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风月总无边>犯错的仙姬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

  如今是,花前月下,半生仇敌,外加一盘小菜司禄仙姬。司命只唤了句陈小姐,她就猜到了七八分。瞧那女人眼中百转千回的怨念,不就当年她瞧杨坚的神情吗?有多幽怨,就有多相思……

  想来这司命定是一路骑着汗血宝马招摇至此,恰逢领兵的相府小姐出迎嫦娥小王爷,一来二去,就坐实了个大乌龙。

  如今,一把宝剑铮然出鞘,一把纸扇似刀抵喉……

  阿禄只觉面颊发热,却碍于司命那手臂梏的实在紧,叫她连挣都不敢去挣,便只能陪着那女人大眼瞪小眼。

  司命无意收扇,只道,“请将剑移开,勿要伤了我的人。否则,就休怪苏某了。”

  他边说着,边抱着阿禄不退反进,离那剑尖又逼近了几寸,方才还有些距离的凶器,如今已贴上了她的脖颈。因那小姐本是反手持剑,这长度自然要短上几分,而恰好就让司命的扇尖儿抵上了她的眉心。

  一句“我的人”,浅淡如常,却听得阿禄从脸颊一路热到了耳根,身子却又软下了几分。

  那陈小姐虽有情,但一瞧就是执掌过千军万马的,自屹然不动,道:“苏合香,我北疆为你连丢三城,死伤二十余万,今日你是断然走不掉的。我料定有生之年必会将你手刃,却没想到如此快,真是天不负我——”

  她最后一句陡然扬声,颇有气势。也因此引了一干手下现身。

  他们本在二楼,四下悄然无声,却因她这一句,从屋顶到底楼皆站了十数黑衣人,脚下虚实相交渐成了一个圈子。圈子的中心,就是他三人。

  “陈小姐,”司命,道,“苏某本是立誓,今生绝不伤你性命,”他平声道,“但今日我怀中的人,是我今生唯一不能,亦不敢去负的人,所以请小姐不要逼苏某破誓。”

  今生唯一不能,亦不敢去负的人。

  他一字一句,何其郑重。

  他一字一句,那小姐的脸早已寸寸转白。

  他一字一句,听在阿禄耳中,却如惊雷阵阵,让她没了思绪……

  几声咳嗽,极为配合。“我说,”身披紫衣的嫦娥半捂嘴走出阴影,方才打完了哈欠,“白日折腾,夜里折腾,你们就不能让我睡个安生觉?”她眉目一扫,将屋顶楼下看了个遍,只闲闲道,“小子们,还不现身。”话音未落,这屋顶楼下顿时沾满了人,以三对一布下了阵势。

  若是三女对一男,或许还有胜算。但嚈哒国虽是女尊男卑,那战场上拼杀却依旧是男人。是以如今摆下这架势,那陈小姐分明已是输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陈小姐却没将剑放下,只道:“陈桃奉家父之命前来迎接贵客,却不想遇到叛贼苏合香,请小王爷行个方便,让陈桃先诛杀国贼,稍后陈桃必当亲到小王爷屋内请罪。”

  嫦娥挑着丹凤眼,一笑三颤,道:“你如今拿剑指着的就是本王的妹子,这让本王如何视而不见——”她向前踱了两步,那四下里的侍卫也将各自包围的圈子缩小了几分。

  陈桃眸色暗了一暗,道:“既然王爷出面力保,请这位小姐退后,以免陈桃误伤无辜。”

  话音刚落,她当真就放下了剑,只是剑尖依旧斜向下,似是只待阿禄一抽身就要直取司命的首级。

  阿禄只觉得司命的手臂似是松了松,要将她放开一般,却转念一想忽觉不对。这趟下凡本就是被这小子害的,若让他就这么死回天庭去,岂不独剩她一人受苦?念及至此,阿禄咬咬牙,脚下一软,直接偎在了司命怀里:“妾身誓与苏公子同生死,共进退——”

  啪嗒一声,嫦娥惊得紫袍落了地。

  陈桃的眸光也暗了一暗。

  阿禄却似乎感觉司命的手臂一紧,梏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禁微微挣扎了几下,才慢慢感觉手臂方又松了下来……

  嫦娥身后的随从很识相地捡起衣裳,覆在了她身上。倒还是她先镇定下来,立刻清了清嗓子,道:“陈小姐,你也看到了……我这妹子是不离不弃的性子,这——还真就不好办了。”

  “小王爷,”陈桃缓缓转身看她,道,“请小王爷务要为了一介平民,坏了你我两国的大事。”阿禄听她这话,瞧她少女英姿,却又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美貌,在这花前月下倒也养眼……只也不知怎么不开眼,偏就瞧上了司命这颗大白菜?

