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多,但都教养良好地低声交谈,老式留声机里播放着名曲《田纳西华尔兹》,歌唱家温软的嗓子,像被夕阳染色的小河流水,洗了璀璨,所有哀愁温润都款款步出。
源二少走进酒吧,在吧台坐下。他来过这几次,挺喜欢这里的氛围。吧台里的调酒师礼貌又周到地递上温热的白毛巾供他擦手——
“那么,源先生,今天喝点什么?”
源二少没急着点酒,反而支起脸颊,饶有兴趣地看着酒保清秀的脸,“据说,调酒师能看透坐在他面前的客人的内心,那么,今天,你来为我调一杯怎么样?”
年轻的调酒师愣了一下,却也并不慌张,露出自信又亲和的笑容,“嗨,请多多指教。”脸颊边的酒窝十分可爱。他细细地看了二少一会儿,然后思考了一下,转身挑选了几瓶酒。
看一个调酒师调酒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尤其还是个年轻秀气的男子,与其说他是在工作,不如说是一项艺术表演,退下平日里的腼腆亲和,精妙的调兑,专注的眼神,升华一种感受,营造一种格调,享受一种人生。
“请用——”调酒师将酒杯放在杯垫上,然后微微倾身,将酒推到源二少面前。
“Fexonthebeach?”源二少没有急着去喝,而是看着眼前色彩鲜艳仿佛果汁的鸡尾酒挑了下眉。
“是的,海滩缠绵,据说是一款为完美爱情量身定做的鸡尾酒,混合着丰富、暧昧和迂回的感官体验,并加上绵长的意犹未尽的丝丝情感。这款酒因为添加了很多果汁,所以入口很轻柔,但因为基酒是伏特加,酒精度数较高,有‘温柔杀手’之称。”
“呵呵——”源二少笑出声,对面的调酒师也跟着腼腆地咧开了嘴笑。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显然有客人进来了。
“欢迎光临!”
进来的少年一头银色短发,耳环、耳钉、唇环,背着一只红色吉他包,一身朋克装扮。他进来先环视了店里一周,然后目光落到源二少身上,径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侍应生要帮他将吉他放起来,但他拒绝了。
“这位客人需要点什么?”
“Robroy。”虽然少年的装扮跟这高级酒吧格格不入,对这里的一切却熟稔非常。
“好的,您稍等。”
调酒师动作娴熟,很快便调好了少年要的酒。
成川雅端起造型优雅的鸡尾酒杯,先看了看酒液的颜色,慢慢放到鼻尖嗅了嗅,最后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听见身边的源朝光说——
“你们那天的表现泽田总监跟我说了,我也听了你们的小样——”
成川雅转过头,小指紧张地勾着酒杯。
“说实话,不怎么样。”
成川雅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愤怒被他牢牢克制在眼底,他没有说话。
源二少转过头盯着少年看,“你们那个乐队在池袋公园一带红起来也是在你加入之后的事情吧,也就是说,整个乐队其实就靠你一个人在撑,整体的素质根本不够,如果非要以乐队的形式出道,我可以告诉你,即使勉强出道,也绝对不会有红起来的那天。”
成川雅垂着头,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酒杯,忽然轻笑一声,充满讽刺和苦涩,“真是源二少,永远这么冷静这么无情。”筆趣庫
源二少轻笑了,并不以为意,“选择权在你,不是吗?事实上,EIM一直想培养一支摇滚乐队,已经筹备的将近三年了,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都到位了。我可以告诉你,那绝对是一流的乐队,一流的设备,一流的宣传,差的只是一个乐队的灵魂——主唱。泽田伸夫这个人,相信你也有所耳闻,龟毛又难搞,但从他手里出来的艺人也好组合也好,没有一个不红透半边天的。他对主唱的要求,除了唱功、声线外,还要求外形、身高、才华、个性,他对你很满意。”
成川雅的手指瞬间捏紧,源二少的言外之意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
源二少喝尽杯中酒,“哦,对了,那个叫嘉露莲的女孩儿其实长相甜美,声线也不错,只是不适合摇滚,如果她肯改变路线的话,EIM倒是不介意签下她——”
源二少站起来,凑近成川雅的耳边道:“好好考虑,尽快给我答复。”
源朝光回到公寓已经将近凌晨了,拿钥匙开门,黑暗的屋中只有电视机的屏幕在闪烁。源二少愣了一下,关上门,走过去,花泽类蜷在沙发上,因为睡得不舒服,眉头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面色如同月色苍白而皎洁,破碎的优美。
源二少站在原地,啃着指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以后,蹲□,伸手抚摸他的额角鬓角。花泽类被弄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裹挟着夜色冷气的源朝光。
“怎么没回去?”源朝光挨近身子,半压在他身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冰冷的鼻尖亲昵地磨蹭着他的。
他身上的酒气让花泽类拧开头,“不小心睡着了。”
源二少却坏心眼地故意朝他哈气,花泽少年皱着脸推他,逗得源二少心情甚好,咬着花泽类的丰润的唇,一腿已经跨上他的身体。花泽类扭过头,“几点了?”
