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府的门楣上包着黑白相间的缟素。深沉的哀乐在府外的街道上都能听到。刘恒、班惠昭随着唐府的车马来到骆府,一行人穿着赶制出来的黑色汉服走下马车,神情都很压抑。
班惠昭没有想到,她第一次登临骆府竟然是参加骆老爷的葬礼!
骆老爷的灵堂设在骆府外院的正厅之上,班惠昭在骆府家丁的带领下,绕过几个小门来到正厅前等候。
灵堂上的司仪缓缓的传唱着,一批又一批的宾客上前哀悼。
班惠昭站在院子里,很远就能看到满身孝衣、孝帽的骆颜搀扶着一位中年妇人跪在灵柩前。那妇人几乎哭晕在骆颜怀里,而骆颜只是沉默机械的对宾客一下又一下鞠躬。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脸上不见泪珠,这样逞强的样子却让班惠昭更加担忧。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唐家这批人上前吊唁,唐老爷子和唐隐走在前面,刘恒、班惠昭紧随其后。班惠昭注意到,当司仪唱到唐隐的名字时,骆颜终于抬起了她苍白的小脸,看向唐隐的目光中有泪光在闪动。
现在是骆颜最为无助的时候,她多希望唐隐能够站在她身边,给她一份勇气和支持。但是婚礼没举行,她跟他的名分不正,唐隐无法为骆老爷子披麻戴孝。也没办法跟她并立在这灵堂之上。
唐老爷子走上前去对骆老爷的遗孀说:“弟妹,振作一些,颜儿还是个孩子,她需要你的支持。”
骆颜的母亲擦拭着泪水哭道:“唐大哥,我怎么就这样命苦……老头子怎么就这么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走了呢……”
先丧子,再丧夫,骆夫人的确命途多舛!
唐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你心中想开一些,就算为了颜儿,也要支撑下去。你放心,颜儿虽然没过门,但是我认定的儿媳,你们母女二人的事就是我唐家的事,谁也别想欺负你们!”
他后面半句话的声调微微提高,整个灵堂之上的人都能听到。
班惠昭站的稍稍有些靠角落,她在听到唐老爷子的话之后,清楚的听到了人群里传来不屑一顾的冷哼声。班惠昭举目四望,企图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但是入目都是披着麻衣的骆家亲戚,她一个也不认识。
想到唐隐之前跟她透露的一些骆家家事,班惠昭似乎明白那倒冷哼声的由来了。
骆夫人和骆颜齐齐给唐老爷子鞠躬叩谢,礼毕之后,骆夫人挣扎着从跪席上起身站起来,要送唐老爷子出门,谁料一站起来,便气血上涌,眼一闭昏了过去!
灵堂之上又是一阵骚乱,骆颜终于扛不住。哭喊着:“娘亲,你怎么了!”
骆府的仆妇丫鬟匆匆把骆夫人抬进后院,一面派人去请郎中。
一干男丁不能去后院查看,只能站在灵堂中干着急,班惠昭这时候站出来对唐隐说:“让我去给骆夫人看看吧。”
班惠昭学医的,又是女子,自然被众人引入后院。她看到趴在骆夫人身旁的骆颜,急忙上前搀起她说:“骆姐姐,唐公子让我来看看骆夫人。”
骆颜也知道班惠昭学医,自然忙不迭的点头。
骆夫人身子弱,本就气血不足,这两天悲伤过度,身子更是孱弱,加之她之前在灵堂跪了太久,后来起身太急,脑子一下供血不足,这才倒头晕了过去,所幸没有大事。
班惠昭给骆夫人开了一张调养身体、补充气血的药方,诊治完了,郎中这才赶来。
这位郎中的诊断跟班惠昭一样,看了几眼她开的方子之后。申请颇为不悦的说:“府内既然有医女,何必让老夫白跑一趟?”说完便吹胡子瞪眼的走了。
骆颜早已被繁杂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她哪管得了这个郎中的喜怒,依旧让家丁给了他诊费,打发走了事。
班惠昭看到骆颜憔悴到苍白的脸色,担忧的说:“骆姐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骆颜苦笑道:“我没事,还撑得住,只是爹爹走的太突然,我还是不敢相信……”
由于灵堂不能没人,骆颜仔细叮嘱仆妇照顾好骆夫人,这才带着班惠昭往前院走去。两人走在半路的长廊上,迎面走来一群妇人,为首的那一位钗环齐备,丝毫不因为府中做丧事而避讳一点。
骆颜看到这个妇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凌厉起来,班惠昭站在她身边都能感觉到她周身怒张的气焰。
“咦,颜儿怎么不在你母亲身边守着,我正要过去瞧瞧呢,你母亲没事吧?”
