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刘修的大军与吴琪对峙已有一年。偶有战事,却无大仗。
而成王吴翌与飞将军刘景更是周旋已久,前些时日,又逢匈奴犯境,西京侯便调派了老将军霍威之子霍鹰与匈奴周旋,战事颇紧。
天下一时成诸侯割据状态,北有西京侯、成王与梁王之兵,中有刘皇后、晋王之守,南有江南宋家表面逢迎暗中虎视。
这半年来,天下虽常有战事,却无大的变动。唯澈王刘修率军平定了东边诸侯之乱,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手握重兵,也最得皇后器重和信任。
近几个月,南方宋家十分低调,少有战事。天下人猜测宋家是在暗藏实力坐山观虎,并借机休养生息整合兵力,所以近日来十分安定。甚至与宋家比邻驻守的刘谨瑾都没能探到宋子星的半点儿消息,就在他有意试探以小股步兵攻打宣城时,守城迎战的也只是将军徐振。
徐振自被宋子星收服,甚得宋子星重用,徐振本就是一名悍将,当初镇守广东,刘谨瑾便讨不得半分便宜,而今再次对阵,刘谨瑾亦没能讨到好处。再说刘谨瑾本意只在试探,又适逢冬季粮草不济,试探了几次后,未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直至春天。
春暖花开时,刘谨瑾方才得知宋子星之所以未亲自来征战,竟是因其父宋晨病重,宋子星一直留在杭州城照顾父亲,而宋晨并未挨过这个冬天,便病故了。至此,宋子星扛下了整个宋家的家业,成为宋家真正的一家之主,手握三十万重兵,稳坐南方。
宋子星青年才俊,身家显赫,又一直未曾婚娶。当春天到来时,不知是谁首先提及了此事,仿佛一夜之间,宋子星便成了天下间怀春少女闺房中常常讨论的话题。
甚至宋子星的画像,一夕之间都在天下传遍了。虽比不了当年方若兮千金难求的一张画像,却也在数量上大大的取胜了。
自取下长平郡后,时值冬季,公子翌便驻守在郡中。
当长平郡的大街上也开始卖宋子星的画像时,花无多看着满大街形形色色的宋子星,不禁瞠目结舌。自然而然想起当初在江南,那些一向以矜持出名的大家闺秀,一提起宋子星时双眼冒光控制不住地尖叫甚至有晕倒迹象的模样时,心情便平复了不少。她心情很好地买了一张形似神不似的画像带了回去,特意找了吴翌,摊给他看,并指着画像得意洋洋地对他念叨,“看看,这是当今天下公认的最值得一嫁的男人,这人原本是喜欢我的!”
吴翌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一把将画像撕了,指着地上碎纸道:“这人不在了。”
她笑得喜气洋洋。
见他蹙眉沉思,似思考着很重要的问题。她靠近了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他十分疑惑道:“奇怪,我明明比他帅无数倍,为什么天下不卖我的画像。”
她眼角抽搐。
“现在人的审美观,真是越来越差了。”思虑半天,他终于惋惜着得出了结论。
她连嘴角都抽搐了。
他望着她,肯定道:“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在你眼中是最帅的,所以你的审美观值得肯定。”
她整个面部都在抽搐了。
他摸小狗一样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带着戏谑的笑意道:“行了,再抽下去,我会笑的。”
闻言,她目光骤然一变,伸出手捏住他的双颊便是一顿肆虐,他左躲右躲,直至狼狈逃窜出营帐方罢。
一出帐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小队巡逻的士兵,他一整神色,大步而去,眼角眉梢却隐约带着阳光般的笑意,久久不退。只是,他自己却未曾发现。
近日,有谋士为晋王刘易进言,说宋子星拥兵自重,早有野心,如今刘家北有梁王,西有成王吴翌,实不该在此时与手握重兵的宋家反目。反之,还可利用宋家的势力,牵制吴翌或吴琪,尤其先灭了吴翌这个心腹大患为妙。
晋王听后便道:“你有何妙计?”
谋士道:“可许郡主刘玉与宋子星,结下秦晋之好。”
晋王思虑后,允了。
当说客到江南提及此事时,竟被宋子星一口回绝,宋子星不仅回绝得干脆,豪无余地,其下谋士、将领更将说客羞辱了一番。说客气怒交加,回来后添油加醋地说给晋王听,晋王当即大怒,骂宋子星不过是个当街放飞妓女兜肚的放荡无耻小儿,并随即上书朝廷,数落宋家诸多不是,斥宋子星有谋反之心!
