景仁宫药方的,可惜在富察家内部没有通过,到了如今依旧觉得遗憾,他与四格性情相投,更加笃定皇贵妃不太可能暗地对永琏下手,永玺年纪小,资质虽属极品,心机委实有限,相处了十来天,约莫看得出景仁宫是对自己完全信任的,富察皇后当下无子,四阿哥是公认的大清皇储,傅恒有世家子的高傲不假,也不会不分对象场合的故作清高,永玺的崇拜目光还是很令富察国舅受用的,经过十几天的相处,一大一小有些相得益彰的意思,这当然也是弘历喜闻乐见的现象。
“春和,我最佩服你的一点儿是,你不会拒绝皇上的椒房恩荫,却不曾以此作为倚仗,放弃心中的宏图报复。”四格扶着傅恒坐到石凳上,“大汉朝有卫青,大清朝有傅恒,也算是交相辉映的两代美谈了。”
“你的盛赞我不妨暂时领受,现在没资格,以后未必会没有。”傅恒望着院中的永玺笑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咱们可是旗人,岳飞、韩世忠不能挂在嘴边,公然效法卫青霍去病也有落人话柄的嫌疑。”
四格摇了摇头:“四海之外有四海,想让汉人不再将旗人视为蛮夷,只靠约束文字是不能成事的,可以让他们看到准噶尔,看到与准噶尔毗邻的北国毛子,等旗人汉人并力对外,大约就没有明晰的满汉界限了。”
“难!”傅恒话锋一转,“不过我完全认可你的观点!”
四格拍拍傅恒的肩膀:“春和,咱们比那些生不逢时的耆帅名将幸运百倍,只要用心,等到那一天只是早晚的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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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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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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