骆颜和中年妇人对立站在长廊里,骆颜冷笑道:“谢二婶好心,我娘没有大碍,只是累到了,睡一觉就好。”
骆颜的二婶说道:“是嘛,那就好,我以为家里一个没送走,另一个……”
“二婶!”骆颜严厉的喝止住妇人的话头,那妇人撇撇嘴说:“哟,我们骆小姐脾气还这么大呢?我说说实话而已。你就这样对长辈大呼小叫,不得了哦!”
骆颜毫不退缩的反击道:“长辈该有长辈的样子,有些事情,二婶心里清楚就好,又何必要逼我说出来?”
“切,死丫头!”那中年妇人似是被戳中死穴,撇了一眼骆颜后,扭着腰肢带着仆从走了。
骆颜在原地站了一瞬,侧头尴尬的对班惠昭说:“家中的人不成体统,让妹妹看笑话了。”
班惠昭伸手握住骆颜的一只手,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握了握。骆颜感激的看着她,提了一下精神说:“我得振作,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班惠昭看着她如此强撑,心里一时难受极了。什么富家千金,什么掌上明珠,竟都是假的,这大家族你的日子,真不如小家小户过的舒心。
从骆家回唐家之后,班惠昭便去找桃二公子,桃二公子今天没有去骆家,而是一个人留在了涵园,说是要整理东西。
班惠昭敲门进入桃二公子房里的时候。并没看见师父整理什么东西,而只见他一个人坐在油灯下,看起来心情比前两天好了很多。
“师父,你晚饭吃了没有呀?”班惠昭借故问道。
桃二公子点头说:“在你们回来之前就吃过了。昭儿吃了没有?”
班惠昭坐到桃二公子身边说:“在骆府吃过了。”她顿了一下,看师父脸上没有异常神色,便撞着胆子想打听骆老爷的死因。一个身体健硕的人,说走就走,众人还闭口不提他的死因,这让谁也要心生疑惑。
“师父……我想问问……”
“昭儿啊,”桃二公子截下班惠昭的话头,放下手中的书简说:“你知不知道傲天已经从京城回来了?”
“傲天?”一提傲天。话题果然被桃二公子转移开了,班惠昭急忙问:“他在哪呢?我怎么不知道他回来了?”
桃二公子说:“他今天在闵长老那里领罚,现在躺在隔壁房间还起不了身。”
一提到闵长老,班惠昭就觉得头皮发麻,那个严厉古板的长辈,让班惠昭有种敬畏感。她忐忑的问道:“闵长老知道傲天去长安了?”
桃二公子笑道:“怎么会不知道?他去找杜心妍,怎么可能逃得过蜃楼弟子的眼皮?”
班惠昭想想也是,她当初怎么就那么笨,竟然答应让傲天去长安了,这不是让他自讨苦吃吗?闵长老是严律堂的长座,惩罚起人来必定十分严厉!
桃二公子递过一瓶伤药,吩咐道:“你去隔壁房间看看傲天吧,他现在应该不好受。”
班惠昭被桃二公子引开话题,完全忘记自己过来找他的初衷是什么,只是拿起药瓶匆匆到隔壁的屋子里去找傲天。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点油灯,班惠昭敲门没有人应,她担心傲天伤势比较重,于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在漆黑中摸索着向内走去,紧张的喊道:“傲天,你没事吧?傲天!”
