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听了也少见的不去计较苏怜卿的言语上的冒犯,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被这个好消息给击散了,一脸狂喜的她对着马车窗的地方,就是狠狠几个响头来感谢老天爷。本来在宫里之时,凌晨夏的这双眼睛就让群医束手无策!虽说她一直都未曾放弃过一线希望,却总是忍不住为主子的眼而寝食难安,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主子的那双眼,就是期望有朝一日它能够像突然失明那样再恢复如初。而眼下,现在见这两人说的那人医术是神乎奇迹,她激动的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连连感激上苍,把这两个活菩萨送到主子的身边来……
事情一旦定下,苏家姐弟二人便相视一笑,而苏怜卿再看了一眼面有难色,似乎欲言又止的凌晨夏。看着凌晨夏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苏怜卿有些疑惑的拉了拉姐姐的袖子。
要知道在这里十五岁的女子便可论及婚嫁,十六七岁早早做母亲的更是多的数不甚数,苏怜惜这个年龄段来讲,过于早熟的她自然而然的也就懂的多一些,说话也就谨慎小心,久而久之苏怜卿自然而然的养成了许多问题都征求他这个姐姐的意见。
聪慧过人的苏怜惜眼睛一转,轻轻一笑,微微摇头,示意让他放心。苏怜惜根据这短短的接触,略微一猜,便知道凌晨夏这个少年怕是因为适才自己与弟弟的这番无心而起的争执而于心不安了。
想到这少年才小小年纪便有不施恩图报的品性,她更是将凌晨夏当做了弟弟来看,因此眼神不觉渐渐柔和起来。这少年不喜强人所难的执著性子,怕是一个处理不好,该是要愧疚不已了。
想到这里,心下了然的她耐下心来柔声询问道:“晨夏,既然你叫我一声苏姐姐,那怜惜就厚颜一回,认定了你这个弟弟,以后你便就同卿儿一般叫我姐姐,可好?”
凌晨夏听到女子软语相询,怔了一会这才腼腆一笑,点头道:“晨夏自幼便希望有个姐姐,既承蒙苏姐姐不弃,晨夏高兴还来不及,又岂有拒绝之理?”想他上一世仅是个私生子,而这一世那些皇女们?除了每年过节之时的庆典见过一面,平时都连面都难得见上一面,更别提什么姐弟兄妹这些情份了。
见凌晨夏点头应允,苏怜惜偷偷对着一头雾水的苏怜卿掩嘴一笑,随即又故作试探的冲凌晨夏问道:“那好,即是如此,姐姐若是要给弟弟医治眼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这……”似乎是一时也被问住了,凌晨夏犹豫不决。
见劝说有望,苏怜惜一喜,不急不徐的缓声道:“这又如何?你怎的还要跟我这个做姐姐如此生分?再且说,你如今的眼疾,可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姐姐看着如烟为了你的眼睛都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姐姐和卿儿也都希望你眼睛可以有朝一日回复如初,你说说,身边的这么些人关心你,你就是个石头人也该化了啊!”
说到这里,苏怜惜笑着看着兰香似哭似笑的花猫脸,善意的笑声与打趣声不断,一时间,凌晨夏这个当事人就这么被尴尬的掠在了一旁。
既然事以至此,他再推辞也就显的有些娇情了,趁机借坡下驴的凌晨夏一脸无地自容,受之有愧的模样,苦笑对着苏怜惜道:“如烟适才一时任性无礼,还望姐姐和怜卿不要见怪才是。都怪我这无能的主子,若不是我这眼睛看不见走到哪都是个拖累,她也不会如此紧张我周围的任何人。甚至现在还让你们也为了我这眼疾为难,晨夏实在是过意不去……”
还未待凌晨夏自责的话说完,苏怜惜心疼的看着这个少年,心下一片柔软,便故意板着个脸,佯装着生气的道:“如烟她也是一心为主,我们怎么会怪她?再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想要为弟弟治好眼疾,你难道还想给我找理由推辞不成?你就这么忍心再让你身边的人为你难过?让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跟着掉眼泪你才答应吗?”说着说着便假装呜咽了起来。
凌晨夏一听急的立刻就张口欲言,可还不待他说话,便被强忍笑意的苏怜卿快言快语的打断了,“晨夏,你就别推辞了!这世上能让怜卿佩服的同龄人本就极少,让能怜卿拜服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而你不只让怜卿佩服,更让怜卿刮目相看的却是,竟以未及弱冠之龄便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可想而知,若非意外,晨夏你它日自然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如今你空有满腔抱负,若是失了眼睛,你又该何以施展鸿鹄之志?若是你我兄弟二人结伴游山玩水,就算游览各国人文风情,山川河流,若失了眼睛的点缀,空对着大好何山的美景岂非人生一大撼事?堂堂男儿,又岂能婆婆妈妈的?”说到最后竟是刻意泄露出点点的讥讽意味来意图刺激凌晨夏。HTtρs://Μ.Ъīqiκυ.ΠEt
凌晨夏半张着嘴,对着身旁涛涛不绝拿他的‘前途’与‘喜好’、身为男人的‘尊严’来引诱相逼的苏怜卿。
这一次,他整整呆滞了五秒,对这位‘蠢’洁的可怕还高傲自负的少年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汗颜不已的他这才爽快的对着三人点头妥协,温文而雅的摇头笑道:“看来是晨夏想的太多了。”
一时间,马车内是欢声笑语不断,凌晨夏同这位苏怜卿则是天南地北,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再由琴棋书画,到从古至今的各色杂学,什么都谈,而他也很给面子的不时的提出一些‘不懂’或者说‘疑惑’的问题来请教,苏怜卿也适时的给予恰当的解释与阐述,渐渐的便能听到一惊一叱的赞叹声与咐合声……
其实凌晨夏很想对眼下的两位苏家姐弟说的是,这世道像他们如此天真且难得的‘好’人已经不多了,幸好遇到的是他,否则真是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主!