  嫦娥倒真沉思了一下,才道:“小姐说的是,实在不该为了一介平民坏了你我两国的大事,”言罢,她挥手示意,转瞬,那四下的侍卫皆将黑衣人制住,再无了回旋余地。

  陈桃听她前半句似有转机,却没料到竟是如此个逆转,只你了一声,再说不出话。

  “怎么?莫非本王会错意了?”嫦娥倒是流氓,又添了半句,“本王相信,小姐或是相爷都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苏合香与嚈哒国翻脸的,来,和本王小喝几杯——”

  陈桃的脸色变了几变,看了看司命和被制住的手下。

  再有不甘也终是咬紧牙关,提剑跟嫦娥走了。

  此处一散,司命自然也收手进了房。阿禄随手关门,才听得他开了口。

  “妾身?”司命退后一步靠在门框上,只披着青色衣衫,把玩着纸扇。

  阿禄面上微红,却硬着头皮嘻嘻一笑,做了个女子的全礼,道:“妾身阿禄见过苏公子。不是公子说的,妾身是公子今生唯一不能,亦不敢去负的人吗?”

  司命“啪”地一声握住扇尾,道:“可我没说,要你与我同生死,共进退——”

  他话中难得带了几分认真,直听得阿禄心头一窒,道:“怎么?你我这许多年的交情,还不够同生死,共进退?”不知怎地,她只觉得司命今日有些怪,怪在哪处却又摸不到半分头绪。而自己这起伏不定的心思,却也有些让人不安……

  “我不过为护你周全,你便认真了,”司命看她,道,“玩笑话小则怡情,大了便是麻烦,这等话日后别再说了。”烛光下,他如扇的睫毛投下了一片浅显的阴影,恰好让那眸色深了半分,看不清真假,辩不明虚实。

  他与阿禄相识万年,玩笑早不知说了多少,若是寻常,阿禄也不过一笑而过。

  只是眼下,这“玩笑”却让她硬是有些气结,只觉得这一来二去,自己倒真成了个大玩笑了。

  阿禄也不再争辩,只甩了衣袖,决定回房困觉。就这么一路茫茫然,入了房门,拿着湿巾擦了擦脸,正下了帘子,抖开锦被时,恰瞧见一道影子映在了床上。

  她自然晓得,这是那心有芥蒂的陈桃陈小姐。只是,她如今睡意渐浓,实在无心纠缠,左右都是司命的情债,又何苦来寻她?不过,不知怎地,鬼使神差一般的,她便有了替他挡去这桃花债的心思……

  阿禄想了想,转头微一拜,“妾身见过陈小姐。”声色尽是婉约,婉约的发酸。

  那陈小姐只站在窗口,道:“你莫怕,我来仅是要与你聊几句,劝你莫要再走不归路。”

  阿禄看她,笑道:“妾身不知,小姐所指不归路为何?”

  “苏合香再是天纵奇才,却仍逃不脱叛国二字,”陈桃凝神看她,道,“你若跟了他,或是有功成名就封侯拜相那一日,可逃不过终日寝食难安的愧疚。这位小姐,我听你音色极像我南梁边城人,却不知你随着他为北周效命,可念及生你养你的父母,念及育你护你的南梁?”

  她字字铿锵,听得阿禄这局外人都有些心潮澎湃,只可惜终是局外人,这澎湃中更多的却是怜惜。

  阿禄甩去心头那份怜惜,略垂了头,狠狠心,道:“妾身对公子一往情深,此生负尽天下人,却不敢负了苏公子。小姐,”她猛抬头,目光灼灼,“这世间但凡有些才气的,哪个没有抱负,而苏公子这样的惊世奇才,自该有天大的抱负。三百年前四方割据,各方豪杰凭己所选,衷心为主,如今三百年后又有谁能说谁对谁错?诸葛孔明当年侍刘备为主,谁又去念过他的国与家,乱世出,自要择明主而投,妾身甘愿以蒲柳之身,伴苏公子闯下万世功名——”

  她句句逼人,陈桃却早听得面色发红,难以回口。阿禄见此话奏效,便趁胜追击,接着道:“况且,敢问陈小姐,我们南梁的陈相国可会安心为相,辅佐幼主,却没有半分谋权篡位的打算?”

  陈桃似是没想到她话锋如此逆转,只呵斥道:“市井传言,怎可尽信?!”

  阿禄笑道:“若相国只一心为主,妾身自是敬佩,只是,”她上前几步,盯着陈桃的眼,道,“若相国某日登基为君,那妾身与小姐都不过是这南梁的国贼,就请恕妾身不再甘心受你指责了。”

  不知是为了阿禄陪司命演的不离不弃,还是阿禄说中了她的心事,陈桃很快便走了。

  阿禄见她终是没了影子才合上窗,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入戏太深,出了戏才发觉早是口干舌燥。这几句话可是用尽了她的力气,这凡人真是,数十年后这天下都尽归一人之下。到时想想今日的相互指责,岂不可笑?

