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玻璃的,是上好的铜镜,精细着呢!妹妹你瞧,这样一个小盒,一边镜子,一边还能装些香粉什么,装在荷包里补补妆,真是体贴女孩子的心思。”宝玉面面镜子给林史两人看,有满月式样,有菱花的,有海棠的,有葵花的,虽是市面,但胜在新奇。
黛玉湘云还未做声,只听雪雁“扑哧”一笑,紫鹃点了雪雁额头,黛玉、湘云也笑了。
湘云笑道:“你还记着这小妆盒,上次林姑父送东西来,这个玩意儿我们姐妹都有,偏你没有,还生闷气来着呢!最后还是林姐姐把自己的给你你才不好意思了。”
黛玉笑:“还说我小气——夙夙可不知道宝哥哥是爱红的,她还特特送来能装在荷包里的笔墨,说要——”黛玉不好意思,没说下去,因为夙玉信里说:我要谢谢贾家表哥帮我照看姐姐让我姐姐开心,算是我的谢礼了。
宝玉道:“那小银盒里的文具是很好,可偏偏我的是和三弟弟兰哥一样的,我从来都是和姐妹们一样,偏林家表弟有心。”
湘云道:“宝哥哥糊涂!林姐姐快不理他。成天和我们一起就罢了,还讲出这话来?”黛玉眉颦远山,瞳剪秋水,双目一凝,泪珠断线珠子般落了下来。宝玉大惊,忙忙赔不是,心里后悔的不行。
黛玉一想到夙玉明明是个女孩子,现在偏要扮作男孩留在南边承欢膝下,连件鲜亮衣服都不能穿,连朵绢花都不能带,一大家子的家务都要指望她。爹爹年事已高,心伤小弟夭折,将自己姐妹以男儿教养聊解膝下荒凉,可自己姐妹始终没有依靠。想自己小时候,娘亲唤自己姐妹黛儿、绯儿,家人称自己做姑娘,只爹爹为姐妹取小字颦颦、靥靥,还有小弟夙夙。现在妹妹留在扬州,没有伙伴朋友,还要照看爹爹,自己却有外婆疼爱,有宝玉姐妹们陪伴,何等惬意?现在林家上下只知小少爷夙玉聪明干练,却不知二姑娘绯玉温婉文静,妹妹连性情都得压抑,连自己名字都没人称呼,心里不知怎样苦(夙玉囧:姐姐我是很粗线条的)——偏宝哥哥还要抱怨她,他都能和姐妹们一样玩耍,可自己妹子还要和自己分开抚养,宝玉都能吃胭脂,可妹妹连个妆盒都没有(夙玉囧:姐姐,我要妆盒作甚么?化妆多烦啊!),看自己梳妆都羡慕的不得了,痴痴的目不转睛(夙玉囧:那是因为我的萝莉姐姐太可耐了,我少看一眼是损失啊!)。现在她特特送宝玉和三弟弟一样的东西,怕是因为心里不舒服“不平衡”(夙玉乐:姐姐你说对了!),可宝哥哥还生她的气。我都天天和你好,看不到妹妹了,你还要如此,我妹妹都用心来选礼物谢谢你了,你还要如此,你怎能如此伤我的心呢!
