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吧。”长臂一甩,顾长天怒气朝天的走了出去,抬起头尚涟只来得及看到那快速消失在门边带着水渍的袖摆。
是刚才那碗汤药……
“夫人,您……”进来收拾残局的铃儿对着一地碎片欲言又止。
“怎么了?”压下心中突然升起的烦闷和苦涩,尚涟疑惑的看向铃儿。
“夫人,这药是将军今早亲自熬的,还是浪费了好几幅药材才熬好的呢,可是这……”铃儿顿了顿,微皱的眉头写满了不赞同,“奴婢知道夫人不喜欢将军,可是夫人何必做的如此决绝,还白白浪费了上好的药,唉……将军这次怕是真的气的不轻。”
“我……”原来是这样,顾长天也是因为这样才生气的么?可是她并不知道啊。辩驳的话到嘴边滚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她咽下了。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解释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这碗药的结局依旧不会有所改变。
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就当这次是欠他顾长天的,以后,她会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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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同铃儿所说,顾长天这次真的气得不轻,所以,接连几日都不见他的身影出现在落梅居。
顾长天的消失对尚涟来说是再好不过,逍遥度日,不用再担心随时随地都会有一双如鹰般的眼睛牢牢锁着自己身上,浑身不自在。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悠闲宁静,没事翻出一本野史,或是器一壶清茶,可是在这惬意的生活中却又好像有写东西不同了。
腾龙大陆有一种鸟,名泣血,声尖,体小,浑身漆黑,只在两边的眼角处有一小撮红色的绒毛,鸟名便是由此得来。
传言泣血鸟为不祥之鸟,绕梁而飞,其声如泣,三日不出,此宅必生血光。所以,泣血鸟所到之处,必驱之赶之。
这日清晨,尚涟被一阵尖锐的鸟鸣吵醒,还未等她穿好衣物,窗外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人群的嘈杂声。
这个身体和尚涟以前的身体唯一相似之处便是早起时严重的低血糖现象,低血糖的人起床气都很大着众所周知,那么如果此人还是没有睡饱,被人强行吵醒的呢?
“你们在干什么?”唰的一声打开门,尚涟满脸阴郁地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下人。
“夫……夫人……”第一次见到尚涟如此可怕的脸色,那冷的可以冻死人的眼神让众人大了个寒颤。
“喔希望你们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就在众人被尚涟的气势所迫的时候,天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鸟鸣,声音凄厉,宛若啼哭。
“啊……夫人……是……是……泣血鸟。”被这凄厉的声音一惊,众人总算回过了神来。
“泣血鸟?”这是什么鸟?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尚涟疑惑地瞥了眼一只从她眼前疾飞而过的小鸟,因为太快,尚涟只来得及看到它脑袋上有别于通体黑羽的一点醒目的红。
“啊……在这儿!在这儿。”随着一声大喊,一只扫帚从尚涟脸颊处斜斜扫过。接着又是一阵混乱,鸟声,吆喝声,扫帚,盆子打在墙壁上的声音混在一起直袭上尚涟头痛不已的脑袋,尚涟本来就万分阴郁的脸色顿时更加阴郁。可是,很显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了。
“够了,给我离开我的小院,立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忍无可忍的尚涟终于爆喝出声。
“可是泣血鸟它……”
“没有可是,出去。”
就在这时,那小鸟许是啼鸣够了,再发出最后一声高亢的凄厉声音后咻地一声飞过了院前,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见泣血鸟已经离开了,而落梅居唯一的主子又是满脸寒冰,识相的下人飞快的逃离了现场,只是尚涟没有看到每个离开的下人眼里都带有或多或少的担忧。
这一吵闹下来睡意全消,算算这几日军中也没有什么事,换了一身行头尚涟便朝食为天走去。
话说回来,尚启的经商天赋不是一般的高,虽然只是一个十四的少年,一个偌大的酒楼管理起来却是得心应手,眼光独到,手腕强硬,行事作风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残酷。拿枪,她尚涟也许是一个天才,可是要说到经商,在尚启的面前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见来人是尚涟,正打扫着清洁的伙计们并没有像其他客栈的小二见到自家的东家那般逢迎拍马,不同的只是他们在看向尚涟时眼里多了感激和敬佩。见此,尚涟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也只有在这时她本来糟透了的心情才转好了一点。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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