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海边的一个破落的小渔村。
此时的渔村,灯火点点中炊烟袅袅,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
一身红衫的寒翎,经由焦晃驾舟送于此处,与其依依惜别后来到了这里。
此时的他,举步向一家房舍最大的渔户行去。
轻轻的敲了敲门,随着“吱嘎”一声刺耳轻响中,渔户的门在寒翎的轻敲下缓缓开启。
蓦然,寒翎一怔,直直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年长老者,那满头的白发,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失去光泽的苍老眼瞳红肿之极,仿佛刚刚痛哭过。
而最令寒翎惊异的是,此时的老者一身雪白的缟素,正自怔怔的看着自己。
征仲的道:“老丈,在下刚从海外归来,见天色已晚,本欲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行赶路,却未想到,老丈家好似正在操办大事,在下倒是来的不是时候了,真是冒昧失礼”。
那老者此时方始回过神来,看着寒翎,语声略见平静的道:“小哥儿,原来你是来借宿的,适值老夫家此刻突遭大难,纷乱无比,以致老夫一时失礼,尚请见谅。如若小哥没有什么避忌的话,就请进来,老夫屋虽简陋,却也能管你吃饱睡踏实”。
寒翎此时心中一阵激动,看着眼前这位悲哀而又朴实的老者,低声道:“在下向不避忌此等事,只是不知是否为老丈你们添了麻烦”。
老者此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强自压下了心底的悲伤,黯淡的道:“吃顿饭,睡个觉,又何来麻烦之说,既如此,小哥请”。
寒翎跟着老者一踏进室内,就顿时被一股浓重的悲伤气氛所感染。
室内正堂的中央,一方香雾缭绕的香案后面,一块破陋的门板,一块微微泛黄的白布覆盖着一具遗体。
遗体旁边,一个同样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妪,正怔怔的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自己。
当即,急赶几步,在香案前向着遗体深鞠一躬,随后在老者的一边介绍下,一边于室内的角落坐定,等老者奉上淡茶,方自沉声道:“老丈,不知那逝去之人是老丈的什么人?”
老者此时陪坐一旁,闻言不由深深的一叹,悲痛至极的道:“那是老夫的儿子,哎,白发送黑发,人间最悲之事莫过于此了,这孩子,他这样的撒手一走,今后,可叫老夫夫妇如何的生活下去啊”。
随着他的这番话,那坐于遗体旁的白发老妪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寒翎其实心中在先前就早已有数,但是,此刻闻及老者所说,还是轻轻的为之一震,不由沉声道:“老丈,你们那儿子莫非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
那老者此时不由的长叹一声,抹着眼泪道:“哪是什么不治之症啊,老夫这孩子一向身强力壮,百病不生,老夫一家的生计还全靠着他一人出海捕鱼,方能过的舒心呢”。
寒翎疑惑的道:“那么,既然百病不生,何以会如此?难道是出海打渔时,在海上出了事故?”