宝玉看到黛玉落泪,心里如同刀绞,暗悔自己说错了话,惹得林妹妹如此伤心:林表弟给自己送礼物都是好心,不过是不合自己心意而已——也和自己心意,只是不合林妹妹一样,让自己落单实在让人不豫,可也是自己小性,怎怪的了他人?再者林表弟是林妹妹亲弟,林妹妹向来疼爱幼弟,日日思念,我却如此,难怪林妹妹伤怀,可别为此疏远与我,那我可如何是好?都是世人迂腐,偏道男子不能喜红,让林表弟如此行事,可见林表弟也是俗人——可不能如此想,林妹妹之弟怎能如此?我如此思忖真个唐突了表弟,也玷污了林妹妹。我且快快劝好妹妹,别让妹妹伤了身子,再默念一百次抱歉,给林家表弟赔罪。虽然林表弟听不见,可我心意用到,想那夙玉不会介怀,那我林妹妹也不会为弟弟生我的气,更不会如此伤心了——真是我的罪过。
黛玉那厢是越想越是伤心,满腹愁怨无法排解,宝玉这厢是越劝越是难过,越是后悔自己孟浪失言。留下一个湘云,方才大家还是好好的,谁知一眨眼功夫,林姐姐也哭了,爱哥哥也不理她了。她是这厢劝了那厢,那边都劝不了人,自己也郁闷起来,自己方来,这两人都不理自己,他们天天都一起玩,自己在家里,叔叔婶娘待自己淡淡的,哥哥们都嫌自己小女孩,他们男人才不管。婶子还安排了好多活儿计,说是让自己学着女儿家的本领。好容易老太太记得自己,借着消冬接自己来,也不过能呆三两天而已,可自己一来,哥哥姐姐都是哭,等会儿大人们看了,还不是以为自己招惹的?这是怎么回事嘛!越想越是委屈,也不禁红了眼圈。
周围的袭人紫鹃翠缕等人见小主人恼了,一溜烟的围上来劝慰,也怕动静儿大了让老太太知道。还好是黛玉房里,王妈妈见事儿不对现守在门口,心思着小孩子拌嘴一会儿就好了,能不惊动人最好,不然让人知道原委,不能说宝玉小性儿,却只能说自己姑娘各色,甚至能抱怨到夙官头上。自家事自家清,还是不要如此罢!
宝玉心思现在只在黛玉身上,伤了湘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却是黛玉向来对湘云亲厚,先收了泪容,抽抽涕涕的安慰上湘云了。湘云身世可怜,她也自伤,且自己尚有老父幼妹,湘云却只有叔婶堂兄。信里叙了湘云其人,妹妹也是感慨的不得了,且妹妹也说,云妹妹如此境地却豁达开朗,真性情也。且,湘云其人,明媚映秀,心无旁骛,与小妹有几分神似,却比小妹开朗几分,如此,黛玉对湘云更是亲近,每每猜测,离了妹妹已经三年,妹子可有变化?现在湘云落泪,也是自己不含蓄惹得,惹得妹妹不愉快,那是大大的不该。黛玉是劝着湘云想着绯玉,也伤心也自责,泪水一时收不住,可湘云眼泪没得快,看了林姐姐关怀自己便绽开笑容,黛玉见湘云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却笑的小虎牙都漏了出来,也展颜微笑。小姐妹笑的不好意思,宝玉可下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后脑,惭愧的很。
宝玉松了一口气,丫鬟们更松了一口气,如果夙玉待在这里,怕是只能充作木鸡——丁点儿大的小事,也能做篇文章,真的不容易啊!
雪雁见姑娘哭了,想别是自己那一笑惹得,心里很是忐忑。雨过天晴,她大呼一口气,殷勤的奉上水盆毛巾等物,为两位姑娘匀了面。见紫鹃稳重体贴的服侍黛玉,心里暗服,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明明自己是姑娘家里带来的,可真是不如紫鹃姐姐和姑娘投缘,那些姑娘的小习惯,没等自己说,紫鹃都一一觉察,默契都是天生的,难怪姑娘待她那般亲近。紫鹃姐姐好心地,王妈妈也说了。宝玉房里秋纹碧痕暗劝自己多近着姑娘,也没意思得很,姑娘还能不理我?有那功夫,我真不如多做些活,多陪陪王妈妈才好呢。
一时宝黛云和好,又说到宝玉的玩意儿了,黛玉看那镜子大约七八面,就想到宝玉要送自己屋子里的姑娘了。湘云嘴快:“我数数!”一面一五一十的对手指,奇道:“八面镜子你怎么送呢?”旁边的紫鹃想:“袭人,媚人——媚人病了在家里,不知有没有她的。晴雯麝月。这是必有的。剩下秋纹碧痕若是有了,绮霞蕙香檀云紫绡等怎么算呢?”宝玉道:“我就在一个小贩里见了这东西,都买了——薛大哥哥要了两个,只这样多了。”湘云道:“这必是给莺儿香菱的”,说着脸色一红。宝玉见湘云尴尬,忙岔开话:“上次林表弟才送来,还说是订做的,这么快街面上就有了,可见商人最是精明的。说不得就能再见。到时我再吩咐购来。”黛玉点头:“记得就好,可别时刻挂在嘴里让舅舅太太生气。”一时宝玉将镜子就分了:“妹妹们有好的,紫鹃雪雁的,翠缕的,这是给袭人姐姐晴雯姐姐的,先与你——”黛玉忙拦了:“紫鹃雪雁的你别给了,我有体己已给了。你自己房里人多不够分,送我这里作甚么?”
