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白虎桥,还有二十里……,自然还是路……,有这二十里,就有这么一个小镇子。因为这四十里地,不到半天的路程,就可以站在天子脚下,所以赶远路的旅人多会在这儿休整一下,喝口水,换身衣服,或干脆歇一宿,次日鸡鸣再进城去。所以——,镇子不大,倒是有点繁华的意思,尤其是这镇子上的客栈饭庄,生意着实不错。
今天的故事,不是发生在这桥上,也不是发生在这镇上,而是发生在镇北一二里,那还算平坦的大道上——
北国的九月,天气最为晴朗,天是湛蓝如洗,云是轻柔如絮,山上红枫银杏各逞风流,入诗入画。可是这天,才九月初七,昨还晴空万里,今晨就突然吹起了西北风,夹着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好在时一刻,这气势汹汹的大雪暂歇,部分观望的路人趁着天晴,又踏上了南来北往的旅程。路上雪待不住,日光、脚印、车辙,方才银装素裹的燕京大地上就泥泞出乌黑一道,路人腿上溅上泥水,湿成一片,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不快。所以这一路上能有车马的人就格外令人羡慕,尤其是这一行,十八匹高头大马,油光锃亮。骑手们不分老少都着骑装帏帽,不怎么甩鞭子,走的也不见怎么匆忙,马儿却跑得又快又稳,连泥点子都不溅到别人身上。
这一行人走的快,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前面,前后左右都不见他人,路上的积雪也都白净……不,还有两行足迹,一行人的,一行,驴的。顺着足迹在走一里路,骑马的人就看见了一人牵着一驴,拽着往前走,驴背上驮着两只大筐,不知犯了什么脾气,“啊-啊”的叫唤个不停,走两步退一步的挪着,一甩头,拉驴子的老妪脚滑,“啪叽”,坐在了地上。还没到骑马的人反应过来,这老婆子拽着箩筐就站了起来,冲这毛驴就一阵大吼:“你驴大爷也不是第一天到俺们家,还想怎么着?”
说完这话老妪又和着驴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忽看见十几个人对着她看,唬的搂着驴头退了一步,有个挺俊后生跳下马来,穿的好体面,好和气的问自己有事没有,倒不像歹人,就笑着露出缺牙,面作一朵菊花道:“小哥儿好心,我老婆子嘛事没有!就是才买的这头畜生,还不听老婆子的话……”这俊后生挑了驴头看了一会儿,掰开牙口,就笑对这老妪道:“大娘哎,你这驴子要着凉,得给它擦干身子,可别让它喝冷水,过个几天再使,不然牲口可就费了!”一口官话说的软绵绵,老妪听了却急,千恩万谢。又急着卸了一只筐,要背在身上,那后生帮拎着筐,不知给不给她背上。
正忙活着,老妪忽听人问:“这位老人家,这么大雪天,您老儿女怎能让您一个人出门呢?”
老妇听问的客客气气斯斯文文,就觉得诚惶诚恐,又想:“这嗓子,跟银子似地!”回头一看,只觉得一朵黑云飘了过来。高头大马,黑如墨玉,四蹄雪白,又踏着一地白雪,真是书里说的“乌云盖雪”。小公子骑着骏马,虽然黑靴黑氅,不见玉带貂裘,只一只小手戴着黑皮手套,蝴蝶似地,扶着个蒙纱的斗笠,看不见人长什么样,还是好看的不得了。
老妪见是位小爷,身份尊贵,这伙人看着又和气,自己一个穷老太太,不值得打主意,就嘴上抹油的奉承起来,又道:“俺女婿家离这儿也不到二里,俺闺女坐小月子,俺女婿出门帮工,俺老婆子腿脚好。今早儿集上人少,这才回来,剩了一筐的倭瓜!”
这小爷听罢,也不和老妪多言,便掉转马头退回家人身后,不知吩咐了些什么话,一个管家模样的大爷就给了老妪几十文钱,全买了倭瓜,让那后生拿了那筐,命十几个随从一人驮了一只倭瓜在马背上,随即一行人就飞驰而去。不多时,大片的雪花又飘散下来,老妪牵着驴,驮着空筐,喜滋滋的往家里赶,心想:“今儿可是遇到大善人,省的我背回去,这钱卖三条鲫鱼,正好给板儿他娘补补身子!给板儿解馋!”
