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阵阵,是一望无际的深夜里的海。

  从荒芜起伏的海浪水面,下沉2公里,越过漫长的黑暗和一层厚厚的PLA新型特殊金属外壳,入目,豁然便是一座建筑宏大,通体雪白,闪着光芒,到处都是高端设备实验室的高耸“城堡”,它就是国家A级秘密实验基地:沉没岛。

  穿过各种各样的电子全息三维计算数据,穿过各种各样的实验设备,穿过无数身着特殊标志的安保机器人和身着无菌制服的实验员,再穿过那些埋头工作在各种监控和评估中的科学家,穿过一层层的隔离区和精密程控系统,直至穿过D-15层那间神秘的空间飘浮区实验室,穿过一具闪着莹莹微光,通体透明,导联着无数电极线路的冰冻水晶柜,两个紧抱在一起的古装男子,赫然入目。他们此时正闭目安睡在一方巨大的形成于一千多年前的冰块中。其中,被抱的那个,嘴角似含着一丝邪恶又似解脱般的微笑,美颜如玉,栩栩如生,那紧闭的眼帘边缘,是两道黑羽般覆盖下来的睫毛,一根根地,精美微翘。

  “现在,进入解冻倒计时。”随着一个确定按钮被瞬间激活,隔着实验室隔离个满头银发的年轻男子,面色凝沉地从冰块中那两道好的睫毛上,缓缓地移开了目光,转眸,瞥向了旁边的全息电脑空间显示图。那里,倒计时的数字,已经开启。随着解冻系统的启动,各种来自于温度、湿度、电流、生物电波、细胞微电图等等数据开始在那里,以秒为单位,飞快地显示和变化着。

  “史教授,”银发男子忽然转眸,瞥向身旁的一个明显有些睡眠不足,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在接下来的整个一周,我需要你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当然,狐狸精,就算你现在想赶我走也不可能,这一周对我而言,将是一生中最最重要的时刻,是的,我必须亲历那个时刻,我要看着他们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他们发现这里,发现未来,发现我。”身为C国科学院院士,国际低温生物研究中心主任的史英豪低沉着声音,一边从鼻梁上的眼镜框抬起严肃专注的目光,一边用手指在三维全息电脑数据库前不断查找观察着各种正在飞快变化的电子数据。

  “那么说说看,假若他们真的苏醒过来,你准备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旁边,一个转椅忽然飞滑而来,同时探过另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来,他的头发又长又乱,不修边幅,看上去有点神似爱因斯坦,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有在思考中乱揪头发的不良嗜好。

  “我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用y型钛合金制作的飞钩,究竟是怎么来的?”史英豪瞥了一下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在微纳米生物修复技术和人体器官移植方面的专家,眼镜下面的那双金鱼眼,闪动着沉思智慧的微光:“学立老弟,难道,你对那个跨越千年的金属物,不好奇?”

  “我对金属没有兴趣,事实上,我只关心他们的免疫系统和细胞脏器,老实说,虽然目前的解冻条件已经具备,不过,我很怀疑,他们脑部细胞的恢复情况是否真的能够令我们如此乐观和奢望。如果这些古代冰冻人的脑细胞在解冻过程中出现记忆丢失……”张学立习惯性地揪了揪头上的炸起的那堆乱发,有点烦恼:“我不确定,好吧,也许我们不该抱有太高的愿望,不过,只要在他们的大脑中能残存有一点点的片断,甚至,只要他们的脑细胞能有部分存活,或者,我可以用微纳米脑细胞神经元电击针逐渐修补细胞记忆。”

  “呃,当然,对此我毫不怀疑。”史英豪郁闷地打量了一眼对方正在抓挠的鸡窝似的那头乱发:“事实上,如果你能记起来这世上还有一件事叫做洗头,那么老弟,你将会成为一名令人尊敬的科学家。”

  公公鸟卧在床尾的被子上,没精打采地瞅着殷咛,她还在床上,抱着破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精神抖擞,目光闪亮地打着字,嘴角上,还时不时地挂着一丝暖融融的笑。

  它忍不住用翅膀遮了一下鸟喙,打出一个睡意沉沉的哈欠,勉强睁了睁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钟表指向了凌晨1点。

  不知道这妞,究竟在QQ上跟人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鸟一边郁闷,一边在眼皮中夹起了朦胧睡意,于是在困乏中将眼睁了睁,又闭,闭了,又睁,渐渐,鸟眼便终于耷拉了下来。而殷咛完全没有留意它的入睡,此时正微含着一抹若有所思地笑,在笔记本电脑上,在QQ上全神贯注地打字。

  腋毛公子:就这样,他答应每天晚上回来之后,都会满足我写在魔方上的一个愿望,呵呵,老实说,光是想想都很令人期待啊。

  宋词的尼姑:我倒是很好奇,你在魔方上都写了些什么?