如果夙玉在这里可真会笑,“体己”,完了,别人会说姐姐藏私的。
可如果夙玉在这里又能怎么说?先收下,然后偷偷的将东西还给宝玉再解释?做事情偷偷摸摸也不太合适啊——,如果再用宝玉送的东西做人情送给秋纹之流,那叫虚伪,送人情给鸳鸯彩霞,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宝玉想了想,真收了起来,看着黛玉憨憨的笑。黛玉忽然想问你不是已经拿了自己的去,不是送袭人了吗?可见宝玉镜子是当着自己才给的人,心想,不是你自己留下了?
因为那镜子,舍不得吗——
想着,黛玉心里有些甜,也说不出什么。正此时,贾母传话来让三人换了衣服代自己到东府里探病去。三人忙收拾了去了。
---------------------------------------------------------------
“少爷姑娘们一走,这屋里就冷清了。不是说有人在房里就一定有动静儿,就像姑娘向来安静,写字做针线,那样不是安安静静的?府里姑娘有规矩,做事也甚少毛毛草草的。就是南边府里,夙官在,也是文静的性子,举止温柔,连脚步也是不出声的——唉,若是二姑娘姑娘打扮,也是俊俏孩子——可这女孩子的规矩夙官可学的不多啊。”
小丫鬟们添了新水,被放了假自去玩儿了。王妈妈一边和湘云的奶妈周氏做针线聊天,一边想着心事。
“王姐姐的手真巧,这个琵琶扣子大家都做着,我也自认不是笨人,可做出来的东西和姐姐这个就差多了!”
“那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东西,周妹子就奉承我。”
“真就不一样,摆在一起,乍看不差什么,可要我选,只定选姐姐这个。”
“周妹子就笑话我——”王奶妈掐了一个结子,吐了残絮,又结了一个扣子,摆在一起,算了算自己攒了多少——积攒的针线她都收着的,尤其在周氏面前她懂得藏拙。知道史家总让史大姑娘房里做针线,可黛玉房里也不能不做,何况还有南边,总得亲手做些才安心的。
周奶妈也在做扣子。扣子的样式多,配着衣裳颜色,现做才合适。可针线盒子里预备一些零件儿也是有的,湘云房里,侯夫人说着让姑娘学规矩学本领,可等姑娘手艺成了,这伙计也只多不少。姑娘还小,就是做嫁妆也来得及,现在做的,别是给小侯爷奶奶预备的。却见王妈妈做个四五个琵琶扣串着收了,另作起大花扣来。奇道:“林姑娘是做新衣裳吗?姐姐这盒子里扣子不少了,怎么掉着样做?”