老者此时声泪俱下的道:“不是不是啊,要真是出海打渔时出的事故,那倒也罢了,就只是一未生病,而又未遭逢事故,此刻却身遭惨祸,这才使老夫肝胆俱碎,痛不欲生啊”。
寒翎从老者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正待追问,那老妪已经痛哭流涕的道:“老头子,你就不要多说了,要是被听去了,就是你我两个也将性命不保了啊。”
寒翎闻言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震,刹时明白这纯朴的渔家是遇到什么事了。
当即,沉声道:“老丈,老妈妈,你们暂且莫要悲伤,也不要惧怕,你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不防一一告知于我,我必将为你们做主”。
那老者此时看着寒翎,道:“小哥儿,看你的穿着打扮,以及腰佩长剑来看,必然是那些所谓的武林好汉。只是,你如此年轻,老夫家的事你实在是管不了的”。
寒翎此时正待再说,那老妪却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子,一边走,一边道:“小哥儿,你既然刚从海外回来,那想必尚未用过晚饭,且容老身为你去张罗几个饭菜果腹,只是,破陋渔村,粗茶淡饭,尚请小哥你不要介意才是”。
寒翎慌忙站起,作揖道:“在下于此时此情,尚要麻烦你们二老,实在是惭愧之至,老妈妈你也不用张罗什么,就赐予在下几碗白饭,在下就感恩不尽了。”
在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过去后……
那老妪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来到寒翎面前,放于案几上后,道:“家里简陋,怠慢小哥儿了,就请莫要客气,将就着吃饱肚子吧”。
寒翎当下不由的感激的道:“老妈妈有劳了”。
随后举著用起饭来。
饭菜虽是再普通不过的鱼肉,青菜,但是寒翎却吃的甚是香甜,边吃边道:“老丈,你还是说说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或许,在下可以为你们效劳一番也说不定呢”。
老者一听寒翎如此说法,不由的看了一下他的老妻,随后,走到门前,轻轻的启开门,探头左右看了眼,又轻轻的关上门后,方才来到寒翎跟前,搬了把凳子坐定,才娓娓的道:“小哥儿,你有所不知,其实老夫共有一子一女,本来儿子出海打渔,而闺女则在家绣绣花,织织布,一家四口倒也过得甚是其乐融融,未曾想,前些日子,村里突然来了一伙强人,竟然看上了老夫的闺女,硬是给抢了去,而老夫这儿子,仗着一身的精壮力气,硬是去那强人的山寨里讨要他的妹妹,不想,人没讨到,自己倒被他们....被...”
接下去尚未说完的话已然被老夫妻两个的痛哭所替代。
寒翎此时轻轻的放下碗筷,沉沉的道:“那么,村里其他的人难道就没人过问吗?”
老妪此时哽咽着道:“这村里住的都是些打渔为生的,哪里见到过真刀真枪的江湖好汉,不要说他们不敢过问此事,就是现在来寒舍吊个信都不敢,免得引火烧身”。
寒翎此时方才明白,为何自己来到这小村这么久了,都没看到一人来张望过”。
心中不由暗忖着,“没想到自己才从海外归来,岸边都还没走出,就又遇到了这种尖淫掳掠之事,不要说眼前的这对老夫妻如此的凄惨可怜,就是在平时,此等事让自己遇到了,又岂有撒手不管之理。”
当下匆匆一边将剩下的饭菜食用完毕,一边向老者问清了地点方向后,便要老者将自己带到休息的房间后,道:“老丈,你也快去休息吧,保重自己的身体为重,在下暂宿一宿,明日一早便即离去,叨扰老丈之处,在下必当有所报答”。
见到老者应声离去后,匆匆的将衣衫微一整理,紧了紧腰带上的“天缘”,便自穿窗而出,一个红色的身影一晃之间,已然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之中。
夜色漆黑,仅有疏星点点。
寒翎似流光般的红色身影在村外小道上疾驰着,猛然一看之下,极像夜影中一条淡淡的飞鸿。
片刻间,便已然来到距离渔村数十里之遥的一座繁华城镇之上。
这城镇,说它繁华,不过是说它在入夜之后,稍为热闹一些的街道罢了。
此时,寒翎静悄悄的来到一片房屋建筑其中一栋的一条屋脊上,
这一片房屋占地极为的广阔,此时一栋屋内正自灯火通明,且不时的传来交杯换盏的声响。
而建筑当中的一些通道上,则人影幢幢,往来巡行,倒是森严的很。
寒翎此时犹如一只夜猫子般,双眼中精光闪闪,不时的来回搜寻着。
突然--
他的身形一闪之间,已然出现在一个落单的巡视大汉身后,一只白皙的手掌已然瞬间的抓住了大汉的后颈,随后将他拖到建筑群的一处暗角所在,冷冷的道:“要命的话,我问,你答”。
在大汉的一连点头中,又冷冷道:“数日前,你们于那数十里外的渔村中,抓来的姑娘现在何处?”