源二少转头看看窗外烟蓝色的夜空,“快天亮了。”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也伸手去拉花泽类,“起来,带你去吃早饭。”
花泽类刚睡醒,身子懒懒的压根不想动,无奈源二少兴致上来,说风就是雨——“乖,起来了,到车上再睡!”他响亮地在少年脸上亲了一口,又是拖又是抱的,才将花泽类弄起来,然后开车门,将他塞进副驾驶座,给他系上安全带。
车子在夜色空茫中快速地驶向目的地。
花泽类眯着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在车上终归是睡得不舒服,打开车窗,凌晨带着雾气的风扑面而来,瞬间让人清醒。远处天边泛着鱼肚白,路上的灯依次灭了。
源二少腾出手揉了他的脑袋,“把窗户关上,刚醒来,小心感冒了。”
他没听,依旧对着窗户,看着海景,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将车窗关上。
太阳终于出来了,金光四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鸥的叫声时不时地传来,以潇洒之姿掠过海面。
去的是京都的致和桥的百年豆腐店,小小的店面,呈现出百年老店的简素本色,空间醒目处插有瘦骨嶙峋、带有泥土气息的野花,洋溢着一派天真、淡泊和潇洒。
车子停在离致和桥有段距离的小公园,两个人都不甘心走原路回,源二少指天指地地发誓河下的水已干涸,于是花泽类被掇窜着下了桥,准备涉水而过。致和桥下的芦花高过人,雪白雪白的芦花是全日本最好看的。阳光款款,头发被风轻轻撩起,两个人十指紧扣地牵着手,在里头漫漫穿梭,那秋光辽远,使人全忘了人世一切,只管走呀走呀,不说一句话,也满心满肺的都是欢喜宁静。
结局却一点都不浪漫,穿过芦花丛,面对的却是大江茫茫荡荡,还是不甘心,于是脱了鞋袜,拎起裤腿涉水,结果在离岸没尺来远,水已及膝,两个人只得败兴退回来,光着两条泥腿,坐在芦花丛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发笑。
从京都回来,两人收拾干净,还去学校上了下午的课。玲看见他一个劲儿地抱怨现在都整天不见他的踪影,总二郎则眼神幽深,似乎能窥破一切,却不发一言。自从上次在阿司家露台的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陷入了僵局。
既无法坐视不理,又没办法说服类改变主意,让一向从容的西门也焦躁不安。而花泽类呢,似乎也有意在避开西门总二郎。他只上了一节课,便离开了教室,拿着最近在看的书,来到那个他和源朝光的据点——远离英德主建筑群的旧教学楼,百年山樱边,就是废弃的音乐教室,在他跟源朝光还没有那一层关系时,他们就常常各自占据一边,井水不犯河水,那时候,对于源朝光那种侵入行为,他是非常恼火的,却因为本身性子,无法溢于言表。
源二少果然压根就没去上课,枕着脑袋曲着腿睡在树下。
花泽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翻开书本看起来,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合上书,望着远处发呆,直到感觉到颈项痒痒的,才回过身,用手去抓,却抓到了一片落叶。他拿着落叶愣了一下,已经开始掉叶了吗?抬头望望枝繁叶茂的山樱树,又转头,果然看见源二少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拿着枯叶,正往他头上扬,笑得一脸得瑟。
花泽类打了他一下,拿起旁边的落叶以牙还牙地扔到他脸上。源二少一滚身,终究还是没全部躲开,头发衣服上都沾上了枯叶,他却一点儿不在意显得心情很好,一骨碌爬起来,抬脚将地上的叶子踢向花泽类。花泽类一边将身子躲开,一边用手去挥,仍旧差点迷了眼。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开始打闹起来。
阳光绝好,从树叶缝隙漏下来,飞舞的枯叶,两个纯纯净净的少年,玩玩闹闹,你来我往,像彩色的默片电影,岁月静好。
杉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美好纯净一如我们最好的年华,那蕴含其中的连绵丰富的温柔爱意让人吃惊。
玩闹中的两人也看见了这位不速之客——那时候,源二少正从后面抱起花泽类的腰,显然要将他扔出去,花泽类弯着腰,紧紧抓着他的手,脸上是大大的笑容,混合着快乐、慌张、狡黠,看见牧野杉菜,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用手指顶了顶身后的源朝光,源朝光镇定自若地放开花泽少年,看着一脸惊慌不知所措的牧野杉菜,笑得温柔异常。
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下一秒,接触到源二少的笑容,牧野杉菜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现一个念头——不会被学长杀人灭口吧?