王奶妈笑道:“不是给林姑娘的,是给我一个老姐妹的。”周奶妈问,王氏想着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就道:“是我林家,二姑娘和小少爷奶妈求我做的。”
周奶妈笑道:“姑老爷家还少针线上人吗?”自觉失言,自己家里针线还不够做,姑娘的针线还不时需林姑娘帮衬呢。
王奶妈道:“其实不是少针线,告诉你也不妨,可妹妹别到处说去。我那姚妹妹是个本分人,可就是命苦。小时候死了娘去,也没人教她这女孩的手艺。细致的做不好。到了我家后,羡慕的不行,有不好意思和小孩子一起,就央我偷偷的教她。妹子知道,针线都是童子功,我姚家妹子不老不老也奔三十了,我们来时,她也长进不大。总让我们哥儿写信给我,让捎个样子去。我平日里抽空就做些,算是交情了。”
周妈妈笑:“那姚家妹妹也是苦命人,可也是王姐姐手艺在那府里是顶哨子了,不然为何偏求姐姐来。”
王氏憨笑,“我俩亲近罢了。”正是如此,原来针线房里自己专管老太太老爷的衣服,后来夫人来了,自己也没闲了。岔话道:“姑娘们到东府里探病,也不知几时回来。”
周氏道:“回来就知道了,定是先到老太太那里,我们姑娘真是多亏了老太太。”见王氏淡淡的,默了一会儿,又悄声道:“周姐姐,那府里大奶奶是这个——”,说着一伸大拇哥,“小大奶奶,是这个——”伸出两个大拇哥。
王氏被这两个奶奶饶的笑了,周氏以为王氏赞同,压低了声音:“若论模样,珍大奶奶都是个美人了,可着小蓉奶奶就是那九天仙女儿下凡尘,这满府里谁都比不上,说句悄悄话,原先大姑娘在时我是看着长大,可也及不上这位。若论做派,说句不敬的话,也就原先姑奶奶真真是千金,现在琏二奶奶都够有范儿了,可这小蓉奶奶,那真是——”又道:“那时说给蓉小爷选着媳妇,我们还纳闷来着,论家世,十来个府里还有待字的姑娘,怎么就选了她呢?谁知看了真人,可真是——真是老太爷有眼光,挑了个好长孙媳妇。”
王氏听了有些奇怪。
“原来这小蓉大奶奶是东府里老太爷选得,那怨不得。自己还纳闷这女子虽好,可论家世真是高攀宁国府了。这里势力眼睛,怎都高看这秦奶奶,原来是老太爷钦选的?可老太爷都修仙那么多年了,不说都不理外事,怎孙媳倒是挂念了?是了,不管如何,这可是长孙媳妇,未来的长房夫人,当然要过问。可是——他为何要选这位呢?是因为这秦奶奶出类拔萃?虽是如此,但差不多选一位出身再高些的也不难啊——有传说这秦奶奶是秦家老爷抱养的,抱养的孩子出身不能过问的啊——
再说回来,这小蓉奶奶真是好的了不得。周妹妹说的是,那真是国色天香的佳人儿,模样儿做派,一等一的大家闺秀。说出身,东府里婆媳差不多的,可一对比,婆婆给媳妇比下去了。珍大奶奶长得好,年轻会打扮,可有秦氏在身边,就显得自己的模样压不住身上的首饰,行事里都不如秦氏大方——说到这,琏二奶奶是会收拾的,也是穿金戴银花团锦簇的,可那打扮就配她。还是我们夫人有风度,什么打扮都压不住,小蓉奶奶有点我们夫人的品格。唉,我们夫人是个没福的,我们老爷多真心啊,姑娘们也好,可偏偏没有儿子。珍奶奶也苦,才二十多,都说珍大爷心思不在她那儿,才没有亲骨肉啊。女人都是命苦的,我常说姚妹妹苦,生了儿子一死,就被婆家卖了,可我不也是命苦的?我儿子也死了,我那死鬼男人,真是个实诚人,我不是也没福气?”
想着想着,眼圈红了。
“王姐姐?王姐姐?”周奶妈说的正兴头上,却见王奶妈伤感起来。以为也是为秦奶奶感伤,感概道:“可不是,对我们下人都那样体贴,哪里找这样好的主子奶奶去?可怎知年纪轻轻的就犯在这病上?”
