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年春来到,阆中城的大小商贩们虽然不知道去欣赏初春的美景,却也明白“一年之计在于春”的道理,都早早打开了店门,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冷清了一夜的大街上顿时热闹了许多。
可也不是所有人此时的心情都舒畅痛快。城中的骑都尉府正厅内,小厮、丫鬟们一个个恭谨的低啦着头,大气不敢发出一声,尽管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散去,可他们的背后却都已经浸满了汗渍,不是热的,而是怕的——就在刚才,两个正在调笑的小厮已经被他们的主子令人拉出去打了八十大棍,皮开肉绽,有气进没气出,眼看是活不成了。而那哀嚎求饶声却仿佛一直回绕在他们的耳边,令他们心惊胆战,肉条不已。
丁原却没心思去管这些下人在想些什么,他此刻正在大厅内心焦的走来走去,一刻也不得安宁。
待看到郎中掀开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问道:“郎中,我復儿病势如何了,性命能否保住?”
“不敢瞒大人,公子却是被箭伤了心肺,导致全身高烧,以致昏迷。小人的医术毕竟有限,如今虽然退了烧,却仍旧昏迷不醒。而且若是……若是到今天午夜仍醒不过来,公子就怕是挺不过这一关了。”
这郎中也是说的战战兢兢,他与其说是被请来的倒不如说是被绑来的。且来时他就听说这丁都尉不是良善之辈了,若是治好了还好说,倘若治不好他的性命怕也到头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声回答,丁原已是双眼赤红,面目狰狞,一把揪住眼前郎中的衣领,狠声道:“说,到底有几分可能存活?”HTtρs://Μ.Ъīqiκυ.ΠEt
郎中被吓得双腿乱颤,闻言立马跪倒在地,连连的以头抢地:“小人无能,小人无能,这……这却是要看天命了!”
看天命,就是以天定命,古往今来,看天命的人不少,可却有几人活了下来?丁原只感到全身无力,已是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蹲坐在了椅子上,那张正值壮年的脸竟似也衰老了不少。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虽然一直跟随他母亲生活在广汉老家,跟自己不太亲近,可毕竟是他丁原的亲骨肉啊。尤其是知道自己伤了肾脏不能再生育后,丁原是尤其的想念这个儿子,否则也不会将他们母子大老远的接到阆中。可没想到,这才到了不到一个月,竟就遭了贼人的冷箭,下手如此的狠辣,这是要让他丁家绝户啊。
想到这,丁原的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怒声咆哮道:“丁仆,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欲害我丁建阳至此。且不管他是谁,我也定要他不得好死!”
“是,老爷。”旁边一老仆满脸掩饰不住的担忧,但仍弯身应下,又招呼了几个得手的小厮,便出门去了。
丁原的目光扫过仍旧趴在地上的郎中,心中的怒火依然不曾扑灭,厉声喝道:“不能治好病人,要你这郎中又有何用,不如斩了了事。来人,将这庸医……”
话只说到一半,丁原就看到坐在附近的结发妻子马氏正直愣愣的瞪着自己,那目光中包含着浓浓的恨意与讽刺,饶是丁原纵横沙场,也忍不住心里发毛,话也是憋在了口里说不出来。
“丁大人,您可真是威风得很啊!这人命竟还不如草芥,您是是想杀就杀,可就算你自己不集福,又何必苦苦祸害自己的儿子呢!你若对復儿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他又岂会落到这般境地。”马氏的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那句已是满含哭意的质问。
在丁原的印象里,妻子一向都是十分柔弱的。昔日在老家,对自己恩爱不足,敬畏有余。就算来到阆中,却也是任由做小妾的黄氏压在她这正妻的头上。丁原不是不知道黄氏的跋扈,实在是事务太多,无暇顾及罢了。
可直到此时,他才想起他这结发妻子乃是出身于西凉豪强大户的女儿,那里民风剽悍,雷厉风行,马氏又岂会如他想象的那般懦弱啊。
丁原只感到一时语塞,面对妻子的质问,竟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得。
屋子里的气氛也霎时间诡异了起来。丁原只是傻傻的瞪着自己的妻子,目光中满是悔意与痛惜。马氏此时却仿佛呆了一般,没了刚才的气势,嘴巴一张一闭的,不知念叨着什么。死里逃生的郎中则几近昏倒,浑身汗如雨下,心惊胆战的软趴在地上不敢动一分一毫。
就在这时,里屋里正照顾丁復的丫鬟却传出了一声惊呼:“公子……公子醒了。”
说完还仿佛不太确认,声音停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在确认,然后声音就蓦然大了许多:“真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叫老爷、太太……”
这丫鬟还未出来,听到呼声的丁原以及马氏却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冲了进去。一旁的郎中也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是片可不敢耽搁,爬起身来,也跟着进了内屋。
………
里屋里,丁复慢慢整整开了眼睛,只感到头疼得要命。想要动弹一下身子,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让他忍不住呼出了声,“啊…呼…”
这可把一旁的几个丫鬟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扶住丁复,说道:“公子,您箭伤未愈,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老爷、太太一会就过来了。”
公子?丁复却是一头雾水,他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啥时变成公子了?难懂他一觉醒来这社会还流行称呼古称了不成?可看她们的穿着的确是一副古人的模样,再看看这房间的装饰,木床木门,哪还是他居住的那个六人宿舍啊!