宋子星则马上说,如今君王年幼,刘家外戚干政,公然污蔑诸侯,他不堪受辱,欲出兵铲除外戚刘家。以清君侧之名,当年,他竟真的反了。
花无多得知后,不禁想起当初在江陵自己因一时愤怒,污蔑宋子星放兜肚之事。宋子星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为了她的名声依旧挺身而出,将兜肚之事默认了下来,不顾这事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再也洗刷不去。想起当初在洛阳,有洛阳兵丁也曾以此取笑侮辱他,而今晋王又旧事重提以此羞辱他,他也不反驳。花无多又想到在江南那一年,他对自己的好,临走前,他的那一番话,不禁心情黯淡了几分。若说她曾负了谁,恐怕只有宋子星,她是真的负了。m.bīQikμ.ИěΤ
午时,公子翌进屋叫她吃饭。公子翌进来时,正看着她拿着一封没有拆开的书信在床边发呆,便没头没脑地道:“长得太出色自然是非多,以后有的是你烦恼之事。”
“什么事要我烦恼?”花无多不明白公子翌言下所指何事,便问道。
公子翌道:“你知道吗?无聊的温语公子语兄,最近编撰了一本江山美人志,而你,在其中排行第一。”
“那又如何?”花无多一挑眉,竟一点儿也不为此高兴。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兴奋?”公子翌纳闷道。
花无多放下书信,一伸手,露出自己的武器十指金环,道:“要是我的兵器十指金环能在兵器谱排行第一,我就高兴得大醉三天。”
公子翌一撇嘴,嘟囔道:“不像个女人。”
花无多耳朵多灵,自然听清了,一眯眼睛,道:“你说什么?”
公子翌抬头自窗口望天,道:“都午时了,难怪肚子饿了。”
花无多也望了一眼,摸着肚子道:“是啊,我也有点儿饿了。”
公子翌拉起她的手道:“走,一起吃饭去。”
“好啊。”天大地大吃东西最大。
“今天我让他们准备了一锅红烧肉。很香的。”公子翌道。
花无多咽了口口水,跟着公子翌吃饭去了,把方才的事完全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红烧肉,根本没看见公子翌转过身时挑起的嘴角。
中午,花无多边吃着红烧肉边道:“这红烧肉的味道真像京城风雅品酒居所做的。”
公子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那是我开的。”
“啊?你开的?”花无多难掩惊讶,横看竖看公子翌都不像是会经商的人,可是据她所知风雅品酒居不仅酒好,连菜都很好吃,在京城客似云来,生意十分好,收入自然也丰厚。
公子翌故作淡然地道:“我不仅开了一家风雅品酒居,还开了一家兵器铺。啊,对了,京城那个杏花春雨也是我的产业。”
花无多刚放进嘴里的红烧肉掉了出来,公子翌看见了,蹙了下眉,道:“你这是什么吃相。”
花无多顾不得那么多,问道:“那杜芊芊是你什么人?”
“是我安插在京城的探子。”
“不是你的姘头吗?”
闻言,公子翌又是一蹙眉,这是什么女人,出口就是这么下流的话,一撇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姘她了?”
“没有……”花无多收敛了一下惊讶,老老实实回答,“只是听说……”
“那就对了。她是我的属下,别用姘头这词,侮辱我们之间纯洁的情谊。”公子翌理所当然地言辞灼灼道。
“哦……原来你还纯洁……”
公子翌气得放下筷子,大声道:“那是当然!”
“看不出来你哪儿纯洁了。”她转过头,小声嘀咕。
“我哪里不纯洁了?”
“你哪儿都不纯洁!”
“你说什么?!”
“呀,你别拿走红烧肉啊。我还没吃几口呢……”
“我拿去喂狗。”
“别呀别呀。”
“说,我纯不纯洁?”
“纯洁纯洁。”
“我哪里纯洁?”
“你全身上下无一不纯洁。”
“做人要说实话。”
“嗯嗯,我句句都是实话,实得的不能再实了。”
“这还像话,好了,吃吧。”
等着吧,等我吃完了,你就哪儿都不纯洁了。花无多边大口吃着红烧肉边在心中愤愤然道。
公子翌偷望着她大口吃肉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挑。
近日,长平郡中来了一位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的人,花无多之父,方正阳。
花无多被支开了,屋内只剩下吴翌与方正阳。
花无多踮着脚远望着,心里疑惑爹爹为何突然来此?
事后她问爹爹此来何事,方正阳意味深长地道:“爹爹此来一方面是与成王谈些要紧事,再来就是看看你。”
“爹爹看到了我,觉得如何?”花无多笑问道。
方正阳笑道:“容光焕发,爹爹甚是放心。”
花无多笑了笑,只是这笑并不真心实意,因为她发现爹爹的笑意极浅,并未到眼底。爹爹此来绝没那么简单。
事后她问公子翌,爹爹与他说了些什么,公子翌道:“谈了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她追问。
公子翌道:“战马啊。”
“没其他?”
“哦?应该还有其他吗?”
花无多一撇嘴,明知道公子翌有所隐瞒却也无可奈何。
自从春天到来,战事再次吃紧。自长平失守后,刘景心中愤懑,一直想要夺回长平,一开春便又向朝廷请命率大军兵临城下。
刘景是个极难对付的人,有勇有谋。有一次吴翌与花无多私下里提起刘景,忽道:“无聊的温语兄近日又有新作,唉……”
见公子翌一副落落寡合的模样,花无多来了兴致,问道:“什么新作?”