而他之所以会不遗余力演戏与他们近乎套,只因为苏怜惜手里还捏着仁心妙手萧然的两个条件!离服解药的半年之期已经时过一个多月,时间紧迫的他,这下就不是去求着萧然给他诊治,完全是反过来了。
时间上的渐渐缩短已经成为他压在心底的一快沉石,现下这块沉石能够轻而易举的被搬开,凌晨夏自然而然的心情大好,甚至还恶意的想着到时侯定要看看这位誓不医治皇室宗亲的仁医妙手,一旦破例给他治疗之后,又如何自圆其说?
戌州城,皇甫国的一个大型的富饶城镇,交通便利,坐落在皇甫城的版图以北,离边防驻地也就隔了一条长长的天险狭谷山路,仅隔着三个依附于北丽国的小国。
在这个大陆之上呈三足顶立的三个大国,一直都抱着互不侵犯的友好相处的架式,因此这几个小国家与皇甫国来往贸易通婚以久,更有北丽国边防驻军座阵在三个小国的北部的边沿,因此这三个小国自然也就不敢胡乱对皇甫国兴兵造次。
如此一来依附于南方霸主南楚国的中型国家皇甫国,这北边的边防重地戌州城便一直安稳至今;这十几年来更是逐渐成为皇甫国经济圣地美誉之称。全皇甫国的各富豪商贾世家名流都争相而往的聚集之地,其富饶之势仅次于皇甫国的皇城大都。
马车一入戌州城,并没有吸引到多人的关注。这里随处都可见人影攒动,其人口密集的程度让人诧异,也对,在这个官僚世家天生便高人一等的帝王社会里,这些提不上台面上的富贾商人,落魄于朝堂的达官名流子弟们为了混口饭吃,自然而然的远离皇城的上层社会,云集在这里,经商贸易,繁衍生息。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座别开生面的繁华城镇,是属于另一个社会层面的‘皇城’。而这种层面的社会,一旦座大,自然而然有着属于它的运转模式与潜规则,若是这里的衙门官吏们与这些富商之流沆瀣一气的话,皇甫国后患无穷。
这种情况很显然是皇帝刻意纵容的结果,集中了这些商贾名流,落拓的上层人士,甚至不少与皇甫国皇城中的各种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它的成立的的确确促进了皇甫国的经济发展,并且缓解了昔日一心想要国富民强,兵强马壮的皇帝改革激进下囤兵过多的隐患。招兵,买马,大举改革,实施各种利国利民的政策都需要大笔的财政投入!
依附于南楚国的皇甫国每年的税收除了必然的开支外,还要进贡给南楚国近一半的国库,如此被动趋进于入不敷出的尴尬局面,而一个有心发展国家的帝王,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后盾,想要将国家焕然一新简直就是空谈。
三大帝国控制着的这些小国里没有实力的谁敢玩火,招兵买马是长期烧钱的无底洞,就算皇甫国税收压榨也仅仅是杯水车薪,更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与暴动,所以说,想要发展改革,像这样特别的城镇是必不可少。皇帝为此不惜与皇甫国内富可敌国的南宫世家联姻,刻意将他们的权力上升到隐隐有了在这个社会层面独占鳌头的趋势,并且通过恩危并施的手段来操纵着南宫家牢牢撑握住这个层面的一切。
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一国,凡是民与官便是两个极端,农工商永远都是下层人士,哪怕只不过顶撞贵族,这些属于下层人士的商人们,甚至都可上达到砍头之罪。而皇甫国的皇帝却兴起了这样的一座那些中下层人士生存的城镇,虽然有利有弊,但‘制衡’之术的这一点,就是凌晨夏也不得不重新定位皇甫昱寒的远见与成绩了!