而且……而且更令人惊诧的是,丁复发现那原本不算强壮的胳膊腿此时竟变成了孩童的小胳膊、小腿……
一阵急切的脚踏声打断了丁复的沉思,屋门被猛然推开,一男一女紧跟着冲了进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丁复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均是两泪纵横。
那女妇已是坚持不住,一把扑在床上,抱住了丁复,哀声哭道:“我可怜的復儿啊,却是让为娘担心死了。”
这一扑却正好碰到了丁复身上的伤口,只感到胸口仿佛裂开了一般,火辣辣的疼得要命,脑子昏沉沉的,眼皮也似灌了铅似的,睁也睁不动,竟再次昏了过去。脑子里却只要一个想法,他妈的,哥不会是穿越了吧?
看到儿子再次昏倒,丁原的惊喜霎时间消除的一干二净,厉声喝道:“郎中呢?郎中呢?快过来看看我儿子…”
这郎中正好跑到门外,听到呼声急忙赶了进来,那马氏已被人扶了起来,他立马坐下,手按在了这丁公子的手腕上。
静静地把了一会儿脉,郎中才站起来,说道:“恭喜大人,公子的脉象稳定,已无大碍。刚才这是无意中车动了伤口,才导致的昏迷。”
“这末说我儿已脱离了危险了?”丁原仍旧不放心的问道。
“是的,大人。只要静心安养,公子的伤不日即可恢复。”郎中拱着身毕恭毕敬的答道。
“哈哈哈,先生真是当时神医啊。”闻听儿子没事,丁原此时简直比当初获得骑都尉时还高兴万分,大笑了几声后才接着说道,“来人啊,厚赏神医。”
还神医呢?也不知是谁刚才还骂他是庸医。虽然有心推辞,可看丁原那张不容反驳的脸,郎中却吓得说不出话来,告罪一声,匆匆离开。
直到出了这都尉府,郎中的心才慢慢静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那都尉府牌匾上的几个滚金大字,还是一阵阵后怕。暗暗发誓,这都尉府却是打死也不能再来了。
阆中,骑都尉府,书房
丁仆是丁原之父当年从一盗匪手下救出来的,因与丁原年岁相同,打小便做了丁原的贴身小厮。多年的主仆之情使他成为丁原最能相信的人,许多隐蔽的事多是交与他负责。这一次,丁原之子丁復受袭一事也正是由他调查。
“真的是她吗?”丁原的语调颤抖,似是不敢相信。
事实上,如果这话不是由丁原最相信的丁仆说出,丁原早就下令斩了这人了。
“是的,老爷。”丁仆也知道自己老爷铁定不相信,他自己刚知道时又何尝不是惊讶万分,只是事关少主安危,他却是不敢隐瞒。
“有小厮瞧见公子出事的前天晚上,二夫人的丫鬟桃红曾从侧门偷偷的将二夫人的内弟黄少爷引进府内,在屋内呆了两刻钟后,又悄悄的从侧门离开了。
小人前去黄府调查,得知黄少爷在公子出事的那天早早就就带了几个奴仆出门,至今不曾回来。而据其附近的几家店铺说,黄少爷出门时是携带着弓箭的……”
“啪…”丁原怒火之下,一掌将身前的书桌拍得粉碎,怒道:“黄少爷?要不是我抬举他们家,他能称得上少爷,想不到竟如此狠辣,恩将仇报。”
毕竟身为下人,纵是深受信任,事关主人家的家事,丁仆也不好开口过问,只是供着身子站在一旁等着丁原发话。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丁原的脸色依旧阴晴不定,沉声说道:“不要声张,给我偷偷抓回来。此子心狠手辣,不能再留了。”
“那…那二夫人呢?”犹豫了一阵,丁仆还是开口问道。
慢慢背过身去,丁原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她毕竟跟了我一段时间,给她留个全尸吧……”
骑都尉府,黄氏房间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三尺白绫,黄氏一脸的惊恐,“不可能,不可能的,老爷不可能这样对我的……”
“这定是马氏瞒着老爷想置我于死地的,”黄氏不住的喃喃道,像是猜到了答案似的,“对,肯定是这样。我要见老爷,快带我去见老爷,我要揭发马氏那恶婆娘。”
说完她就像门外扑去,对堵在门口的两个家将连抓带撕,不断哭嚎。
原本只是呆在门外的丁原听着屋里的动静早已是怒火中烧,冲进门内,对还在哭闹的黄氏狠狠来了一巴掌,厉声喝道:“不是马氏,就是我想要你去死的……”
“为什么?”黄氏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一手捂着发肿的脸,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老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竟还死不悔改。”似是怒其不争,丁原本想再踹上一脚,可毕竟不忍心,“你让黄皓对我那可怜的復儿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
“黄皓?”黄氏这才反应过来,有心想欺瞒,可看丁原一脸铁青,话到了最后又改了口,“老爷,不管我的事啊。都是桃红,都是那贱婢挑事,说丁復母子来了会抢了我的欢心我才这样做的。我只是让黄皓教训一下那孩子,没想杀他啊。”