  腋毛公子:嗯,让我翻着看看哈。一起饭后散步、一起上城墙看夜景、还有蒙着眼玩捉迷藏……那个,是不是普通了点?其实,我就是想找些事,能尽可多地和他在一起,真的,只要在一起,就好。

  宋词的尼姑:可是丫头。

  腋毛公子:?

  宋词的尼姑:你为他挨皮鞭、当小贩,为他放走那个女人又容忍他的收留,就算明知他在装醉,也宁可被他利用。只是所有这些,对你,公平吗?

  殷咛的目光,不禁微怔了怔,随即,苦苦地含起一笑。

  腋毛公子:公平?眼下对我们而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奢侈,我哪还有时间和资本,在这个时候去扮演一个伤春怨妇?

  宋词的尼姑:……

  腋毛公子:我只想和他在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认真地感受一下什么是家庭,什么是爱人,什么是,相濡以沫。

  宋词的尼姑:……

  腋毛公子:或者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这样的生活。

  宋词的尼姑:好吧,丫头,我祝你们,新年快乐!(贴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腋毛公子:谢谢。你也快乐!

  宋词的尼姑:呃,事实上,在没有找到‘唐诗的和尚’之前,贫尼很难快乐。

  腋毛公子:(吐血表情一枚)

  宋词的尼姑:就这么着吧,很晚了,去睡吧。

  腋毛公子:等等,姐姐,还有件事,我想和你聊聊。

  宋词的尼姑:?

  腋毛公子:这件事,一直放在我心里,隐隐约约,挺难受的。最重要,一直憋在心里,还不能跟那死人脸说。

  宋词的尼姑:那就扒一扒,话说,丫头你是想红杏出墙了?还是已经出啦?

  腋毛公子:晕死(白眼扶墙)

  宋词的尼姑:出吧出吧,不是错。

  腋毛公子:打住打住。那个,呃,我只是……只是不晓得最近怎么了,经常会在梦里,梦到师兄……(可怜巴巴,泪光闪闪的表情一枚)

  宋词的尼姑:看看看看,我说的吧?

  腋毛公子:汗,说什么啊。我只是一想起在三国,想起师兄最后看向我的那一眼,我心底,就一直一直的好难过。这么久了,其实我每天夜里,都会浮上一种很揪心的酸痛,我们中了同心咒,能感觉到彼此的心绪,他独自在那个时空,一定是很寂寞的吧?而且,因为同心咒,师兄身受夜不能寐之苦,一定也是很难过的。姐姐,我也知道他回不来了,也知道破不想我提起他,可我总会时不时地在心里悄悄的想一会儿师兄,想他会不会就坐在跟我们这边同样的星空下,也在想着这个时空,这里的一切,还有我。

  宋词的尼姑:丫头,你是觉得内疚吧?丢下他,对你的心,始终是一个长期的拷问。

  腋毛公子:嗯,我欠师兄的,太多。多的我都害怕去触摸。我和死人脸在一起,越幸福,我心底对师兄的那份痛,就会越深刻。姐姐,有时候我真的好怕,我和破的未来,会走向哪里。我们的相爱,根本就是一种奢侈,一种逆天,凭什么别人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我们却可以幸福?这令我很惶恐,很不安。

  宋词的尼姑:丫头,我想弱弱滴问你一个问题。

  腋毛公子:?

  宋词的尼姑:你对你的那个师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有没有那么一个时间,一个刹那,一个恍惚之间,是爱?ъΙQǐkU.йEτ

  电脑前的殷咛,不禁微微一怔。

  宋词的尼姑: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对死人脸的感情,只是一种依赖,一种冲动?

  腋毛公子: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宋词的尼姑:你听的懂,不要躲避,无论你真正爱的是谁。一定要弄清自己的感情,你对你师兄只是内疚吗?在那个死人脸冷冰冰对着你的时候,有没有过那么一刻,你很怀念你师兄,对你的温柔与微笑?

  腋毛公子:姐姐,我是很怀念师兄,也经常会想起他的好,想起有关他的种种往事,可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和那个死人脸真的不一样。

  宋词的尼姑: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呢?

  电脑屏幕前的殷咛,睫毛微微失神地颤了一下。

  是啊,怎么个不一样呢?