那大汉此时因为后颈被寒翎钢钳般的手抓住,以至于一点也动弹不得,甚至连头都不能转,因此此时只能惊骇的一个劲的颤抖着,道:“大侠饶命,你问的事,小的不知道啊”。
寒翎从他如此快的回答中,听出了他的敷衍撒谎。
因为有了自己晚到一步,使得李婷魂归酒泉,成为了自己终生憾事的前车之鉴,所以此时,他不敢多所耽搁,当即空着的手闪电般的一伸一缩,硬生生的撕下了大汉的一片耳朵,又蓦然前探,瞬间捂住了大汉的嘴,使得他的一声惨叫顿时被扼杀在他的喉咙里。
森寒至极的道:“在下的耐心有限,现在再问你一遍,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那大汉此时已为寒翎的雷霆手段和森寒酷厉的语声给惊骇的心胆俱碎,再加上一只耳朵被硬生生的撕去,此时剧痛加上骇怕,哪里还敢再敷衍隐瞒,不由的浑身哆嗦着,颤抖着道:“那姑娘此时正被关在柴房里,实是我二当家的看上了她的美色,才于数日前将她掳了来,没想到这姑娘性烈,抵死不从,二当家的又有个嗜好,抢虽抢,但是却不喜欢强迫,如若碰到性烈的姑娘,则会将她关起来,直到她顺从。当然也有的宁愿被关饿死,也绝不顺从,因此,至今为止,已然死了不下十数个了”。
寒翎听了,此时虽然心中杀机骤升,但是却也稍稍的放下了心,因为,至少那渔家的闺女并未遭受到侵害。
当即问明了柴房所在,顺手一指,点了大汉的睡,身形一起,静静的,冉冉的,以阴影屋脊做掩护,如一头夜鸟般,直往柴房所在的方向扑去。
速度之快,仿佛影移魂游,无声无息,暗道上巡视的十数名大汉,俱皆木然不知。
于是,不消片刻,寒翎已然来到一间两扇木门紧闭,四面只有一扇小窗通风的屋舍前。
而木门前,此时两名大汉正自低声闲聊着什么。
突然,其中一名大汉的眼角余光憋到了一袭红影,凝神一看,衣红似血的寒翎正似鬼魅般,轻飘飘的的自天而降,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两人。
顿时为之一惊,有点惊惧颤抖的道:“你是人,是鬼?”
寒翎先是一怔,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红衫,方自暗笑不已。
脸上却还是似笑非笑着,淡淡道:“你说是人就是人,说是鬼就是鬼好了”。
那说话的大汉此时一听寒翎的口气,方自微微的吐出一口气。
随即,一振手中鬼头刀,喝道:“你哪里来的?深夜来此,意欲何为?”
寒翎此时淡淡的道:“我是你家当家的请来做说客的”。
那名大汉此时狐疑的看着寒翎,道:“既然你是当家请来的说客,那么可有当家的手谕?”
寒翎笑道:“当家的因为对于那位姑娘垂涎心急不已,所以匆匆请的在下来,并无手谕”。
那另外的一名大汉,此时不由的看着他的同伴,不耐烦的道:“你就别再啰里啰嗦的问个不停了,那娘们此时已然被关了三天三夜,尚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你且让他进去,活着好,死了就更好,也省得你我兄弟放着温暖的被窝不睡,站在这里受这份活罪了。”
正当说话那名大汉依言要开门时,突然--
“抓住他,他是奸细”的一声大喝传来。
随着喝声,“嗖嗖嗖”的连串声响中,数十条大汉在为首两个中年精壮汉子的的带领下,正自急急向此地飞奔而来。而先前被寒翎撕去一片耳朵,又点倒的那名大汉此时也赫然在其中。
还未到跟前,那为首两个汉子之一,面色蜡黄的已经怒喝道:“哪里来的不开眼的小兔崽子,竟然鬼鬼祟祟的摸到你家爷爷头上来了”。
寒翎此时蓦然爆笑一声,随即,身形一闪一晃,自两名大汉中间鬼魅似的穿插而过,在两声惨叫传出的同时,血光暴现,两名大汉已经各自少了一只耳朵。
而寒翎的身体却在“轰”的一声中,在木门的纷飞爆裂开来之际,直接撞穿过木门,进到了门里。
不说门外的那些大汉各自在哄乱声中,疾奔乱突,搭弓设箭,对准着大门处,严阵以待。
却说,寒翎一进到屋内,顿时一股恨怒起自心底深处。
柴房,顾名思义,必是存放干柴杂物的所在。