看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牵驴的老妇,就巧是大名鼎鼎的刘姥姥,而乌云盖雪,纵马而去的那个黑衣小少爷,就是林夙玉。
夙玉不是已经寄居荣国府,怎么会大雪天出现在进京的这条大道上?那就需将这几个月来几件大事一一补记给您听了。
夙玉那日接连拜访了父亲的三位知交,傍晚回去,就甩不掉宝玉这个跟屁虫。次日,一面应对贾政的考校,商议入学事宜,一面和李睦筹划如何搬出林家那所御赐的府邸。又一日,按例备了束栯去拜贾士儒,又去京城林府,召集了京城看房子的忠仆,查看了房屋家俱。而当夙玉又一次披着暮色回到贾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林家独子,夙玉,平生第一次,或许是唯一一次接到了圣旨:
……顾念老臣,泽被后代……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如海,忠于职守、兢兢业业,有功于国家社稷,追封一等文华阁大学士……念其子女年幼,赏赐白银千两,宅院一所。又荣国府贾氏仁爱慈悯,赏银五百两……
这一声响雷炸在眼前,夙玉终于看清了头顶的之剑。
欺君者,灭九族!
贾家再一次接到圣旨的欢乐得意对夙玉来说,就像一场闹剧。黛玉、夙玉,从众人口里投奔的孤儿,变为宠儿,都是圣上慈爱仁德,又或是圣上宠爱娘娘爱屋及乌的表现。而夙玉紧着头皮接受着众人的奉承,应酬着凤姐的调笑、王夫人的眼神,还有贾母的开怀,再去接受贾政贾赦的教导——
——露出獠牙放纵大笑的,是命运——
知道夙玉身份的人并不算少,两对管家夫妇、李老嬷嬷、姑祖母林婳、非玉、青鹭、雪雁、雨鸥,两位奶妈,贾敏婢女中最有可能知道真相也仍留在林家的冼秋儿。
——不必担心张合夫妇,我林家对其家有大恩——况且虽然我使其子脱得官奴贱籍,也未能变其夫妇身份。
——莫要怀疑李氏一家,老嬷嬷对我胜于亲生,李张二人与我青梅竹马,有共患难之情!李妻暗香与汝母情分非同一般。
——夙夙与之相处多年,其为人如何,当心中有数……
——夙儿说的不错!富贵或者不能移,若是性命攸关之时,威武或可曲……为父自然想到,也为他两家人安排了后路!夙夙,为父安心将你们姐-弟托付李睦张合,真正经过深思熟虑。
——若你姐妹好好成人,成家立业,李张两家或无豪奢富贵,但若这偷鸾转凤的事情败露,他们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即使……他们还能从哪儿攫取更多?
——两位大哥都是本分人……
林如海的嘱咐犹在耳边回响,那一声长叹之中的“本分人”,在林家的语言里意味着低调、精明,和清醒。
夙玉看到眼前的李睦,虽然惊天的大事临到眼前,却还是一副中学班主任严肃的平和,微微垂眉,坐在下手的扶椅上,生着厚茧的右手扣住扶手上的雕花,已经半天没有言语。黛玉和夙玉并首坐在炕上,一手暖着妹妹冰凉的手。李婶立在黛玉身畔,扶着黛玉的肩,终是开口问道:“大哥,你倒是言语一句,这到底改如何是好啊?”
李睦想到好多,却难以作出评判。前日方才拜访几位世交,今日就接到这份圣旨——虽然今天又十数位老臣子嗣接到恩典,真是皇恩浩荡,夙玉在其中并不打眼,却真不能不让人多想。难道是方、郑两位大人顾念故友,特意向新皇提的?那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又或是个巧合?
可是去拜见这些大人,时间、顺序、礼物,都是老爷一手安排的,那这个局面,老爷有没有料想到呢?