  空白。

  腋毛公子:就是……这么讲吧,如果我跟师兄晚上在一起,我会很希望躲在他的怀里取暖,会蹭着他的脖颈,汲取他的保护,放心地闭上眼,感觉那里好安全好安全。但是跟死人脸在一起,我会欲火中烧,会冲动,我的目光会一时不停地追随着他,而我的心,也会在他的目光中雀跃狂跳,不计后果。

  空白。

  腋毛公子:姐姐,你说,这两种不同的感觉,哪一种,才是爱?

  宋词的尼姑:……

  腋毛公子:姐姐?

  宋词的尼姑:呃,好吧,那个,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两种,都是爱呢?(烧焦的黑脸一枚)

  腋毛公子:你不会是想暗示我,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头晕表情一枚)

  宋词的尼姑:有可能。

  腋毛公子:不可能!

  宋词的尼姑:为什么不可能?

  腋毛公子: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对师兄,没有,只有心痛。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会有的吗?想拥有他的?想属于他的?想成为他一部分的?

  宋词的尼姑:好吧好吧,我让你说的有点头晕了。我承认,我也不太了解,呃,我还是没谈过恋爱的雏儿好吧?跟我讲?人家还是莲花的好不好?(红脸一枚)

  腋毛公子:我只是,有时候搞不清,我这样每天梦里都会梦到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词的尼姑:很简单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噢。

  腋毛公子:可是,我为什么会天天都思啊?

  宋词的尼姑:你有没有想过,除了你自身的原因,会不会是你师兄也在天天想你啊,你们不是心灵相通的吗,他的情绪,一定会传染给你的。

  腋毛公子:对啊,有可能。可是我这样天天晚上梦到师兄,那个死人脸要是知道,我可就惨了,必死无疑啊!

  宋词的尼姑:你傻啊,你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腋毛公子:噢,有道理。

  宋词的尼姑:你就是在梦里和心灵相通的师兄在一起□,他也不会清楚滴。□阵阵。

  空白。

  宋词的尼姑:?

  继续空白。

  宋词的尼姑:怎么啦?睡了?

  电脑前的殷咛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她抬起的手指,僵在半空,嘴角扯了扯,似笑,却再也敲不下半个字。只得看看QQ对话框里,尼姑姐姐那“阵阵□”,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经从梦中睡醒,一边拿着杯水,一边无语地看着她们对话框的破。

  “怎么不聊了?继续。”破平静地喝了口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殷咛怯怯地瞅了他一眼,勉强打过去一行字。

  腋毛公子:姐姐,死人脸在旁边,让我们继续呢,我们,还继续吗?

  空白。

  腋毛公子:姐姐?

  宋词的尼姑:系统提示您----此人已在不线,生死不明,祸福难测,有事请留言。

  殷咛只得无奈地抬起眼,看看破。

  “不聊了?那就关机睡吧。”破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转身,回到沙发床上,闭目,躺下。

  殷咛连忙应了一声,心虚地关上电脑,蜷缩在床上,紧裹了下被子,接着,装死般一动不动。

  夜,越发地深黑了。

  半晌。寂静。

  “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你会不会开心?”破低沉的声音,忽然间,破夜而出。

  殷咛的心,不禁为之一跳。

  “会。”面对着夜,她轻轻地答。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我们俩人之间选择一个,离开另一个,你会选择谁?”破的声音,分明很清淡,很冰冷,却莫名地,散发着一种幽深的命运般的漩涡。

  寂静。

  “告诉我。”

  “没有那么一天的。”

  “如果。”

  “我……”殷咛的目光从天花板有黑暗中,一下子荡远到了记忆中的三国,闪现出了殷子枫一直一直看向她的那最后的一个微笑。

  心口,蓦然间又是一痛。

  “我会选择师兄。”她一字一句的声音,很飘浮,也很认真。

  暗夜中,一片空白的静。

  良久。

  “为什么?”破的声音,没有现出一点意外。

  “你有妈妈,有兄弟,有事业,”殷咛微哽了一下咽喉,尽可能平静地道:“可是师兄,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

  “继续。”

  “你很坚强,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你都能坚强地活下去。没有了我,你依然是破。”

  “是吗?”破的声音里,不禁带出了微微的笑意:“呵呵,坚强……的确,的确……”

  说的没错,回头看看,打从他一出生开始,能够让他撑到现在的唯一两个字,就是坚强。

  他必须坚强。当失去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个注定的时候,除了坚强,他别无所依。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武箭的三国咒之江湖有贼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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