她不说还不打紧,这一说丁原的怒火反而更盛了:“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它日她若让你杀了我,你是不是也会答应啊。”
说完仿佛还不解气,刚才那为未踢出的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黄氏的身上。
也顾不得疼痛,黄氏明白自己这次算是惹了大祸,连滚带爬的爬到丁原脚下,抱住其裤腿,大声哀求道:“老爷,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
看着黄氏的丑态,丁原越发的感到厌恶,对她的那点恩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放心吧,桃红那贱婢已经在下面等你了,还有你那弟弟,指不定在下面你也会遇到。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也不枉费我疼你一场了。”
说完对丁仆使了个眼色,旁边两个凶神恶煞的家将已经拿起了白绫,向黄氏逼了过去……
………
黄氏房间里上演的爱恨情仇丁复并不知晓,负责照顾他的几个丫鬟都被他打发了出去,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这几天所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丁復?丁复?一样的发音,一样的含义,甚至“复”字只是“復”字的现代简写,可他的确不是原来的那个丁復了。
严格说起来,他应该是丁复与丁復的混合体。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校大学生,和大多数人一样在大学里混着日子等毕业,甚至昨天晚上和舍友们通宵玩牌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可同时他也拥有这个孩童的一切记忆,丁復,今年九岁,母亲马氏,父亲则是官拜骑都尉的丁原。之前一直生活在广汉郡,昨日出去游玩却不料遭了冷箭……
丁复的历史学得不好,对记忆中的年号完全没有一点概念,可知道自己这世的父亲乃是丁原却让他大吃一惊:丁原或许历史上有好几个,可丁建阳却没听说还有别人了——吕布的第一任义父,三国有数的倒霉鬼啊。
没听说三国里丁原还有儿子啊,丁复皱着眉头想到。可想想这孩童的遭遇,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穿越,怕也挺不过去,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逝在这个时候了。
虽然不会造火药、玻璃,也不会酿酒、制香水,可毕竟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大体走势,既是上天让他托生在了这个垂死的丁復身上,丁原的命运是一定要改变的。
再想像三国末年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即使丁复生性懒散,却也忍不住一阵心情激荡。
“吱嘎”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女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似是生怕打扰了丁復的休息。
丁复眯眼打量,知是自己这世的母亲马氏。看见他,丁复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前世的母亲似的,也是这般的慈祥,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句:“母亲。”
马氏显然没料到儿子已经醒了,听到呼声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应到:“哎……”
却是止不住留下了泪,她这儿子自小就对所有人疏离得很。即使是她这母亲,也很少听他主动唤人。
床上的丁复看见马氏流泪了,许是母子天性使然,只感到一股泪涌了上来,竟也差点哭了出来,强令自己忍住,憋着个小脸,却是比哭还难看。
小手费力的抬起,轻轻的为马氏拭去了眼角的泪:“母亲不哭了……”
马氏却是哭的更狠了,想要抱住儿子,却想起前几日的教训,怕再伤着孩子,只得忍住,哽咽着说道:“嗯,母亲不哭了,母亲知道,復儿是个懂事的孩子。”
<ahref=http://www.>www.!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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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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