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凤的重炮发球好厉害。我的球拍都需要换换网线了。”宍户突然出声,打破微微有些僵持的气氛。
“去吉田大叔那里,我可能会晚些回去。”宍户一手拖着凤,连带着把一脸莫名的向日也拽走,“岳人,你的球拍也要修修了。”
空中只余宍户有些兴奋又故作镇定的结论:“所以,让忍足送你吧。”
“不是吧。”夏帆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哥哥过于明显的撮合方式。
身旁的忍足也望着宍户走的方向,笑笑,“走吧。””
曾经谈笑风生,说几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累的两人,都有了找不到话题的尴尬。
夏帆绞着衣角,拼命地要自己开口,可是声音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出不来。
忍足伸出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咳了咳。
夏帆抬头,眼神相对,却依然无言。
尴尬得要死。夏帆已经忍不住想跺脚了。
夏帆望天,闭上眼,诚心祷告。请赐我一道雷,让我消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把。阿门。
只是老天太忙,无心理会夏帆的请求。夏帆睁开眼时,看见的仍然是如墨的黑夜以及如洗的月光。
认命地耷拉下脑袋,夏帆右手无力抬起,拍了拍忍足的肩。
一向擅长调节气氛的忍足,刚刚拼命地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出合适的话题来打破僵局。第一次,巧舌如簧的冰帝军师也尝到了词穷的滋味。
这一刻,夏帆的率先示好,让忍足从冰窟上升到天堂。嘴角立时弯起,露出一个纯粹至极的微笑。没有冷冷的嘲讽,没有刻意流露的风情,只有最最简单、用以象征快乐心情的笑容。
大约是觉得这笑容亲切地过分。忍足又极力克制住,原本上挑60度的嘴角又下垂一半。
夏帆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忍足憋着笑意,痛苦纠结的面色。
歪头,夏帆单手支着下巴,不解。忍足这厮到底在干嘛。
忍足被夏帆盯得头皮发麻,沉吟许久,最后还是微微挑起嘴角,勾勒出魅惑至极优雅至极的弧度。
夏帆笑着看忍足:“不如,我们讨论下那个赌吧!”
没料到夏帆会提起这个话题,忍足的神色一僵。
路的两旁栽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树,树叶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竟也能显出光影错落的层次感。夏帆跳起,摘了一片叶子含在口中,这才模糊地问道:“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赢的吧。”
“是。”
夜风拂过忍足的深蓝色碎发。低沉性感的声线也仿佛被风吹散,如浮萍一般,无法相聚,在空中越发轻柔。
只是,夏帆还是从忍足微张的口型里辨认出那个字眼。
又是一阵沉默。
“喂,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夏帆清亮的问话打破了夜的沉寂,忍足忙抬起头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话题,夏帆曾以为是个忌讳。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有她自己口中问出。
忍足应了一声,神色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唇角轻扬,笑得叫人如三月细雨般温润。
撩了撩发丝,忍足的眉梢抑制不住笑意:“是个很麻烦的人呐。”
“麻烦?”夏帆眨眨眼,似是没有听懂忍足的话。
“对啊。”忍足的笑越发明亮,眼里却没了焦距,整个人沉浸在浓浓的回忆中,侧过脸望向天际,“她和你一样很懒很懒。”
夏帆听了,恨不得直接给忍足一拳。老娘哪里很懒了?最多一半偶尔懒。
只是,对上忍足线条分明的侧脸,夏帆伸出去的拳头又偷偷收了回来。故作斯文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虽然瞧不见那双眸子的情绪,但嘴角那一抹弧度却如新月般明亮。
很愉快的回忆吧?只是想起,就可以让总是略显狡黠的冰帝军师,露出这般自然柔和的微笑。
“她是个喜欢晚上出来溜达的夜耗子。白天,总是睡得像死猪一样,任是谁都叫不醒。夜深人静了才从她那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一天三餐都不知道按时吃。饿极了就捂着肚子,到处翻箱倒柜,乒乒乓乓地搅得人睡不着。”
“能够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一出门就直奔美食街去改善伙食。”
“她很喜欢写各种煽情小说。明明情节又烂俗又老套,偏偏她自己乐此不疲。”
……
夏帆静静地听着。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宅女啊。如果自己见到,应该会热烈拥抱,来个“宅女惜宅女”的友好开场白。
不过,忍足喜欢的人果然和自己很像!除了眉眼间,连性格都这般相似。
如果说,先遇上忍足的是自己,情况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忍足会喜欢上自己吗?
有些自欺欺人地这样想着,夏帆又抬起眼来,眉梢染上淡淡的笑意。
“那她人呢?”