而此时,在一堆堆的干柴杂草之前,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少女正自卷缩成一团,声息俱无。
寒翎此时,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轻轻的来到少女跟前,探手微一试探少女的鼻息,在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丝气息后,方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放下了那颗吊着的心。
自怀中取出一颗“神手郎中”江上云送给他的“补髓丹”,放入少女的嘴中,然后轻轻的一拍她的头顶,一股浑厚精纯,而又细柔的真元顿时自其头顶百汇灌入,助她行散药力。
于是--
在“嘤”的一声中,少女缓缓的醒了过来,慢慢的抬起头,在一看到寒翎的脸时,不由的又是紧紧抱成一团,哭泣着哀求,道:“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寒翎,此时轻轻的蹲下身子,柔声道:“姑娘莫怕,在下是受你的年迈父母所托,前来搭救于你的”。
那少女,此时一个劲的摇着头,哭着道:“不,你别骗我了,我的父母俱都是老实的渔村村民,又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好汉英雄呢,我求求你们,还是放了我吧”?
寒翎怜惜的微微一叹,柔声道:“姑娘,你一定要相信在下,在下实在是于偶然中认识的你父母,受他们所托,也是为了替令兄报仇,以及搭救姑娘方才来到此地,你要不信,跟在下到门口一看便知,贼人们现在正在门口严阵以待,准备活捉我呢”。
那少女此时方才好像平静了些,怯怯的道:“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才说完这句话,突然,浑身一颤,双目中泪珠滚滚而下的急道,“你说什么?替我哥哥报仇?难道....难道我哥哥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寒翎黯然一叹道:“在下其实是刚从海外归来,本意是去你家借宿的,却不想正看见你那老迈的父母,披麻戴孝的在为令兄守灵,而从令父口中得知你家所发生之事,一来,在下感恩你父母,在丧子的悲痛之余,尚且收留在下住宿,更且张罗饭菜给在下果腹,二来,也实在是对这种丧尽天良,作奸犯科之辈痛恨不已,方才偷偷的来到此地,救你出去”。
这少女此时方才完全相信寒翎所说,却又被兄长已死的噩耗打击的几欲窒息晕厥。
寒翎正待说些话来安慰少女,却听门外,方才那蜡黄面容的汉子已在大喊道:“小王八羔子,快快出来受死,再窝在里面,老子就要下令放箭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冷冷的一笑,寒翎柔声道:“姑娘暂莫悲伤,请速伏于在下背上,待会,只管闭上眼睛,什么事都不要管,也不用管,当你睁开眼时,在下保证,你已回到了那温暖的家了”。
见少女兀自悲伤哭泣不已,当下,说了句:“姑娘,时间紧迫,请恕寒翎失礼得罪”。
说完,不由分说,一把背起少女,“九玄神功”运转全身,在身周顿时布下一层罡气护住背上的少女后,人影一闪,已出现在屋外门前。
却说,那蜡黄面容的汉子,此时一见寒翎背着少女出来后,不由的大怒道:“小王八羔子,你打野食竟然打到老子头上来了,再不把那娘们给老子放下,老子立时下令放箭,让你们成个同命刺猬”。
而,此时那一旁的面容精悍,嘴上满是短硬胡渣的汉子却微微的踏前两步,冷冷的看着寒翎,有着一丝狐疑的道:“小子,看你的衣着打扮,本座怎么有着一种熟悉感?快快报上你的名来,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
寒翎此时淡淡的笑道:“先不要问我是谁,且说说你们又是何方神圣?在此行那十恶不赦之事?”