李睦看着嘴角微翘,翻看信笺的夙玉,虽然微挑了眉梢,却没有什么激烈情绪,心中一定。而大小姐黛玉,或许是见得太少,真是出于他的意料:一点也没有深闺小姐的浅薄轻浮,沉稳的很,黛姐儿是一点都不知道外场的事,但面临这样的局面,一不慌,二不躁,眼波流转也不定在谁的身上,添乱。
听到李睦家的的话,夙玉放下信笺,和姐姐一起微微偏了头,看向李睦。李睦看到两位小主子一样的姿势,一端丽,一清雅,秀色可餐,倒是心里一宽。站起身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回禀两位主子,依老李看,这事虽重,但咱们不可乱了阵脚。姑娘、少爷,老爷的安排老奴不必赘言。敢问姑娘,若是此事圆满,咱们又需担心什么?又有先皇给老爷的恩典,少爷切莫忘了……”
“就是因为有那份圣旨我才疑惑!”夙玉听到李睦所想和自己相同,也是安心一分,道:“既然先皇已经给林家这份恩典,就是全然知道林家家事。又怎么能再下这份旨意?”
夙玉心中不安,不仅为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败露会使家族蒙羞,遗祸黛玉。她来到这世界十年不是白给的,她知道林如海的公事虽然不多,但也不想父亲想的那么少。所以她对后事的安排也许露骨,但总比让姐姐陷入迷茫困境要好。十日十夜,父亲含泪叮嘱,夙玉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份旨意虽然使夙玉陷入欺君的险境,但像李睦说的,“林夙玉”,会活到多大?
怪的是,怎么会有这份旨意?怎么能?
李睦踟蹰道:“少爷,前日老奴在郑府、方府和人闲聊倒是知道一个消息,本来没多想,现在看来,少爷也需放在心上。”夙玉忙问,李睦道:“咱们抵京的前一天,荣国府才接的圣旨,娘娘得的主位。也是在那一天——”
在那一天,先皇驾崩,新皇继位……
“可是在那几天……有说前一日有说后一日的,都说不准,有人看到宫城西首有黑烟滚滚,虽说一夜就灭了,可据说体仁堂烧了大半,说要那天咱们才看见从十三陵拉木料来……”
体仁堂,先皇私人办公室,密折之所在……难道这么简单?
夙玉本就奇怪为何在新皇继位之时要休整皇宫,听李睦讲,就更奇怪怎么就烧了体仁堂,可这事没有自己好奇的份,她既不能肯定,又不能想象,这不是看电视剧,她没有上帝视角,可以激动或是乐观。
“哦”了一声,夙玉点头笑道:“李叔,咱们姑且就这么着。真像父亲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也只能做本分。不过,李叔,之所以会有这份圣旨,真会是哪位世伯的好意?”
李睦道:“那位大人最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那大人能有今日之威望,就赢在做人二字之上。虽然连少爷在内,这十数位少年公子都尚无功名,但亲朋世交都是遍布朝野。尤其有几位公子,已在科考之龄。若日后有那位金榜题名,必增添了他的助力,即使没有,也必然记得他的大恩。而圣上仁义,也会对他另眼相看,朝上也是对此举多有褒奖。”
这说的是郑任了?可在夙玉心里却觉得影响圣意之人,应该是方英华……
——许老哥和我动荡半生,虽说做出过几件大事令人侧目,但现在看来……算不得精明。大智,应是若愚……
——做许多事,不如做一件事。真正耐住寂寞,眼前才开阔坦荡……
与做过堂官做过知府出使过番邦的郑任相比,方英华只待在一个地方,从庶吉士做到翰林学士,从未外放,名声不显。但是,他有一个学生,一个曾经平凡不安稳的学生。
那是曾经的皇子亲王,后来的太子,和今日的皇上。
夙玉从林如海不经意的叙述中知晓,方英华虽然没有太子太傅的头衔,却真真切切是那位皇子的师傅之一,那份默契隐没在纷乱朝堂之中,并没有使世人看重,却使林如海对这个朋友保持了心理的距离。夙玉整理过两人的信件,父亲一边很重视方英华的看法,但数年间,他们的关系始终若即若离。
“若是那位大人……”李睦说到了夙玉正在想的人,平静的脸上渐渐掀起波澜,在夙玉眼里,就像一位慈和的老师看到一个乖巧但成绩一般学生的答卷,淡淡的无奈。“若是那位大人……,这应该是一份好意。”
该是一份好意!夙玉肯定没有外人知道林家会有这种尴尬。那位深沉的世伯,看向夙玉的眼光只有怀念和慈爱,很像能暗暗提携后辈的样子。