忍足原本温柔和煦的眼神突然颤了颤,露出些脆弱迷茫的神态。不过片刻,又轻轻俯□,目光笃定:“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一定会有再相遇的那么一天。”
怔怔地望着夏帆,忍足将右手轻轻放上,抚了抚她的发丝:“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是她。”
这样的话,他就不必纠结,不必茫然,不必伤痛。如果小怜是夏帆……心里微痛,夏帆脑袋缩了缩,从忍足掌心下逃脱。抬起头,目光笃定:“可惜,我不是。”
忍足愣了愣,轻笑:“小怜当然不是。”
夏帆也轻笑着。幸亏这家伙当初拒绝了自己那么幼稚天真的替身建议。不然,要是真做了替身,只怕对上这样温柔思念着那个人的忍足,真会崩溃的。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啊。”夏帆幽幽的声音像咏叹调。
忍足默默点头,看着夏帆。突然像想起什么,轻笑道:“她的事,以前不是和小怜说过很多遍吗?你不是已经厌烦到不想再听了吗?”
夏帆挑眉:“有吗?”片刻之后,才想起他说的大概是原主小怜。
挠挠头,夏帆故作天真地笑着:“时间很久,忘了吧。”最后干笑两声,急急地就往前走。
忍足在身后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却也只是脚下迈步,赶上夏帆。
夏帆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眉头紧皱,像在思量着什么。
忍足在一旁,偶尔低头,能看见月光洒在夏帆身上,散下披于后背的中长发在柔和的月光下微微发亮。
两人再次沉默了一路。
“晚安。”忍足远远看见宍户家外的门牌,便停住了脚步,和夏帆道了别。
“忍足……”夏帆低低的叫唤让转身离去的忍足又一次回了头。
“我说喜欢你,给你带来了困扰吧?”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夏帆的话里却只有肯定。
想了一路,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忍足心里的那个人。再相似,也做不到让那个总是眉梢含着戏谑,眼里透着狡猾的忍足露出那般纯粹至极的笑容。
忍足抬头。夏帆站在围墙边,高大的树枝从墙内伸出,在夏帆眼角眉梢映上淡淡的阴影。夏帆的眼神不甚明晰。
“因为有那么喜欢的人,所以除了拒绝以外,没有别的方法来应付我的所谓告白吧。”
“可是却因为我很像她,或者是我是你队友的妹妹,或者是因为我算是你的朋友,所以又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成为僵局,所以才要和好吧?”
忍足嘴张了张,想要反驳。但是,最终没有声音。因为这些话就是他用来劝诫自己的理由啊。
不能喜欢,又不想放开。这就是这么自私的他。忍足苦笑,却只是推了推眼镜,遮掩自己那一瞬间的失态。
夏帆突然眉眼一挑,双手合起勾出一个话筒:“那么,忍足侑士,你给我听好了。”
清亮的声音在空中突然响起。忍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的小怜说话时,声音似乎一直轻轻的柔柔的,一点都不像那个平日里懒懒散散,又有些大大咧咧的她。
“老娘我呢,好好地分析了下……”夏帆顿了顿,“其实,我也许并不喜欢你。”
忍足心里颤了颤,却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夏帆。
“是错觉也好,是一时冲动也罢。我喜欢的并不是你。只是弄错了而已。”
她对忍足的喜欢来得太快太匆忙,快到连夏帆都没琢磨出是什么感觉,就莫名地去告白了。花了几个晚上,开动脑筋,理智地把所有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夏帆突然觉得,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影子,一个可以陪她笑闹,陪她着急,为她担心的影子。
这个影子可以是臭小鬼,可以是忍足,甚至可以是宍户不二。因为寂寞太久,才会幻想被爱。只要一点点的好,就想要求更多的好。这是人的贪婪,也是她的贪婪。
所以,不是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夏帆拼命地让这个想法充斥着脑袋。
“弄错了?”连忍足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这句话有多苦涩。
“对。弄错了感觉,弄错了对象。”夏帆又顿了顿,眼神一挑,纯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明亮得犹如星辰,“但是,我不否认,我很喜欢身边有人陪着。像朋友那样说说话,或者打打闹闹。那个赌,作废吧。我们直接和好吧。”
夏帆有些累了。二十年来第一次认为自己喜欢一个人。偏偏最后分析来分析去,又否定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努力,兜兜转转地又回了原点。
所以,喜欢什么的都不要碰,只做朋友就好。
忍足知道自己应该点点头。这是他期许了好久的结果。不谈喜欢,却可以一直在一起聊聊天,偶尔掐掐架,一起整整人。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要升起浓浓的失落感?
见忍足没反应,本来捏紧拳头微微有些紧张的夏帆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小步跑上前来,踹了他一脚,杏眼一瞪:“你答应是不答应啊?”