蜡黄面容的汉子此时大喝一声,道:“小兔崽子,我老大的话你没听见吗?竟然要我等先行报上名号?老子看你是胆上长毛了,又或是瞎了狗眼了”。
那短渣胡子的汉子此时却沉声道:“老二,住嘴”。
随后,看着寒翎,沉声道:“本座等乃是“蓝蝎会”派在此处的分舵之一,本座“铁面判官”樊烈添掌舵主之位“。
又指着身边那蜡黄面容的汉子道:“这是二舵主,“孤鹤”黄吉。
顿了顿,又道:“现在你该报出你的名号了,免得万一是熟识,倒是颜面上不好看了”。
寒翎此时淡淡的道:“原来是“蓝蝎会”的,至于我是谁,你回去问问你们的“粉面郎君”杨军就清楚了。
“铁面判官”樊烈此时惊“咦”一声,道:“你认识我少主?”
寒翎蓦然长笑一声,道:“何止认识,还是旧相好呢”。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的出口,突然,一个身形冲天而起,而刚到达空中之时,一个身形已然化作一道红色影迹,奇快绝伦的自张弓以待的人群头顶疾射而过,又自“孤鹤”黄吉的身边交叉而过,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此时他的话的尾音尚在众人耳边回荡。
而“铁面判官”方自喝了一声:“尊驾留步”,正想展开身形拦阻之际,突然--
“噗”的一声,一股冲天血箭就在众人的齐声惊呼中,在空中随风化为一蓬血雾,飘洒开来。
“孤鹤”黄吉的一颗龇牙咧嘴的头颅随之“噗噜噜”的掉于地上,滚到了一边。
“铁面判官”樊烈此时方想施展的身形顿时重重的一沉,随后,满面不敢置信的看着扑到于地的“孤鹤”黄吉的无头尸体,惊骇欲绝中,浑身哆嗦着,颤抖的喃喃道:“这是谁,这是什么武功?太可怕了”。
而就在此时,从那遥远的漆黑夜色中清晰的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樊烈,看在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禁闭折磨之苦,其它的并未受到任何伤害的份上,在下只诛杀了淫邪狠毒的”孤鹤“黄吉,至于你等,在下留你们一条性命。但是。令你等一日之内立时解散此地的“蓝蝎会”分舵,不然,当在下下次路过,还在此处见到你们的话,那时必将你等悉数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这个森寒酷厉,却又清晰至极的声音,听在“铁面判官”樊烈的耳中,不啻是一记震穿脑际的丧门鈡,当下在浑身一激灵之下,哪里还敢多做耽搁,慌不迭的召唤着手下,准备解散分舵去了。
却说,此时寒翎风驰电挚的穿梭于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背上的那位渔村姑娘,此刻紧紧的闭着双眼,唯一能感到的就是耳边的“呼呼”劲风之声。
不消片刻,那海边的破落小渔村已经遥遥在望。
而此时正值深夜,村中灯火俱灭,黑压压的。
寒翎背着少女来到了那借宿的房舍最大的渔户门前,小心谨慎的把少女轻轻放于地上,随后举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在“吱嘎”的声响中开启了,当两眼红肿的老者一看到出现在门外的寒翎时,刹时的怔住了,并且,那苍老的面孔上不经意的流露着一丝恐惧。
敢情这位老者,渔村中的淳朴渔民,见到在房里睡的好好的寒翎突然的出现在大门口时,迷信的心中不免将他当成了山神鬼魅,因此,稍微的起了一丝惧意。
寒翎此时暗自一哂,正待说话,那老者突然看见了寒翎身后,怔怔站立着的少女。
此时,虽然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一股父女间的心灵感应瞬间自心底升起。
颤抖着,鞠楼着腰杆,颤巍巍的绕过寒翎,凑到近前一看之下,不由的一声大哭,边哭边叫道:“老婆子,你快来,快来看谁回来了?”
不等老妪应答出来,已自一把抱住此时哭成了泪人儿的少女,痛哭流涕的道:“孩子,苦了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就是可怜你那哥哥,却是再也没法看到了”。
此时,这父女两在抱头痛哭,那老妪也正自三角并作两步,蹒跚着赶了出来之时,寒翎却是悄悄的退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他此时见到这一家团圆,干脆也不进去了,也免得搅扰了人家的团圆之喜。趁着夜色中的一股子清醒,向着远方直奔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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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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