王奶妈擦擦眼睛,点点头。
周奶妈感慨一会儿,又说起府里几个奶奶来了,说了凤姐爽利,李纨厚道,东府里尤氏周全,秦氏无可挑剔,“真不知秦家老爷怎么教的闺女,有这样的闺女,要是还有个妹妹——秦家小爷长得女孩儿似的,那得多少人家来求!”筆趣庫
王奶妈笑喷了:“周妹子你可真是!这话你都想得出!”周奶妈道:“可不是我一人这样说,我还是学的李姐姐说的呢。”
王氏想,宝玉奶娘找三不到两的脾气,你学她作什么?忽又想到:奇怪,都说秦家姐弟都是品格出众的人物儿,可细想想是不同的,虽说都是绝色的样貌,可小蓉奶奶大度,秦大爷腼腆,一样的家教少爷怎么不如姐姐?这也难说,三姑娘三爷也是一个娘生的,三爷还及不上秦大爷呢!
可看蓉奶奶行事的法度,那可不是天生的,必是有专人调教的——秦家既然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应该是大家子才对啊?可是他家,真是及不上林家,这没道理啊?
正想着,听人道:“谁说我呢?”李妈妈颤颤巍巍,说她她到。
王妈妈周妈妈忙起身让座,王妈妈亲自为她沏茶。李妈妈道:“王妹妹就是太惯着那些小丫头片子,这些事不使唤她们自己做,越发让她们不知道自己斤两了!”
王周二人都知道李氏最爱端架子惹是非,不好和她一般见识。王妈妈陪笑道:“王姐姐说的是,这房里女孩儿们还好,做事挺勤快的,姑娘们看着,也都很本分的。”李妈妈道:“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林姑娘敬着你,小丫鬟当然尊着你。我那宝玉——我血化的奶给他喂大了,这么大的个子了,就看我碍眼了,连狐媚子都爬到我头顶上来了!”
这话王氏就没法劝了,她不喜背后说人的。周妈妈道:“哪能呢——”。李奶妈有了话头正要诉委屈,外面小丫鬟道:“小丫鬟们怎都不见,妈妈们可在里头?”掀开帘子,小丫头平着一字眉毛,端着一盒点心,是雪雁来了。
“真是巧,姑娘让我来找妈妈,我一找就着!”雪雁笑呵呵的放下盒子,给妈妈们换了新茶,“姑娘回来了,和宝二爷正在老太太房里呢。东府里奶奶给的点心,姑娘让奶娘先尝尝!”雪雁看了王妈妈,道:“宝二爷的放回房了,李妈妈先尝尝我们的!算是体谅我们姑娘心意了!”李妈妈笑道:“看这丫头会说的!”
王妈妈道:“她呀,平时还是闷葫芦呢!”问雪雁:“外边冷不冷?这身衣服把你伶俐的!”雪雁笑道:“我身子壮着呢,北边习惯了也不算什么!我去前面侍候了”王妈妈拉住雪雁,替她重新编了松开的辫子,挑了头绳系上。雪雁红了脸谢了跑出去。
“王姐姐待这雪雁倒像是亲闺女似的!这闺女也懂事——”周妈妈笑着说。王奶妈点点头:“这丫头的娘是夫人的配房,偏偏两口子都走得早,留下小的,夫人就守在身边了,我也算看她长大的。”
李妈妈道:“那也是这人有良心,知道孝顺,哪像宝玉——”
王妈妈知道李氏这话匣子是关不住的,闭了嘴和周氏一道听八卦,手里针线不停着,忽然不注意,针就扎在手指肚里。放在口里吮,心想就是三四岁摸针线的熟手,也有失手时候,更别说自己为练手艺练出的茧子了。
“那个,姚妹妹也是满手茧子,可偏不会针线,干得都是力气活儿。夙官连针线都不练,只长了握笔的茧子,长大了怎么嫁人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垂笑的红楼之绛珠双草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