将眼前这里的繁华同宫里所见所闻串联起来,凌晨夏自然而然也就猜的不离十,堂堂一国之尊,会娶一个下层人士已经足够让那群老古董们皱眉不满,在他们这些读书人的眼里,自视甚高,怎么能容许一介惟利是图布满铜臭的商人之女入宫?结果不顾群臣反对,一意孤行的皇帝甚至还封这为商人之女为贵妃的头衔!
不仅收笼了南宫家,而且给天下人做一个并不歧视下层人士的样子,一时间,因为皇帝做的榜样,也给了那些一直被上层人士打压的商人们便有了足以喘息与发展的时间,必竟想要在仕图上一帆风顺的达官显贵们都不敢在这位强势的皇帝刻意流露出维护平民的态度面前挑衅帝王的威严。
凌晨夏不由自嘲,这简直就是一箭N雕的好计策,皇帝娶了商人之女,无形中拉近了与这些下层人士的距离感,让那些人心甘情愿的为皇帝的国库增加不菲的财福,甚至还可以废物利用他这个流着下层人士血液的皇子做为吸引众多明枪暗剑。
昔日那些曾经反过的官员们,若是有幸亲眼所见如今戌州城的繁华,恐怕十年前的他们是谁都不会相信,这个昔日穷乡僻壤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边防山城竟会在这短短的十年里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若不是皇帝高瞻远瞩早早培植一个忠于皇室的商人坐阵,顺便牵制住的话,恐怕如今就真的是内忧外患了。
凌晨夏蓦的发觉,卸下对皇帝的复杂感情之时,站在男人旁观的理智的角度来看待皇帝治理这个国家所用的手腕之高,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皇帝这一招玩的漂亮!若非南宫家是反皇甫国的东境国忠臣之后,就连凌晨夏都忍不住要给他打个满分了,也不得不说,南宫家与皇甫国之间的仇恨纠缠,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进了城镇之后的凌晨夏,感受着这个城镇的繁华与商业气息的浓重,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听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交谈一边匆匆而过的忙碌,大街之上小贩的吆喝,酒楼茶馆里的小厮们迎来送往的招呼声,各商铺讨价还价互不相让的交易声……凌晨夏体会着这个别开生面的古代经济特区,却有着难以名状的感动与莫明的酸楚。
在绑架他们的那名‘头目’将凌晨夏,兰香,德贵,苏怜卿姐弟二人好生安置在了一家客栈包下了整整一层之后,便留下二十人看守,他自己则痛快的带着几人将那群逼良为娼的社会败类们牵小猪似的送往衙门。别奇怪,在如今退下了朝堂后皇帝不是皇帝,皇子不是皇子之后,这里面权力较大的却是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戌州以北的边防驻军副统领,薛千骑(咳咳,某人看清了哈,米让乃名字成为种马哒名字!看俺多好?嘿嘿!),在这离边防不远的戌州城还是牛哄哄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从绑架皇子的手段来看更像合格的绑匪!
客栈二楼的防守最严的厢房里,凌晨夏站在窗边,思索着皇甫昱寒将他带到这的目的,春末响午的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兰香笑咪咪的有条不紊的整理着床铺,就连德贵也是一脸喜洋洋的倒着热水,调适着水的温度,对于这跟本没有被绑架出宫觉悟的两人来说,主子的眼睛能够治愈足以让这两人做梦都要笑醒。
“兰香,我包袱里有一个木盒子,你把它拿出来。”凌晨夏嘴角带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头也不回的背着忙碌的兰香说到。
兰香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放下手里忙着的活计,在放在桌上的几个细软包袱里面翻找起来。
十天了,不知道那几人能不能顺利找到自己。
凌晨夏诡异一笑,才转过身,一脸水波不兴的对着兰香平静道:“盒子里有给你们两个准备的香馕,同我身上所带的香味一模一样。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将它贴身带着,哪怕是睡觉也不能摘下来。”
兰香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主子,将找到了盒子打了开来,盒子里静静躺着两块特制的鱼环玉佩,紫色流苏的坠子中端上镶嵌着姆指大小的香馕。别致中透着沁人肺腑的龙涎兰,仔细一闻却又透着点点与众不同的味道。
“你们二人这段时间里除了陪同苏怜卿姐弟二人寻找神医的下落,也要多注意听听关于皇城的消息,必竟有些事实在太过蹊跷了……”
离开了皇城,这一路疯狂赶路的小道上,被关在马车内的他跟本就无从打听皇甫国的皇城内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更加不清楚同样依附于南楚国的晋国与皇甫国是否已经开战的消息?