公子翌道:“江山美男志。”
“啊?”花无多闻言双眼发亮,急忙催促道,“快说说,谁排第一,你排在第几?”
公子翌一叹道:“温语这个瞎了眼的,竟然将我排在第六位,可恨的是,还将刘景、唐夜排在我前面!刘景那只狐狸,唐夜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一旁的桌子被他拍得啪啪作响,桌上的碗碟也被震得不安分地乱跳。
花无多敲着桌面,思量道:“是啊,温语这厮太不够意思,投奔了刘修也就罢了,竟然连刘景都讨好,一点儿职业道德也没有,我唾弃他。”
闻言,公子翌胸口之气似平顺了些,便又听花无多问道:“排在你前面的都有谁啊?”
公子翌一撇嘴,似极不情愿地回答她道:“吴琪、刘修、宋子星、刘景、唐夜。”
“琪排在第一位!?”
“那是自然。”提起这个公子翌似乎还是服的,“温语在书中说,吴琪少年时便风流倜傥温润如玉,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会面红耳热。如今经过历练,已非昔日可比,便是称其为天下第一公子也不为过。”
花无多闻言点头道:“的确,这几年,琪越发稳重有男子气概。就连宋子星也……”提及宋子星,花无多不再继续说下去。
公子翌瞥了她一眼,方道:“温语评价,吴琪似一顿丰盛而华丽的晚宴,而相比之下,宋子星则显得清淡了些。”
无论怎么说,花无多都没有去提及或评价刘修,而事后,她偷偷寻来温语江山美男志的手抄本,翻看了一番,发现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刘修自封王后平定了东部诸侯之乱,越发沉稳有度,令人望而生畏。与宋子星相比,不胜在貌而胜在势。
而唐夜之所以排在刘修、宋子星之后,则是因其“毒王”之名无人不惧。这几年他跟在刘修身边,助刘修平定了整个东部,但因其出身之故,所以排在刘景之后。
温语在江山美男志中说,之所以将成王吴翌排在第六位,是因为吴翌品性风流,故落在众公子之后。而公子翌却因此叹息温语不懂他。花无多对此嗤之以鼻,暗地里道:“风流就风流,还装什么高深莫测。”
多事之时,好事者多,当年在南院,他们常厮混在一起的几人皆是各有才华之人,而今逢乱世,便是他们一展风采之时。即便如公子语这般神经大条的人物,偏因熟识这许多杰出人物的身家背景和性格作风而著上两本书,也能被天下人追捧,甚至就以这个为基准将天下人物从各方面进行了一番比较。
听说,这江山美男志与先前的江山美人志都没有大批量印刷,均是手抄本,价格很是昂贵。一本就要百两之多,花无多暗想公子语这下子发财了。这两部书,少说也赚了个万八千两金的。哪天见到他让他请客做东。
无意中,花无多听到公子争与公子翌道:“已有一年多没见过刘修,我听说,他似乎变化很大,在温语书中,宋子星竟也排在其后。”
花无多听到这些,正打算转身走,却听见屋中公子翌毫无波澜的声音道:“这些都做不得数,温语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宋子星了,焉知他今日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公子争道:“是啊,温语将刘景排在你前面,缘由牵强,未尝没有讨好刘景的心思。在我看来,唐夜也比刘景要强。”
“刘景是个对手。这几仗下来,我们也只是小胜,并未有大的进展,有刘景在,大业难图。若然能除去此人,就好了。”公子翌的声音中有些抑郁。
最后一句话,花无多听到了心里。
因与刘景打了数仗,其间抓了几个刘景手下的将领,吴翌与刘景二人经过协商,计划明日交换战俘。吴翌这日便带着花无多去牢中探看。
刘景那边派人送来了交换名单,一共有三人,一名副军参加两名督军校尉,这三人均是在阵前被俘,究其身家背景都有些来历。其中之一花无多记得十分清楚,此人名叫元白,年纪尚轻,却有些口吃,一说话便我,我……个没完,所以给花无多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杜小喜将三人带到了公子翌面前,公子翌一个个看过去,花无多也一个个看过去。公子翌问了些话,杜小喜便将他们带了下去。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身旁的公子争忽然道:“单看背影,那个元白还真像无多。”
一句无心之语,却令花无多和公子翌均是一怔。
公子翌看向花无多,却见花无多亦正在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想到了一计。
花无多赶制元白的面具。公子翌从众将士中挑选与元白身材相似的人。
院中,与元白身材相似的人站成了一排,公子翌一个个审视过去,看到最后一人时,蹙起了眉。
原本挑出来六个,可此时偏偏多出来一个,吴翌懒得再看,指向最后那个,道:“你出列,回去。”
“啊?为什么?”多出来的那个问道。
吴翌道:“你最不像。”
“我哪里不像?”多出来的那个又问。
吴翌故意看了看她的胸,再看了看她的下面,直看得花无多羞愤而去。
一旁公子争与杜小喜面面相觑,憋笑憋到脸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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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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