一阵窸窣的动响从房间里传了出来,片刻后,一盏油灯渐渐亮起。傲天半扶着桌子站在油灯旁满脸怒气的看着班惠昭,问:“你现在来干什么?”
班惠昭看他头发有些凌乱,身后床上的被单也是乱的,想来他刚刚在睡觉,却被她吵醒了。她抱歉的摇着手上的瓶子说:“师父说你受了伤,让我来看看你。”
傲天撅着嘴说:“不用你看,我好得很。”
班惠昭不信,如果傲天真的好得很,应该是跟之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才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站都站不稳?他扶着桌子的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傲天极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班惠昭看到,极力掩饰着。可是当班惠昭摇着药瓶说:“既然没事,那我先回去了哦。”傲天还是忍不住拦下班惠昭,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
班惠昭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奇的问道:“闵长老怎么惩罚你了?”
傲天只顾着打开药瓶,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匆忙吞下之后,他才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班惠昭追问道:“你先说给我听听,万一哪天我做错了事,受罚前也好有个准备。”
傲天见班惠昭如此迫切的想知道,便说:“蜃楼的弟子都要服用了一种叫做‘同袍’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一年才发作一次,如果在毒发钱领取到解药,就不会有事,不然就会由内而外溃烂致死。
与‘同袍’相对应的还有一种叫做‘无衣’的毒药,若有弟子做错事情,就要自己回总坛领罚,将‘无衣’服下。‘同袍’和‘无衣’相互作用,便会让人觉得浑身骨头都被爬虫咬噬一般疼痛酸软,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这次便是受的这种苦楚,幸而你刚刚拿来了它的解药。”
班惠昭震惊了,她竟从未听师父说过,蜃楼是以这样的手段来控制人心的!为了避免有人背叛,他们竟然使用毒药!
班惠昭被傲天所说的事实惊吓到了,口中喃喃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傲天听完点了点头,见她被吓到,笑着说:“我们都是心甘情愿服下‘同袍’的,蜃楼不收心不甘情不愿的弟子。我觉得这样很好,不用担心被同伴背叛,万一有背叛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纵使这样说,班惠昭心中仍然久久不得平静。
“骆老爷……”傲天突然提起骆老爷,班惠昭惊了一跳,忙问道:“骆老爷怎么?你知道他的死因?”
傲天点头说:“骆老爷是死在‘同袍’的剧毒之下,毒性发作时,因难忍五脏六腑溃烂的疼痛,自裁于家中。”
班惠昭睁大了眼睛问道:“难道骆老爷背叛蜃楼了?”
傲天摇头,脸上路出难受的神情说:“骆老爷没有背叛,只是不知为何他这次领取的解药分量不足,这也是我们在骆老爷死后才查出来的事。发生这件事,桃二先生很自责,因为‘同袍’、‘无衣’和他们的解药都是出自桃二先生之手。”
联想起之前桃二公子的悲愤和对唐隐的态度,班惠昭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极为不好的念头……
班惠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她呆呆的坐在床头,脑袋里面纷乱极了。桃二公子之前因为骆老爷的死,很生唐隐的气,而唐隐又让桃二公子原谅他,莫非是唐隐对骆老爷的解药做了手脚?HTtρs://Μ.Ъīqiκυ.ΠEt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班惠昭立即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说:“胡思乱想什么呢,唐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故意害骆老爷?不会的……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这一晚班惠昭睡的很不安稳,梦里一会儿出现唐隐,一会儿出现骆颜,到最后甚至梦到刘恒和唐隐拿着刀拼杀在一块。
班惠昭在梦中看到唐隐拿着一把半人长的大刀,直往刘恒身上砍去,吓的大喊道:“不要!”班惠昭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被自己的梦给吓醒了。
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这只是一个梦。唐隐和刘恒这样好的关系,怎么会大打出手呢。
班惠昭刚喘了口气,就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她匆忙披上外衣去开门,只见刘恒满脸焦急的在门外说:“快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回去,母亲病重!”——
虽然没有两更,但是这一章4000多的字,分量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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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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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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