“李叔,那我应该去拜谢两位大人吗?还有这个……”夙玉扬扬手中才接到的方择清约她一起去书局的信笺,“这个时候,我好像不该出去……”
“少爷是该保持低调,但谢还是要谢的。此时,郑府门庭若市,咱们是再进不去。方府……,方大人便要高升……少爷先写两封帖子让老奴尽快送去,就说少爷忙着搬家着了凉。等一切安稳,再请爷去拜见两位。再者,虽然大人见不到,我们管家口里还是能知道点子风向。”
夙玉正是此意,郑重的写了两封感谢信,看了两遍,又请黛玉推敲了,着李睦次日带着谢礼送去。
靠着黛玉,夙玉从点心盒子里拣起一个方家送来的冰皮点心,递给黛玉。黛玉默默接过,咬破糯米皮,吃了一点里面的馅儿,终于颦眉看向妹妹,欲言又止。又见一旁的李婶子半天不言声,难得的神情恍惚,以为她还在担心,提声问她。李睦家的忙道无事,又道:“琏二奶奶今日问我搬家用不用人手,我回道,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不必麻烦,看二奶奶神情,好像是厌了我呢!”夙玉笑道:“同性相斥呢!”李睦家的问是何意,黛玉笑嗔:“李姨别听她胡说,什么同不同的。风姐姐就那样子,你知道后作自己就好!”夙玉笑道:“还说我呢!姐姐怎么不说斥不斥,性不性,偏说同不同?那是同还是不同?”“同时不同,不同是同……”“不同就是不同,同就是同。”“你这小没良心,同是不同,你还问我?!”夙玉又贴上来闹。李睦家的听姐俩拌嘴脸色好了一些,退下来,唤紫鹃她们上来。
她看不见的地方,黛玉搂住夙玉,悄声道:“靥儿,我不管许多!我只知夙玉早都死了,我的夙夙是我妹妹。我只要妹妹!所以,你也记得,可不许给我忘了!噢?”
夙玉知道姐姐的心意,看着黛玉亦泪亦笑的眼,笑道:“那还用说!你当我傻了?”
闲话,不提。
未来的日子就是这样,夙玉在贾府里歇了两日,和李睦看着搬家,这回是把家俱搬到御赐的新宅里,那房子真的不大,三进,带个小花园,家俱一半还需送到林如海给黛玉备的嫁妆宅里。贾琏忙着省亲的事走不开,凤姐到底是塞个管家给夙玉帮忙,是在林家这里是偷得半日闲。而原来的京城林府也迎来了新的主人,皇上的新宠周贵人一家。夙玉看着挂了百十年的林字被周字替换,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白发苍苍的老仆老泪纵横,有儿孙们劝慰说小主子日后会金榜题名,恢复林家荣光。夙玉回头看向李睦,却只见惆怅和释然。
“夙少爷,我陪着老爷几十年,也算看的开。请恕老奴逾越,多一句嘴。老爷累了几十年,费劲了心力,可是到头来,老爷舒心吗?能沉寂个几十年,未必不是件好事!”
夙玉在拜访方府时听到了同样的劝慰:
“贤侄年幼,读书才是头等事,如海托付我照看你,又有圣上恩及老臣,你却不必担心什么!圣上弱冠之年,皇子尚在襁褓,老夫私心看待,若有召选侍读等事,我却要替你拦着的。京中多是非,贤侄切莫卷入!你若有鸿鹄之志,又或是好高骛远之心,老夫倒是做定恶人!贤侄也好,我那幼子长孙也罢,不过弱冠我是不看好进仕途的!哪怕相差一岁,林贤弟当年少进士,多少艰辛,如人饮水。他也不许你小小年纪受那般危险!你若愿意,天欣择清的授业恩师是京中名儒,老夫给你引见。或是汝外公家塾代儒先生也是有名望之名师,方正敦厚,都与你功课有益。但近来,贤侄是要安下心来读书的!”
方英华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夙玉却很暖心,毕竟这番话说的掏心掏肺。对比之后在郑府,客厅的传话,郑任有意提夙玉引见某某,做陪读,要真心的多。wwω.ЪiqíΚù.ИěT
林夙玉正在守孝,他哪能做什么,对不对?
次年三月,夙玉随着贾家南下订绣品的船队回苏州祭拜父亲,却没和贾府家人一同回京,而是留在姑苏整理一些家事。七月才启程北上。九月初七,掌灯时分,满身风尘的林家大少爷,先于行李,叩响了荣国府的大门。
一年,就是这样过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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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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