  她缓了缓神,蒙头一觉到天明。

  次日嫦娥眼下发青,对着浇了肉汁的米粥看了半晌,连连叹气,一会唤随从加些松子,吃了口觉得味儿不对,又唤人上来添了些柿栗。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阿禄这粥是越吃越少,她那厢却是越吃越多。

  阿禄何尝睡了好觉,亦是心烦气躁的,瞧她那碗添了胡桃、松子、乳蕈、柿蕈、柿栗的粥,蹙眉道,“我说,你不年不节的,怎么就搞了一碗腊八粥?”

  嫦娥撇嘴,又兀自叹了口气,才放了赤金勺,与她耳语道:“有件事儿,我是想说又不敢说——”边说着,她还不忘瞄了一眼对面的司命,又咬耳道,“昨儿个夜里,我琢磨着实在有趣,便又招了月老来闲聊。那臭老头先头不说明白,倒害的我们做了歹人。”

  从她叹第一声,阿禄就晓得绝没什么好事,只唔了一声,咬她耳朵,小小声道:“昨儿个夜里,我这歹人算是做到了名副其实,怕是最坏也不过如此了。”

  “你,你又做什么了?”嫦娥大惊,立时明白自己错过了场好戏。

  阿禄咬着勺子,余光扫了下司命那处。嫦娥很是聪慧,不再言语,只万般纠结地望着她,直瞧得她心头发毛……那处的司命却像是瞧出她二人的憋屈,只无言起身,很识相地自去外逗马。

  “快说——”嫦娥将椅子挪了几分,满目期待。

  阿禄耸肩无奈,只将昨夜所经对峙,一一说与她听,直听得她双目圆睁,竖起拇指道:“我与你相识这万年,还真没料到你如此通透,竟是诡辩之才,”她叹完,却立刻塌下一张脸,道,“只是,你这歹人也做得更加实在了。”

  嫦娥伸出食指,指着客栈中庭逗马的司命,哀怨道:“我本是以为那鬼族长公主是一厢情愿单相思,便陪你演了一出郎情妾意的戏。可昨夜月老讲明了前世今生,我才算明白,当年在鬼族,那长公主和迦南公子本是两小无猜,早定下了婚约,也就是说,”她摇头看阿禄道,“他俩才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只这一句,阿禄手中的粥碗全扣在了身上。

  “瞧你吓得,”嫦娥接过随从递来的帕子,给她擦着衣衫,继续絮叨,“昨儿个夜里我把司命说过的话掰开揉碎的想,才发现尽是些似是而非的话。想来是他平日就半冷不冷的,害的你我一厢情愿以为是人家纠缠他,却没想到他心中的那个人,便是这长公主——”

  “可他确是和我说过,那小姐今生是个永世孤鸿的命——”阿禄只觉得头昏脑胀,满目兵荒马乱的,任嫦娥伺候着,却没了其它主意。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昨夜的那几番心思,那几番话,倒真坐实了“笑话”两个字……

  嫦娥见她失神,便伸手拧了下她的胳膊,直疼得她龇牙咧嘴了方才罢手,道:“那公主在人世仅是为了历经战劫,收复人间冤魂,待自家鬼灯复原了,自然会回复鬼籍。他二人相识数十万年,还在乎这区区弹指间的时间?”

  是了,阿禄慢悠悠地,也开始掰起司命的话。

  他说:不是与我们,而是与我有关系。

  两小无猜,的确是“有关系”,而且是很有关系……

  他说:那相府小姐,是鬼界长公主投胎,与我有段未了缘。

  未完的婚约,的确是“未了缘”……

  他说:他纵百般算计,我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善人。

  你情我愿,的确无需人再百般算计……

  他说:苏某本是立誓,今生绝不伤你性命。

  情深如此,的确不能刀枪相见……

  他说:可我没说,要你与我同生死,共进退。

  难怪当时深觉他似有怒意,原是为自己不知深浅,伤了陈小姐的心……

  他说:玩笑话小则怡情,大了便是麻烦,这等话日后别再说了。

  难怪他字字有力,想是心有所属,怕徒惹了麻烦……

  司命说他是相桃的情劫,说他欠相桃一份情,如今想来却是心甘情愿的。如此瞧来,自己的确做了一回歹人,前半夜尚有情可原,后半夜却是咎由自取了。

  此时一切通透,那处司命正是打着折扇,道:“这粥该喝的也喝了,该倒的也倒了,还不走?”他马旁悠然而立,于阿禄眼中瞧见的,却是那千里疆场中的将军和那比肩的公主。

  哎,她此次确是错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三杯两盏的风月总无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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