似乎觉察到杉菜的害怕,花泽类推了一下源二少,源二少逗弄够了,才低低笑出声,附在花泽类耳边说了什么,花泽类点了下头。源二少便松松拐拐地朝牧野杉菜走过来。
虽然一直觉得学长是很温柔的人,但这一刻,牧野杉菜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源二少的手掌已经重重压在牧野杉菜的脑袋上。
杉菜吓得瑟缩了一下,大气不敢出。源二少却什么也没说,插着裤兜晃晃荡荡走远了。
一直到源二少走得不见踪影,杉菜心里面的石头才落地,回头却一下子对上花泽类的眼睛——带着一贯温柔的浅笑,和,云淡风轻。牧野杉菜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不敢与他对视——“那,那个,花,花泽类——”
花泽类倚在树上,并没有任何被人发现秘密的惊慌,语气淡淡,“你看见了呀。”
“诶?唔。”牧野杉菜硬着头皮点点头,“那个,你,你跟学长——”这话一出口,牧野想死的心都有了。
花泽类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大方承认,“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在一起。”
“诶?”杉菜霍的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花泽类,这消息简直就似晴天霹雳,她由不死心地问,“在,在一起的意思是——”
“就是那种关系,恋人,就像你跟阿司一样。”
这一回,牧野杉菜什么也没说,也或许,真的从花泽类嘴里得到确认,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
“很恶心吗?”花泽类的眼神敏锐起来,盯着牧野杉菜,“两个男人在一起。”
“额,这个——其实,我——”牧野杉菜开始语无伦次,“只是有点吃惊,一下子无法接受,不过,我绝对没有瞧不起花泽类和学长的意思,只是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唔——”花泽类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两个人之间忽然谁也没说话。花泽类捡起地上的书,拍干净,哗啦啦地翻着书页。
牧野杉菜小心翼翼地看着花泽类,斟酌再三开口,“那个,花泽类,为什么……是因为静学姐么?”
花泽类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说起来,你跟阿司最近有联系么?”
“诶?”牧野杉菜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下一秒,心情沮丧起来,道明寺刚去美国的时候,虽然分隔两地,但电话、邮件却从来没断过,但从上星期开始,忽然什么都没有了——“唔,也许他课业很忙吧,毕竟是美国嘛,不努力可不行。”
“唔——”花泽类点点头。
“呵呵,就是这样。他不来烦我,我还清净点呢,正好可以多看点书!”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牧野杉菜又变得乐观积极,“下学期就要上高三了,我已经决定了,要考英德大学的法学部,所以,不加倍努力是不行的。”
“法学部?牧野是想当律师吗?”
“嗯。”牧野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藤堂静就是以国际律师为目标的,怕花泽类想起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花泽类呢,应该也是直升英德大学吧,会念什么呢?”
花泽类忽然想起源朝光,对于毕业后的去向似乎从来没听过他提起过,心里拧了一下,微抿了下唇,看向牧野杉菜,“牧野现在还在这里没关系吗?”
“诶?”牧野愣了一下,忽然脑子一道闪电劈过,“完了,上课要迟到了!”说着急急忙忙地拔腿就跑,却又忽然停下,转身对花泽类咽了咽口水,坚定地说:“花泽类,虽然一下子很难接受,但是,我会一直站在花泽类这边的,因为——一直以来,花泽类也总是在帮我,总是站在我这边。”
花泽类微微动动嘴巴,没说话。
“还有,”牧野杉菜接下去讲,“刚刚,跟学长在一起的花泽类笑得很开心,我从来没见过花泽类这么快乐,我想,其实是男是女都没关系的,花泽类开心就好了。”
说完,牧野杉菜像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转身跌跌撞撞就向教学楼跑去。
看着牧野少女莽撞的身影,花泽类忍不住低笑,又想起牧野刚刚的话,开心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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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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