被密秘送往晋国的皇甫天翔在收到了他的舅舅宁于飞噩耗的消息时,一个在敌国的皇甫国前太子身份的他会怎么办?
那个自从那日在地牢被皇帝带走便彻底没有了消息的皇甫天鹏,如此优秀的棋子,晋国联姻公主所生的孩子,就这么杀了不大可能!那皇帝究竟是如何安置的?
抛却一切的皇甫昱寒在暗中该是如何处理他甩下来的混乱朝堂?又为什么将他带到这里来?
在得知他的死迅的皇甫天赐该如何同南宫家上演一幕幕精彩的戏码?
而南宫惠这个女人,在一夜之间如何承受的住心爱的男人与唯一的儿子同时死亡的消息?
……
这些本该放下的东西,此时却全都涌了上来。凌晨夏不由有些自嘲,在牢笼里时,拼命的想要毁了一切彻头彻尾的离开!只要在他保证了小娘亲的安全之后,他便再也不欠那个女人什么了,他一直是如此坚信那座华丽的宫殿里跟本就没有任何足以吸引他留恋的东西了。
任何一个人都不过是他的棋子,皇甫天翔是,皇甫天鹏是,皇甫天赐亦是!皇宫那个阴谋血腥的大舞台并不会因为离开了某个人之后便会取消阴谋与权术两位主角华丽的演出服,也不会停止一幕又一幕或悲或喜的精彩故事,而那些独属于黑暗的精典彩排,总会在那座深厚的宫殿之中不停的上演后再重复,重复后再继续上演着,不是吗?
离开了那个足以让所有人疯狂膜拜的权力中心,自泥潭里□的他,目前最应该做的便是将过往的那些人,事,物自脑海里一一清除,通通抛掉,而不是浪费掉所剩不多的一点点良知,自我安慰的去为那些继续留在舞台之上的人们担忧他们以后的剧情与结局……
这个皇宫之中,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在一生最年轻的时侯,可以顽固到倾其自身的所有也毫不后悔,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与困境,他们甚至宁愿面对失败也永不轻言放弃所选择坚持活下去的目标!哪怕让他们化身为魔鬼,堕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千古罪人!
然而没有人会相信,在这些人浮华外表之下的真相,那些支持着他们活下去、所有重俞一切道德标准、罔顾一切世事伦常的目标其中是他们内心中最为柔软的部份。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显的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真实与难以置信……
这个皇宫之中,可以有一千一万种理由促使他们要努力的去好好活下去,为亲情,为友情,为爱情,为权力,为利益……全都不一而足,他们可以为了每一个让人大迭眼镜的理由将自己不得不逼上权力的舞台,去争夺去耍弄阴谋。
但却没有一千一万种理由去让他们相信只要退一步他们便可以全身而退!那些身边被活活折磨死的人,他们难道还会可笑的希望这些人在死后会得到幸福吗?那些今日还把酒言欢的兄弟朋友,而明日却便是刀剑相挥的仇人,那些背叛他们的人让他们彻底失去了一切时,他们还能自我安慰着说只要退一步忍忍就好?还能自我催眠的去奢望皇宫里的人还是带着心的么?……
就么样的一座皇宫里,这些舞台上戏子内心深处的故事,足可以让所有无病呻吟的人们动容,然而在那些人心甘情愿选择不同的道路继续挣扎着活下去的时侯,利益不可必免的起了冲突,只要有一个人彻底疯狂之后,皇宫这台大戏便离□不远了。
对他们来说,最残忍的也许不是死亡,而是失去他们足可以耐以生存下去的动力。那些自以为是的同情与怜悯的施舍,甚至是那些打着旗号声讨他们、反对他们、不停的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的人们却永远不会明白,身在帝王之家的那些人们其实也有着最卑微最廉价的杀戮理由……
而直到世事过迁,一切回到原点时。只有侥幸活下来的人们,在戏落幕后才不无感概良多,知道什么叫做沧海桑田,什么叫做万丈红尘,什么叫做刻骨寂寞,这是每个人成长之后必需付出的代价与悲哀……
既然凌晨夏留给了那些人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不论是刻骨的仇恨还是虚假朦胧的感情,那么皇宫里会继续上演的戏幕,依旧逃脱不了他留下的那个阴谋的旋涡与南宫家注定的覆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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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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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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