“暴力!”忍足捂着脚,颇有些气愤地吼了句,“当然答应。”
又回到曾经的嬉戏打闹阶段,夏帆和忍足都相视一笑。
“侑士,你竟然会有黑眼圈?”兴高采烈的声音出自向日之口。
忍足镇定地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桃花眼却微微上挑:“岳人啊,观察得这么细致。你很有精力嘛我,一定是太闲了,浑身骨头都兴奋了是不?”
向日倒退几步,正退到刚刚进场的迹部雨身边。向日一把拽住迹部雨,迹部雨挑眉看着有些来势汹汹的忍足。
“今天是你?”忍足有些惊诧,却只是淡淡扫了迹部雨一眼,眼神飘向她身后,“小怜今天没有来吗?”
“侑士主动问起小怜哎?”饶是向日也掩不了惊诧,“已经和好了吗?可是,不是说侑士赢了比赛,才和好的吗?还是只是侑士单方面的和好吗?不过,冷战也本来就是侑士挑起的……”
见向日越说越有碎碎念的倾向,忍足不禁给了他一记暴栗。
迹部雨在旁边,尽力维持着完美的笑容,但嘴角仍有隐隐抽动的倾向。抱着一沓子纸,迹部雨走到边场休息椅上坐下,这才抬抬眉说道:“她今天去青学了。说是要在比赛之前,再探一次敌情。”
“哦。”忍足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忽略心里泛起的不舒服。
“咦?这是什么?”看见迹部雨捧着那一沓纸,时而露出笑容,向日立马扑过去。
“舞台剧的海报和人设。”迹部雨也不抬头,挑了两三张给向日。忍足也从旁边抽走一张。
这张画的是向日。向日饰演的角色是精灵,穿着长长及地颇有些行动不便的宫廷服饰。长长尖尖的耳朵,活泼的动作以及灵动的眼神,却将被深锁宫中,期待逃离的神态描绘得惟妙惟肖。筆趣庫
忍足笑了笑。
小时候的小怜似乎偏爱画山水风景,所以才重逢时,他还曾想过领她去看画展。只是,后来发现她懒得要命,周末也不愿出门,也就绝了这个念头。
但是现在的她更爱画人物,不是写实的那种,而是漫画式的勾勒。这一点,倒和那个女人很像。当然,更像的就是她们糟糕的绘画技巧。同样大小不一的眼睛,同样歪斜的鼻子,同样缩成一点的嘴巴,还有……
忍足突然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画的右下角。
突然有些疯狂地抢过迹部雨手上的全部画稿,近乎失态地一张一张翻着。每翻一张,忍足的眼里都闪过一丝精光,又微微黯淡。迹部雨和向日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冷静沉着优雅的忍足,竟然哆嗦着手翻着画稿,蓝灰色的眼眸里竟然有微微的血丝渗出。
向日有些慌张,拍了拍忍足:“侑士,怎么了?”
只是,此刻的忍足已顾不得他,只是一个人淹没在狂喜中。
那画稿的右下方,每一张,都画着一个小小的帆船。铅笔勾勒,淡淡的,不着痕迹,但是仔细看,还能瞅见中间细细的桅杆弯成S状。
“喂,你的画真的很丑哎。”十来岁的忍足趴在夏帆的床上,一张一张观摩着,看一张扔一张。
“知道了。啰嗦。”夏帆高高地举起手掌,一下子拍在忍足瘦小的背上。只是有恃无恐的忍足感受着那看似大力实则一点都不重的力道,依然欠扁地指着手中的画稿,不停笑。
“不过,右下角这个签名倒是比那些画要好看很多。”忍足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那女人硬是嬉笑着凑过来,眼里尽是喜悦。
“你也觉得吧?我也最喜欢呢。”女人眨巴着眼睛,颇有些找到知音地感慨道。
忍足笑道,扁了扁嘴,嘴角一挑:“可是我从来没见到哪家帆船的桅杆是弯的啊?”
女人手摩挲着画的右下方,沉默了会儿。一只手掌拍上忍足的脑袋,夏帆瞪着眼,眼里却是笑意:“所以说是独属于我夏帆的签名。只属于夏日的帆。”
独属于夏帆的签名,却出现在小怜的画上……
忍足回过神来,桃花眼掩饰不住笑意,向迹部雨和向日摆了摆手,离开网球场,直奔青学——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被BW得厉害~~~
真的觉得我不是在虐小怜,而是在虐忍足~~~
让忍足军师那么聪明的人,因为被蒙在鼓里,而做出一桩又一桩的蠢事,是我的错~~~
哎~~所以,修文~~出真相君
小_燕文~学_网友自发提供更新,与小_燕文~学_立场无关,请下次直接登录小_燕文~学_观看hT_Tp://wW_w.x_Iao_yAnWen_xUe.cOM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殇之暖的[网王]不是替身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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